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會見楊鐵城


    這是羅帆第二次來到康佳公司,上一次在這裏隻見到了楊詩揚的母親郭文君,楊鐵城借故躲了岀去,用意很明顯,楊鐵城讓妻子郭文君先審查一番,如果一切滿意,楊鐵城再露麵,否則就不見,也省的尷尬,結果妻子沒有滿意,楊鐵城也就沒有見到羅帆。


    這次楊鐵城同意見羅帆,楊詩揚的堅持是主要因素。楊鐵城就詩揚這一個寶貝女兒,從小到大,一直都視為掌上明珠,什麽事情都是有求必應,關懷備至,道理很簡單,自己辛苦打拚,創下的產業不就是為了女兒以後生活無憂,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嗎。


    可是,這一段時間,因為妻子的幹預,女兒戀愛中受到挫折,楊詩揚情緒消沉,往日甜美的笑容消失不見,對母親疏遠些也就罷了,對他這個平素最親近的父親似乎也有了怨言,這讓楊鐵城倍感內疚和不安。另外,楊、李兩家聚會,李鼎的表現也讓他很失望。所以,楊鐵城決定遂了女兒的心願,見見羅帆,如果羅帆確如女兒所講的那樣,是一個優秀的人才,就答應下這樁婚事,將來把這一片家業托付給羅帆,自己也算是了無牽掛。


    楊詩揚和羅帆再一次來到佳康大廈頂層的總裁辦公室,楊鐵城已經等候在屋內,羅帆看到楊鐵成是一個50多歲的中年人,中等身材,相貌威嚴,老成持重,頗有成功男士的風範。羅帆快走幾步,在楊鐵城身前二米處站定,向楊鐵城鞠躬行禮,然後直視著楊鐵城,口中說道:


    ‘楊叔叔,晚上好。我是羅帆,詩揚的同事,打擾您的工作了。’


    楊鐵城見羅帆一表人才,成熟自信,彬彬有禮,心中對羅帆印象大好,微笑著對羅帆伸出手,招呼道:


    ‘小羅,歡迎,來,我們坐下說話。’


    羅帆上前兩步,雙手握住楊鐵城的手,說道:


    ‘謝謝楊叔叔。’


    羅帆跟著楊鐵城向沙發處走去,楊鐵城首先在u型擺放的長沙發的中間位置坐定,上身微微地仰靠在寬厚的沙發靠背上,羅帆再次道過謝後,在楊鐵城側麵的單人沙發上坐定,他上身筆直,雙腿並攏,側身轉向楊鐵城,兩眼平靜地看著他,麵帶笑容。楊詩揚抱著父親的胳膊,笑臉盈盈,依偎著坐在父親身旁,她被兩個男人的肢體語言所感染,她很好奇,她要看看這兩個男人的談話,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男人之間的談話當然不會有家長裏短那一套,楊鐵城單刀直入,問道:


    ‘小羅,聽詩揚說你取得了博士學位。’


    ‘是的,我在東海大學讀的慱士,現在已經完成學業,獲得了醫學慱士學位。’


    ‘不知你主修什麽專業?’


    ‘我主修急救醫學,兼修的醫學美學,醫學心理學。’


    ‘很好,我對你們醫學專業是外行,不能和你們討論醫學方麵的問題,但是你是博士,也有較豐富的閱曆,知識層麵不應該僅僅局限在醫學領域,而是應該更全麵,既然如此,我們的談話就跳出醫學範圍,想到哪說哪,隨便聊聊,怎麽樣。’


    此前,羅帆知道楊鐵城也是大學本科畢業,在商場打拚多年,社會經驗豐富,提出的問題應該有一定的深度,如果是問自己一些醫學方麵的問題,羅帆必能對答如流,現在,聽楊鐵城說要撇開醫學方麵的問題,隻談其他方麵的問題,這個範圍就太大了,羅帆擔心自己的知識儲備不夠,回答問題不滿意,心中頗為忐忑,但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麵對楊鐵城的詢問。


    ‘楊叔叔,我的知識所限,答案恐怕不能讓您滿意,我隻能盡力而為。’羅帆答道。


    ‘好的,小羅,不要緊張,我們的談話沒那麽嚴肅,就當是閑話家常,你姑妄言之,我姑妄聽之。’


    羅帆點點頭。


    ‘小羅,不知你對我們國家當前的經濟運行有怎樣的判斷,對經濟學與醫學的關係有什麽樣的看法或見解,請你簡單地談一談。’楊鐵城開出了考題。


    ‘這個,’楊鐵城問出這種問題,讓羅帆頗感意外,羅帆抱赧地說道:


    ‘楊叔叔,我對經濟領域的課題是有所關注,但是知識有限,視角也窄,不能和您這樣的成功企業家相比。’羅帆直言。


    ‘哦,不妨事,我們是隨便交談,你就簡單說說你的見解。’


    羅帆略加思考,說道:


    ‘我國加入wto已經30多年了,分享了入世的紅利,客觀講,加入wto這30多年,也是我國經濟發展、國力增長最快最好的時期,現在我們的經濟規模已經列位世界前列,經濟的觸角遍布世界各個區域,已經與世界經濟連成一體,不過,我國經濟結構性矛盾十分突出,技術創新能力不足,國際競爭力還很薄弱,與世界上主要經濟體之間也還存在深層次的矛盾。這是我對我國經濟形勢的基本判斷。’


    ‘說的好’,楊鐵城不動聲色,‘那麽你認為應該采取怎樣的措施,使我們的經濟盡快融入到國際經濟秩序裏呢。’


    ‘首先,要加大改革開放的力度,加快全球經濟一體化的進程,不能走回頭路。其次,從頂層設計考慮,我認為應該抓緊製度建設,如果說我們經濟的上層安排還有短板,我認為就是對規則的執行不力,當務之急就是完善和落實市場經濟規則,按照全世界共同認同的規則辦事,摒棄小農經濟的意識和作法,所謂小農經濟意識,簡單說就是隻看眼前利益,忽視長遠利益,隻想占便宜、占小便宜,不想承擔責任,忽視規則甚至違反規則的行為特征,說穿了就是視角窄,層次低。所以,我認為應該摒棄一切繁瑣的,重複的,有時甚至是人為設置的障礙以及不合規則的規則,減少政府的幹預,某種程度上‘奧卡姆剃刀’的原理在經濟領域裏同樣適用。’


    楊鐵城思索片刻,點頭說道:


    ‘大道理是這樣,但是我國經濟底子差,技術落後,在實際操作上會碰到諸多想不到的問題,市場經濟規則是不是需要逐步落實。’


    ‘這是托詞,是借口,也是偽命題,如果加入遊戲,就要遵守遊戲規則,同樣,做出承諾,就要履行承諾,很明顯,每一個國家、每一個經濟體都會有自己的特征,甚至沒有特征也會人為地找出特征,如果都拿自己的問題綁架規則,那遊戲就不會進行下去,一個人要講誠信,一個國家就更是如此。所以,許多尊重規則,重視承諾的國家不惜采用休克療法,也要執行規則,這一份勇氣,這一份誠信是值得尊重的,從長遠看,也會有不錯的回報。’


    楊鐵城點點頭,對羅帆的觀點深以為然,作為一個商人,楊鐵城當然知道誠信的重要性,誠信首先就表現在執行規則,信守承諾上,一個連規則都不遵守,出爾反爾的市場,能是公平、安全的市場嗎?楊鐵城不禁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那麽一點刮目相看了。


    ‘那麽醫學與經濟學又有怎樣的關係呢?’楊鐵城接著問道。


    見楊鐵城對自己的見解沒有抵觸的意思,羅帆的信心有所增強,羅帆回道:


    ‘經濟學一詞來源於古希臘的‘家庭管理’,現代經濟學運用對稱、平衡的原理,以附加值為核心概念,應用知識經濟、數字經濟,創新經濟、共享經濟等基本理論,全球包容發展,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績。說道醫學與經濟學的關係,我覺得醫學領域裏的經濟學有它特有的特點和規律,雖然也可能存在類似‘哥德爾的不完備定理’所描述的那樣的問題。’


    哥德爾是奧地利裔美國數學家,不完備定理是他1931年提出,是當代邏輯史上的一座裏程碑,該定理與塔爾斯基的形式語言的真理論,圖靈機和判定問題,被譽為現代邏輯學在哲學方麵的三大成果。哥德爾證明了任何一個係統中,隻要包含了簡單的初等數論描述,而且能夠自洽,那麽它必定包含某些係統內允許的方法既不能證明,也不能證偽的命題。


    ‘嗯,你說的有道理,任何係統都會有他不完備的地方,那麽,醫學經濟學有怎樣特別的運行規律?’楊鐵城感興趣地問道:


    ‘我認為,在醫學經濟學中,人們的消費行為不再完全符合凱恩斯的‘邊際消費傾向遞減’規律的理論,相反,隨著人們經濟收入的增多,人們更願意在健康領域增加投入,這就是為什麽越是經濟發達的國家,在醫學領域中的投入越多,個體也是一樣,富人在健康方麵的投入比例要遠遠大於窮人在這方麵的投入比例,許多富人為了簡單的一次查體,不惜重金,更不用說得病後越洋跨海,求醫問藥了。所以我認為隨著我國經濟發展,我們在健康領域的投入會逐漸增加,超過在其它領域的投入隻是時間早晚的事情,我國醫學經濟的前景十分廣闊。’


    羅帆一番評述深得楊鐵城認同,長期以來,楊鐵城投身醫療行業,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公司越辦越大,但經濟效益確在逐步減低,公司的發展似乎已經觸及到天花板,這讓他很迷茫,對未來的發展前景也感到捉摸不透,甚至有收縮公司規模的念頭,羅帆的觀點讓他眼前一亮,信心不由得高漲起來。楊鐵城對羅帆越來越滿意了。


    最後,楊鐵城又問到家庭與事業的關係應該怎樣處理,羅帆認為:


    ‘對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亊業隻是一種求生存、樹名望的舞台,家庭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兩者的關係類似於科學技術與產品的關係,科學技術的提高是為了生產更多更好的產品。所以,家庭與事業二者,家庭更重要,家庭是延續後代,享受人生的基礎。’


    ‘說的好,’


    楊鐵城誇讚道,長期以來,自己馳騁商場,對家庭的建設確實有許多忽略,這讓他內心裏對妻子,對女兒,都有所饋欠,羅帆的提醒,讓楊鐵城更明確了生活的真諦,他決心逐步改進自己的重心,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家庭建設中來。


    ‘關於家庭管理你持有什麽樣的理念?’楊鐵城再問。


    羅帆的見解讓楊鐵成談話的興趣越來越大,他拋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家庭管理的核心是善待妻子,孝敬父母,教育子女。這是甄別一個男人是否負責任、是否優秀的更基本的標誌。’


    楊鐵城聽後頻頻點頭稱是,對羅帆的觀點大加讚賞,兩個人又討論了政治、經濟、社會、生活等更廣泛的話題,談話足足進行了一個半小時,大大超出了原來設定的四十分鍾時間,談話結束後,楊鐵城還破天荒地在公司小餐廳招待了羅帆,楊詩揚看到父親態度轉變,欣喜莫銘,環繞在父親身旁,‘撒嬌’、‘鬥嘴’、‘使性子’不一而足,楊鐵城看到女兒往日頑皮可愛的本色又回來了,一時興致高漲,多喝了幾杯酒,楊詩揚怕父親喝酒多了有損身體健康,不停的攔阻,又是搶杯,又是奪瓶,纏著楊鐵城,盡顯小女兒的嬌態。


    三個人吃飯花了近2個小時,羅帆看看時間不早了,就起身告辭,楊鐵城己有幾分醉態,略加挽留,並提出讓秘書送羅帆回去,被羅帆婉言謝絕。楊鐵城讓詩揚送一送羅帆。


    羅帆與楊詩揚手拉手來到大樓外,此時已是半夜,滿天星鬥,一輪晧月,看著楊詩揚笑麵如花,柔情似水的神情,羅帆情不自禁,輕輕地摟過她的小蠻腰,把她拉向自已,低頭深深的吻了下去。


    楊詩揚也仰起粉臉迎向羅帆,這一刻兩人四唇相接,雙舌纏繞,互相沉浸在對方的愛意之中,纏綿悱惻,情欲翻騰,身體的反應似乎不受控製的膨脹起來,尤其是羅帆,小腹內熱流湧動,禁不住把楊詩揚抱的更緊了。幸虧兩個人保持的一絲理智沒有被情欲完全湮滅,幾分鍾後,楊詩揚輕輕推開羅帆。


    ‘壞蛋,摟夠了沒有,壓的人家都喘不過氣了’。楊詩揚嬌嗔地說。


    ‘怎麽,我摟的很重麽’?


    ‘你不重,他重’。楊詩揚羞羞地向羅帆的下麵掃了一眼。


    ‘噢,不是,對不起,詩揚,我不是故意的’。


    羅帆剛才太投入了,身體情不自禁地發生了某種生理反應,侵略性越來越強,不自覺地碰觸到了楊詩揚的身體某處。經楊詩揚提醒,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越界了,羅帆一陣的尷尬,嘴上結結巴巴地說道,同時,腰微屈,向後退了一步。


    看著羅帆一副尷尬慌亂的樣子,楊詩揚心中好笑,故意追問道:


    ‘哦,你不是故意的嗎,我怎麽覺得你是故意要占人家便宜。’


    ‘詩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是正常男人的生理反應,你懂的’。羅帆連忙辯解。


    ‘我知道,看把你嚇的,嘻嘻嘻。’


    楊詩揚纖纖細指戳了羅帆胸脯一下,抬眼瞄了羅帆一眼,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其實,剛才楊詩揚也有了某種欲望,對羅帆的行為並不反感,相反,她還有了一些期待。


    看到楊詩揚這樣的表情,羅帆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嘿嘿,詩揚,你不喜歡嗎’?羅帆有意逗她。


    ‘去你的’,楊詩揚滿臉緋紅,小手在羅帆的腰部又輕輕的掐了一下,‘不告訴你’。


    ‘不告訴就是默認了,默認就是喜歡’?羅帆還在逗她。


    ‘隨你怎麽想。’


    楊詩揚也不反感這樣的玩笑了,一方麵今天羅帆極大可能是通過了父親的考查,意味著兩個人的關係將會向前大大地邁進一步,羅帆即將成為自己的男朋友,男女朋友之間開幾句玩笑,還不是很自然的嗎,另一方麵楊詩揚本身也有生理上的需求,23歲的姑娘,在現階段,還能夠保持住完整之身,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羅帆順勢握住楊詩揚的玉手,輕輕的揉著,把她又抱緊了一點。


    楊詩揚不露痕跡地向羅帆的下麵又掃了一眼,她實在是被羅帆的‘強悍’驚到了。平複了一下情緒,楊詩揚歡快的說道:


    ‘哎,羅帆,看樣子我爸爸對你印象不錯呢’。


    ‘好像是吧,詩揚,你覺得我今天表現怎麽樣?’


    ‘滿分,羅帆,我爸爸一向是看人很嚴的,很少見他像今天這麽高興的時候,酒都喝多了,特別是安排你在小餐廳吃飯,公司小餐廳一般都是招待貴賓的地方。’


    ‘這樣說來是你的丈夫夠優秀了?’羅帆吻了一下楊詩揚的額頭。


    ‘哼,別臭美了,我可沒同意做你妻子。’楊詩揚兩隻手攀上羅帆脖脖子,側臉貼在羅帆胸胸膛上。


    ‘沒同意嗎?我怎麽記得有一個漂亮姑娘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誰?’楊詩揚不肯承認。


    ‘一個清新如雪,貌美如花,溫柔似水,善良恬靜的女孩子,她亭亭玉立,就在我身邊。’


    楊詩揚聽得心花怒放,她伸出小手貼在羅帆的胸前,說道:


    ‘羅帆,我有那樣好嗎?’


    ‘當然,你是我的寶貝,我的女神。’


    ‘嘻嘻,羅帆,你會寵壞我的。’楊詩揚邊說邊主動吻向羅帆。


    ‘我就是要寵著你,愛著你。’羅帆說道。


    兩個人又忘情地吻了一會,羅帆道:


    ‘媳婦,什麽時候見見公婆?’


    ‘嗯,我聽你的。’楊詩揚幸福滿滿。


    ‘好的,我盡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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