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間諜,就算是沒有真憑實據,單單一封舉報信,國安局也會重視的。


    所以才有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昨天他就問過藍海欽是不是他把收音機送給藍玫的。


    藍海欽搖頭,他跟藍咩關係並不是太好,怎麽可能送她東西呢,應該是他跟藍老太太回老家的時候,藍玫偷偷去他房間拿了收音機出來聽的。


    藍建軍感到有些心累,藍玫明明說不了話,竟然還能給他惹出這麽多事情!


    真不知道她繼續待在藍家,藍家還會發生什麽超出他掌控的事情來。


    藍建軍淩厲的眼神看向藍玫。


    剛才在走廊打她的那一巴掌他幾乎是用盡了力氣,現在她臉上有一個明顯的掌印,臉頰也腫了起來。


    他卻一點都不覺得解氣,隻想再打上幾巴掌。


    藍暖雖然很樂意看藍家一家人狗咬狗,但藍玫等下還要見人呢,她隻能歎著氣上前演戲。


    她站到藍海銘床旁,手摸上藍海銘空著的那條腿的位置,眼含淚水,不可置信地問藍建軍:“爸,二哥哥的腿,真的沒有了嗎?”


    藍建軍不忍直視的樣子。


    藍暖繼續說:“我接到奶奶的電話後,就去找了我老師,我老師曾經在國外救過幾個腿被炸彈炸傷的人。”


    “他說,隻有真正殘疾的人才知道生活有多不便,並且心理上還要承受身體殘缺帶來的各種痛苦,所以他主張能保盡量保。”


    “老師在醫學上很有天賦,並且這麽多年也一直在研究這方麵的技術,他說就算骨頭真的壞死了,也可以一點點磨掉,再用特定材料補上,小心護理,慢慢等傷口愈合,隻要熬過了感染期,腿就能保住了,幸運的,還能恢複如初。”


    藍暖的殘疾、殘缺,簡直就是在往藍建軍心上捅刀子,他的眼神動了動,看向藍玫的眼神就如看死人一般。


    藍玫卻蠢得要命,這個時候都還沒察覺自己小命堪憂,不過腦地打著手勢。


    那意思大概是把責任推給醫院的醫生,是醫生說藍海銘要是再不截肢性命就不保的。


    藍建軍哪裏看的懂她在比劃什麽。


    但是偏偏,藍海銘的連長看懂了。


    他之前有一個戰友在戰場上喉嚨受了傷,治好後說不了話,但是那位戰友屬於專業人才,部隊還需要他,戰友自己也不想就這樣退伍,於是就學了些手語,能夠跟人進行簡單的交流。


    他跟這位戰友走得比較近,所以也學會了一些手語。


    原本這個時候他不應該說什麽的,但藍玫的行為是在推卸責任。


    他可是謹記著藍玫簽字前他給自己領導打的那個電話,電話裏他的領導說,如果出什麽意外,一定要撇清關係,不能讓首長怪罪到他們頭上。


    他問領導,藍海銘的父親是哪位首長,領導卻說他也不知道,還說首長不讓我們知道他是哪位首長,自然有首長的用意。


    他偷偷揣摩了一下,領導應該是認為藍海銘的父親首長之所以隱藏身份不跟他們南方軍區的人透露自己到底是哪位首長,是看不起他們南方軍區的人,不想跟他們南方軍區的人扯上關係以免他們扯首長的虎皮。


    既然規矩是首長定的,那結果首長就得自己承擔。


    所以在藍海銘的妹妹簽字同意手術之前,他有意在醫生和護士麵前跟她再三確認。


    現在藍海銘的妹妹要把責任推到醫生身上,下一個很可能就會推到他自己身上。


    他隻好站出來跟她爭辯,“簽字之前我跟你再三確認過,要你給首長打電話,是你一再搖頭,還說你能做這個主,你不會說話,就寫在你的那個小本子上!”


    說著他搶過藍暖一直拿在手裏的那個本子,翻了翻,在上麵翻到了她在簽字之前寫的那些話,送到首長麵前給首長看。


    藍建軍雖然有些惱怒藍海銘連長的行為,但是他一個首長,又不好當著著醫生的麵跟人計較,心裏鬧得都懶得看一眼那本子。


    這個蠢女兒已經不止一次被人這麽抓住把柄了,上次藍暖的升學宴上,她和藍暖鬧起來的事情後來安舒然跟他說了,她就是這麽被藍暖抓住把柄的。


    那算是家事,藍暖願意把李元林讓給她不爭搶,事情過了也就過了,後來藍海欽也把她寫的那些字給燒掉了,外人不會知道。


    可她竟然吃一塹不懂長一智,這會又留下把柄留給外人抓,讓他連遷怒都不好遷怒。


    他還能指望她幹什麽!


    這樣的藍玫真的能籠絡得住李元林嗎?


    醫生和護士見狀,也聽出了意思,原來剛才傷者妹妹的那通比劃,是在怪他們做了截肢手術啊。


    他們感到窩火,就算麵前站的是首長,但怎麽也該講理吧。


    其中一個醫生站出來說:“這位姑娘,病人手術之前生命垂危,我們再三告訴你在我們醫院,隻有截肢一條選擇,這位當兵的當時還讓你給你父母打電話讓他們想想辦法轉院找更好的醫生,或者等你父母來了再做決定,是你說你可以拿主意,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的,如果沒有人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我們是不可能給傷者隨便做這樣的手術的!”


    醫生都要氣死了。


    手術之前是她自己說她能做這個主,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的,現在竟然要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


    藍暖哪能讓大家吵起來把注意力給轉開呢。


    “醫生,我妹妹不是想把責任推到你身上,她也是心急想要救我們的二哥,如果是我老師遇到我二哥這樣的情況,肯定也會先保住患者的命再做打算的。”


    醫生和護士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然而藍玫並不買她的賬,她搶過自己的本子在紙上寫:姐姐,你怎麽不早點來,現在二哥哥的腿沒了,他是不是不能繼續當兵了。


    藍海銘的連長怕藍玫又要語出傷人,所以是一邊看著她寫一邊念出來的,隻要讀到稍微有對自己不利的言語就馬上反駁,不讓她繼續寫下去。


    藍玫寫完,藍海銘的連長也馬上讀完了了。


    藍暖聽了,差點就被藍玫的蠢給逗笑了。


    她小聲地辯解了一下:“我又不是第一個接到電話的人。”


    藍建軍剛被藍玫的“不能繼續當兵”戳到肺管子,這會又被藍暖的“第一個接電話的人”再戳一次,都想拔槍打爆藍玫的頭了。


    就是因為藍玫接了電話,事情才變成如今這樣的!


    一個不會講話的啞巴,她接個勞什子電話!


    接了也就算了,不知道通知他,自己跑來醫院自作主張。


    她是哪裏來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做藍家的主的!


    要知道對藍海銘,他是有計劃的。


    現在他培養他,等他有能力了,就助自己再上一級……


    藍海鈞、藍海銘、藍海欽、藍暖,他早就對他們各自都有安排了,四個人缺一不可。


    現在藍海銘的腿沒了,不僅前途沒了,藍建軍覺得自己的一條腿好像也沒了一樣,恐怕自己走不到那個位置上了。


    辛辛苦苦把一個兒子養大成人,結果還沒成事,就毀了,毀了啊……


    他胸口堵著一口陰氣沒辦法發出來。


    這時,正在給安舒然打針的護士說:“病人醒了。”


    大家看過去,安舒然正轉頭看過來。


    藍建軍隻好對醫生說:“醫生,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我兒子的命能保住,也多虧了你們。”


    說完朝安舒然的病床走去。


    醫生看著藍建軍的背影,沒再說話。


    對於他說的沒怪他們,他們也沒去追究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特別是剛才站出來的那個醫生,眼神更是不屑。


    能在京都混好,誰還沒點關係啊,首長怎麽了,首長就能為所欲為嗎,要真敢對他們做手術的幾位醫生或者醫院做點什麽,那就看誰比誰厲害!


    反正他們沒有錯,是按照醫院流程做的手術。


    而安舒然醒過來後,情緒又抑製不住地激動起來。


    等藍建軍走到她旁邊後,她崩潰地說:“藍建軍,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你快把藍玫給送走,送得遠遠的,她就是個掃把星,會一個個害了我們家的!”


    藍建軍站在她病床前,任她拉著他的手,臉色陰沉,卻不說一語。


    他最不想提起的詞語就是“後悔”這兩個字。


    十六年前,他就後悔沒把藍玫給弄死了幹淨。


    這件事拖到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重來,藍玫回來後,發生了很多變數,脫離了他的掌控。


    所以現在……


    “我們隻能往前看。”他冷靜地說道。


    安舒然不能接受自己生活裏從此多了一個禍害,她跟藍建軍爭取:“那你想想辦法,我一天都不想跟她多待在同一個屋簷下了。”


    看到藍玫,她就那能想到她把自己推到危險裏,想到二兒子缺的那條腿。


    還不知道等藍海銘醒過來後,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呢。


    安舒然跟藍建軍細數著藍玫的各種缺點,以及她坑害家人的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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