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覺得這是個賠罪的好時機,當即答應道,“可以的,我現在就讓人把隔離室收拾出來。”


    掛了電話,兩邊都開始忙碌起來。


    趙鵬帶著鍾離禾一起去收拾資料室。


    這件事不能讓過多的人知道,他也跟鍾離禾說了,讓他做的事,都要保密。


    鍾離禾一一答應。


    沈默讓謝臨淵收拾一下東西,接下來的幾天都要在隔離室度過。


    謝臨淵其實沒什麽好帶的,行李箱裏隻裝了兩套衣服,和洗漱的東西。


    在他易感期時他會失去理智,東西帶多了,也用不上。


    衣服會在他忍受痛苦的時候,被他撕裂,所以兩套衣服,一套是家居服,一套是他打算隔離出來後要穿的,如果這次隔離順利的話。


    行李箱還有很大的空間,謝臨淵在客廳的那堆紙箱裏,每樣東西挑出來一些,把行李箱填滿。


    行李箱被他裝的要爆炸了。


    他想用力壓一壓,裝進去的東西,現在不想再拿出來。


    沈默有些看不過去,“少裝點吧,別把行李箱撐壞了。


    你要是想把這些東西都帶走,我找人給你搬過去。”


    說找人,找的還是趙鵬。


    搬東西問題不大,趙鵬爽快答應。


    臨出門時,謝臨淵把茶幾上幹癟的青蘋果扔進垃圾袋,準備下樓時,扔掉。


    他們坐電梯直接到達停車場,謝臨淵找到了他的那輛奔馳。


    沈默覺得他現在不適合開車,所以主動坐上駕駛座。


    從機場到現在,謝臨淵的身體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有些熱。


    他聽從沈默的安排,坐進副駕。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謝臨淵不用再緊張了。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相信沈默會處理好。


    車子開到研究院裏,趙鵬親自來接。


    他知道謝臨淵的真實身份,是他老婆言行告訴他的,他們兩個有什麽秘密都要分享給對方。


    謝臨淵和沈默都是言行的得意門生,趙鵬自然對待他們要特殊些。


    趙鵬帶著他們來到地下四層。


    地下四層沈默從來沒下來過。


    因為現在查閱資料很簡單,登錄電腦上的程序就行。


    隻是研究院的資料要分等級查看,他現在的等級,隻能看三分之一的資料。


    不過趙鵬給他開了天窗,他把自己的賬戶借給了沈默,讓他隨便看。


    其實裏麵也沒什麽不能看的,資料都是關於以前的研究記錄,現在的技術一天天在不斷的突破,以前的那些已經不算什麽驚為天人的發現。


    曆史由人創造,終究也是要由人超越。


    研究院的地下沒有車庫,這個地下建築總共四層,都是倉庫,原本修建它的目的是為了避開戰時的轟炸。


    國家研究院在第四次人類世界大戰時被轟過一回。


    被炸的一塊完整的磚頭都沒剩下。


    當時,隻要在建築裏的人,無一生還。


    挖掘出來的都是屍塊,碎的已經拚不上,即便家屬來了也認不出哪個是屬於自己親人的。


    後來研究院跟家屬協商,把所有找到的屍塊放到一起焚燒,每人帶一小包骨灰回去。


    國家研究院為所有遇難者建了一個公墓,安葬那些遇難者,其實裏麵很多都是衣冠塚,還有一小部分是空的,隻有墓碑上刻著名字,因為他的家人也在那場轟炸裏麵遇難。


    那次給研究院造成的損失,無法估量。


    所以在重建研究院的時候,改造了地下,現在無論上麵怎麽狂轟濫炸都不會影響到地下幾層。


    建造這裏,保存資料是次要,保護研究員才是重點。


    資料可以再修複,但是沒有研究員,誰來做修複工作。


    人與物相比,還是人更重要,研究院存在的目的也是為了更好的讓人類繼續延續下去。


    重建後到百來年全球一直維持著表麵上的和平,所以這裏被當成研究院的倉庫。


    沈默還是第一次到地下四層來,他的權限隻能到上麵三層。


    地下四層的權限,整個研究院隻有一個人有,就是研究院的曆任院長,副院長都不行。


    資料室已經被收拾出一間,因為以前建他的目的就是給研究員避難用的,所以每個屋子都有衛生間。


    屋子的牆壁都是用特殊金屬製作的,炸彈轟不壞,那謝臨淵也不能。


    把他放在這裏是最好的選擇,裏麵還有監控,可以隨時觀察他的狀況。


    趙鵬為了讓謝臨淵住的舒服一點,裏麵還放了床,沙發,桌子。


    其實沒必要,這些早晚會被謝臨淵砸碎。


    趙鵬也知道這點,不過是想顯得自己有誠意一些。


    安保這塊,國家研究院從來沒出過像今天這麽嚴重的事。


    所以他也忽視了,以前還真的沒人敢來研究院搗亂。


    謝臨淵進了隔離室,隨便看了一眼,便開始收拾東西。


    研究院裏沒enigma,趙鵬盡自己所能,給他找了一些高等級alpha用的抑製劑,雖然效果不佳,但好過市麵上那些普通alpha的抑製劑。


    趙鵬也是這次才知道,原來謝臨淵用的抑製劑都是出自沈默的手。


    他現在更加慶幸沈默當初沒有跟唐立走,這樣的人才應該留在國內。


    聯邦研究院之所以牛逼,其實就是把各國高等級的alpha和omega都召集到了一起,還有更加稀有的enigma。


    聯邦政府嘴上說是為了世界和平,但是誰不知道,出現的問題也是他們挑起的。


    他們自己挑起事端,再派人去解決,這樣他們聯邦才有存在的意義。


    沈默和謝臨淵剛到不久,鍾離禾把謝臨淵家裏的東西也搬了過來,包括那幾箱t。


    是沈默說的,客廳裏的箱子都搬來。


    今天這事其實最該接受譴責的是他,他今天在門口當值,要不是他擅離職守去幫快遞員搬快遞,也不會讓張旭輕而易舉的進來。


    所以他一直夾著尾巴做人,誰讓他幹什麽,他趕緊去做,想盡可能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彌補。


    搬完東西,鍾離禾站在沈默到身邊,低著頭,“對不起,沈研究員,都是我的疏忽,才造成您那麽多的損失。


    我會賠償的。”


    以現在小保安的身份他肯定是賠不起的,這件事過後,他要離開研究院了,他是想跟女朋友一起在研究院上班的。


    但現在這情況,不能再繼續了,有些事隻能是鍾離集團的鍾離禾才能做到。


    他相信他女朋友會理解他的。


    沈默安慰他,“事情已經發生了,自責是沒用的。


    謝臨淵要在這裏住幾天,中間肯定有需要你跑腿的時候,你做好這個準備就行。”


    鍾離禾重重的點頭,“沈研究員,你放心,我肯定時刻守著他。


    趙院長讓我這幾天在地下四層的監控室裏值班。


    謝醫生有什麽事我會立馬通知你。”


    沈默點頭,“嗯。”隨後又叮囑他,“這件事,你不能跟顧辭說。”


    謝臨淵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秦蕭,雖然沈默不同意,但也尊重謝臨淵的選擇。


    他知道顧辭跟這位關係不錯,他們之間肯定是“狼狽為奸”,要不然哪個研究員稍微多跟他說幾句話,下次顧辭來肯定要找人家的茬,沒人給他當眼線都是有鬼了。


    鍾離禾十分嚴肅的保證,“您放心,這事我絕對不跟顧哥說。”


    折騰了許久,午飯時間早已經過去,趙鵬交代食堂單獨做了一些飯菜,鍾離禾把飯菜拿下來,四個人,坐在隔離室一起安靜的吃了午飯。


    氣氛有些沉重,四個人都心知肚明,接下來的五到七天,如果謝臨淵熬不過去。


    他們是要過來收屍的。


    他們安靜的來,還要安靜的走。


    謝臨淵來研究院的事,目前除了他們沒人知道,其他研究員都在會議室裏開會。


    吃完飯,謝臨淵讓大家回去,沒必要再待下去,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他現在感覺到體溫在逐漸在升高,看來今晚他就會進入易感期。


    沈默和趙鵬也不能多待,他們直接上去。


    趙鵬還要繼續參加會議,每次大會,他都要在開場和結束時,發下言。


    雖然不是什麽重要的話,但是是慣例嘛。


    沈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清算他的損失,該賠的還是要賠的。


    今天下班顧辭會來接他。


    他這幾天還要在顧辭麵前演戲。


    秦蕭今天聯係不上謝臨淵肯定會到處找他,顧辭也會幫忙,而自己要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經過上次,他對顧辭隱瞞自己是omega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之後他再也沒跟顧辭說過謊。


    謝臨淵是沈默現在唯一的朋友,他不想讓謝臨淵太痛苦,更不想他死在易感期,謝臨淵他是個好醫生,救了許多人,但現在卻沒人能來救他。


    這次的事,全因為他,如果謝臨淵出了什麽事,沈默真的會自責內疚一輩子。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告訴秦蕭謝臨淵的事。


    而秦蕭是顧辭的好兄弟,他要是知道謝臨淵是enigma,說不定會攔著秦蕭,不讓他見謝臨淵。


    都是為了朋友好,沒有對錯。


    人啊,都是自私的,遇到事都會偏向身邊的人。


    沈默盯著電腦,一個字都沒敲下去,他心亂的很,他真的很想現在就撥通秦蕭的電話,但是他想起來,他好像沒保存秦蕭的電話。


    鍾離禾從隔離室出來,去了附近的監控室。


    他要在監控裏看著謝臨淵,在謝臨淵進入易感期後,他需要算時間,每三個小時給謝臨淵送一次抑製劑。


    趙鵬怕把抑製劑留在謝臨淵那裏,他會沒節製的打。


    抑製劑打多了會很傷身,也怕打的太密集,沒了藥效。


    高等級alpha的抑製劑數量也不多,其中還有幾支是鍾離禾貢獻的。


    要是按他的工資,他是買不起高等級alpha抑製劑的。


    雖然他父親因為他來研究院當保安很生氣,斷了他的卡,但是也怕他兒子易感期出意外。


    所以事先派人給他送了一年的抑製劑用量。


    alpha易感期半年一次,一年兩次,一次七天,一天需要一到兩支抑製劑。


    自從跟家裏斷絕關係已經小半年,他已經經曆過一次易感期,所以他把手裏剩下的七支抑製劑都貢獻了出來。


    他從屏幕裏看著謝臨淵。


    謝臨淵無事可做,身體又不舒服,直接換了睡衣躺到床上。


    用手機看他和秦蕭這次去歐洲旅行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他都要看好久,反複看秦蕭的眉眼,要把他的樣子刻在心裏。


    手機裏還有些視頻,是他偷拍的。


    秦蕭早起刷牙,照鏡子臭美。


    秦蕭事後累到打呼嚕。


    秦蕭跟路邊的狗吵架。


    ……


    諸如此類。


    謝臨淵看著看著就笑了,又看著看著哭了,秦蕭啊,我們還能再見麵嗎?


    他抱著手機把身體蜷縮起來,仿佛這樣就是在抱著秦蕭。


    另一邊的秦蕭,回到家後,先睡了一覺,雖然在飛機上睡了一路,但是睡的比較累。


    起來時,已經是中午,他給謝臨淵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的謝醫生,手術有沒有做完,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旅行時,兩個人一天24小時在一起,一日三餐,麵對麵對,嘴對嘴的吃,現在讓他一個人吃,他還不習慣。


    電話沒打通,那就是還在手術中,看來是一個很複雜的手術啊。


    秦蕭把手機扔到一邊,躺倒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他看著天花板,愣了一會兒神。


    決定午飯先不吃,把行李箱收拾一下。


    他們還給沈默和顧辭帶了禮物,本來說好今晚見一下他們,一起吃晚飯,把禮物給他們。


    他把禮物先放到一邊,然後整理他們自己買的紀念品。


    每拿出一個紀念品,秦蕭的笑容就加深一點。


    他能想到和謝臨淵買這件東西的回憶。


    現在他理解了父親爸爸,為什麽每年都要好好計劃去哪裏旅行,旅行真的能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隻不過他們每次旅行都不帶自己,因為他太能搗蛋。


    他把紀念品在地上擺了一圈,自己躺在中間,脫光了,拍了個自拍發給謝臨淵。


    隨後發了個消息給他,〔謝醫生,我們一起環遊世界吧。〕


    (我的書貌似被舉報了,平台不會再分發,但是不影響已經加入書架的人看,我需要搞清楚到底要改哪裏才能恢複正常。


    不用擔心,無論怎樣我會寫完。


    謝謝各位讀者的支持,真心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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