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誒?鍾離也來了。”


    空:“在哪?”


    派蒙:“那…就在那香爐的旁邊。我們過去找他吧。”


    派蒙這麽說,空也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派蒙:“喂,鍾離!”


    鍾離本來還在看著遠處的風景,聽見派蒙的聲音,轉過身,看見來人時倒是不怎麽驚訝:“是你們啊。”


    派蒙:“你看看,璃月的民眾都覺得從此再也見不到岩王爺了;你自己看看這片追思感懷的氣氛…你本人的樣子,怎麽卻有一種「一身輕鬆」的感覺呢!”


    鍾離:“哈哈哈…卸下了三千七百年的重擔,難道不會變得輕鬆一些嗎?對了,你們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們去「新月軒」吃飯。”


    空和派蒙對視一眼後是一點也不相信了。


    派蒙:“哼,別吹牛了,鍾離。「三碗不過港」我還能信,但「新月軒」可是連茶位費都要收錢的!你真的請得起嗎?”


    鍾離考慮了一下自己的錢包,然後才確定:“呃…這麽說來,摩拉確實不夠。”


    空:“我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摩拉克斯到底為什麽會缺摩拉?”


    鍾離:“哈哈,身為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我自然可以輕易創造摩拉。但既然選用了「鍾離」這樣一個凡人身份,就應該遵循凡人的規矩。此前與你們同行的旅途,雖然「神之心」仍在我手,但我自知將要退下七神之位,又豈能不對未來的「新生活」…稍作預演?”


    “唔…怪不得!我明白了。鍾離花錢總是根本不看價格,原來是因為不習慣看價格啊。但他也還不習慣一個「不能隨時變出摩拉的自己」,所以才變成了到處白吃白占、要人買單的社會廢人……”派蒙真的無力吐槽了


    鍾離有些不理解:“不…隻是花了些「愚人眾」的錢而已,不用把我說成這樣吧。”


    鍾離:“在貿易之都,人們交換的不僅僅是金錢與貨物,亦有知識、記憶與眼光的交換,以及身份、角色與生活的交換。神明摩拉克斯,再怎麽作為「岩王爺」下凡與民同樂,畢竟也與成為「鍾離」這個真正凡人的感受有所不同。”


    看鍾離這有些高興的語氣空也就不擔心這麽多了,他的旅途可還要繼續呢。


    空:“那我和派蒙也可以去繼續下一段旅途了。”


    鍾離:“旅途若要繼續,恐怕稍有難處。因為璃月的海上鄰國,稻妻,正處於[鎖國」之中。”


    派蒙:“「鎖國」?!”


    “是的,因神靈意誌而定的「鎖國」。”鍾離給他們解釋道:“稻妻的雷之神,巴爾。與璃月人更願稱我「岩王帝君」一樣,她在稻妻當地亦有別稱。”


    派蒙:“嗯,我聽說那位神靈的名字是…「雷電」?”


    鍾離:“確實如此。又因為「雷電」乃是稻妻幕府的將軍,所以人稱「雷電將軍」。”


    空:“稻妻幕府…”(又一個新詞匯呢…)


    派蒙:“說起來,雖然我最近在碼頭聽說,稻妻的局勢非常緊張,但好像也並不是一直這樣的,至少去年還沒到這種程度…”


    派蒙:“鍾離,你是璃月的「岩王爺」,應該對那邊的事也知道一些吧?稻妻搞成現在這種「鎖國」的樣子,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鍾離:“是因為…「神之眼」。”


    派蒙:“「神之眼」?”


    鍾離:“麵對無法掌控的境遇時,人們總是喟歎自己的無力。但在人生最陡峭的轉折處,若有凡人的渴望達到極致,神明的視線就將投射而下…這就是「神之眼」,受神認可者所獲的外置魔力器官,用以引導元素之力”


    派蒙:“嗯,這是提瓦特大陸公認的觀點呢。


    鍾離:“但從去年起,「雷電將軍」在稻妻頒布了「眼狩令」。”


    空:“…「眼狩令」?”


    鍾離:“在全稻妻範圍內,收繳所有「神之眼」,鑲嵌在千手百眼神像的手中。”


    派蒙不明白:“收繳「神之眼」?為什麽?「神之眼」不是神的恩賜嗎?”


    鍾離:“想必在雷電將軍看來,正因為它是神的恩賜,所以神才有任意處置的權力。”


    派蒙:“嗚哇——真是嚴苛的想法。”


    鍾離:“風神是「自由」之神、岩神是「契約」之神,而雷電將軍是追求「永恒」的神。為了永恒的國度,看來她終於下定決心,要排除任何不穩定因素了。此時此刻,連七神中最古老的我也「逝去」了,這或許會更堅定她追求「永恒」的決心吧。”


    鍾離:“頒布「眼狩令」時,她一定也對她的國民重複了那句,她最常說的話——


    「在七神追尋的七種理念中,唯有『永恒』最接近『天理』。」”


    空:(〖天理〗…)


    派蒙:“哇…好可怕…”


    鍾離:“所以你們前往稻妻也不用急於一時。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空:“關於「渡劫」…”


    鍾離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也忍不住笑道:“哈哈…虧他們想得出來,渡劫失敗?怎麽找了個這樣的理由。不過,七星急於了結此事、不再追查凶手,確實是因為他們暗中得知了「帝君未死」的消息。”


    派蒙:“我們剛剛也遇到清月和金玄了,他們告訴我們,你們昨天就已經把消息傳到仙人那邊去了。”


    鍾離:“嗯,沒錯。畢竟考驗已經過去,總不能讓他們一直被瞞著。”


    “等等,我還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鍾離,現在你沒有「神之心」了,那提瓦特的摩拉要怎麽辦呢?”派蒙直接拋出了問題


    派蒙:“摩拉克斯「死」了以後,它們會消失嗎?還有,黃金屋是全大陸唯一的鑄幣廠,以後它還能繼續運作嗎?”畢竟璃月擁有是提瓦特唯一的造幣廠,那以後沒摩拉的話…,她不敢想象…


    “現存的摩拉,不會消失。但黃金屋確實會停產很長一段時間,因為製造摩拉時,必須借助「岩之神」的力量。但……”鍾離這時回想到了一件事:“似乎可以讓玄清代勞一下也可以製造一些摩拉。”


    空:!


    派蒙:“欸?!”


    鍾離:“由於玄清權柄的特殊性,他曾經「複製」過我的力量,所以他完全可以代替我的權責來製造摩拉。但現在的他恐怕不會答應這件事了…”


    “哇!好可怕,我們都要沒有錢用了!這個世界要毀滅了!”派蒙捂著腦袋,一臉擔憂


    鍾離低頭沉思片刻也緩緩開口:“的確,此事意義重大。從金融角度來說…”他突然反應過來,他已經退位了:“唔,算了。這種令人煩惱的話題,還是更適合讓璃月七星去談論。”


    空:“你是真的幹脆啊…”


    派蒙還有一個疑問:“那麽,那麽…你有自己留一些私房錢嗎?”


    鍾離:“哦?私房錢?嗯·以普遍理性而論,真是個好建議。可惜…”


    派蒙:“可惜什麽?”


    鍾離:“可惜忘了。”


    空╮(︶﹏︶)╭:(我就知道…)


    派蒙( ′?w?)?:……


    “哈哈,不必如此掛懷,既然你們二位暫沒有別的問題。鍾某就先走一步了,下午還要和幾位老友聚個餐,還沒和堂主請個假呢。”


    派蒙:“謝謝鍾離,那麽再見!我和空也正好在璃月多呆一會。”


    空:“再見,路上小心。”


    鍾離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等他趕到絕雲間時就看見留雲拿著玄清給的機關盒在那裏研究。


    玄清:“留雲,你應該把這個鎖移到這裏…”


    留雲:“本仙能不知道?一個小小的機關盒還難不倒本仙!”


    然後留雲自己又試試,結果解了半天還是解不出來。


    玄清見此拿過留雲手中的機關盒,給她講解:“這個鎖是倒扣了,你用這個解法可弄不出來,要這樣……再這樣……”


    玄月這邊倒是在教理水怎麽養花,削月也在一旁湊個熱鬧。


    玄月:“你水不用澆那麽多!”


    理水:“那要加肥料嗎?”


    玄月:“加點,就埋在那根部……”


    削月:“理水,你加多了吧…”


    理水:“那你來!”


    ……


    見到這溫馨的一幕,鍾離的嘴角不自覺勾起,實在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啊……


    萍姥姥背著古琴走了過來:“誒,真是有心了…絕雲間好久沒這麽熱鬧了呢。”


    “是啊,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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