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雪捏捏寧甯的手,“回來去山下再找那個老板,讓他重新雕刻一個。”


    寧甯聲音有些哽咽,“那就不是這個了。”


    說完,大顆的眼淚就砸了下來。


    “沒事,不哭。”黎初雪給她抹了把眼淚,“那我再去找應鈺行,看看有沒有辦法修補,好不好?”


    寧甯強忍住眼淚,使勁點了點頭,“好,師姐的木雕娃娃保護了我,如果沒有她我可能下半身也會被咬掉。”


    黎初雪又氣又覺得好笑,點了下她的額頭,“說什麽呢,一個木雕娃娃能有什麽保護作用。”


    寧甯則是使勁搖頭,“不,我在被大蛇咬進嘴裏時就是感覺木雕娃娃隔在了中間。”


    “好好,是木雕娃娃保護了寧甯。”


    黎初雪隻能無奈笑笑。


    過了會兒寧甯說自己身體沒有什麽不舒服了,推著黎初雪出去,讓她也回去休息。


    黎初雪沒有強硬的選擇留下,走出院子。


    不過沒有向著自己的小院方向回去,而是走到珩陽的門前,敲響房門。


    下一瞬珩陽便打開房門,“怎麽了?”


    “師伯,輪回鏡給我吧。”


    “你現在身體情況不適合進入輪回鏡修煉。”


    “沒關係,我心裏有數。”


    珩陽不好多說什麽,這本來就是謝景送給黎初雪的生辰禮物,他隻是代為保管。


    從儲物戒拿出來交給黎初雪。


    她拿上後又去了一趟藏書閣。


    到門口給昆侖發了個玉牌消息。


    :開門。


    藏書閣大門自動打開。


    昆侖站在裏麵等著她。


    “你想殺誰?”


    黎初雪抬頭訝異地看向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能感知到她的情緒,但沒有糾結。


    “應望越。”


    昆侖搖了搖頭,“不認識,位置告訴我。”


    黎初雪明白了他的意思,昆侖想幫她殺人,她一瞬間真的想把應家的位置告訴昆侖。


    但是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用,我自己殺。”


    昆侖點頭,沒有繼續開口。


    黎初雪拿出晏和刀,“你之前不是說,讓我把驚蟄的刀法練會後給你看嗎。”


    “嗯。”


    “出來吧,幫我看看我練的對不對。”


    昆侖搖頭,伸手一揮,周圍高高的書架全部消失,整處空間化作一片灰色的虛無。


    “不用出去。”


    黎初雪手中晏和刀發力,給昆侖演示了一遍驚蟄的刀法。


    完事後收刀入鞘。


    “你既然知道這是誰的刀法,應該見過那人施展吧,我有哪裏練的不對也能看出來吧。”


    昆侖想了想,在記憶中搜索驚蟄施展這套刀法時的樣子。


    “哪不對看不出來,我沒練過,但你用的,很弱。”


    這個回答也在黎初雪意料之中,上次被昆侖帶下山,他和琉月、珩陽打架時,沒有用武器,隻是拳法和掌法。


    但她來想碰碰運氣,萬一昆侖可以指點她一下呢,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昆侖揮動衣袖,周圍再次化為藏書閣的樣子。


    他給自己弄了把椅子坐下。


    “你想變強?”


    黎初雪點頭。


    “為什麽?”


    “為了殺人,為了以後不會有人再傷害到我在乎的人。”


    “然後呢?”


    昆侖的問題黎初雪一時沒想好怎麽回答。


    變強後殺了人,然後呢……?


    “曾經有個人跟我說,他為了渡劫飛升而變強,殺人為了天下太平,願天下不再有不公之事,以殺才能止殺,你呢?”


    昆侖的一番話讓黎初雪陷入沉默,殺人是為了什麽,這個問題她沒有思考過。


    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她想和師兄妹就這麽開開心心一輩子也挺好。


    從沒有想過將來、以後。


    想過最遠的就是要把女主找出來,殺了她,為身邊人掃清障礙,但,然後呢?


    見她沉默不語,昆侖沒什麽反應,淡淡開口,“去看看人間,找到意義。”


    “看看人間?”


    “嗯。”


    “我殺人是為了保護身邊人。”


    “不夠。”


    “什麽樣叫夠?總得有個標準吧。”


    昆侖的胸腔發出一陣震顫,似是在歎氣,帶動周圍空間都顫抖了一下。


    “早說了我不喜歡小孩,保護身邊人,你看到人間了嗎?看到除你以外那些人的處境了嗎?看清了嗎?”


    昆侖第一次說出一串思維連貫的話,黎初雪有些驚訝。


    “我會去看的。”


    “用心看。”


    說完以後他就起身準備消散了,臨走前黎初雪開口,“你比之前有感情了。”


    昆侖留下一聲“哼”就消失了。


    黎初雪走在回去的路上。


    ‘保護身邊人還不夠嗎?’


    【宿主要不進入輪回鏡體驗一下吧。】


    ‘嗯。’


    回去後黎初雪將自身靈氣虧空補充好,拿出輪回鏡啟動。


    可以選擇進入凡間或者依然帶著修為進入修仙界,在裏麵悶頭修煉幾百年。


    進入凡間,全身靈氣就會消散,變為一個普通人,在輪回鏡中死亡,靈魂自動回歸或進入下一世。


    黎初雪選擇先帶著記憶進入凡間一次。


    剛進入下一瞬她就出來了。


    ‘他媽的,我被淹死了。’


    黎初雪是以新生嬰兒的身份進入輪回鏡中,能感受到有人將她抱起,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


    就被人扔進河中溺死了。


    黎初雪不服輸的又設置三次輪回。


    這次比上次在裏麵停留的時間長了些。


    但也僅僅多停留了三秒就被輪回鏡踢了出來。


    無一例外,剛剛出生就被人溺死。


    ‘輪回鏡是不是出bug了?’


    係統的視角可以跟著黎初雪一起進入,她作為新生兒睜不開眼,但係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沒出bug,他們就是想溺死宿主。】


    ‘這他媽不一群精神病嗎?孩子剛出生就給溺死,生孩子幹什麽?’


    【因為宿主是以女嬰的身份出生……】


    係統沒有繼續開口,但是黎初雪已經明白它的意思。


    她發出一聲冷哼,‘我還就不信活不到睜開眼的時候了。’


    她抱著白玉京敲響應鈺行房門。


    一把將白玉京塞到他懷裏,“幫我養著。”


    說完就走。


    “誒!”


    應鈺行莫名奇妙被塞了隻小老虎,在後麵叫她她也不理,隻能和白玉京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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