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房文蘊也隻是開玩笑而已。


    他的情況也沒有比周瑾玄好多少,為了林冉棠的安全,總是不露麵比較好。


    他的手隻是放在門上停了停,隨後就收了回來。


    “放心,我不會這麽做的。”


    他不屑於趁人之危,即便是要競爭,也是君子之爭。


    等到夷陵的人走了以後,薛玲玲走到屏風麵前敲了敲。


    “喂,人都已經走了。”


    塔爾這才瑟瑟發抖的走了出來。


    他先是怯生生的看了幾人一眼,隨後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你到底是什麽身份,那些夷陵人為什麽要抓你?”


    薛玲玲追問,但是塔爾就是不敢開口。


    薛玲玲輕嗤一聲。


    “我們好歹也救了你,要是沒有我們,你能躲過這一劫嗎?”


    薛玲玲說完,走到了林冉棠身邊。


    “你看,他根本不開口。”


    林冉棠並沒有再問,而是自己猜測。


    “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夷陵人吧?能讓這麽多人追捕你,你的身份很特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皇族?”


    否則何必追到這來。


    而且這其中一定有一個驚天的秘密,不然塔爾為什麽沒有回到夷陵。


    就連流落青樓也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


    “你,你怎麽知道?”


    看來是自己猜對了。


    “猜的。”


    林冉棠坐回椅子上,其他幾人也紛紛落座。


    “你現在是不是願意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如果你不說的話,我想我沒有能力再保護你了。”


    想要自己的庇護,但是卻不願意告知實情。


    這樣的虧本生意她不做。


    塔爾先是猶豫,最後歎了口氣,似乎賭上了自己的一切。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夷陵的皇族,現在的夷陵王是我叔叔,同樣,下令追殺我的也是他。”


    這是一個傳統的權利更替的故事,弟弟殺死哥哥,對哥哥的孩子趕盡殺絕,一個少年就這樣逃了出來,已經兩年了。


    “兩年?”


    薛玲玲和段渠對視一眼。


    “這麽說夷陵和中晉的戰爭就是你父親去世以後由你叔叔發起的?”


    塔爾點頭。


    “我父親從來沒有想過和中晉開戰,他隻想守住自己的土地,讓國人吃飽飯。”


    中晉為了安撫塔爾,會給他們糧食種子,他們會用肉類和動物皮進行貿易,這樣大家都有好日子過。


    但是這樣一開戰,吃苦的都是百姓。


    “這可是個大事啊,小棠,我們該怎麽辦?”


    最好是能結束戰爭。


    林冉棠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卻知道現在還做不到。


    “現在中晉本身就夠亂的了,根本沒有餘力扶持塔爾登上王位結束這一切。”


    他本身就是個被追殺的王子,如何服眾?


    將人交出去就更不可能了,沒了最後的顧忌,誰知道如今的夷陵王族會做出什麽。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總之先保證人的安全。”


    其他幾人也認同的點頭,就隻有塔爾覺得意外。


    “你,你們願意幫我?”


    “當然了,不然還能把你交出去嗎?”


    “你就先跟著我們,等事情有了轉機再說。”


    其實幾人也是有些可憐塔爾的,父母兄弟都死了,隻剩下他一個。


    如果不是遇到了他們,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解決了這件事,林冉棠覺得頭有點暈,於是自己獨自出來散步。


    林冉棠走到欄杆邊,看著手上編的紅繩。


    這是她用周瑾玄留下的頭發和自己的頭發混著編的,一開始隻是覺得好看,這一戴上竟然就沒有再拿下來過。


    腦袋開始變得暈暈的,林冉棠覺得應該是酒勁兒上來了。


    她就不應該喝酒,本以為隻是果酒,卻不想後反勁。


    就在林冉棠準備回去的時候,一個踉蹌讓她朝著一邊倒去,也就是這時候,一隻手扶住了她。


    “小心。”


    男人的聲音沉穩,帶著淡淡的熟悉。


    林冉棠幾乎是猛地抬頭。


    奈何對方帶著麵具,一身黑衣,頭上還帶著帽兜,將一整張臉擋的嚴嚴實實。


    “我沒事,多謝。”


    不能確定眼前人的身份,林冉棠及時抽回手,按了按有些暈的腦袋。


    不可能是周瑾玄的,他怎麽會這麽湊巧就出現在這裏?


    “嗯。”


    男人不敢多說,但是卻沒有離開。


    隻因為這一別以後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了,看一眼就少一眼。


    林冉棠莫名覺得眼前人眼熟,但是她太暈了,而且不知道該如何確定他是不是周瑾玄。


    男人側眸,看她臉色潮紅,帶著淡淡的酒氣,不知道想到什麽,隨後拿出一枚丹藥遞給她。


    “解酒丹。”


    林冉棠酒量不行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上次也見識過。


    林冉棠也很清楚,所以自那以後,他幾乎沒見過林冉棠喝酒,更別說喝醉,怎麽今日。


    林冉棠接過丹藥,鬼使神差的就吃了下去。


    是一股濃烈的薄荷味,雖然有些嗆人,但是吃下去的瞬間就好了很多。


    神色清明一些,林冉棠看向身邊人開口。


    “你是不是…”


    就在林冉棠打算問出口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出現了。


    “林姑娘。”


    是蕭慕?


    見到有別人出現,黑衣男人眼神微動,閃身離開。


    “哎!”


    林冉棠還沒有問完他就走了,眼裏帶上遺憾。


    “林姑娘,那位是?”


    “沒什麽,蕭大人來找我有事嗎?”


    自己並未說名字,但是蕭慕卻叫了她林姑娘,說明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說來我和林姑娘也算是有淵源,我的老師就是趙括趙夫子,前些日子老師說林姑娘在這,讓我多加照顧。”


    果然是謙謙君子,又能在官場上如魚得水,足見這人心思深沉。


    “承蒙趙夫子托付,隻是我乃一介商人,不敢勞煩蕭大人。”


    “林姑娘切勿這樣說,如姑娘一般的女中豪傑,即便是老師沒有說,我也願意結交。”


    其實林冉棠動手的那一幕他看的很清楚,一開始還覺得這女人太膽大,卻不想有真本事。


    這颯爽的樣子,讓蕭慕第一眼就心生好感。


    但是林冉棠對他的印象卻很奇怪。


    也不能說是討厭,隻是這人太聰明了。


    說話做事讓人如沐春風,滴水不漏,帶著淡淡的威壓,讓林冉棠無法放鬆。


    “大人謬讚了。”


    或許是看出林冉棠不舒服不想多說,蕭慕很體貼的沒有繼續,而是將她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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