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走路真的來不及


    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了7點多了,羅帆電話告知葉老爺子,蓉蓉已經順利回到學校,讓老爺子放心,羅帆草草吃了一碗泡麵,坐在電腦前,正在網上衝浪,突然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羅帆拿起手機一看,是雲水瑤打過來的,看著電話,羅帆一陣的發呆,他知道雲水瑤此時打電話過來的用意,肯定是為自己入獄之事,估計免不了一番責備,羅帆心裏發虛,雖然自己完全是出於自衛的無奈之舉,但還是感覺不太光彩,他不知道該怎麽向雲水瑤解釋這件事,內心忐忑,直到電話鈴聲響了好一陣,羅帆才按下了接聽鍵。


    ‘羅帆,是你嗎?’雲水瑤聲音透著關切,還有一絲淒婉。


    ‘雲姑娘,是我。’羅帆沒有像以前那樣叫雲水瑤的乳名,而是聲音平淡地稱雲水瑤為雲姑娘,昨天,葉蓉蓉的話提醒了他,羅帆要拉開他與這兩姐妹之間的距離。


    雲水瑤也意識到了羅帆對她稱呼的改變,她心一沉,頓了頓。


    ‘羅帆,我是不是應該叫你羅醫生或者是羅先生?’雲水瑤語氣冰冷。


    ‘這,水瑤,我不是那個意思。’羅帆趕緊改口,試圖解釋。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們還是朋友嗎?’雲水瑤語音有些顫抖,呼吸急促。


    ‘當然是朋友,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既然是朋友,這一段時間你去了哪裏,這一個多月,為什麽一個電話都沒有。’


    雲水瑤語氣透著諷刺。


    ‘這,我,水瑤,對不起。’


    羅帆心裏很清楚,雲水瑤其實早已知道了自己因楊詩揚入獄的事情了,隻不過是在故意譏諷自己。羅帆張口結舌,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


    ‘羅帆,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向我解釋的嗎?’


    ‘水瑤,其實也沒什麽,我這邊不過是發生了一點小狀況,已經解決了。’


    ‘一點小狀況?吃了一個月的健康飯,還是小狀況,羅帆,你的心可是夠大的。’


    雲水瑤語氣更加不客氣。


    牢飯都是粗糧綠菜,極少油水,因此又被稱為‘健康飯’,當然這裏的健康二字是被打了引號的。為了不致讓羅帆下不來台,雲水瑤沒有說羅帆吃牢飯,而是說吃健康飯。


    聽雲水瑤這樣挖苦自己,羅帆心中有些惱怒,但是想想,雲水瑤說的沒錯,這一個多月的夥食,確實營養不夠,自己的體重都下降了10來斤,已經都影響到了自己練功,但是事情是自己找的,羅帆隻能聽著,他感到無言以對,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其實,對羅帆來說,在看守所被拘留的一個多月,也不全都是壞消息,在班房裏,羅帆天天無所事事,就加強身體素質訓練,還指導同班房的幾個弟兄一起訓練,倒也不寂寞,範西龍隔三差五送來的硬菜,羅帆也要分給大家吃,就這樣收獲了幾個小弟呢。


    電話中一陣沉默,


    ‘羅帆,我要見你。’雲水瑤說道。


    ‘什麽?水瑤,你要見我?有什麽事情嗎?’


    太出乎羅帆的意料了,羅帆以為自己處於不真實的狀態,他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很痛。


    ‘當然有事情,沒有事就不能見你嗎?你能為別的女人入獄,見我一麵就那樣難嗎?’


    果然是為這件事,雲水瑤興師問罪來了。


    ‘水瑤,你就別諷刺我了,我承認,這件事是我處理的不好,可是在那種情況下,我實在是不能退縮,你想想,我和楊姑娘基本上是男女朋友關係,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在無理挑事,我也必須扛著,如果我臨陣退宿,我還是個男人嗎,所以即使我因為此事鋃鐺入獄,我也不後悔。’


    羅帆解釋說道。


    ‘你和楊詩揚是基本上的男女朋友關係,那麽我呢,我和你是什麽關係?’雲水瑤問道。


    ‘我們是好朋友,是最好的朋友關係。’羅帆回答。


    ‘噢,一個是最好的朋友關係,一個是基本上的男女朋友關係,我看不出二者有多大差別,羅帆,我問你,什麽叫基本上的男女朋友關係?請原諒我的孤陋寡聞,我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麽關係,請你解釋一下。’


    雲水瑤有些戲謔地問道。


    ‘這個’,


    還別說,這個問題羅帆也解釋不清,剛才,雲水瑤問的急,羅帆口不擇言,順口冒出了一句‘基本上的男女朋友關係’,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現在雲水瑤讓自己解釋,羅帆哪裏能解釋的清。


    ‘基本上的男女朋友關係,就是,哎,就是我和楊詩揚的關係是那種基本上比較密切的關係,進一步發展下去,就會成為戀人,成為男女朋友。’


    羅帆緊張之下,張口結舌,硬著頭皮說出了一套似是而非的話,自己解釋起來也感到有些繞腦。


    ‘基本上比較密切的關係,進一步發展就會成為戀人,羅帆,你這種創新的說法,我是第一次聽說,也沒聽明白,我想問問,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發展成男女朋友,發展成為戀人的關係。’


    雲水瑤語氣中有一種玩笑的味道。


    ‘快了。’羅帆不假思索地說道。


    真的是快樂嗎?現在看來還真不一定,羅帆默默地想著,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是多麽的搞笑。


    ‘快了,’


    雲水瑤氣急而笑:


    ‘羅帆,你說話真是幽默,‘快了’是什麽意思?今天,明天,還是一個月,或者一年、兩年、五年以後。’


    ‘水瑤,你就別笑話我了,你問的我好緊張,咄咄逼人,我都不會表達語義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不發生入獄這件事,再過半年或者一年,也許我和楊詩揚就會成為男女朋友,甚至會結婚。’


    羅帆長出一口氣,總算是說明白一點了。


    沒想到雲水瑤繼續問道:


    ‘哦,你的意思是現在你為她進了監獄,你們反而不能走到一起了,我這樣理解對嗎?’


    雲水瑤捕捉到羅帆語意上的關鍵之處,提了出來。


    唉,女孩子問題就是多,自己都解釋到這個程度了,雲水瑤怎麽還有問題。


    ‘不是,是,也許吧,可能會有影響,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沒有答案。’


    羅帆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是呀,自己為了保住和楊詩揚的關係,不惜入獄,怎麽入獄後,反而離楊詩揚倒遠了呢,這是什麽道理。羅帆第一次感到迷茫,他語無倫次。


    ‘你不知道,你把握不住了?為什麽?’雲水瑤問道。


    ‘因為,因為楊詩揚她走了,我聯係不到她。’


    ‘哦,她躲開你了?’雲水瑤話語中透出驚喜。


    羅帆卻感到一陣心煩意亂,他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水瑤,你打電話來還有其他事情嗎?’


    ‘有,我要見你,你能不能來gz市一趟,或者我去你那裏也行,總之,我要見你一麵,越快越好。’


    雲水瑤堅定地說。


    雲水瑤不能再等了,她要迅速釆取行動,自從她得知羅帆為了一個女人而入獄的消息後,羅帆的影子總是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心神不寧,人的心理活動就是這麽奇妙,當你擁有一件東西時,你或許不覺得它寶貴,但當你將要失去這件東西時,你就會意識到它的珍貴,你才會珍惜它。現在,雲水瑤就是這樣的心態。


    自從雲水瑤結識羅帆以來,她的內心裏,不知不覺就有了羅帆這個人,讓她感到朦朧中的親切和甜蜜,這一段時間,她總是想起羅帆,總是渴望與羅帆在一起,哪怕是見上一麵,自己的心裏也會踏實許多,自己是不是愛上羅帆了,雲水瑤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但是雲水瑤沒有明確的答案,或者是她不願意麵對這個問題,或者是她不想過早求解這個答案,當她知道羅帆為了一個女人入獄後,雲水瑤內心裏莫名地出現了擔心與焦躁,她在密切地關注著互聯網上的信息,隨時準備讓姨夫葉憲法幹預法院的審理,將法院審判的軌跡拉回到正確的線路上來。


    還沒等雲水瑤向姨夫提出自己的要求,羅帆就出獄了,這讓雲水瑤寬心的同時,也讓她真切地感受到,她已經深深地愛上羅帆了。同時,另一件事情也擺在了雲水瑤的麵前,那就是她已經有了一個競爭者,羅帆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羅帆的周圍還有其他的女人,這是她以前忽略掉的事實,她若不想失去羅帆,就要有所行動,否則就來不及了,雲水瑤意識到自己的時間可能已經不多了。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你會為他奔跑,因為走路真的來不及。


    聽到雲水瑤語氣堅定,羅帆略一遲疑,說道:


    ‘水瑤,你不要過來,我過去找你,不過我要先回醫院解決好一些問題,才能動身。’


    羅帆不讓雲水瑤過來,一個原因是路途遙遠,女孩子行動不方便,另外,羅帆打算找借口先拖一拖,時間是檢驗決心的試金石,也是催生變化的催化劑,羅帆隱約知道雲水瑤對自己是有一些好感的,自己入獄這件事,刺激了雲水瑤,也包括葉蓉蓉,使她們產生了短暫的情緒波動,這種情緒變化,在女孩子身上很常見,特別是在那些聰明,敏感,漂亮,任性,條件優越的女孩子身上更常見,這樣的女孩子驕傲的很,什麽事情都不甘落於人後,一件東西,即使自己不打算要,也不接受他人染指,這就是所謂的奶酪現象,奶酪現象在小孩子身上表現的最清楚,自己的東西,絕不允許別的孩子碰,雖然他自己不一定喜歡那件東西。


    既然是情緒波動,就不會長久,給雲水瑤她們一段冷靜思考的時間,隨著時間的流逝,雲水瑤的熱情就會冷卻,心也會沉靜下來,她就會選擇理智,選擇現實,畢竟好感不是愛情,愛情也不是萬能的,等她們冷靜下來,覺悟到什麽東西對她們最重要,問題自然就解決了,自己也就不用跑這一趟gz了。


    ‘好的,我等你’。雲水瑤很幹脆地說道道。


    ‘另外,那支股票漲的差不多了,這幾天股票會有一波上衝,等價格越過26元,就立即賣掉。’雲水瑤提示道。


    羅帆這才想起自己買的股票,環保控股,經入獄的事情幹擾,羅帆早就將股票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羅帆記得當初自己是每股8.7元,買入了48萬股,現在也不知道這隻票漲到什麽價位了,如果26元賣出,羅帆粗略算了一下,我去,淨賺830多萬,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了。羅帆心裏一陣興奮。


    ‘好的,水瑤,還是老規矩,賺的錢一人一半。’


    ‘哼,誰要你的錢,你看我象缺錢的嗎?’


    ‘那不行,你有錢是你自己的,炒股賺的這個錢屬於咱倆,這是兩回事。’


    ‘為什麽,這次你是用你自己的錢炒股,怎麽把我也算進去了。’


    羅帆怔了怔,對呀,這次自己沒有動用雲水瑤的錢炒股,唉,隻怪自己當初太保守,沒敢把雲水瑤的那筆錢投入到股市,錯過了一次賺錢的機會,羅帆後悔不已。


    ‘水瑤,炒股是我的錢不假,但是你提供的信息,信息也是金錢,所以,這筆錢,依然有你一半。’


    ‘羅帆,你如果這樣想,就送我一份禮物好了。’雲水瑤笑吟吟道。


    ‘禮物?又是禮物,女孩子怎麽都喜歡禮物。’羅帆想起了葉蓉蓉的禮物。


    ‘好啊,這個容易,水瑤,你想要什麽禮物。’


    羅帆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禮物值400多萬塊錢,豪宅麽,還是遊艇。


    ‘一束玫瑰花,一枚鑽石戒指。’雲水瑤大聲說道。


    ‘噢。’


    羅帆拿著手機,呆立當場。


    李鼎就沒有那麽愜意了,這幾天他端足了架子,就等著楊詩揚的電話,他在等楊詩揚求他放羅帆一馬,然後不得不同意做自己的女朋友,當然,放羅帆出來是不可能的了,胡亂編一套鬼話,做足了姿態,博得楊詩揚的好感,然後趁虛而入,發動攻勢,一步步俘獲姑娘芳心,說不定就大功告成,成其美事。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楊詩揚的電話,正在煩惱,卻突然接到了段峰的電話,在電話中段峰對他好一陣埋怨。


    ‘李子,你可把我坑苦了,羅帆這件事,被老爸知道了,關了我一個星期的禁閉,讓我閉門思過,現在我的少尉軍銜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沒辦法,我隻能撤訴了,還要向羅帆賠禮道歉,唉,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李鼎聽段峰說撤訴了,如五雷轟頂,段峰撤訴,羅帆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李忙問發生了什麽事,段峰把老爸的命令對李鼎說了一遍,李鼎聽後,驚的半晌沒說出話來。


    ‘完了,煮熟的鴨子飛走了,天啊,我怎麽這麽倒黴,談個可心的女朋友就這麽難嗎。’


    李鼎呼天搶地一通咒罵,咒罵段峰辦事不漂亮,咒罵網民跟著瞎起哄,咒罵羅帆命硬,李鼎把壞了自己好事的人,挨著個罵了一遍,直罵的口幹舌燥,頭腦發暈,但是事已至此,再想挽回已無可能,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呀,果然讓王金堂說中了,媽的,王金堂怎麽這麽妨家,完全就是一個掃帚星,李鼎把火氣又撒在了王金堂的身上。


    發了一陣狠,無濟於事,無奈,李鼎隻有對段峰表示感謝,並承諾再拿出10萬塊錢,作為對段峰和伍大虎的補償。


    ‘媽的,這是什麽事,本來要教訓一下羅帆那小子,結果請來的高手被打傷,自己還賠上25萬塊錢,太他媽倒黴了,唉,本來即將大功告成,突然劇情就來了一個大反轉,難道羅帆就是那個打不死的小強。’


    段峰這一撤訴,羅帆就出來了,楊詩揚,壞了,別他媽傻等著楊詩揚打電話過來了,趕快給楊詩揚打過去吧。這一段時間,李鼎每天都在等楊詩揚的電話,打進來的每一個電話,李鼎都以為是楊詩揚的電話,都會讓李鼎的心情先興奮、激動一次,結果每每落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李鼎都快得了心髒病、幻想症了。現在案情反轉,羅帆被釋放,很可能又會與楊詩揚攪到一起,這對自己是大大的不利,必須給楊詩揚打一個電話問問口風,李鼎手忙腳亂地撥打楊詩揚的電話,


    “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李鼎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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