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會還在進行，常委們還在保持著沉默，這時，李偉民對鄭密，姚方舟頻頻遞 眼色，本來，三人會前已經通過氣了，李偉民做通了常務副市長關向東的工作，關向 東承諾支持沈從文，鄭密說動了紀委書記鄧小嵐投棄權票，姚方舟與統戰部部長文倉 達成了一致，再加上李偉民的秘密武器，可以說，不出意外，自己一方獲勝的機會還 是蠻大的。
三人商量好的策略是，先由政法委書記鄭密打頭炮，提名沈從文為中心醫院院長， 姚方舟附和支持鄭書記的提議，然後由李偉民作最後陳述，造成雙方僵持不下的局麵， 進入舉手表決時再一起發力，一錘定音，逆襲成功。
按會前部署，現在應該是鄭密登場的時刻，可是，葉書記已經催促了兩遍，老鄭 卻遲遲不發聲，李偉民眼睛看過去，見鄭密卻如老僧打坐般，眼睛死盯著桌子上的一 個花衣瓢蟲不放，仿佛這個小蟲子能夠給他帶來好運似得，李偉民無奈，隻得幹咳一 聲，借清嗓子之機提醒鄭密，結果鄭密是有反應了，不過鄭密沒有開口，而是將腦袋 躲在副書記劉長青的身後，避開葉憲法的視線，眼睛看著李偉民，似有難言之隱，兩 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鄭密連撇嘴再擠眼，意思是讓姚方舟先說。
“我去，老鄭這是在搞什麽鬼。”李偉民的臉沉的能滴出水來。
萬般無奈，李偉民的眼睛向宣傳部長姚方舟看過去，結果這位部長更幹脆，仿佛 預知到李偉民要看自己，宣傳部長此時恰到好處地端起大號茶杯，一邊吹著茶葉末， 一邊不緊不慢地喝茶，好像十天沒有喝水似得，喝起來沒完，一張臉都埋進茶杯裏麵 去了。
李偉民的臉沉的能滴出水來。
見兩個夥伴都在裝糊塗，不得已，李偉民隻能啟動 b 方案，李偉民的目光投向了 坐在桌子遠端的武警總隊政委段天譽，段天譽就是李偉民的秘密武器，最後一張王牌。
東平市武警部隊政委段天譽在常委會上一貫是獨來獨往，對地方上的人事任免始
· 第 266 章 晉升院長 ·
終采取不介入政策，一則是因為地方和部隊完全是兩條線，互不交結，二來段天譽對 地方各係統的幹部都不很熟悉，不好表態，所以，這麽多年來，每次常委會研究地方 人事任免時，段天譽都是投棄權票或者隨大溜。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李偉民和段 天譽是戰友，雖然平時走動不多，但關係在那擺著，當有事情找到頭上時，彼此間還 是會鼎力相助的，就是因為二人有這一層特殊關係，李偉民的心裏踏實不少。現在， 社會上不是流傳著關係最鐵的四句順口溜嗎，即：一起分過髒，一起嫖過娼，一起下 過鄉，一起扛過槍。即是說有這四種關係之一的人，關係一定是鐵的不能再鐵，非常 之鐵。
李偉民和段天譽政委的關係就是占了最後這一條，一起扛過槍，因而李大剛副書 記的事情交代下來後，第二時間李偉民就找到了戰友段天譽，把李副書記托付的事告 訴了段政委，請段政委在常委會上支持自己，投沈從文一票，段政委本就是一個直性 子，接到李偉民市長的請求後，簡單問了一下情況，就滿口答應下來，其實，段政委 答應李偉民支持沈從文上位，還有一段隱情。
三年多以前，段天譽的兒子段峰曾經與羅帆結下了梁子，在好哥們李鼎的慫恿下， 段峰卷進了李鼎與羅帆的是非之中，當時李鼎正在追求楊詩揚，與羅帆是情敵，為了 讓羅帆知難而退，李鼎找到在武警總隊任副支隊長的段峰，要段峰幫忙擺平羅帆，段 峰也沒有詳細了解羅帆是何許人也，以為就是一個菜鳥醫生，還不是手到擒來，二話 沒說，就夥同武警支隊總教官，“大內高手”伍大虎，幫李鼎出頭。
本來段峰是抱著開心練級的目的找上羅帆的，沒想到一交手，就被羅帆打折了一 條胳膊，連帶著伍大虎也鬧了個灰頭土臉，滿目瘡痍，二人铩羽而歸，後來段峰又攪 進了羅帆的官司，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在葉書記的壓力下，段政委親赴市委書記辦 公室作檢討，段峰向羅帆賠禮道歉，才了結了麻煩，雖然逃過一劫，但段峰的軍銜卻 由中尉降為少尉，一蹲就是 3 年，吃了大虧。
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多，但段天譽仍然耿耿於懷，每每想起此事就糟心， 今天，聽到羅帆又要升官，段政委更是不爽，什麽， 中心醫院院長，這可是一個肥缺， 影響力很大吔，段政委心說羅帆這個小子倒是真能折騰，四年裏一個三級跳，轉眼間 就是實職正處級了，這是要成精的節奏，還讓不讓人消停一會了。所以，當李偉民找 過來，要求其助力沈從文上位，尤其是得知沈從文與省委副書記李大剛有內親，段天
譽再無猶豫，當即表態全力以赴，支持好朋友李偉民。李偉民將自己的 a 計劃告知段
天譽，二人一拍即合，通過了 a 計劃，為了穩妥起見，又策劃了一個 b 方案，可以說， 347
· 此情可待 ·
段天譽就是李偉民預留的後手，關鍵時刻拋出的利器。
看到常委們還在悶頭思考，葉書記不高興了，葉書記就把目光看向市長李偉民。 一般來講，常委會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討論問題時，一般都是由政府一把手，市 長先發表意見，這樣做一方麵是職位級別的考量，出於尊重，排名靠後的常委，往往 會讓排名在前麵的常委先說，自己再酌情附合。另外，作為常委班子裏地位僅次於書 記的人物，無論與一把手觀點一致與否，二把手也願意搶先發表意見，以便起到宣示
自己觀點，引領議題走向的作用，既然有慣例，見大家都不想先講話，葉書記眼睛看 向市長李偉民，聽聽他有什麽見解。
葉書記知道李偉民是李大剛副書記的人，並且常委中還要幾人與李副書記有師生 之誼，這次中心醫院院長兩個候選人之一沈從文中又是李副書記的小舅子，既然李大 剛把沈從文推了出來，李偉民等人就不可能沒有動作，葉書記就想聽聽李市長的高論， 葉憲法剛要開口請李偉民市長談談看法，坐在條式桌子另一端的武警段天譽政委開 口了。
“既然大家都在考慮，我就拋磚引玉，先說兩句。”
段天譽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從邵部長介紹的情況來看，兩個同誌都很出色，羅帆同誌是我們自己培養起來的 優秀青年幹部，在中心醫院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接下來，段政委重複說了一大串羅 帆的業績……，接著說道：“總之，羅帆同誌在工作中做出的成績有目共睹，成績很亮 眼嘛。”
常委們聽著段政委不厭其煩地羅列完羅帆的業績，知道下麵即將出現轉折。場麵 上，如果一個領導不看好一個人，又不得不裝裝樣子，往往是先不痛不癢地誇讚表揚 這個人一番，然後再掉轉腔調，對該人給予全麵否定。“不過”後麵的內容才是其重點 要表達的意思。果然，段政委誇完羅帆，口風一轉，接著說道：
“不過，沈從文同誌也同樣是一個優秀人才，沈從文同誌畢業於美國耶魯大學醫 學院，很有名的學府嘛，放眼國內，有哪一家學校能夠與人家耶魯相比，沒有嘛，我 們省內的大學就更上不了台麵了。另外，沈從文同誌還是聯合國貧困地區救濟委員會 成員，聯合國非洲兒童心理衛生健康救濟大使，大愛無疆，境界很高嘛，反映沈從文 同誌是一個有大格局，有愛心，有責任心，有國際主義大局觀的同誌，這樣的同誌作 醫院一把手，我們才放心嘛，即便是拋開責任心，愛心不講，就憑沈從文同誌在聯合
348 國機構任職這一重身份，在我們東海省又有幾人，恐怕隻此一人，再無分號吧，所以，
· 第 266 章 晉升院長 ·
從引進國際高精尖人才的戰略出發，從全球政治經濟一體化的角度，從國際關係大格 局考慮，任命沈從文同誌為中心醫院院長是妥當的，必須的，無可質疑的，是關係到 我國與世界各國友好發展，有重大戰略意義的正確之舉，所以，我提議沈從文同誌做 中心醫院院長。”
好家夥，段天譽這一番誇誇其談，驚呆了眾人，一個地級市醫院院長的任命，把 國際關係都搬上來了，好像沈從文同誌一旦落選，世界各國就不答應，就會引起國際 爭端，聯合國秘書長都會提出抗議似得，一時間，眾常委麵麵相覷，都用異樣的眼光 看著段天譽。
李偉民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葉憲法書記很意外，他沒有想到平時在常委會上很少說話的段天譽，會發表這樣 一套宏篇大論，力挺沈從文，不過，葉憲法想到段天譽與李偉民曾經是戰友，再想到 段天譽的兒子段峰與羅帆曾經的過節，就明白老段支持沈從文，反對羅帆上位是再正 常不過的事情了，畢竟每個人的處境不同，立場就會不同，無可厚非，顯然，在這件 事情上，李偉民與段天譽有過交流，提前做好了功課。
段天譽的發言剛結束，坐在其旁邊的政法委書記鄭密就接口說道：
“段政委說的不錯，吸引國際高精尖人才，是我們省提出的十四五期間人才引進戰 略，也符合我市引進高質量人才的方針，一個中心醫院院長的任命，雖然隻是一個單 位的，局部的事情，卻事關我市人才引進戰略，是一個係統工程，這個工程進行的好 壞，關係到我市二次騰飛大業，牽一發而動全身，馬虎不得，因此，從我市發展大局 考慮，我們要堅決打好人才引進的攻堅仗，我們要高屋建瓴，雷厲風行，有困難要上， 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所以，我同意段政委的提議，同意沈從文同誌出任中心 醫院院長。”
老鄭紅脖子漲臉，大氣滂沱的一番話，越說越激動，連自己話中的語病都沒有察 覺到。
鄭密的話音剛落，宣傳部長姚方舟又接口說道：
“我也同意段政委的意見，沈從文同誌這樣的高階人才，十分難得，一旦被我市 引進來，會起到一個積極示範作用，會吸引大批高精尖人才來我市工作，對我市經濟， 文化，科學技術等領域的騰飛，具有重大戰略意義和深遠的曆史意義，所以，我們必
須以戰略眼光看待這次院長任命，我們要認真學習落實省委，省政府做出的關於人才
引進的工作部署，認真領會省委副書記李大剛同誌關於人才引進重要講話精神，學深 349
· 此情可待 ·
學透，以點帶麵，總覽全局。我們必須以高度的責任心，站在更高的高度，積極引進 那些政治堅定，思想解放，銳意進取，勇於創新，能力突出，內涵豐富，心懷家國， 引領新風，滿腔熱忱去實現偉大中國夢的五好青年。我認為，作為一名合格的中心醫 院院長，必須要做到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殫心竭慮，放飛思想，找準中心醫院的定 位，聚焦中心醫院服務患者，致力於共創新時期美好醫患關係，圍繞中心，服務大局， 堅持不懈，百折不撓，萬眾一心，砥礪前行，切實提高管理素質和政治素質，努力打 造國家一流的中心醫院，因此，我們一定要從講政治的高度，用發展的眼光，以務實 的精神，嚴肅認真地對待這次人才引進工作，堅決反對片麵的，草率的，目光短淺的， 不負責任的短視行為，以此次人才引進工作為契機，千方百計開展工作到基層，服務 到萬家的主題活動，打造政治過硬，服務一流，技術一流的中心醫院。沈從文同誌有 國際一流大學的底蘊，有省內一流醫院工作經曆和管理經驗，三者相加，一加一加一 大於三，我相信，一旦我們引進沈從文同誌，選擇他作為我們中心醫院的院長，必將 引領一代風騷，開創一個時代，再上台階，指日可待，中心醫院將會日新月異，煥然 一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取得豐碩成果。所以，我推薦沈從文同誌出任中心醫院院
長。”
姚方舟不愧是搞宣傳出身，嘴皮子撒開，叭叭叭叭，像打了雞血一般，運用兩行 伶俐齒，三寸不爛舌，洋洋灑灑，越說越興奮，隻見他指天畫地，思緒萬千，才思泉 湧，口無遮攔，抑揚頓挫，語重心長，表情嚴肅，態度認真，心情激動，鬥誌昂揚， 立場堅定，寧死不屈，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亂飛，高調越唱越響亮，車軲轆話說起 來，簡直是刹不住，眾常委還是第一次看到姚部長如此慷慨激昂，不著邊際的講話， 把場上這些成名的演說家驚的一個個目瞪口呆，沒有最玄，隻有更玄。
姚方舟，鄭密與段天譽三人一唱一和，前呼後應，從國際關係說到國內建設，講 政治，講大局，把沈從文定義為國際共產主義戰士，傑出的領導者，百年一遇的人才， 視為中心醫院院長的最佳人選。
李偉民一邊聽，一邊使勁地點著頭，對三位同誌的觀點，給予充分的肯定，臉色 也越發地開朗起來。
現在，公開表態支持沈從文的就有三個人了，加上自己一票，就是四票，接下來， 李偉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搭檔，常務副市長關向東，關向東是市府二把手，李市長的 搭檔，對李偉民一貫是尊重有加，循規蹈矩，兩天前，李偉民特地找到關向東談話，
350 還將省委李大剛副書記搬了出來，暗示並許諾了重大利益，讓關向東支持沈從文，當
· 第 266 章 晉升院長 ·
時，關向東也答應投沈從文一票，現在，會議已經進行到關鍵時刻，正是造勢的時候， 隻要把支持沈從文的勢頭造起來，形成一股激流，那些還在觀望的常委，就可能會順 水行舟，站到自己一方。現在，算上老關的一票，自己一方就有五票，鄭密又已經搞 定了紀委書記鄧小嵐，鄧小嵐答應投棄權票，這樣算下來，隻要再有一個人哪怕是投 棄權票，自己一方就會以五比四的多數票，通過沈從文上位，事情就妥了。
可是，李偉民等了足有一分鍾，關向東也沒有動作，李偉民再看關向東，見老關 沒事人似得，拿起麵前的中華牌香煙，取出兩支，遞給身旁的組織部長邵競一支，二 人點著火，關向東深吸一口，身體向椅子靠背上一靠，仰頭向空中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自顧自地吸了起來。
李偉民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
沒辦法，李偉民隻得自己表態說道：
“剛才聽了三位同誌的意見，我認為大家的發言說到了點子上，各位都是從為我黨 事業高度負責任的角度出發，高屋建瓴，意識超前，全麵地，真知灼見地，概括性地 闡述了這次人才引進和院長任命的重要性，很有見地嘛，所以，我同意三位同誌的意 見，支持沈從文同誌出任中心醫院院長。”
國際， 國內重大意義都被姚方舟和段天譽說完了，李偉民實在是找不出其他題材， 隻能直奔主題，說出重點內容。
會場又安靜了下來，葉憲法淩厲的目光掃視全場。
“還有誰讚同段天譽同誌的意見？”葉憲法沉聲問道。
又等了足有一分鍾，見沒有人發言，葉憲法看看大家，緩和語氣說道：
“好，支持沈從文的有四位同誌，還有誰有不同看法，請講一講。”
葉憲法話音剛落，桌子一端的市委秘書長胡萬重開口說道：
“我覺得羅帆同誌更適合做中心醫院院長，羅帆同誌是我們自己培養起來的優秀人 才，我們是親眼目睹了羅帆同誌一步步走過來，取得的每一個成績，據我所知，羅帆 同誌富有正義感，能力強，人品好，工作踏實，從沒有虛的飄的，正像邵部長介紹的 那樣，羅帆同誌做出的成績，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羅帆曾經勇鬥屠戶幫，保護醫 院公共財產和醫護同事們的人身安全，羅帆曾經擒拿歹徒沈大彪，為我市掃黑除惡活 動做出了重要貢獻，羅帆同誌鑽研業務，刻苦攻關，取得國家了科技大獎，一鳴驚人，
不久前，羅帆又獲得全國搏擊冠軍，震驚華夏，填補了我省，我市該領域空白，給我
省，我市形象增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可以稱得上是我市最優秀青年幹部之一，是標 351
· 此情可待 ·
杆式的人物。因此，我推薦羅帆同誌出任中心醫院院長。”
“是啊，羅帆同誌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的青年才俊，這樣的同誌，我們知 根知底，用著更放心啊。”
市委副書記劉青山附合胡萬重秘書長說道。
“我再補充一點”。
組織部長邵競接著劉青山的話音說道。
“據我所知，羅帆同誌獲得國家科技大獎後，一些外省市醫療單位的領導就曾經找 到我，要求挖走羅帆，比如東海大學醫學院，東海省醫院，仁和醫科大學等單位，都 對羅帆同誌感興趣，也都對羅帆同誌許以重要領導崗位，表示了足夠的誠意，但是， 羅帆同誌仍不為所動，婉言謝絕了這些學府的邀請，一心撲在中心醫院，認真工作。 正是在羅帆同誌的影響下，我市中心醫院的聲望一步步走高，醫院門診量，住院人數 連續 16 個月創造新高，連全國著名學府北京仁和醫科大學都派學生來我們這裏規培， 要知道作為國內頂尖學府，仁和醫科大學從不在外院培訓自己的學生，這次與我們規 培中心簽訂學生規培協議，在全國也是沒有先例的，為什麽，很明顯，就是因為我們 有羅帆同誌這樣一個金字招牌，因為羅帆同誌是規培中心主任，現在，我們新成立的 規培中心已經與多達 7 家醫學院簽訂了學生規培協議，受到了國家衛生部的高度重視， 去年還被評為全國規培工作先進單位，影響力越來越大。
這次羅帆同誌獲得全國搏擊冠軍後，又有 3 家大學過來挖人，香港中文大學，香 港伊麗莎白醫院也來函，要聘請羅帆同誌去那邊做副校長或院長，羅帆同誌還是婉言 謝絕了對方的好意，仍然踏踏實實地工作，可見羅帆同誌對我們中心醫院還是很有感 情的嘛，對於這樣有情有義，能文能武的的好同誌，我們決不能放走，所以我也推薦 羅帆同誌為中心醫院院長。”
說著，邵部長拿出香港中文大學和香港伊麗莎白醫院的邀請函，展示給大家觀看。
“是啊，是啊，這樣的人才，如果被別人挖走，將是我們的一大損失，會被人看笑 話，所以，我們絕不能放手，相反，我們要好好使用，給他們提供最好的平台，讓他 們發揮更大的作用。”
紀委書記鄧小嵐說道。
常務副市長關向東也頻頻點頭，表示同意鄧書記的意見。
“我完全讚同鄧書記的觀點，這樣優秀的人才如果被別人挖走，不用人家說，我們
352 自己都會感到臉上五光。”
· 第 266 章 晉升院長 ·
咦，紀委鄧書記不是向鄭密承諾投棄權票了嗎，而常務副市長關向東也親口向自 己表態要支持沈從文的，怎麽事到臨頭紛紛倒戈了，李偉民意識到自己被葉憲法不動 聲色地擺了一道，心裏鬱悶到極點，這時，李偉民不是臉沉的能滴出水來，而是鼻孔 沉的能滴出血來。
看到大家紛紛發言支持羅帆，葉書記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從書記員手裏 要過會議紀要，看了看，開口說道：
“好，今天的會議氣氛很好，大家都暢所欲言，對兩位候選人都發表了各自的看 法，大家的意見都很中肯，很有見地，一些同誌的觀點很有高度，體現了其很強的政 治素質，大家的發言反映了同誌們對兩位候選人的熱切期盼，也是對我們事業負責任 的表現，既然大家有不同看法，下麵我們就投票表決。
停了一會，葉憲法提高聲音說道：
“支持沈從文同誌任中心醫院院長的同誌請舉手。”
會場上沉默了一會，李偉民和段天譽先舉起了手，接著，政法委書記鄭密和宣傳 部長姚方舟也舉起了手，這樣，支持沈從文的就有四票。
會議秘書做了記錄。葉憲法又說道：
“支持羅帆同誌任中心醫院院長的同誌請舉手”。
葉憲法說完，首先舉起了自己的手，緊接著，組織部長邵競，秘書長胡萬重，市 委副書記劉青山，紀委書記鄧小嵐，常務副市長關向東，統戰部長文倉等人都舉起了 手，這樣，支持羅帆的有七人。
這樣，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羅帆順利通過了市委常委會的任命，成為東平 市中心醫院院長。
李偉民的臉沉的能滴出水來。
三人商量好的策略是，先由政法委書記鄭密打頭炮，提名沈從文為中心醫院院長， 姚方舟附和支持鄭書記的提議，然後由李偉民作最後陳述，造成雙方僵持不下的局麵， 進入舉手表決時再一起發力，一錘定音，逆襲成功。
按會前部署，現在應該是鄭密登場的時刻，可是，葉書記已經催促了兩遍，老鄭 卻遲遲不發聲，李偉民眼睛看過去，見鄭密卻如老僧打坐般，眼睛死盯著桌子上的一 個花衣瓢蟲不放，仿佛這個小蟲子能夠給他帶來好運似得，李偉民無奈，隻得幹咳一 聲，借清嗓子之機提醒鄭密，結果鄭密是有反應了，不過鄭密沒有開口，而是將腦袋 躲在副書記劉長青的身後，避開葉憲法的視線，眼睛看著李偉民，似有難言之隱，兩 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鄭密連撇嘴再擠眼，意思是讓姚方舟先說。
“我去，老鄭這是在搞什麽鬼。”李偉民的臉沉的能滴出水來。
萬般無奈，李偉民的眼睛向宣傳部長姚方舟看過去，結果這位部長更幹脆，仿佛 預知到李偉民要看自己，宣傳部長此時恰到好處地端起大號茶杯，一邊吹著茶葉末， 一邊不緊不慢地喝茶，好像十天沒有喝水似得，喝起來沒完，一張臉都埋進茶杯裏麵 去了。
李偉民的臉沉的能滴出水來。
見兩個夥伴都在裝糊塗，不得已，李偉民隻能啟動 b 方案，李偉民的目光投向了 坐在桌子遠端的武警總隊政委段天譽，段天譽就是李偉民的秘密武器，最後一張王牌。
東平市武警部隊政委段天譽在常委會上一貫是獨來獨往，對地方上的人事任免始
· 第 266 章 晉升院長 ·
終采取不介入政策，一則是因為地方和部隊完全是兩條線，互不交結，二來段天譽對 地方各係統的幹部都不很熟悉，不好表態，所以，這麽多年來，每次常委會研究地方 人事任免時，段天譽都是投棄權票或者隨大溜。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李偉民和段 天譽是戰友，雖然平時走動不多，但關係在那擺著，當有事情找到頭上時，彼此間還 是會鼎力相助的，就是因為二人有這一層特殊關係，李偉民的心裏踏實不少。現在， 社會上不是流傳著關係最鐵的四句順口溜嗎，即：一起分過髒，一起嫖過娼，一起下 過鄉，一起扛過槍。即是說有這四種關係之一的人，關係一定是鐵的不能再鐵，非常 之鐵。
李偉民和段天譽政委的關係就是占了最後這一條，一起扛過槍，因而李大剛副書 記的事情交代下來後，第二時間李偉民就找到了戰友段天譽，把李副書記托付的事告 訴了段政委，請段政委在常委會上支持自己，投沈從文一票，段政委本就是一個直性 子，接到李偉民市長的請求後，簡單問了一下情況，就滿口答應下來，其實，段政委 答應李偉民支持沈從文上位，還有一段隱情。
三年多以前，段天譽的兒子段峰曾經與羅帆結下了梁子，在好哥們李鼎的慫恿下， 段峰卷進了李鼎與羅帆的是非之中，當時李鼎正在追求楊詩揚，與羅帆是情敵，為了 讓羅帆知難而退，李鼎找到在武警總隊任副支隊長的段峰，要段峰幫忙擺平羅帆，段 峰也沒有詳細了解羅帆是何許人也，以為就是一個菜鳥醫生，還不是手到擒來，二話 沒說，就夥同武警支隊總教官，“大內高手”伍大虎，幫李鼎出頭。
本來段峰是抱著開心練級的目的找上羅帆的，沒想到一交手，就被羅帆打折了一 條胳膊，連帶著伍大虎也鬧了個灰頭土臉，滿目瘡痍，二人铩羽而歸，後來段峰又攪 進了羅帆的官司，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在葉書記的壓力下，段政委親赴市委書記辦 公室作檢討，段峰向羅帆賠禮道歉，才了結了麻煩，雖然逃過一劫，但段峰的軍銜卻 由中尉降為少尉，一蹲就是 3 年，吃了大虧。
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多，但段天譽仍然耿耿於懷，每每想起此事就糟心， 今天，聽到羅帆又要升官，段政委更是不爽，什麽， 中心醫院院長，這可是一個肥缺， 影響力很大吔，段政委心說羅帆這個小子倒是真能折騰，四年裏一個三級跳，轉眼間 就是實職正處級了，這是要成精的節奏，還讓不讓人消停一會了。所以，當李偉民找 過來，要求其助力沈從文上位，尤其是得知沈從文與省委副書記李大剛有內親，段天
譽再無猶豫，當即表態全力以赴，支持好朋友李偉民。李偉民將自己的 a 計劃告知段
天譽，二人一拍即合，通過了 a 計劃，為了穩妥起見，又策劃了一個 b 方案，可以說， 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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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譽就是李偉民預留的後手，關鍵時刻拋出的利器。
看到常委們還在悶頭思考，葉書記不高興了，葉書記就把目光看向市長李偉民。 一般來講，常委會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討論問題時，一般都是由政府一把手，市 長先發表意見，這樣做一方麵是職位級別的考量，出於尊重，排名靠後的常委，往往 會讓排名在前麵的常委先說，自己再酌情附合。另外，作為常委班子裏地位僅次於書 記的人物，無論與一把手觀點一致與否，二把手也願意搶先發表意見，以便起到宣示
自己觀點，引領議題走向的作用，既然有慣例，見大家都不想先講話，葉書記眼睛看 向市長李偉民，聽聽他有什麽見解。
葉書記知道李偉民是李大剛副書記的人，並且常委中還要幾人與李副書記有師生 之誼，這次中心醫院院長兩個候選人之一沈從文中又是李副書記的小舅子，既然李大 剛把沈從文推了出來，李偉民等人就不可能沒有動作，葉書記就想聽聽李市長的高論， 葉憲法剛要開口請李偉民市長談談看法，坐在條式桌子另一端的武警段天譽政委開 口了。
“既然大家都在考慮，我就拋磚引玉，先說兩句。”
段天譽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從邵部長介紹的情況來看，兩個同誌都很出色，羅帆同誌是我們自己培養起來的 優秀青年幹部，在中心醫院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接下來，段政委重複說了一大串羅 帆的業績……，接著說道：“總之，羅帆同誌在工作中做出的成績有目共睹，成績很亮 眼嘛。”
常委們聽著段政委不厭其煩地羅列完羅帆的業績，知道下麵即將出現轉折。場麵 上，如果一個領導不看好一個人，又不得不裝裝樣子，往往是先不痛不癢地誇讚表揚 這個人一番，然後再掉轉腔調，對該人給予全麵否定。“不過”後麵的內容才是其重點 要表達的意思。果然，段政委誇完羅帆，口風一轉，接著說道：
“不過，沈從文同誌也同樣是一個優秀人才，沈從文同誌畢業於美國耶魯大學醫 學院，很有名的學府嘛，放眼國內，有哪一家學校能夠與人家耶魯相比，沒有嘛，我 們省內的大學就更上不了台麵了。另外，沈從文同誌還是聯合國貧困地區救濟委員會 成員，聯合國非洲兒童心理衛生健康救濟大使，大愛無疆，境界很高嘛，反映沈從文 同誌是一個有大格局，有愛心，有責任心，有國際主義大局觀的同誌，這樣的同誌作 醫院一把手，我們才放心嘛，即便是拋開責任心，愛心不講，就憑沈從文同誌在聯合
348 國機構任職這一重身份，在我們東海省又有幾人，恐怕隻此一人，再無分號吧，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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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引進國際高精尖人才的戰略出發，從全球政治經濟一體化的角度，從國際關係大格 局考慮，任命沈從文同誌為中心醫院院長是妥當的，必須的，無可質疑的，是關係到 我國與世界各國友好發展，有重大戰略意義的正確之舉，所以，我提議沈從文同誌做 中心醫院院長。”
好家夥，段天譽這一番誇誇其談，驚呆了眾人，一個地級市醫院院長的任命，把 國際關係都搬上來了，好像沈從文同誌一旦落選，世界各國就不答應，就會引起國際 爭端，聯合國秘書長都會提出抗議似得，一時間，眾常委麵麵相覷，都用異樣的眼光 看著段天譽。
李偉民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葉憲法書記很意外，他沒有想到平時在常委會上很少說話的段天譽，會發表這樣 一套宏篇大論，力挺沈從文，不過，葉憲法想到段天譽與李偉民曾經是戰友，再想到 段天譽的兒子段峰與羅帆曾經的過節，就明白老段支持沈從文，反對羅帆上位是再正 常不過的事情了，畢竟每個人的處境不同，立場就會不同，無可厚非，顯然，在這件 事情上，李偉民與段天譽有過交流，提前做好了功課。
段天譽的發言剛結束，坐在其旁邊的政法委書記鄭密就接口說道：
“段政委說的不錯，吸引國際高精尖人才，是我們省提出的十四五期間人才引進戰 略，也符合我市引進高質量人才的方針，一個中心醫院院長的任命，雖然隻是一個單 位的，局部的事情，卻事關我市人才引進戰略，是一個係統工程，這個工程進行的好 壞，關係到我市二次騰飛大業，牽一發而動全身，馬虎不得，因此，從我市發展大局 考慮，我們要堅決打好人才引進的攻堅仗，我們要高屋建瓴，雷厲風行，有困難要上， 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所以，我同意段政委的提議，同意沈從文同誌出任中心 醫院院長。”
老鄭紅脖子漲臉，大氣滂沱的一番話，越說越激動，連自己話中的語病都沒有察 覺到。
鄭密的話音剛落，宣傳部長姚方舟又接口說道：
“我也同意段政委的意見，沈從文同誌這樣的高階人才，十分難得，一旦被我市 引進來，會起到一個積極示範作用，會吸引大批高精尖人才來我市工作，對我市經濟， 文化，科學技術等領域的騰飛，具有重大戰略意義和深遠的曆史意義，所以，我們必
須以戰略眼光看待這次院長任命，我們要認真學習落實省委，省政府做出的關於人才
引進的工作部署，認真領會省委副書記李大剛同誌關於人才引進重要講話精神，學深 349
· 此情可待 ·
學透，以點帶麵，總覽全局。我們必須以高度的責任心，站在更高的高度，積極引進 那些政治堅定，思想解放，銳意進取，勇於創新，能力突出，內涵豐富，心懷家國， 引領新風，滿腔熱忱去實現偉大中國夢的五好青年。我認為，作為一名合格的中心醫 院院長，必須要做到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殫心竭慮，放飛思想，找準中心醫院的定 位，聚焦中心醫院服務患者，致力於共創新時期美好醫患關係，圍繞中心，服務大局， 堅持不懈，百折不撓，萬眾一心，砥礪前行，切實提高管理素質和政治素質，努力打 造國家一流的中心醫院，因此，我們一定要從講政治的高度，用發展的眼光，以務實 的精神，嚴肅認真地對待這次人才引進工作，堅決反對片麵的，草率的，目光短淺的， 不負責任的短視行為，以此次人才引進工作為契機，千方百計開展工作到基層，服務 到萬家的主題活動，打造政治過硬，服務一流，技術一流的中心醫院。沈從文同誌有 國際一流大學的底蘊，有省內一流醫院工作經曆和管理經驗，三者相加，一加一加一 大於三，我相信，一旦我們引進沈從文同誌，選擇他作為我們中心醫院的院長，必將 引領一代風騷，開創一個時代，再上台階，指日可待，中心醫院將會日新月異，煥然 一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取得豐碩成果。所以，我推薦沈從文同誌出任中心醫院院
長。”
姚方舟不愧是搞宣傳出身，嘴皮子撒開，叭叭叭叭，像打了雞血一般，運用兩行 伶俐齒，三寸不爛舌，洋洋灑灑，越說越興奮，隻見他指天畫地，思緒萬千，才思泉 湧，口無遮攔，抑揚頓挫，語重心長，表情嚴肅，態度認真，心情激動，鬥誌昂揚， 立場堅定，寧死不屈，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亂飛，高調越唱越響亮，車軲轆話說起 來，簡直是刹不住，眾常委還是第一次看到姚部長如此慷慨激昂，不著邊際的講話， 把場上這些成名的演說家驚的一個個目瞪口呆，沒有最玄，隻有更玄。
姚方舟，鄭密與段天譽三人一唱一和，前呼後應，從國際關係說到國內建設，講 政治，講大局，把沈從文定義為國際共產主義戰士，傑出的領導者，百年一遇的人才， 視為中心醫院院長的最佳人選。
李偉民一邊聽，一邊使勁地點著頭，對三位同誌的觀點，給予充分的肯定，臉色 也越發地開朗起來。
現在，公開表態支持沈從文的就有三個人了，加上自己一票，就是四票，接下來， 李偉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搭檔，常務副市長關向東，關向東是市府二把手，李市長的 搭檔，對李偉民一貫是尊重有加，循規蹈矩，兩天前，李偉民特地找到關向東談話，
350 還將省委李大剛副書記搬了出來，暗示並許諾了重大利益，讓關向東支持沈從文，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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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關向東也答應投沈從文一票，現在，會議已經進行到關鍵時刻，正是造勢的時候， 隻要把支持沈從文的勢頭造起來，形成一股激流，那些還在觀望的常委，就可能會順 水行舟，站到自己一方。現在，算上老關的一票，自己一方就有五票，鄭密又已經搞 定了紀委書記鄧小嵐，鄧小嵐答應投棄權票，這樣算下來，隻要再有一個人哪怕是投 棄權票，自己一方就會以五比四的多數票，通過沈從文上位，事情就妥了。
可是，李偉民等了足有一分鍾，關向東也沒有動作，李偉民再看關向東，見老關 沒事人似得，拿起麵前的中華牌香煙，取出兩支，遞給身旁的組織部長邵競一支，二 人點著火，關向東深吸一口，身體向椅子靠背上一靠，仰頭向空中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自顧自地吸了起來。
李偉民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
沒辦法，李偉民隻得自己表態說道：
“剛才聽了三位同誌的意見，我認為大家的發言說到了點子上，各位都是從為我黨 事業高度負責任的角度出發，高屋建瓴，意識超前，全麵地，真知灼見地，概括性地 闡述了這次人才引進和院長任命的重要性，很有見地嘛，所以，我同意三位同誌的意 見，支持沈從文同誌出任中心醫院院長。”
國際， 國內重大意義都被姚方舟和段天譽說完了，李偉民實在是找不出其他題材， 隻能直奔主題，說出重點內容。
會場又安靜了下來，葉憲法淩厲的目光掃視全場。
“還有誰讚同段天譽同誌的意見？”葉憲法沉聲問道。
又等了足有一分鍾，見沒有人發言，葉憲法看看大家，緩和語氣說道：
“好，支持沈從文的有四位同誌，還有誰有不同看法，請講一講。”
葉憲法話音剛落，桌子一端的市委秘書長胡萬重開口說道：
“我覺得羅帆同誌更適合做中心醫院院長，羅帆同誌是我們自己培養起來的優秀人 才，我們是親眼目睹了羅帆同誌一步步走過來，取得的每一個成績，據我所知，羅帆 同誌富有正義感，能力強，人品好，工作踏實，從沒有虛的飄的，正像邵部長介紹的 那樣，羅帆同誌做出的成績，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羅帆曾經勇鬥屠戶幫，保護醫 院公共財產和醫護同事們的人身安全，羅帆曾經擒拿歹徒沈大彪，為我市掃黑除惡活 動做出了重要貢獻，羅帆同誌鑽研業務，刻苦攻關，取得國家了科技大獎，一鳴驚人，
不久前，羅帆又獲得全國搏擊冠軍，震驚華夏，填補了我省，我市該領域空白，給我
省，我市形象增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可以稱得上是我市最優秀青年幹部之一，是標 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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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式的人物。因此，我推薦羅帆同誌出任中心醫院院長。”
“是啊，羅帆同誌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的青年才俊，這樣的同誌，我們知 根知底，用著更放心啊。”
市委副書記劉青山附合胡萬重秘書長說道。
“我再補充一點”。
組織部長邵競接著劉青山的話音說道。
“據我所知，羅帆同誌獲得國家科技大獎後，一些外省市醫療單位的領導就曾經找 到我，要求挖走羅帆，比如東海大學醫學院，東海省醫院，仁和醫科大學等單位，都 對羅帆同誌感興趣，也都對羅帆同誌許以重要領導崗位，表示了足夠的誠意，但是， 羅帆同誌仍不為所動，婉言謝絕了這些學府的邀請，一心撲在中心醫院，認真工作。 正是在羅帆同誌的影響下，我市中心醫院的聲望一步步走高，醫院門診量，住院人數 連續 16 個月創造新高，連全國著名學府北京仁和醫科大學都派學生來我們這裏規培， 要知道作為國內頂尖學府，仁和醫科大學從不在外院培訓自己的學生，這次與我們規 培中心簽訂學生規培協議，在全國也是沒有先例的，為什麽，很明顯，就是因為我們 有羅帆同誌這樣一個金字招牌，因為羅帆同誌是規培中心主任，現在，我們新成立的 規培中心已經與多達 7 家醫學院簽訂了學生規培協議，受到了國家衛生部的高度重視， 去年還被評為全國規培工作先進單位，影響力越來越大。
這次羅帆同誌獲得全國搏擊冠軍後，又有 3 家大學過來挖人，香港中文大學，香 港伊麗莎白醫院也來函，要聘請羅帆同誌去那邊做副校長或院長，羅帆同誌還是婉言 謝絕了對方的好意，仍然踏踏實實地工作，可見羅帆同誌對我們中心醫院還是很有感 情的嘛，對於這樣有情有義，能文能武的的好同誌，我們決不能放走，所以我也推薦 羅帆同誌為中心醫院院長。”
說著，邵部長拿出香港中文大學和香港伊麗莎白醫院的邀請函，展示給大家觀看。
“是啊，是啊，這樣的人才，如果被別人挖走，將是我們的一大損失，會被人看笑 話，所以，我們絕不能放手，相反，我們要好好使用，給他們提供最好的平台，讓他 們發揮更大的作用。”
紀委書記鄧小嵐說道。
常務副市長關向東也頻頻點頭，表示同意鄧書記的意見。
“我完全讚同鄧書記的觀點，這樣優秀的人才如果被別人挖走，不用人家說，我們
352 自己都會感到臉上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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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紀委鄧書記不是向鄭密承諾投棄權票了嗎，而常務副市長關向東也親口向自 己表態要支持沈從文的，怎麽事到臨頭紛紛倒戈了，李偉民意識到自己被葉憲法不動 聲色地擺了一道，心裏鬱悶到極點，這時，李偉民不是臉沉的能滴出水來，而是鼻孔 沉的能滴出血來。
看到大家紛紛發言支持羅帆，葉書記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從書記員手裏 要過會議紀要，看了看，開口說道：
“好，今天的會議氣氛很好，大家都暢所欲言，對兩位候選人都發表了各自的看 法，大家的意見都很中肯，很有見地，一些同誌的觀點很有高度，體現了其很強的政 治素質，大家的發言反映了同誌們對兩位候選人的熱切期盼，也是對我們事業負責任 的表現，既然大家有不同看法，下麵我們就投票表決。
停了一會，葉憲法提高聲音說道：
“支持沈從文同誌任中心醫院院長的同誌請舉手。”
會場上沉默了一會，李偉民和段天譽先舉起了手，接著，政法委書記鄭密和宣傳 部長姚方舟也舉起了手，這樣，支持沈從文的就有四票。
會議秘書做了記錄。葉憲法又說道：
“支持羅帆同誌任中心醫院院長的同誌請舉手”。
葉憲法說完，首先舉起了自己的手，緊接著，組織部長邵競，秘書長胡萬重，市 委副書記劉青山，紀委書記鄧小嵐，常務副市長關向東，統戰部長文倉等人都舉起了 手，這樣，支持羅帆的有七人。
這樣，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羅帆順利通過了市委常委會的任命，成為東平 市中心醫院院長。
李偉民的臉沉的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