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緩慢行駛了大約 30 分鍾，來到京東高速路入口附近，路上的車輛漸漸少了， 羅帆深踩油門，將車速慢慢提升到每小時 80 公裏，看看龍翔雲還是一聲不吭，為打破 沉悶的氣氛，羅帆沒話找話地和龍翔雲聊了起來。
“翔雲，你用的什麽牌子的香水，氣味很好聞呢。”
“羅大哥，你喜歡嗎？”龍翔雲明亮的眼睛看著羅帆。
“嗯，喜歡”
“聽說女人的體味的好壞也會影響男人的情緒，是嗎？”
“是的，有時候女人的氣味更可以引起男人的關注，一般來講，男人喜歡上一個女 人，如果視覺占第一要素，氣味和嗓音就是第二，第三要素，不過，有時候第二，第 三要素也會成為關鍵因素。”
“噢，是這樣啊，既然大哥喜歡，就讓大哥好好聞聞。”
龍翔雲說著，身體向羅帆一側挪了挪，使兩個人靠的更近一點。
“嗯，好香，真好聞。”羅帆讚道，
“這是什麽牌子的香水？”
“香奈兒的邂逅係列，冬天我很少用香水，隻有夏天我會用一點，如果大哥喜歡， 以後我就用這款香水。”龍翔雲說道。
“嗯，女孩子就是要保持自己清新芬芳的體味，不過，如何選用香水，也能反應一 個人的品味和層次，有的女人喜歡使用太過濃烈的香水，人還沒有到，濃烈的香水味 先飄了過來，時間長了，會給人一種暈頭的感覺。”
“那是她想掩蓋自己身上的狐臭味。”龍翔雲評論道。
“也許吧”。
“羅大哥，你也用香水嗎？”
“我嗎，基本不用，怎麽，我的身上有異味嗎？”。 489
· 此情可待 ·
“沒有，你的體味很好，清清爽爽，有一種健康的味道，我喜歡。”
龍翔雲靠近羅帆，嗅了嗅羅帆身體的氣味，然後說道：
“其實，男人也應該適當用一點香水，我就很喜歡男士用的“古龍”香水的氣味。”
羅帆點點頭，表示同意：
“是的，男人也應該用一點香水，不過，在我們國家，絕大多數男人確實沒有使用 香水的習慣，這是因為在人們的觀念裏，男人使用香水，會給人一種“娘炮”的感覺， 鬧的男人對香水望而卻步，再加上男人多從事重體力勞動，出汗多，又不常洗澡，使 得一些男人身體的氣味很大，要不怎麽會有“臭男人”一說呢。”
“羅大哥，你淨瞎聯係，“臭男人”的說法是這麽解釋的嗎？”
兩個人的話多了起來，從香水聊到服裝，聊到化妝品，最後，聊到飾品，都是女 人或者龍翔雲關心的問題。
“羅大哥，映雪那款鑽石項鏈很漂亮，你注意到了嗎？ ”龍翔雲似有意無意地 說道。
羅帆一驚。
“項鏈，什麽項鏈。”羅帆假裝想了想，象是突然想起來似得，說道：
“噢，你是說中午白丫頭戴的那條項鏈嗎，看到了，確實很漂亮。”
“不知道那條項鏈是什麽牌子的，羅大哥，你知道嗎？”
“蒂芙尼”。
羅帆脫口而出。可是話一出口，羅帆就後悔了，因為整個中午，白映雪壓根就沒 有提起過她的項鏈，龍翔雲倒是問過，但是被白映雪簡單一句話敷衍了過去，給人一 種刻意回避的感覺，既然沒人提起過，自己怎麽會知道這條項鏈的牌子，答案不是呼 之欲出嗎。
“看款式好像是蒂芙尼牌子的項鏈，我好像在一個廣告上看到過這個品牌。”
羅帆察覺到自己的話裏有漏洞，連忙補充說道。
“羅大哥，你挺內行呀，看到項鏈就知道牌子，那你看我這條項鏈是什麽牌子的。”
龍翔雲從衣領裏抽出她自己那條老鳳祥牌子的項鏈，讓羅帆辨認。那是一條綠鬆 石項鏈，造型獨特。
羅帆假裝仔細辨認了一會，其實，他根本就不認得，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腦子
裏搜素了一遍經常聽到過的幾個飾品牌子，恍惚有一個帶“老”子的牌子，脫口說道：
“你這條項鏈不錯，是不是王老吉牌的？”
· 第 286 章 聞香識美人 ·
“什麽王老吉，還王麻子呢。”龍翔雲鄙夷地說道。
“不是嗎，我記得有一個王老吉牌子。”羅帆撓了撓頭皮說道。
“王老吉是臭豆腐，王麻子是菜刀，羅大哥，你真幽默，還王老吉，你看到過有人 戴一塊臭豆腐在身上，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哎呦，哎呦，不行了，笑死我了。”
龍翔雲拍打著自己的胸脯，眼淚都笑出來了。
羅帆一張老臉臊的通紅，張口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款式就能分辨出項鏈的品牌來，羅大哥，你當你是世界飾品委員會主席嗎，拿 起來就說，還看過廣告，什麽時候有過這個廣告，老鳳祥的廣告倒是經常有，你怎麽 沒有認出來，真是欲蓋彌彰，當本姑娘是傻子嗎。分明是白映雪畢業在即，你送給白 丫頭的禮物，龍翔雲又想到了羅帆汽車後尾箱裏的數個精品盒，都是大牌服裝，那一 定是白映雪送給羅帆的禮物，咦，這麽看起來，裏麵貓膩不少呢，也好，既然你羅大 哥和白丫頭可以互贈禮物，玩曖昧，說明你也不是不吃腥的貓，先前對本姑娘的種種 推脫或說辭都是唬弄人家的，是裝出來的，既然這樣，別美，早晚有一天，本姑娘會 拿下你。”
龍翔雲心裏想著，也不戳破羅帆的謊言，她暗暗打定了主意，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兩個人又聊到了工作，羅帆問了問龍翔雲的工作狀況，現在，龍翔雲的試用期還 沒有結束，還在輪崗，工作崗位還沒有定下來，不過，龍翔雲是名牌大學畢業生，又 是國家科技大獎獲得者之一，起點高，發展空間大，前景很樂觀，羅帆鼓勵龍翔雲好 好工作，有了成績，就有理由調整到重要工作崗位上去，龍翔雲聽了，心裏越發地高 興起來，先前的不快情緒也就一掃而光了。
兩個多小時後，汽車到達了東平市。
羅帆把龍翔雲送到宿舍，調轉車頭，向家裏駛去，路上， 羅帆拿出手機，給楊詩 揚撥過去，此時楊詩揚正準備下班，接到羅帆的電話，知道羅帆回來了，非常高興，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回詩揚父母家，在嶽父家吃完晚飯後，再回自己家，看望 父母。
羅帆駕車來到中心醫院接上楊詩揚，兩個人高高興興地到超市買了一些食物，即 驅車直奔嶽父楊鐵城的家，半路上，楊詩揚給母親打電話，告訴母親她和羅帆要去家 裏吃飯，郭文君聽到羅帆要來，連忙打電話把老公楊鐵城從公司招了回來，然後就忙
裏忙外地準備晚飯。
自從羅帆與楊詩揚的關係確定下來後，羅帆已經不止一次到嶽父家吃飯，楊詩揚 491
· 此情可待 ·
的母親郭文君也完全接受了羅帆，每次羅帆來家裏吃飯，郭文君都是熱情招待，楊鐵 城也是盡量推掉公司裏的應酬，回家招待羅帆，那種熱情的勁頭，鬧的羅帆都有些不 好意思。
楊鐵城的家位於東平市北部的“水庭香舍”，這是一個高檔住宅區，依山傍水，小 區背靠一座小山，名喚北山， 山下有一汪湖水，名為北湖，湖邊綠植茂密，湖水澄清， 傍晚，太陽已經落山，湖光山色卻有一種朦朧美，湖水波光粼粼，幾隻野鴨在水麵上 嬉戲，成群的蜻蜓在湖麵上飛來飛去，微風吹來，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清草香味。
羅帆把車停在湖邊的空地上，二人沿湖邊小路朝家裏走去，上樓，開門進去，看 見楊鐵城已經在家裏了，羅帆趕忙上前問好：
“楊叔叔，郭阿姨，你們好。”羅帆笑嘻嘻說道，順手把買到的食品放進廚房。
“羅帆來了，快進屋裏坐，詩揚，把我上次從武夷山帶回來的“銀茅”取來，今天 我要沏上一壺，讓羅帆嚐嚐這茶的味道怎麽樣。”楊鐵城吩咐楊詩揚道。
楊詩揚答應一聲，馬上去茶房找茶葉去了，羅帆和楊鐵城一起來到大廳一角的茶 台旁坐定，楊鐵城忙著燒水，這時，楊詩揚手中拿著一個茶罐過來，楊詩揚把茶罐交 給父親，就進廚房幫母親做菜去了，楊鐵城打開茶罐，用茶夾從罐裏取出適量的茶葉，
放進紫砂壺裏，熟練地衝洗茶盞後，開始洗茶，沏茶，頓時，屋子裏就飄滿了茶香味。
楊鐵城的房子是一座連體別墅，共三層，麵積有 600 多平米，光客廳就有 100 多 平米，靠北牆有一個樓梯，通向上層，客廳與餐廳之間有一個門相連，客廳一角有一 張茶台，此時，羅帆和楊鐵城就坐在茶台旁，楊鐵城給二人沏上香茗，二人對飲。
“羅帆，怎麽樣，我這茶是兩周前從武夷山帶來的極品“銀茅”，味道還好吧。”
楊鐵城端起茶杯淺呷一口，品了品，說道。
“嗯，楊叔叔，這茶味道確實不錯，入口甘甜，潤喉，滿嘴的清香。”羅帆答道。
“哈哈哈，回頭給你父親帶一罐過去，讓我老哥哥也嚐嚐。”楊鐵城笑哈哈說道。
“那就謝謝楊叔叔了。”
“哎，一家人還謝什麽，等這陣子公司的事情忙過去，我準備帶你父母出國玩一 圈，我們親家也瀟灑瀟灑。
“好的，楊叔叔，公司裏的工作也不要太累，多出去走走轉轉，重要的是把身體搞 好，你們的身體好了，我和詩揚也就放心了。”
“說的對，我和你父母都是快退休的人了，到這時候如果還看不清狀況，就是對自
492 己的不負責任，倒是你，羅帆，這回你當上了醫院一把手，責任就不同了，工作壓力
· 第 286 章 聞香識美人 ·
也更大了，你也要安排好工作和生活，勞逸結合，特別要善於使用身邊的人，利用大 家的智慧開展工作，切不可孤軍奮戰呀。”
“是的，楊叔叔，我正想跟您請教一下當一把手的經驗呢。”
“哎，我哪有什麽一把手的工作經驗，無非是這些年碰頭碰出來的一點教訓。”
“楊叔叔，您就別謙虛了，能把這麽大的公司管理好，沒有一定的方法，肯定是不 行的。”
“唔，那倒也是，醫藥公司和醫院的工作性質雖然不完全一樣，但根本的道理還是 相通的，都是和人打交道，對上要和各級領導打交道，對下要管理大批的員工，都需 要一定的技巧和方法，以我的體會，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剛柔並濟，抓大放小”八個
字。”
羅帆想了想，問道：
“楊叔叔，“抓大放小”好理解，這“剛柔並濟”具體怎麽講？”
“嗬嗬嗬”，楊鐵城笑笑說道：“剛柔並濟其實也簡單，就是懲罰和獎勵，打壓和懷 柔一起上，前提是做事必須要出以公心，盡量做到公平，公正，規範化管理，科學化 管理，對班子成員該硬的時候硬，該柔的時候柔，目的是調動大家的工作積極性，發 揮每個人的長處，各盡其用，才能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對待上級領導，也要挺起腰 杆，實事求是，不媚上，不欺下，如果你能真正做到這些，相信一定能管理好醫院， 成為一個合格的院長。”
羅帆仔細品著楊鐵城說的每一個字，特別是對於楊鐵城所說的“不媚上，不欺下” 這幾個字，羅帆反複思考了一陣，點點頭說道：
“楊叔叔，你說的對，媚上欺下是管理者最容易犯的錯誤，現在，我們國家有一大 批官員和學者，說話做事完全不講原則，上麵喜歡聽什麽，他們就說什麽，上麵喜歡 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媚上而欺下，完全喪失了個人的意誌和思想，把犬儒精神發揮 到了極致。
犬儒主義或犬儒精神原是蘇格拉底的弟子阿提斯泰尼創立的哲學思想，本是指根 據自身的道德原則，蔑視世俗的榮華富貴，嘲諷權勢階層的一個學派，早期的犬儒主 義堅持自身的美德和價值觀，鄙視功利主義，擁有大批的追隨者，比如第歐根尼等人。
到後期，犬儒主義者喪失了原來的道德原則，扭曲了批判精神，蛻變為隻認外在
的世俗功利，否認內在的德行，他們追逐名利，明哲保身，變成了既得利益者的共謀，
成為一類絕對聽話，無條件服從的劣犬，這個學派成員的行為舉止與狗的某些特征很 493
· 此情可待 ·
相似，他們放浪形骸，不知廉恥，效忠權勢。
在我國，犬儒主義的戒條則見於《弟子規》中，《弟子規》全文共 1080 字，用的 最多的字就是“勿”，在全文中竟有 48 字之多。比如：“說話多，不如少，惟其事，勿 佞巧。”“彼說長，此說短，不關己，莫閑管。”等等等等，無不充斥著明哲保身，隨波 逐流的處事哲學，是統治階級十分推崇的行為規範，其教導出的學生都是唯唯諾諾， 媚上欺下，缺少靈魂的奴才。特別是當代，一大批專家學者將犬儒主義媚上欺下的不 齒行為發揮到了新高度，正像魯迅先生批判的那樣，他們一味討好權勢，已經失去了 做人的尊嚴和脊梁。
楊鐵城聽了深有同感道：
“羅帆，你看到的還不是最壞的，西方的犬儒主義還有一點可取之處，就是他們 雖然不辯是非，不知廉恥，但還忠誠可靠，他們有自己的信念，敢於表達自己的觀點， 被稱為“鬥犬”。而我們的犬儒學者連忠誠可靠都做不到，特別是當今許多知識分子， 作為社會精英，他們應該是最有遠見卓識，能夠看到社會的陰暗麵，敢於直抒己見， 正視聽，批判一切不合理的製度或存在的一批人，可現實情況又如何，正是這些知識 分子，麵對社會上的各種醜陋，毫無氣節可言，不但集體噤聲，還把見風使舵，見利 忘義的本性，演繹的淋漓盡致，懦弱，猥瑣是他們通用的標簽。
還有一些專家為了一點代言費，不顧事實，當眾說謊，誇大產品的作用，誤導消 費者，一些財經評論家或國際事物評論家，完全喪失了是非和良知，一味迎合權勢， 顛倒黑白，或者說一些大話空話，不但起不到針砭時弊，建言獻策，淨化社會的作用， 反而站在了說假話，說空話的最前列，成為了我們這個國家的害群之馬。”
“所以，一個領導者，做人必須要正直，做事必須要正義，包括人品，言論，主 張，行為都要堅持正直正義，隻有做到了這一點，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知識分子，一 個優秀的領導者，才能受到員工們的尊敬。”
羅帆聽到楊鐵城這一番評論，不住地點頭，他沒有想到作為一個企業家，楊鐵城 竟然有這樣的覺悟，羅帆知道，在我國當下的社會風氣中，企業家若想經營好企業， 必須要舍棄掉一些原則以迎合各種潛規則，與大環境進行必要的妥協，否則企業將很 難立足，而楊鐵城這樣一個小小的醫藥公司董事長，能夠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保持 一份正能量，殊為不易，也令羅帆刮目相看。
羅帆也知道，做人要保持正直，做事要主持正義，說說容易，真正做起來就難了，
494 因為正義的原則太過清晰，規範，太過嚴苛，正如美國學者羅爾斯在其著作《正義論》
· 第 286 章 聞香識美人 ·
中所說，正義涉及社會政治製度，經濟製度，和公民生活等各方麵，是人類善良，自 尊，美德，自律等品質的集大成者，是文明社會的基石之一，一個人要做到正義，必須 有善良的品質，有極高的美德與自律精神。
關於正義，最早蘇格拉底和克洛法斯的討論非常具有代表性，克洛法斯強調正義 就是“有債照還”，蘇格拉底則不認為“有債照還”就總是正義的，比如你的朋友借了 你一把刀，當他出現精神問題，朝你索要這把刀，並且很可能用這把刀去傷人，這時 候你把刀還給他，你還是正義的嗎。所以，蘇格拉底把正義歸納為守法，即“守法即 正義”，“公平即正義”，簡而言之，每個人按照自己所處的階級地位，按照法律要求， 做自己分內的事，就是正義。”
關於正義的時效性之爭，主流觀點也有兩種，一種觀點是以美國大法官休利特為 代表的觀點，休利特有一句名言：“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決不會缺席”，這句話，說明 了正義必然會到來。
而反對者則認為，正義之所以寶貴，就在於它的時效性，在需要正義出現的時候， 正義剛好出現，這才是正義。相反，如果正義總是姍姍來遲，那還是正義嗎，當一個 罪犯， 100 年後才受到懲罰，一個冤案， 100 年後才被昭雪，對當事人而言，這樣的正 義還有意義嗎，遲到的正義，雖然也有某些警示作用，但是對具體個體而言，已經毫 無意義。
“楊叔叔，您的評論可以說切中要害，我非常讚同，不過，需要指出的是，正義 之所以可貴，就在於正義的時效性，否則就不叫正義，那是諷刺，那叫虛偽。”羅帆評 論道。
“羅帆呐，你說的很對，作為醫院的一把手，一定要盡量保持正義的時效性，對好 人好事要及時表揚獎勵，對不好的事情要及時批評懲罰，隻有這樣，才能充分調動員 工的工作積極性，讓工作始終處於正確的軌道上。”
翁婿倆一邊喝茶，一邊討論工作方法問題，楊鐵城把自己多年的工作經驗，一點 一滴地滲透給羅帆，羅帆認真地聽著，不住地點頭，大受裨益。
兩個人正討論的熱烈，楊詩揚來到客廳，招呼父親和羅帆去餐廳吃飯，楊鐵城嗬 嗬笑著，招呼羅帆，二人隨楊詩揚來到餐廳。
餐廳很大，一個寬大的酒櫃占滿整個一麵牆，酒櫃裏各種美酒琳琅滿目。餐廳中
間是一張長方形餐桌，餐桌上擺滿了各種涼拚和炒菜，菜肴很豐盛，羅帆陪著楊鐵城
喝了少許紅酒，又敬了嶽母郭文君一杯酒，席間，郭文君也試探著說到羅帆與女兒詩 495
· 此情可待 ·
揚的婚事，是不是可以張羅籌辦了，羅帆笑著轉向楊詩揚，征求楊詩揚的意見，楊詩 揚的臉立即就紅了，楊詩揚讓母親稍安勿躁，一則是羅帆剛剛成為醫院一把手，有許 多工作要做，二來水瑤妹去世還不到一年，現在羅帆就再婚，對雲伯伯那邊，有點說 不過去，郭文君聽女兒說的有理，也就答應適當延後婚期。
晚飯後，羅帆和楊詩揚又陪楊鐵城夫婦說了一會話，看看時間不早了，羅帆和楊 詩揚就告別楊鐵城夫婦，起身回家。晚飯時羅帆飲了酒，楊詩揚就駕車載羅帆回到了 林肯花園，二人先到父母家，看望羅帆的父母。
自兒媳婦雲水瑤去世後，羅帆的父母很為兒媳婦雲水瑤惋惜痛心，也為羅帆擔心， 好在楊詩揚及時出現，讓老夫妻安心了不少，羅天書夫婦對知書達理的楊詩揚也是十 分滿意，但是，考慮到雲水瑤才去世不久，羅天書夫婦也沒有督促羅帆和楊詩揚早日 成婚。
在父母家裏呆了一會，考慮到羅帆和楊詩揚好幾天沒見麵，穆飛錦就把羅帆和楊 詩揚從家裏“趕了”出來，楊詩揚紅著臉告別了公婆，隨羅帆回到對麵的家中，簡單 洗漱後，二人相擁著走進臥室，熱烈地親吻起來。
“翔雲，你用的什麽牌子的香水，氣味很好聞呢。”
“羅大哥，你喜歡嗎？”龍翔雲明亮的眼睛看著羅帆。
“嗯，喜歡”
“聽說女人的體味的好壞也會影響男人的情緒，是嗎？”
“是的，有時候女人的氣味更可以引起男人的關注，一般來講，男人喜歡上一個女 人，如果視覺占第一要素，氣味和嗓音就是第二，第三要素，不過，有時候第二，第 三要素也會成為關鍵因素。”
“噢，是這樣啊，既然大哥喜歡，就讓大哥好好聞聞。”
龍翔雲說著，身體向羅帆一側挪了挪，使兩個人靠的更近一點。
“嗯，好香，真好聞。”羅帆讚道，
“這是什麽牌子的香水？”
“香奈兒的邂逅係列，冬天我很少用香水，隻有夏天我會用一點，如果大哥喜歡， 以後我就用這款香水。”龍翔雲說道。
“嗯，女孩子就是要保持自己清新芬芳的體味，不過，如何選用香水，也能反應一 個人的品味和層次，有的女人喜歡使用太過濃烈的香水，人還沒有到，濃烈的香水味 先飄了過來，時間長了，會給人一種暈頭的感覺。”
“那是她想掩蓋自己身上的狐臭味。”龍翔雲評論道。
“也許吧”。
“羅大哥，你也用香水嗎？”
“我嗎，基本不用，怎麽，我的身上有異味嗎？”。 489
· 此情可待 ·
“沒有，你的體味很好，清清爽爽，有一種健康的味道，我喜歡。”
龍翔雲靠近羅帆，嗅了嗅羅帆身體的氣味，然後說道：
“其實，男人也應該適當用一點香水，我就很喜歡男士用的“古龍”香水的氣味。”
羅帆點點頭，表示同意：
“是的，男人也應該用一點香水，不過，在我們國家，絕大多數男人確實沒有使用 香水的習慣，這是因為在人們的觀念裏，男人使用香水，會給人一種“娘炮”的感覺， 鬧的男人對香水望而卻步，再加上男人多從事重體力勞動，出汗多，又不常洗澡，使 得一些男人身體的氣味很大，要不怎麽會有“臭男人”一說呢。”
“羅大哥，你淨瞎聯係，“臭男人”的說法是這麽解釋的嗎？”
兩個人的話多了起來，從香水聊到服裝，聊到化妝品，最後，聊到飾品，都是女 人或者龍翔雲關心的問題。
“羅大哥，映雪那款鑽石項鏈很漂亮，你注意到了嗎？ ”龍翔雲似有意無意地 說道。
羅帆一驚。
“項鏈，什麽項鏈。”羅帆假裝想了想，象是突然想起來似得，說道：
“噢，你是說中午白丫頭戴的那條項鏈嗎，看到了，確實很漂亮。”
“不知道那條項鏈是什麽牌子的，羅大哥，你知道嗎？”
“蒂芙尼”。
羅帆脫口而出。可是話一出口，羅帆就後悔了，因為整個中午，白映雪壓根就沒 有提起過她的項鏈，龍翔雲倒是問過，但是被白映雪簡單一句話敷衍了過去，給人一 種刻意回避的感覺，既然沒人提起過，自己怎麽會知道這條項鏈的牌子，答案不是呼 之欲出嗎。
“看款式好像是蒂芙尼牌子的項鏈，我好像在一個廣告上看到過這個品牌。”
羅帆察覺到自己的話裏有漏洞，連忙補充說道。
“羅大哥，你挺內行呀，看到項鏈就知道牌子，那你看我這條項鏈是什麽牌子的。”
龍翔雲從衣領裏抽出她自己那條老鳳祥牌子的項鏈，讓羅帆辨認。那是一條綠鬆 石項鏈，造型獨特。
羅帆假裝仔細辨認了一會，其實，他根本就不認得，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腦子
裏搜素了一遍經常聽到過的幾個飾品牌子，恍惚有一個帶“老”子的牌子，脫口說道：
“你這條項鏈不錯，是不是王老吉牌的？”
· 第 286 章 聞香識美人 ·
“什麽王老吉，還王麻子呢。”龍翔雲鄙夷地說道。
“不是嗎，我記得有一個王老吉牌子。”羅帆撓了撓頭皮說道。
“王老吉是臭豆腐，王麻子是菜刀，羅大哥，你真幽默，還王老吉，你看到過有人 戴一塊臭豆腐在身上，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哎呦，哎呦，不行了，笑死我了。”
龍翔雲拍打著自己的胸脯，眼淚都笑出來了。
羅帆一張老臉臊的通紅，張口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款式就能分辨出項鏈的品牌來，羅大哥，你當你是世界飾品委員會主席嗎，拿 起來就說，還看過廣告，什麽時候有過這個廣告，老鳳祥的廣告倒是經常有，你怎麽 沒有認出來，真是欲蓋彌彰，當本姑娘是傻子嗎。分明是白映雪畢業在即，你送給白 丫頭的禮物，龍翔雲又想到了羅帆汽車後尾箱裏的數個精品盒，都是大牌服裝，那一 定是白映雪送給羅帆的禮物，咦，這麽看起來，裏麵貓膩不少呢，也好，既然你羅大 哥和白丫頭可以互贈禮物，玩曖昧，說明你也不是不吃腥的貓，先前對本姑娘的種種 推脫或說辭都是唬弄人家的，是裝出來的，既然這樣，別美，早晚有一天，本姑娘會 拿下你。”
龍翔雲心裏想著，也不戳破羅帆的謊言，她暗暗打定了主意，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兩個人又聊到了工作，羅帆問了問龍翔雲的工作狀況，現在，龍翔雲的試用期還 沒有結束，還在輪崗，工作崗位還沒有定下來，不過，龍翔雲是名牌大學畢業生，又 是國家科技大獎獲得者之一，起點高，發展空間大，前景很樂觀，羅帆鼓勵龍翔雲好 好工作，有了成績，就有理由調整到重要工作崗位上去，龍翔雲聽了，心裏越發地高 興起來，先前的不快情緒也就一掃而光了。
兩個多小時後，汽車到達了東平市。
羅帆把龍翔雲送到宿舍，調轉車頭，向家裏駛去，路上， 羅帆拿出手機，給楊詩 揚撥過去，此時楊詩揚正準備下班，接到羅帆的電話，知道羅帆回來了，非常高興，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回詩揚父母家，在嶽父家吃完晚飯後，再回自己家，看望 父母。
羅帆駕車來到中心醫院接上楊詩揚，兩個人高高興興地到超市買了一些食物，即 驅車直奔嶽父楊鐵城的家，半路上，楊詩揚給母親打電話，告訴母親她和羅帆要去家 裏吃飯，郭文君聽到羅帆要來，連忙打電話把老公楊鐵城從公司招了回來，然後就忙
裏忙外地準備晚飯。
自從羅帆與楊詩揚的關係確定下來後，羅帆已經不止一次到嶽父家吃飯，楊詩揚 491
· 此情可待 ·
的母親郭文君也完全接受了羅帆，每次羅帆來家裏吃飯，郭文君都是熱情招待，楊鐵 城也是盡量推掉公司裏的應酬，回家招待羅帆，那種熱情的勁頭，鬧的羅帆都有些不 好意思。
楊鐵城的家位於東平市北部的“水庭香舍”，這是一個高檔住宅區，依山傍水，小 區背靠一座小山，名喚北山， 山下有一汪湖水，名為北湖，湖邊綠植茂密，湖水澄清， 傍晚，太陽已經落山，湖光山色卻有一種朦朧美，湖水波光粼粼，幾隻野鴨在水麵上 嬉戲，成群的蜻蜓在湖麵上飛來飛去，微風吹來，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清草香味。
羅帆把車停在湖邊的空地上，二人沿湖邊小路朝家裏走去，上樓，開門進去，看 見楊鐵城已經在家裏了，羅帆趕忙上前問好：
“楊叔叔，郭阿姨，你們好。”羅帆笑嘻嘻說道，順手把買到的食品放進廚房。
“羅帆來了，快進屋裏坐，詩揚，把我上次從武夷山帶回來的“銀茅”取來，今天 我要沏上一壺，讓羅帆嚐嚐這茶的味道怎麽樣。”楊鐵城吩咐楊詩揚道。
楊詩揚答應一聲，馬上去茶房找茶葉去了，羅帆和楊鐵城一起來到大廳一角的茶 台旁坐定，楊鐵城忙著燒水，這時，楊詩揚手中拿著一個茶罐過來，楊詩揚把茶罐交 給父親，就進廚房幫母親做菜去了，楊鐵城打開茶罐，用茶夾從罐裏取出適量的茶葉，
放進紫砂壺裏，熟練地衝洗茶盞後，開始洗茶，沏茶，頓時，屋子裏就飄滿了茶香味。
楊鐵城的房子是一座連體別墅，共三層，麵積有 600 多平米，光客廳就有 100 多 平米，靠北牆有一個樓梯，通向上層，客廳與餐廳之間有一個門相連，客廳一角有一 張茶台，此時，羅帆和楊鐵城就坐在茶台旁，楊鐵城給二人沏上香茗，二人對飲。
“羅帆，怎麽樣，我這茶是兩周前從武夷山帶來的極品“銀茅”，味道還好吧。”
楊鐵城端起茶杯淺呷一口，品了品，說道。
“嗯，楊叔叔，這茶味道確實不錯，入口甘甜，潤喉，滿嘴的清香。”羅帆答道。
“哈哈哈，回頭給你父親帶一罐過去，讓我老哥哥也嚐嚐。”楊鐵城笑哈哈說道。
“那就謝謝楊叔叔了。”
“哎，一家人還謝什麽，等這陣子公司的事情忙過去，我準備帶你父母出國玩一 圈，我們親家也瀟灑瀟灑。
“好的，楊叔叔，公司裏的工作也不要太累，多出去走走轉轉，重要的是把身體搞 好，你們的身體好了，我和詩揚也就放心了。”
“說的對，我和你父母都是快退休的人了，到這時候如果還看不清狀況，就是對自
492 己的不負責任，倒是你，羅帆，這回你當上了醫院一把手，責任就不同了，工作壓力
· 第 286 章 聞香識美人 ·
也更大了，你也要安排好工作和生活，勞逸結合，特別要善於使用身邊的人，利用大 家的智慧開展工作，切不可孤軍奮戰呀。”
“是的，楊叔叔，我正想跟您請教一下當一把手的經驗呢。”
“哎，我哪有什麽一把手的工作經驗，無非是這些年碰頭碰出來的一點教訓。”
“楊叔叔，您就別謙虛了，能把這麽大的公司管理好，沒有一定的方法，肯定是不 行的。”
“唔，那倒也是，醫藥公司和醫院的工作性質雖然不完全一樣，但根本的道理還是 相通的，都是和人打交道，對上要和各級領導打交道，對下要管理大批的員工，都需 要一定的技巧和方法，以我的體會，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剛柔並濟，抓大放小”八個
字。”
羅帆想了想，問道：
“楊叔叔，“抓大放小”好理解，這“剛柔並濟”具體怎麽講？”
“嗬嗬嗬”，楊鐵城笑笑說道：“剛柔並濟其實也簡單，就是懲罰和獎勵，打壓和懷 柔一起上，前提是做事必須要出以公心，盡量做到公平，公正，規範化管理，科學化 管理，對班子成員該硬的時候硬，該柔的時候柔，目的是調動大家的工作積極性，發 揮每個人的長處，各盡其用，才能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對待上級領導，也要挺起腰 杆，實事求是，不媚上，不欺下，如果你能真正做到這些，相信一定能管理好醫院， 成為一個合格的院長。”
羅帆仔細品著楊鐵城說的每一個字，特別是對於楊鐵城所說的“不媚上，不欺下” 這幾個字，羅帆反複思考了一陣，點點頭說道：
“楊叔叔，你說的對，媚上欺下是管理者最容易犯的錯誤，現在，我們國家有一大 批官員和學者，說話做事完全不講原則，上麵喜歡聽什麽，他們就說什麽，上麵喜歡 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媚上而欺下，完全喪失了個人的意誌和思想，把犬儒精神發揮 到了極致。
犬儒主義或犬儒精神原是蘇格拉底的弟子阿提斯泰尼創立的哲學思想，本是指根 據自身的道德原則，蔑視世俗的榮華富貴，嘲諷權勢階層的一個學派，早期的犬儒主 義堅持自身的美德和價值觀，鄙視功利主義，擁有大批的追隨者，比如第歐根尼等人。
到後期，犬儒主義者喪失了原來的道德原則，扭曲了批判精神，蛻變為隻認外在
的世俗功利，否認內在的德行，他們追逐名利，明哲保身，變成了既得利益者的共謀，
成為一類絕對聽話，無條件服從的劣犬，這個學派成員的行為舉止與狗的某些特征很 493
· 此情可待 ·
相似，他們放浪形骸，不知廉恥，效忠權勢。
在我國，犬儒主義的戒條則見於《弟子規》中，《弟子規》全文共 1080 字，用的 最多的字就是“勿”，在全文中竟有 48 字之多。比如：“說話多，不如少，惟其事，勿 佞巧。”“彼說長，此說短，不關己，莫閑管。”等等等等，無不充斥著明哲保身，隨波 逐流的處事哲學，是統治階級十分推崇的行為規範，其教導出的學生都是唯唯諾諾， 媚上欺下，缺少靈魂的奴才。特別是當代，一大批專家學者將犬儒主義媚上欺下的不 齒行為發揮到了新高度，正像魯迅先生批判的那樣，他們一味討好權勢，已經失去了 做人的尊嚴和脊梁。
楊鐵城聽了深有同感道：
“羅帆，你看到的還不是最壞的，西方的犬儒主義還有一點可取之處，就是他們 雖然不辯是非，不知廉恥，但還忠誠可靠，他們有自己的信念，敢於表達自己的觀點， 被稱為“鬥犬”。而我們的犬儒學者連忠誠可靠都做不到，特別是當今許多知識分子， 作為社會精英，他們應該是最有遠見卓識，能夠看到社會的陰暗麵，敢於直抒己見， 正視聽，批判一切不合理的製度或存在的一批人，可現實情況又如何，正是這些知識 分子，麵對社會上的各種醜陋，毫無氣節可言，不但集體噤聲，還把見風使舵，見利 忘義的本性，演繹的淋漓盡致，懦弱，猥瑣是他們通用的標簽。
還有一些專家為了一點代言費，不顧事實，當眾說謊，誇大產品的作用，誤導消 費者，一些財經評論家或國際事物評論家，完全喪失了是非和良知，一味迎合權勢， 顛倒黑白，或者說一些大話空話，不但起不到針砭時弊，建言獻策，淨化社會的作用， 反而站在了說假話，說空話的最前列，成為了我們這個國家的害群之馬。”
“所以，一個領導者，做人必須要正直，做事必須要正義，包括人品，言論，主 張，行為都要堅持正直正義，隻有做到了這一點，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知識分子，一 個優秀的領導者，才能受到員工們的尊敬。”
羅帆聽到楊鐵城這一番評論，不住地點頭，他沒有想到作為一個企業家，楊鐵城 竟然有這樣的覺悟，羅帆知道，在我國當下的社會風氣中，企業家若想經營好企業， 必須要舍棄掉一些原則以迎合各種潛規則，與大環境進行必要的妥協，否則企業將很 難立足，而楊鐵城這樣一個小小的醫藥公司董事長，能夠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保持 一份正能量，殊為不易，也令羅帆刮目相看。
羅帆也知道，做人要保持正直，做事要主持正義，說說容易，真正做起來就難了，
494 因為正義的原則太過清晰，規範，太過嚴苛，正如美國學者羅爾斯在其著作《正義論》
· 第 286 章 聞香識美人 ·
中所說，正義涉及社會政治製度，經濟製度，和公民生活等各方麵，是人類善良，自 尊，美德，自律等品質的集大成者，是文明社會的基石之一，一個人要做到正義，必須 有善良的品質，有極高的美德與自律精神。
關於正義，最早蘇格拉底和克洛法斯的討論非常具有代表性，克洛法斯強調正義 就是“有債照還”，蘇格拉底則不認為“有債照還”就總是正義的，比如你的朋友借了 你一把刀，當他出現精神問題，朝你索要這把刀，並且很可能用這把刀去傷人，這時 候你把刀還給他，你還是正義的嗎。所以，蘇格拉底把正義歸納為守法，即“守法即 正義”，“公平即正義”，簡而言之，每個人按照自己所處的階級地位，按照法律要求， 做自己分內的事，就是正義。”
關於正義的時效性之爭，主流觀點也有兩種，一種觀點是以美國大法官休利特為 代表的觀點，休利特有一句名言：“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決不會缺席”，這句話，說明 了正義必然會到來。
而反對者則認為，正義之所以寶貴，就在於它的時效性，在需要正義出現的時候， 正義剛好出現，這才是正義。相反，如果正義總是姍姍來遲，那還是正義嗎，當一個 罪犯， 100 年後才受到懲罰，一個冤案， 100 年後才被昭雪，對當事人而言，這樣的正 義還有意義嗎，遲到的正義，雖然也有某些警示作用，但是對具體個體而言，已經毫 無意義。
“楊叔叔，您的評論可以說切中要害，我非常讚同，不過，需要指出的是，正義 之所以可貴，就在於正義的時效性，否則就不叫正義，那是諷刺，那叫虛偽。”羅帆評 論道。
“羅帆呐，你說的很對，作為醫院的一把手，一定要盡量保持正義的時效性，對好 人好事要及時表揚獎勵，對不好的事情要及時批評懲罰，隻有這樣，才能充分調動員 工的工作積極性，讓工作始終處於正確的軌道上。”
翁婿倆一邊喝茶，一邊討論工作方法問題，楊鐵城把自己多年的工作經驗，一點 一滴地滲透給羅帆，羅帆認真地聽著，不住地點頭，大受裨益。
兩個人正討論的熱烈，楊詩揚來到客廳，招呼父親和羅帆去餐廳吃飯，楊鐵城嗬 嗬笑著，招呼羅帆，二人隨楊詩揚來到餐廳。
餐廳很大，一個寬大的酒櫃占滿整個一麵牆，酒櫃裏各種美酒琳琅滿目。餐廳中
間是一張長方形餐桌，餐桌上擺滿了各種涼拚和炒菜，菜肴很豐盛，羅帆陪著楊鐵城
喝了少許紅酒，又敬了嶽母郭文君一杯酒，席間，郭文君也試探著說到羅帆與女兒詩 495
· 此情可待 ·
揚的婚事，是不是可以張羅籌辦了，羅帆笑著轉向楊詩揚，征求楊詩揚的意見，楊詩 揚的臉立即就紅了，楊詩揚讓母親稍安勿躁，一則是羅帆剛剛成為醫院一把手，有許 多工作要做，二來水瑤妹去世還不到一年，現在羅帆就再婚，對雲伯伯那邊，有點說 不過去，郭文君聽女兒說的有理，也就答應適當延後婚期。
晚飯後，羅帆和楊詩揚又陪楊鐵城夫婦說了一會話，看看時間不早了，羅帆和楊 詩揚就告別楊鐵城夫婦，起身回家。晚飯時羅帆飲了酒，楊詩揚就駕車載羅帆回到了 林肯花園，二人先到父母家，看望羅帆的父母。
自兒媳婦雲水瑤去世後，羅帆的父母很為兒媳婦雲水瑤惋惜痛心，也為羅帆擔心， 好在楊詩揚及時出現，讓老夫妻安心了不少，羅天書夫婦對知書達理的楊詩揚也是十 分滿意，但是，考慮到雲水瑤才去世不久，羅天書夫婦也沒有督促羅帆和楊詩揚早日 成婚。
在父母家裏呆了一會，考慮到羅帆和楊詩揚好幾天沒見麵，穆飛錦就把羅帆和楊 詩揚從家裏“趕了”出來，楊詩揚紅著臉告別了公婆，隨羅帆回到對麵的家中，簡單 洗漱後，二人相擁著走進臥室，熱烈地親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