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遠是崖州的通判,是崖州知府的副手,比自己的官職還要稍高一些,不是可以隨意胡說取樂的。


    “父親,我怎麽會拿張叔叔這麽重要的事情來取樂,我說的真的是事實,不信你問林冉棠。”


    兩人一起看向林冉棠,而同時林冉棠也認真的點頭。


    “我聽說在崖州有不少人都得了心症,而在我們沿海村恰好有一例這樣的病人被我所治好,所以我就想碰碰運氣,看看能否也能為其他地方的百姓做些事情。我雖不能保證一定會治好,但是卻能讓老夫人的病情有所緩解,減少痛苦。”


    他還沒有見過張懷遠的母親,不知道已經病到了何種程度,所以不敢打包票說一定能治好。


    但是即便如此,也足以讓張懷遠激動了。


    母親現在痛得難以入眠,若是能緩解也是有用的。


    於是他立刻站起身,認真地看著林冉棠。


    “你說的是真的,若是如此,我現在就帶你回去見我母親。”


    好在他家距離這裏不遠。


    “好,事不宜遲,那我現在就和張大人前去。”


    薛家父女不放心也要跟著,於是幾人就一同前往了張家。


    在車上,薛玲玲小聲詢問林冉棠。


    “你真的能行嗎?我現在都有點緊張了,張叔叔官職可比我父親都高,我若是你不能處理的好…我可未必能護得住你啊。”


    當時他隻想著讓林冉棠在張叔叔麵前露臉,卻忘了想一旦事情不成,會有怎樣的後果。


    “你放心,相信我的醫術好不好,況且即便是我不能把人治好也是我的事兒,我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是一心為了我好。”


    薛玲玲是真的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看出他想結識崖州的權貴,所以就一直找機會。


    自己的心意都被林冉棠知道,薛玲玲也表現得非常開心。


    “你知道就好,我可是為你做了不少事情呢,你要是再怨我的話,我可就不理你,也不把你當朋友了。”


    林冉棠笑了出來。


    “你放心,我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而且保準你的張叔叔還會感謝你把我介紹給他治病呢。”


    馬車行駛了許久,終於到了張懷遠的府邸。


    才一進門顧不得寒暄,張懷遠就帶著林冉棠到他母親的房間去,而此時丫鬟正好來通稟,說老夫人犯了心症,眼下正難受呢。


    林冉棠也沒有多耽擱,趕緊隨著張懷遠進了門。


    “娘,您的心症又犯了嗎?快坐下,我這次帶著大夫來。”


    老夫人捂著胸口,似乎呼吸都不順了。


    隻是聽到自己兒子這樣說,還是強撐著擺了擺手。


    “不用找什麽大夫了,每天吃那些苦藥,吃的舌頭都木了,而且吃了也不管用,我還不如就這樣忍著,說不定一會兒就好了。”


    “娘…”


    想著母親將自己拉扯大,如今母親治病,他空有官職,卻無法為母親分憂,張懷遠一臉心疼。


    “老夫人切勿這樣說,張大人,為了您的病一直擔驚竭慮,此次我來也是特意為您醫治心症的,若是您放心可以讓我試試,而且我所開的藥並不苦。”


    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女子,她非常年輕,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聽說是兒子費了好大力氣才請來的,她也不願讓兒子傷心,於是還是答應了。


    林冉棠很快就給張老夫人把脈,隨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張老夫人的心痛非常嚴重,所以足以說明他要比同村的鐵柱娘病症更重一些。


    不過呢,因為他生活條件更好,所吃的補品也不少,所以身體要比其他人硬朗。


    這樣一來,自己後期用藥也能適當加量。


    “老夫人別擔心,這病我能醫治,隻是時間長一些罷了,您請稍等我一會兒就把藥給您。”


    “你真的能治?!”


    聽到林冉棠肯定的回答,張懷遠都愣住了,隨後激動地上前兩步詢問林冉棠。


    “這個當然張大人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就能醫治。”


    “那你說要用什麽藥,我這就讓人去買。”


    “藥是我已經做好的,隻要搭配一下就可以了。”


    張懷遠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醫治方式,隨後跟著林冉棠來到一邊,看著林冉棠將一顆顆藥丸要求搭配好,眉頭皺了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藥?”


    他怎麽沒見過,而且也不知藥方是什麽,不敢輕易給自己母親喝。


    “你這藥我先嚐嚐!”


    說完他拿起一顆就要往嘴裏送,隨後被林冉棠攔住。


    “這藥您可不能喝,尋常的藥是可以嚐的,可是此藥藥效極強。沒有心症的人吃了反而會加重心髒的負擔,這不是自己找病嗎?”


    張懷遠沒說話,可他就是不相信,不想將母親的生命交在一個陌生女子手裏。


    “大人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在這等老夫人服過藥之後,大約半個時辰就會見效。到時如果老夫人有好轉,我再離開。如果有什麽問題,您可以隨時拿我問責,這樣如何?”


    “是啊,張兄,我和玲玲都在這陪你等著。看老夫人如此難受,還是先用藥吧。我相信林姑娘不是那樣的人。”


    有自己的好友做保證,張懷遠也隻好賭一把了。


    反正林冉棠說了不會離開,若是真有什麽事,他隻管拿林冉棠試問。


    這一顆顆藥丸放入口中,隻要喝水就能送服下去,可比喝那些苦得倒胃的湯藥好多了。


    老夫人吃藥的時候,那抗拒的情緒也減少了很多。


    “夫人身體不錯,所以隻要按時服藥,是比其他人要恢複的快的。”


    聽到林冉棠這樣安慰自己,張懷遠的母親笑了笑。


    “我看你不過也就才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你怎麽會醫治這複雜的心症呢?”


    “說起來也算歪打正著,我研習醫術,對其他病症的診治都是一知半解,可偏偏對著心症就頗為精通。老夫人若是想讓我治個頭疼腦熱的,我恐怕治不了,但這心症嘛還真能說上一二。”


    這話當然是編的,有係統的輔助林冉棠對於現在的任何病症都有很好的治療能力。


    隻是這樣說來,更容易讓人信服罷了。


    “你師承何人啊?”


    “我不是這兒的,我是崖州珠海縣沿海村人。”


    這時一邊的張懷遠解釋。


    “你好,這位就是周將軍的妻子,姓林。”


    聽到他竟然是周瑾玄的妻子,老夫人的眼睛都亮了。


    “你竟然是周將軍的妻子?!我沒想到周將軍的妻子竟然會醫術。當時懷遠他爹沒退出朝堂之前,和周將軍也算得上是忘年交呢。”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兩人官職相近,如今的張懷遠雖然做到了崖州的首要官員,可和當時的周瑾玄相比還是差遠了。


    老夫人越說越開心,回憶了不少當年的事情。


    言語之中不乏對周瑾玄的欣賞。


    林冉棠就這樣陪她聊了大概半個時辰,老夫人說要讓人上茶,這才反應。


    “我的心口竟然不痛了,而且不知怎麽回事,竟然有一種通透之感。”


    要知道她平時這心上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連喘氣都難受。


    “娘,您真的覺得好受多了?!”


    “這還能說謊嗎?平時那些大夫的藥喝著好幾日也不見效,如今啊林姑娘這藥倒是管用。這不正好嗎,你郭叔叔的妻子啊也是和我一樣,有時間讓林姑娘也給他們看看。”


    “這個當然可以,我要在廣陵郡待上好一段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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