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也是無奈,當初要是留在京城,說不定到時候也不會…”


    夥計感慨了一句,隨後客棧的老板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這話要是讓先生聽到了,非打死你不可,都說了不能提那件事。”


    夥計反應過來以後自己打了兩下嘴巴。


    “是是是,您說得對,都是我多嘴了,我該打。”


    林冉棠見兩人討論的奇怪,主動走過來詢問。


    “二位說的那位老先生是什麽人?”


    見林冉棠搭話,兩人先是防備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個女子,穿著又一般,這才反問。


    “你們不是我們青州人吧?來做什麽的?”


    林冉棠疑惑,這麽快就看出來了?


    “老板如何知道我們不是青州人?”


    說到這裏,老板露出一個了然於心的笑。


    “隻要是我們青州人,就沒有不知道老先生的。”


    他越是這樣說,林冉棠就越是好奇,這位老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青州竟然人人都知道他?


    “我們確實不是青州人,我們是來做生意的,順便在青州遊玩幾天,聽到二位說老先生,所以不由得好奇,想必這位老先生是位官員吧?不然如何人人都知道?”


    林冉棠試探的開口,老板聽說她是來做生意的,稍微放下了戒備。


    “我們青州每年考生大州,成績位列前茅做官的也不在少數。”


    說起這些,老板的臉上都帶著自豪。


    “這位老先生雖然不是官員,但是卻能讓官員也打心裏尊敬,若是說起身份來,他隻是我們這的一位夫子。”


    “夫子?”


    林冉棠頗感意外,那就是無任何官職的教書先生了。


    “客官有所不知,老先生從前是京城的官員,當時就為我們青州做了不少事情。後來不做官了,就來到青州開私塾,許多學子都受過他的指點,更是接濟貧苦學子,可是位大善人。”


    “是啊,聽說家境貧寒的學子偶有交不起束修,老先生都是自己花錢接濟。”


    聽到幾人的談話,客棧裏的其他人也開始搭話。


    “老先生可是個大善人啊,上個月還有他門下的學子返鄉來見他呢。”


    “是啊,聽說老先生用自己的積蓄接濟了七個孩子讀書,明年六月就要參加科舉了呢。”


    林冉棠和段渠對視一眼,繼續追問。


    “那這位老先生為何辭官?”


    原本聊得高興,結果一說起這件事,兩人臉色一沉,敷衍地回答。


    “這是老先生自己的選擇,外人不要多問。”


    隨後就開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再搭理林冉棠。


    “做生意,還有這樣態度的?”


    段渠輕笑,他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看來是我們問到了什麽不該問的事情,不過這倒是讓我對這位老先生更好奇了,明日我們就去看看。”


    段渠點頭,兩人先是將自己的東西在客棧放好,又打聽了一些關於老先生的消息,這才知道原來老先生姓趙,名叫趙括,而他們方才唏噓不已是因為老先生的夫人病重。


    兩人伉儷情深,老先生的夫人卻偏偏病痛纏身,藥石無靈。


    若是老先生的夫人沒了,他自己也難獨活,所以才紛紛感慨。


    第二天一早,林冉棠和段渠買了東西,去看望了這位德高望重的趙老先生。


    根據青州的百姓所說,這位趙老先生平時就住在學堂後院,那本是個很大的院子,因為從前來讀書的弟子很多。


    不過後來老先生年紀大了,實在是沒有精力教導那麽多學生,所以漸漸減少了招收學生的數量,今年就隻剩下幾個這七個了。


    聽說是因為實在沒錢去學堂,所以就在這半工半讀的。


    林冉棠和段渠叩門,沒人出來,兩人隻好自顧自推門走了進去。


    才進院子,就聽到了朗朗讀書聲。


    院子很大,雖然略顯老舊,但是一塵不染,沒有任何奢華的裝飾,可見主人是個清貧之人。


    “看來果真如青州百姓所說的,這位趙老先生是個博學良善之人。”


    “那就更值得我們拜訪了。”


    兩人說完就朝著學堂走去,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七名學子正在刻苦讀書,他們一個個衣著簡樸,上麵還綴著補丁。


    即便如此,可學生們個個神清氣爽,眼神堅定專注,朗讀的聲音洪亮整齊,就連兩人出現在後門都沒有發現。


    讀罷一篇,才有人發現了站在學堂後的兩人。


    年齡稍長的那位學生起身,彬彬有禮道。


    “敢問兩位來此有何事?”


    林冉棠笑了笑。


    “我是來拜訪趙老先生的,聽說趙夫人病了,所以帶了些補品來。”


    “原來是來看師娘的,請問和師父是何關係?家師已經說了,師娘病重,他在照顧,所以這幾日都不見客。”


    林冉棠和段渠對視一眼,看來想見這位趙老先生可不容易。


    不過她並沒有放棄。


    “其實我也略通一些醫術,聽說趙老先生的妻子身體不好,所以想毛遂自薦,幫著看看。”


    聽到林冉棠說自己是名醫者,那人的神色又變了一些,思考過後說道。


    “那請您稍等一會,我去問問老師。”


    沒過一會,那位學生就回來了。


    “老師請兩位到後院見麵,請跟我來。”


    林冉棠和段渠被帶到了後院的房間,才一進門,林冉棠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藥味,並且伴隨著房間裏略顯急促的咳嗽聲。


    林冉棠和段渠被安排著坐下,沒過一會,一位老人走了出來。


    他個子雖高但身材微瘦,頭發白了不少,雙眼無神,臉色暗淡。


    見到來的是一對年輕的男女,老人的眼裏的光頓時消失,興趣也少了很多,隻是淡淡開口。


    “兩位請坐吧。”


    林冉棠和段渠分別落座,老先生才開口。


    “二位找我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說完以後我還要回去照顧夫人。”


    林冉棠愣了一下,隨後笑著解釋。


    “老先生,我是個醫者,聽聞夫人重病,所以想來看看。”


    “醫者?”


    老先生笑了笑,說道。


    “且不說兩位年紀輕輕,即便是學醫,隻怕也是剛入門。就說兩位自稱來看病,卻不帶藥箱而是帶補品?”


    老先生看了兩人一眼,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一番,最後落到兩人的臉上,繼續說道。


    “再者在青州自從我夫人病重開始,青州刺史介紹了不知道多少大夫過來,每一個都是在當地赫赫有名的醫者,他們不說年過花甲最低的也是年近百半,二位至多也就二十幾歲罷了,這位姑娘更是年輕,怕是還不到二十,你們是大夫?”


    這一番分析有理有據,識破了兩人偽裝的身份,讓段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下意識求助林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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