兩個靈體從巨大的光源裏飛出來——那是女孩與伊奧斯·卡夫索,他們剛剛閱讀完那最後一個故事,此刻他們飄在虛空之中。正如伊奧斯的意識剛剛進入太陽的時候一樣,眼前除了這個發光的女孩,周圍什麽都沒有,漆黑一片。


    他看見此時女孩低垂著眼眸,目光柔和憂傷,不發一言。過了一會兒,有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裏流出來,飄到空中,像是一顆顆閃著七彩的小水晶。她微笑著說:“謝謝。”


    “啊……為何要謝我……”


    “因為你幫我尋回了最珍貴的東西……我與他的故事……”


    “你是說莉莉絲與阿達帕……啊,當然了……你就是莉莉絲,而原來這第七個伊斯特裏亞,就是關於伊甸園裏亞當與夏娃真實的故事……”伊奧斯道,“那後世的人,為什麽都以為是你把他們兩個趕出來的?無論是在安德烈與奧萊克西的時代,還是在我來的世界裏——在希伯來的經典《塔納赫》中,都記載的是夏娃受蛇的引誘,與丈夫一起偷吃了那棵‘知善惡樹’的禁果,從而獲得了必死的‘原罪’,被上帝逐出了伊甸園,從此在世上要受盡苦難……”


    “那是該隱和他的後人所傳的。”女孩回答,“人們依稀記得,當時人類雖然搬出了伊甸園,但他們的神還經常到那阿普蘇的農舍中去拜訪他們一家人,阿達帕的兒子隱殺和埃布爾每次都會準備一個禮物送給神,有一次,當神誇獎了埃布爾的禮物以後,該隱就起了嫉妒之心,在田裏散步的時候殺了他的弟弟。於是,該隱就被他的父親阿達帕趕出了家門,叫他永遠不要回來。該隱去伊甸園找神求情,神就給他造了一個女人,勸他遠離這個地方,不要再回來打攪他父親的生活。於是,該隱就去了東北邊的挪得[1]之地,她的妻子在那裏懷孕,生下哈諾客[2],那地方後來的城市就被稱為哈諾客城;很多年後,哈諾客人的一支去了更北,建立了一座傍山而立的城市——奇跡山丘。


    “盡管神給了他一個妻子,但他還是記恨神與他父親對他的流放,於是編纂了伊甸園裏原罪的故事。”


    “原來是這樣。”


    “他一石二鳥,即汙蔑了我,也汙蔑了他的父母。這個故事在北方流傳開來,但在南方的埃利都,伊甸園一直就在城外,以挪士曾多次帶我去參觀過,那裏沒有被設置任何屏障,也沒有任何使者禁止人們到那裏造訪。直到後來多次末日之後,因為那裏不再是我照料的重點,伊甸園才逐漸荒蕪,漸漸被人們遺忘。該隱編寫的故事這時才真正占了上風。”


    “洪水之後呢,我記得那園子一直都在。”


    “在大洪水後,為了紀念那最初的園子,我又在同樣的位置栽了那棵樹,後來又圍繞那裏重修了皇家花園,但那與最早的伊甸園已經沒什麽關係了。至於在奧萊克西的時代,人們本不知道任何關於伊甸園的故事,那在地上流傳的所有版本,都是我為了製造神與人之間矛盾和對立時,直接借用了該隱所寫的故事,連同那馬爾杜克的預言一起在民間傳播用的。”


    ***


    在這段對話之後,兩個人又閑談了一些瑣碎的事。他們手牽手,繼續在空間中遨遊、飛翔。不久後,前方出現了一道光芒,女孩告訴他那就是出口的方向。接著,她拉著他超那方向飛去。


    伊奧斯問道:“所以。在看完這個故事以後,現在的你已經記起關於你自己的一切了麽?”


    女孩邊微笑邊搖頭:“還沒有……剛剛的那個故事,我就同你一樣,隻是觀看,而不是使之真正的、完整的恢複到我的記憶之中……”


    “你最早的記憶仍未恢複嗎?”


    “我記憶的起點,仍然是我在那個海灘,被以挪士發現的那個下午。現在我要向你解釋這件事了,就像欣記憶的起點是在他被美什千加舍爾在埃安那發現一樣,每一個被切片的記憶,都會被意識自動合理化,以至讓記憶前後所有的事情都說的通順。”


    “合理化?什麽意思?”


    “就像在夢境之中,多麽荒謬的事情都會被合理化一樣。我和欣的記憶是更大記憶的一個切片,我們記憶的開始十分的唐突——突然降臨到這地上。比如,欣記憶的起點,也是懵懂的,他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具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但在後來一點一點的發現和探索中才逐漸掌握了自己的力量。


    “欣的記憶是從我的記憶中切了一塊形成的,我本身根本沒有這個探索的過程,這段摸索自己能力的經曆,是這段記憶自己合理化自己的邏輯之後的結果。


    “欣的經曆同我一樣,我在降臨在波斯灣的海灘上的時候,甚至連那些人類的語言都不會,更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麽,但是後來經過一些事以後,我逐漸學會了這些技能,並發現了自己擁有的能力。這些經曆在真實的記憶中可能從未發生過,因為如果我的記憶未曾中斷過,那應該是一脈相承——我在伊甸園中創造阿達帕的時候,是我創造了人類的語言——蘇美爾語,乃至後來,無論是在埃利都還是在烏魯克。我本應早就已對權柄的力量了若指掌了,根本不存在那樣一個探索的過程,而這段探索過程的記憶,就是它自己添加的合理化的過程。”


    “所以,你現在仍然記得自己學習那些蘇美爾語的過程,以及自己是怎樣一步一步發掘自己力量的過程是嗎?”


    “是的,我仍然記得,因為我現在的記憶仍然是被合理化過的,我仍然沒有最初的記憶……”


    “要怎樣才能讓你恢複最初的記憶呢?”


    女孩抬起頭,望向伊奧斯:“這就是最後的關鍵,那最後一道謎語沒有解開呢,不是嗎?”


    “‘墓’!”


    “是的。”女孩點了點頭。


    “可是,我要怎樣解開它呢?!”


    “我也不知道,這要完全依靠你了。等你離開這裏,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裏去了,去尋找這最後一個符文的秘密,我相信那裏一定就是這個龐大迷宮的出口了。”


    ***


    聽到這句話,伊奧斯突然感受到一陣悲傷,他使勁向後拉她的手臂,讓她停止繼續前進。等女孩轉過身來,他才問道:“我離開這裏就是和你永別了嗎?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女孩眨眨眼睛,笑著說:“我們還從沒有真正見過麵呢……也許,也許有一天,我們能夠再見,而且是真正見上一麵……”


    伊奧斯不解道:“從沒有見過?什麽意思?但你說過,我是你的解放者,而你在這裏等待我很久了,這太陽,難道不是你的記憶嗎?”


    女孩搖搖頭:“這太陽,是你的記憶。”


    伊奧斯完全的怔住了。


    “太陽是你的記憶。是每一個人的記憶,每一個生命的記憶。”女孩解釋道,“每當你閱讀一顆星星記憶的時候,你是否發現,在每個世界的天空,在你的頭頂上都有一個太陽?”


    “是的!”


    “嗯,因為我們看到的天空,隻是阿卡西的界麵,它上麵顯示的每一顆星星,隻是進入阿卡西裏每一本書的鏈接標記。而每一個世界天空中的太陽,就代表著閱讀者正在閱讀的那顆星星……所以,你現在閱讀的太陽,就是你自己世界裏,阿卡西這個界麵之上,顯示你自己記憶的那顆星星。”


    “但是……但是,為什麽我的記憶裏會有你的記憶呢?為什麽我的記憶裏會出現那麽多我未曾有過的記憶呢?又是為什麽,我會在我的記憶中知道那麽多我過去不知道的事呢?”


    “很顯然……”女孩說,“因為這個世界自始至終就隻有一個記憶……”


    “什麽?怎麽會?!”


    “這涉及到阿卡西的本質。”女孩微笑著道,“伊奧斯,這其實並不難理解,因為‘影子恩基’最初創造的星空圖景不是阿卡西,隻是進入阿卡西的鏈接。”


    “什麽意思?”


    “阿卡西是自有永有的記憶庫,它不會被創造,也不會被毀滅。因為阿卡西隻有一個,那就是我的記憶——一個龐大的記憶體,每一個進入阿卡西的鏈接的背後,隻是閱讀權限的區別。因為這世上,每一個生命體的靈魂,都是由我的靈魂分出去的,每一個靈魂都是我記憶的一個的切片。每個生命的區別,隻是閱覽我記憶的權限的區別。


    “每一個人,從生到死,隻有閱覽他自己一生的權限。而毘濕奴給你的權限,是可以閱覽其他切片記憶的權限。而我的權限,是可以閱覽、回溯、編輯我和所有暗域以外眾生記憶的權限——因為每一個生命的記憶都是我的記憶的一部分。


    “但我,卻沒有閱讀我最早記憶的權限——創世之前的記憶。我把它埋藏了起來。進入阿卡西的鏈接可以有千千萬萬,但天空上每一顆星星,其實它內部的本質都是一樣的,每一顆星星裏,本身都蘊含著從創始之初到一切終結過程裏的所有記憶,而每一個生命,隻是這個完整記憶的一小個切片,每一個生命所體驗的事情,隻是這個巨大靈體冗贅曆程之中的一小段,而其餘的部分則被遮蓋了……也正因如此,每當人們熟睡之時,不用刻意的進入阿卡西之中,也總會看到其他人或生命的記憶片段,就是那個被稱為‘夢’的過程……”


    “那你又是誰呢?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記憶之中?”


    “當你獲得了前六把鑰匙,你就獲得了閱讀恩基——也就是伊什塔爾一部分記憶的權限,遮擋這些記憶的黑暗就會變成光亮,而我就是帶你閱覽這段記憶的一個幻影,當你進入自己的記憶之星——太陽的時候,作為你的向導,我出現在這裏,陪伴你看完這些,讓你的這趟旅途不會太過孤獨。”


    “那麽……你是否知道更多關於我父母的事?我父親他為什麽要殺了我的媽媽?”


    “我雖然能在你的記憶之中遨遊,但我知道的不比你更多。”女孩說,“我也隻是通過你記憶中閱讀過的那九塊關於你父母的泥板上的故事,才知道他們的事的……所以,在那第十塊泥板上缺失的——關於你母親的死因,我也並不知道……”


    ***


    此刻,他們已接近那個光芒。


    伊奧斯的眼眸中開始泛起淚水:“但……你能告訴我,你和我,我們之間……為什麽我能感受到一股強大能量牽係著我們……那種感覺我難以表達,安寧、祥和、愛……那是愛的感覺,請告訴我……你和我,我們之間究竟是什麽樣的關係?”


    “我不知道。”女孩低垂眼眸,做出祈禱的動作,“但毫無疑問,你就是從那‘彼岸’來的解謎者……當然,是對於我所在世界的‘彼岸’;而我所在的那個世界,也就是從洪水以後一直到奧萊克西存在的那個世界——就是你父母一生都在尋找和向往的那個‘彼岸’。你是最接近真相的那個人,伊奧斯,還差一步你就能將我從這記憶的牢籠中解放出去了。”


    “那麽,為什麽你說你是一個幻影呢……”伊奧斯的聲音越發哽咽顫抖,“此刻,你就在我的麵前,你是如此真實……”


    女孩用眼睛溫柔地望著伊奧斯:“你和我,我們就在對方的影子世界之中。你得到了我想要傳給你們世界的那首詩,你帶著我的提示走到了今天,無論你是誰,你都將是我的解放者……伊奧斯,此刻,真正的我——我的本體還在啟明星上,目視著大地,等待著奇跡的降臨,她仍然不知道你的存在,更不知道‘影子恩基’設計的這個迷宮是關於尋找她從創世以來直到今天所發生的七個故事的謎題。


    “伊奧斯,當你通過那個泥板上的信息,了解到迷宮的設計者想要告訴你的事情——‘第六個故事就是關於解謎者自己的故事’,以及‘對這件事的確信無疑’之時——你就得到了打開自己太陽記憶的第六把鑰匙。


    “使者會創造日蝕,你以月亮為跳板,進入了太陽的記憶。在這裏,你見到了我——一個向導、一個伊什塔爾的幻影,我帶你了解了關於我記憶中的諸多碎片,並和你一同目睹第七個伊斯特裏亞的故事。至此,你將所有關於我——恩基的記憶拚圖接近拚湊完整,除了最後一塊……”


    “創世之初的記憶……是嗎?”


    “是的。”女孩重新牽著伊奧斯·卡夫索的手,向著出口的光芒飛去,“真正的伊什塔爾正在等待你的拯救。你是我們所有生命最後的希望,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一切的救贖就握在你的手裏,最後的謎題等待你去解開。”


    “為什麽?我一直不理解,為什麽說解開這阿卡西裏七把鑰匙以及尋找最後迷題的答案,就可以拯救眾生。這是我的老師龍樹告訴我的,而我的老師又是從毘濕奴那裏得知的。”


    “現在你也知道了,毘濕奴是從梵天——也就是‘影子恩基’那裏得知的——所有的答案、拯救所有生命的方法就隱藏在創世之初的記憶裏,而我卻傻到把它埋藏……我失去了閱讀這段記憶的權限……因此,此刻的我並不是神,我不是完整的自己。所以,我正在等待你的救贖。伊奧斯,去吧……去解開這最後的答案。”


    “我還會再見到你嗎?”伊奧斯又問了一遍。


    “如果這一切真的能夠結束,到那時我相信你會見到真正的她。因為到那時,禁錮她的枷鎖將被全部解開,她將在阿卡西中暢通遨遊,她也將在那裏看到關於你的一切。


    “你們將在那裏再次相見。伊奧斯,再見了。”


    “再見……”


    他們到了那光的位置,就在那裏分別。伊奧斯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他向女孩揮了揮手,那女孩也向他揮了揮手。


    ***


    一道強光穿透伊奧斯的眼睛,但他並未感到痛苦,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那在柯沙河南岸的屋中。


    “您終於醒了!主人!”亞勒腓興奮地跪下,把布裏的水擰幹來為他擦汗。


    “發生了什麽?”


    “那日我們去看那剩下的泥板,太陽快要下山,我們往回跑的時候,怪事出現了,天上刮起了大風,太陽上出了個缺口,缺口越來越大,最後整個大地暗淡下來,而您盯著這不可思議的天象看了半天……突然就那麽昏倒過去了!”


    “到現在多久了?”伊奧斯咳嗽幾聲,虛弱地問道。


    “三天!三天!您嚇壞我了,主人!我還以為您再也……再也醒不過來了,這三天我就在這裏守著您,還找來了這附近最好的醫生,他看不出您得了什麽病,您的臉很燙,我就用這布沾了冰涼的河水,放在您的額頭……”


    伊奧斯猛地坐起身來:“請不要再叫我主人了,亞勒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感激之情,“若有一天,我尋得真理了,那一刻我一定要認您做我的義父!”


    “快請躺下,您的病還沒好徹底呢!”


    “好,但現在請先您告訴我一件事,一件遠比我身體更重要的事,您上一代的‘守樹人’,到底有沒有再多說些什麽關於‘伊什塔爾之墓’的事?!”


    亞勒腓搖了搖頭:“對不起,我隻知道這麽多了……”


    伊奧斯歸於平靜,重新躺下陷入了沉思。


    ***


    那晚,趁著亞勒腓熟睡,他一個人溜出房子到外麵去透透氣,他走到河邊,在那裏踱起步來。他自言自語道:“墓……墓……如果連那‘世界之樹’的位置,都不是她的墓的話,難道是?”


    伊奧斯立刻向天空望去,找到啟明星的位置,但那仍是一顆無法閱覽的星星。接著,他又去看了女孩告訴他的,那由她創造的幾顆大星及諸多小星,他都無權閱覽。伊奧斯很快想到了原因,因為這些星,都隻是“門”,是後來伊什塔爾放在那兒的,並不是那最早“影子恩基”所放置的,所以他並沒有可以進入的權限,也是很正常的。


    ***


    排除了啟明星,伊奧斯開始考慮這是其他人墓的可能。


    次日,他寫下閃姆、寧錄、欣、奧萊克西、自己和莉莉絲的名字,對應七個故事的主人;又寫下黑海的克裏木、阿勒山、烏魯克城北麵的農田、耶利哥[3]城外的曠野、“未知之地”和埃利都的遺跡,對應七個故事結束的地方。他告訴亞勒腓,這幾個地方除了第五個“未知之地”,其他的五個他有三個還未去過,他打算先到烏魯克再折返回埃利都的古跡;然後再把亞勒腓送回他的家鄉古爾奈,因為亞勒腓年事已高,不宜再陪同他四處遊曆。等把他安頓好以後,假設那前兩個地方都不是詩作中“墓”的所在地的話,他會繼續北上去到亞美尼亞,重遊黑海之濱與阿勒山的方舟殘害;最後再回到羅馬控製的希律國去,到那最後一個可能的地方,耶利哥的城外——奧萊克西死去的那個沙漠。


    亞勒腓本一再央求能夠讓他陪同伊奧斯繼續走完這幾個地方所有的路程,但當他們到達埃利都的時候,然而,當他們抵達埃利都時,伊奧斯堅定地要求帶領亞勒腓返回不遠處的故鄉古爾奈,否則他將誓不繼續前行;無奈之下,亞勒腓便同意回家去。在伊奧斯再次臨行前,亞勒腓叫自己的弟弟約西[4]接替自己,護送他走完剩下的路程。


    ***


    就這樣,又經過了兩年的尋找,伊奧斯·卡夫索在那些地點仍然一無所獲。


    最後,他們到達了耶利哥城外的曠野。在踏入那遙遠的沙漠之前,伊奧斯在河畔沐浴,更換了一身潔淨的衣裳。


    約西說:“主人。我同你一起進去吧。”


    伊奧斯回答說:“不必了,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說罷,便獨自進入沙漠之中。他走了很遠的路,仍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於是,他盤腿坐下,在曠野中冥想,思索關於“墓”的真實含義。那時候,陽光曝曬,他本能的想起在河中沐浴時清涼的感覺。在那一瞬間,一個身影劃過他的腦海,那是一個男孩,從一棵大樹前起身,脫下鞋履,赤腳向海邊走去,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他的墓……是他的墓!”


    約西看到伊奧斯從曠野中走出,小跑著向他的方向奔來,嘴裏大喊著:“水!水!”,他就立即起身去到村子裏要來一碗水遞給他的主人。


    隻見伊奧斯·卡夫索推開那碗水,然後說道:“不!約西,要完全的浸入水中!世界之初的記憶,就在水中!我們現在就回河邊去!”


    [1]“nod”(???)是動詞“徘徊”(?????)的希伯來語詞根,因此,居住在nod的土地上可能意味著過著流浪的生活,這是希伯來聖經創世記中提到的一個地方


    [2]即以諾(英語:enoch),天主教譯“哈諾客”,是在《聖經》及《塔納赫》裏記載的該隱及阿萬的兒子,亞當和夏娃的孫子。根據《創世紀》,該隱因殺害弟弟亞伯而被上帝放逐,之後妻子懷孕並生下以諾。該隱並將其所建立的第一個城市,以兒子名字命名為以諾


    [3]或耶律哥(希伯來語:?????????,yeri?o;希臘語:?epix?,iericho),亦作艾裏哈(是巴勒斯坦約旦河西岸的一個城市,位於耶路撒冷以北,是一個擁有超過三千年曆史的古城


    [4]古希臘語:?wσ??,iosēs,英語:jose,又譯為約細、約瑟、若瑟,一個希臘文名字,通常被認為是約瑟夫(joseph)這個名字的簡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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