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放棄「群玉閣」。”凝光的決定讓甘雨十分震驚,她知道這座「群玉閣」代表著什麽。


    留雲不解道:“這是何意……?”


    玄清也知道了這位七星的想法,有勇氣,也夠果敢,他幫她一把又何妨呢。


    凝光:“天君大人,請您牽製漩渦之魔神!我要用這「群玉閣」鎮壓奧賽爾。”


    “可。”玄清答應過後,他白袍下雙眼中神力劃過,雷罰自天空降下,直擊在奧賽爾的身上。雷元素與水元素碰撞在一起會產生導電,這一擊直接讓奧賽爾隻能發出無力的吼叫,但隨之而來的就是他被他所掌控的水元素背叛了。眾水不聽他的指令,開始將他固定於原地,甚至還有冰元素攀附上了他的身體,凍結!讓他動彈不得。


    「群玉閣」速度很快就來到了上空,遮蔽了奧賽爾頭頂的天空。


    在「群玉閣」上,眾仙人圍住了空,因為他體質特殊,可以容納多重仙力。


    魈:“我明白了。”他戴上了麵具,與其他仙人一同將仙力施加於旅者身上。


    “旅者,請你助力。”聽見凝光的話,空點了點頭,然後舉起了拿劍的手,直接將力量匯聚於劍鋒,直插入地下…


    凝光無限的歎息:“再會了,我的老友…今日一別,也是為了將來能有機會重聚。”


    空這一擊,將「群玉閣」的動力係統給摧毀了。現在的「群玉閣」搖搖欲墜,幾位仙人紛紛搭載眾人飛向璃月港,就連甘雨也顯出原身,減輕了一些壓力……


    群玉閣從高空落下,而奧賽爾被玄清的神力壓製,根本沒法躲避。這一擊,地動山搖,巨大的衝擊波造就了一個巨大的海嘯,但被玄清的護罩給擋住了。而奧賽爾也沒有再露頭……


    派蒙:“這樣…終於算是結束了嗎?”


    玄清撤下了護罩傳音於他們道:“那股極其凶煞不祥的氣息,確實已經淡去了。這並非是奧賽爾的全力,他的本體本身還被鎮壓於孤雲閣下。”


    削月:“「百無禁忌籙」的效力本就不是永久,又被「群玉閣」重新鎮「孤雲閣」之下…即使是「漩渦之魔神」,想必也無法再度興風作浪了吧。”


    “多謝各位仙人鼎力相助。若非諸位碰巧在此,璃月港的未來實在難以預計…”凝光向諸位表示了感謝


    留雲借風真君:“哼,何必借機奉承?而且,我們可不是「碰巧」在此——我們的來意,你轉眼就想裝作忘記了麽?還有,天君你既然已經蘇醒,那麽是不是……”


    玄清忙道:“那個…我還是好困,我先走了!”然後他立刻就切斷了傳音。


    派蒙悄聲對著空道:“我怎麽感覺這位天君好像並不想參與仙人與七星的交談和矛盾,就好像……”


    空(悄聲):“像溫迪一樣,是吧。”


    派蒙點了點頭,但仙人這邊的交流也還在繼續,萍姥姥站出來對著留雲說道:“留雲,先不必如此針鋒相對…我曾聽說,凝光剛開始學做生意的時候,就已開始用她非常有限的收入,來籌備「群玉閣」的工程。”


    萍姥姥:“起初它隻有房間大小,而在不斷擴建之下,如今已是如此規模的宮殿。這是她作為商人、作為七星的精神支柱,亦是她本人一生的寫照。「群玉閣」為璃月而毀,於她意義重大。我想,如此程度的合作和犧牲,起碼可以換來一句讚賞。”


    凝光:“不,這時應該要說「起碼可以當做談判的一枚籌碼」,才更合我的心意。”


    “…哈。”萍姥姥倒是點頭笑道


    “多謝這位仙家,願意替我分說兩句。其實諸位仙人今天的來意,我們都很清楚…但也恕我們無法讓步。”凝光向萍姥姥表示了感謝,但還是無法動搖她的決定。


    削月:“哦?”


    “三千七百年…據記載,諸位仙家與帝君簽訂「契約」守護璃月,已逾三千七百年。”凝光做出了自己的解釋:“直至如今,璃月的山水土地一如磐石般穩固,同千年前別無二致,這是令人讚歎的偉業。可這並不代表,璃月還是三千七百年前的璃月。請不要隻把守護的目光投在這片土地上——也請仔細看看這座城市,看看這裏的每一個人吧。”


    “你是在質疑我們守護璃月的方式?”削月瞬間有些惱怒,理水和留雲他們持觀望態度。


    凝光:“絕無冒犯之意,隻是希望各位前輩,能再為璃月考慮一次。”


    留雲:“嗬,居然還以「前輩」相稱。你們這些七星後生,在我麵前根本論不上「輩分」…”


    凝光:“今天早上,我還夢見了帝君。”


    “嗯?”凝光這話倒是讓留雲起了些好奇心。


    “在夢裏,我想對他說,我輩七星,雖為凡人,同樣有「契約」在身。曆代七星的積澱,每一代七星都會留下值得繼承之物。”凝光說到這裏,看著那日落的夕陽繼續回憶道:“我還想告訴帝君,曆代七星已經在您指引之下,努力在人類的世界生存下去,構築了名為「貿易」的契約之網。但這些我都沒說。我隻是看著他,直到夢醒…”


    派蒙:“凝光…”


    空想了想,還是決定插嘴說道:”其實,大家的立場都是一樣的…”


    留雲倒也沒反駁:“所謂「旁觀者清」,你又想說什麽?”


    “一旦守護者與該守護的對象起了衝突,事情就會變得很難挽回了。在蒙德發生過的一個故事,「四風守護」與風神子民之間的故事。”空開始簡單的描述:“風神想要阻止他們的對立,因為他覺得對立隻會在雙方心中留下傷痕,沒有任何好處。我想,剛剛天君的表現,其實就是不想因為他而成為你們之間的導火索,重蹈蒙德的悲劇。”


    刻晴聽了,歎了一口氣:“塵世的七國,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呢。”


    “你說的,雖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但我們身為仙人,總歸不該讓幫過忙的異鄉人,來看我們的笑話。”理水還是在做最後的堅持


    萍姥姥看他們一個個這固執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好了,凝光剛才不是說,「請仔細看看這座城市,看看這裏的每一個人」嗎?這樣的觀察,我是嚐試過的·你們為什麽不試試呢?”


    這時,玄月也來到了他們麵前:“還在糾結嗎?”


    派蒙:“呀!金玄!你沒事啊!”


    玄月無奈的攤攤手道:“自家天君讓我過來收拾爛攤子,他自己又跑去睡覺了,我能怎麽辦?!”(還不是因為擔心他又逞強,結果被扔出來了…這怎麽可能說出口啊…)


    而在場知道他身份的留雲,削月,魈,萍姥姥,理水瞬間一臉黑線,真是假的不能再假的理由啊……


    “咳咳,”玄月清了清嗓子道:“好了諸位,現在的璃月和幾千年前大有不同。現在是「七執政」時代,時代在變化,人文物化也在變化,那為什麽我們守護璃月的方式還要一成不變。”


    “可是…”削月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諸位仙家,恕末將甲胄在身,未能施以全禮。”這時,一個千岩軍將士鼓起勇氣來到了他們麵前道:“我是千岩軍教頭,逢岩,特地來向仙人道謝。本以為這一戰就是我的最後一戰,是諸位仙家出手相助,這才不至於全隊傷亡慘重。諸位仙家大顯神威,我隻是平凡一兵,但我今後也定會堅守陣線,不會辜負了諸位仙人的恩情。”


    削月:……


    魈:……


    “咦?大家怎麽好像垂頭喪氣的,不是剛打敗了大怪獸嗎!”這時,一個小女孩也跑了過來,疑惑的問道。


    萍姥姥溫柔的問道:“嗬嗬嗬…你不害怕麽?小姑娘,剛才那麽危險…”


    暢暢:“暢暢不害怕,因為有千岩軍的叔叔們在,有帶著「神之眼」的厲害大人、厲害哥哥姐姐們在,還有全璃月的……所有人都在!危險的時候,大家保護暢暢。平時大家就做好玩的、好吃的,還會把海港造得越來越漂亮!”


    暢暢看見魈時眼睛特別閃亮,立刻招呼道:“那邊的大哥哥,謝謝你保護璃月港!下次海燈節的時候,來做客吧!”


    魈不太忍心拒絕,但他還背負業障,對普通人有害,所以他還是拒絕道:“…沒有辦法來。”


    暢暢:“欸?”


    魈:“沒有辦法。因為我畢竟是「仙人」。”


    暢暢:“這樣啊…那「仙人」也真是不好當呢。”


    玄月注意到自家小鳥失落的情緒,立刻走過去,揉了揉他的頭,給他安慰。


    萍姥姥:“諸位,看吧,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模樣…「契約」的國度仍然感激仙人。但這麽多年來,璃月大大小小的問題,也不是非要倚仗仙人之力,才能解決。”


    玄月:“這正是人類的魅力所在,他們雖然「弱小」,卻也足夠堅強。「神與璃月的契約」已逾千年,如今已是「璃月與人契約」的時代。”


    玄月與萍姥姥的話讓眾仙沉默,良久理水先打破了這片氣氛:“唉……看看周圍,我們隻不過站在這港口,似乎就感覺有些格格不入了…你說是嗎?留雲。”


    留雲:“問我作甚?又不是我領頭…來這璃月港興師問罪的…”


    派蒙(悄聲):“咦?仙人那邊的氣氛,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空:“看來說動他們了。”


    “我們回去吧。”魈率先開口,然後看向了玄月,在玄月點頭後他才離開了這裏。


    削月:“…降魔大聖?”


    “…嗯,降魔大聖的意思,我能明白。許久未見的璃月,也的確與我印象中大相徑庭。恐怕等我摸清這裏的全新「契約」時·……你們人類,又該在璃月造出更新的樣貌了吧。”理水想到這就搖搖頭感歎道:“算啦。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削月也軟了態度道:“罷了,諸位仙家都同意的話,我也不再執著了。但仙人離去之後,「璃月七星」是否一手遮天?依我之見,仍然不可不防…”


    玄月環胸道:“行了,削月。放心,這監督職權交給璃月的人民吧。一旦璃月的「秩序」有了改變,或者登上了歧路,可是難逃天君的法眼。”


    削月:“說得也是,那麽我也回絕雲間了。”


    “嗯,絕雲間後再聚。”玄月目送著他們遠去,倒是讓在場眾人紛紛長舒一口氣。


    “一場人仙大戰的危機, 也算是和平收場了吧?”派蒙也拍著胸脯道,剛剛她深怕兩方會打起來,幸好和平收場了。


    “好了旅者,之後就是我們的時間。跟我來吧。”玄月見事解決了,就該帶他們去玄清交代的地方了。


    派蒙:“欸?去哪啊?”


    “去,你們在璃月旅途的轉折點。走吧。”


    空和派蒙一頭霧水,和凝光打過招呼後就跟上了玄月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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