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師,晚上好?”


    安生對著花菜和他身邊疑似男朋友的男子訕訕一笑,有些尷尬


    “……晚上好,但是,你是不是應該問問你下麵那個人的意見?”花菜老師咽了口唾沫


    安生重新看向身下,此時苗淼側著頭已經移開了視線,露出白皙的天鵝頸,臉蛋通紅,眼神躲閃,流轉著羞意,一副憐人至極的模樣


    似是察覺到安生的視線,苗淼瞥了一眼,有些可憐兮兮的小聲開口


    “那個……安生,可以讓我起來嗎?”


    嗡——


    安生感受到一股熱流直衝天靈蓋,這幅場景自己隻在遊戲cg裏見過,哪能想得到自己還能撞上


    更關鍵的是,苗淼那種眼巴巴任人宰割的模樣簡直無敵


    把持住啊,安生!


    深呼吸一口氣抑製住內心的躁動,安生匆匆率先站起,努力擺出一副淡定的樣子,苗淼也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偷偷又瞥了他好幾眼


    “這是你的學生?”


    就在兩人尷尬站定在原地之時,一道聲音及時出口,打破了幾人之間的沉默


    花菜老師雖然很不好意思,看著默默並排站的兩人,還是嘴角一抽,艱難點點頭


    她咳嗽一聲,朝兩人岔開話題“呃那個,沒事吧?”


    “沒,沒事……”苗淼還有些磕磕巴巴的


    剛剛那一下已經不是心髒狂跳那麽簡單了,她都感覺自己心髒都停了一兩秒,好像呼吸都忘記了一樣頭暈目眩


    除了之前偷看安生的睡顏靠的這麽近,這還是第一次靠那麽近,都可以隱隱感覺的到安生的呼吸氣息吹拂在臉頰上


    “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花菜撓了撓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身邊那名男子此時溫和一笑,朝安生苗淼兩人開口,“走吧,來都來了,想試試咖啡嗎?”


    ——


    幾人找了一張四人桌,安生兩人和花菜老師兩人相對而坐


    店內播放著優雅的古典音樂,咖啡的香氣彌漫於空氣中,稍稍鬆緩了幾人尷尬的情緒


    “來,試試吧,我給你們加了糖,應該不會太苦”


    男子笑著從服務員手中接過兩杯咖啡,放在安生苗淼麵前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道謝一聲,抿了一小口,醇厚的咖啡即使加了些糖依舊顯得有些苦,苗淼不免微微皺眉,還是覺得甜品店裏的小蛋糕好吃的多


    花菜老師看著兩人喝的直皺眉的樣子,捂嘴撲哧笑了一聲“哥,你怎麽都不給人家多加點糖,看給倆孩子苦成什麽樣了”


    “咳咳,咳咳咳——”


    苗淼聽見花菜老師對那名男子的稱呼之時,猛的一嗆,劇烈咳嗽起來,安生雖說也是詫異無比,還是及時給她遞上了紙巾


    望著突然失態的苗淼,花菜老師麵露疑惑“怎麽了?”


    “哦,我們隻是以為他是老師你男唔唔……”安生正準備解釋,苗淼顧不得擦嘴,慌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苗淼擠出笑容“沒事,我我們隻是碰巧看見了老師你們!”


    看著兩人局促尷尬的模樣,花菜狐疑地又打量了一陣子,又看了看自己邊上的親哥,略微思量片刻,她恍然,已經明白了個大概


    花菜歎出一口氣,開門見山“你倆是不是覺得我這是約會來了?”


    苗淼臉一僵,幹笑了幾聲,安生則是撇開她的手,點點頭,既然都被發現了那也懶得裝了


    花菜老師白了兩人一眼,無奈扶額“這是我哥,來這看看我的,你倆腦袋瓜裏都裝的什麽呢……”


    “你們好,我叫華鐸”華鐸微微一笑,朝兩人點頭致意


    安生一愣,華鐸?花朵?老師家裏取名字這是故意的嗎


    苗淼咽了口唾沫,試探性問了一嘴“真的?”


    花菜臉一黑“苗淼同學,我怎麽不知道你之前有些好奇心重呢?”


    苗淼心虛地別過頭,靦腆一笑


    “你學生真有意思”華鐸笑了一聲,並未生氣,頓了頓問道


    “你倆……在談戀愛嗎?”


    此話一出,苗淼和安生幾乎同時瞳孔一縮,有些慌亂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但兩人又忍不住時不時看對方一眼


    華鐸眉頭一挑,看著兩人有些心虛窘迫的模樣,心下了然,這是就差捅破窗戶紙呢……


    “那我換個問題,你倆想過談戀愛嗎”他抿了一口咖啡,笑盈盈望著兩人,來了興致


    “哥?”花菜有些沒理解到他的想法,華鐸隻是擺擺手,示意自己盡在掌握


    安生沉吟片刻,老實點點頭“有過,但現在……擔心很多事情,就有些不敢想了”


    苗淼偷偷望了一眼安生,猶豫片刻,小聲回答“……我也差不多吧”


    華鐸點點頭,頓了頓,手指交叉,悠悠回答“我曾經高中跟你們一樣,喜歡一個女孩,從初中喜歡到高中那種,一直也是同桌,幾乎年年都在互送生日禮物,也在一個小區,每天都一起放學回家,關係特別好”


    “那個時候我就發現自己喜歡上她了,但也擔心很多呀,擔心被拒絕,擔心她不喜歡我,擔心被討厭,擔心連朋友都做不成,所以我也一直不敢主動表白什麽的,我膽小”


    “加上那個時候學校明令禁止早戀來著,所以我更不敢表現出逾越之舉,不過我倒是聽說椿和倒是對這個沒什麽意見,我覺得挺好的,這個年紀還是得試試談一兩次校園戀愛,平衡好學業就可以”


    安生沉默片刻,出聲問道“那您和那個女生……?”


    華鐸抿了口咖啡,淡淡回答“結果就是到最後我也沒能說出喜歡,遺憾錯過咯”


    “等到我大學都畢業了,人家給我發婚禮函邀請我去參加呢”


    苗淼見他停頓,忍不住追問道“那您去沒有?”


    “沒有”華鐸搖搖頭,調侃似的笑了一聲“算了吧,你說要你親眼看著最喜歡的人和其他人穿著婚紗或者西服,在舞台上宣誓,戴上婚戒,擁抱,在一片歡呼中親吻,你想想,那種時候會是什麽感覺?”


    “或許這些對你們來說有些早了,你就想象你喜歡的人跟別人在校園裏邊膩歪這種情況,差不多的……”


    安生一言不發,默默聽著,手掌不由得攥緊,苗淼也不由得低下了頭,眼神中布滿憂愁


    華鐸不再說話,望了一眼窗外的夜幕,又看了看沉默發呆的兩人,暗自點了點頭


    “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我們先回家吧小花菜”華鐸笑道站起身,拉著還很莫名其妙的花菜走出店門


    原地沉默半響,安生率先站起身,微微呼出一口氣,輕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苗淼點點頭,乖乖站起,跟在安生身後走出了店門


    走在路上,或許是太過安靜,苗淼偷偷瞥了一眼安生,小聲開口“說起來,老師哥哥的故事有些可惜呢……”


    “嗯”安生點了點頭,低聲回應道“真的有些可惜”


    他想起華鐸說的那些話,尤其是想象到喜歡的某個人跟別人親昵在一起的樣子,內心就煩躁焦急無比


    或許苗淼一時半會兒沒有戀愛的想法,但萬一呢?這種事情誰說的清楚?


    苗淼的人氣高的嚇人,隻要一向外界放出信號,那得多少比自己優秀的多的人一哄而上?戀不戀愛完全取決於她,自己越拖,風險越高


    殊不知一旁的苗淼倒是有這個想法,隻是也在擔心著安生會不會接受自己,被華鐸一番話說的有些黯然起來,內心同樣布滿憂愁


    愈發去想,那股鬱悶愈發強烈,兩人不約而同重重呼出一口氣,在心底喃喃


    “好像得盡早了啊……”


    街道靜謐,沒有多少行人,兩人並排走著,沒有再說話,眼裏滿是心事


    ——


    另一邊


    花菜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麽要說那些事情,太早了吧?”


    華鐸搖搖頭“那倆人的情況你個當班主任的沒看出嗎?”


    “我倒是知道,隻是我想著讓他們自己慢慢思考慢慢來就是了”花菜回答


    “看樣子兩人的關係已經很好了,說不定就差我臨門一腳呢”華鐸笑眯眯的說著


    花菜老師回頭望了一眼店內臉上都有些憂愁的兩人,咂咂嘴“可是你也都亂講的呀,你不是早就跟嫂子在一起了嗎”


    “這樣一編才能上壓力嘛”華鐸露出得逞的笑容


    花菜瞪了他一眼,抱起雙臂走向前方,嚷嚷著“我的學生怎麽你還來催起來了,我還沒出手呢……”


    “你得了吧,小花菜,你這方麵完全沒有經驗,目前的任務就是找個男朋友試試”華鐸撲哧一笑


    花菜氣的牙癢癢,但也無法反駁,隻能懊惱跺了跺腳“你等著,我回家就跟嫂子打電話,把你剛剛說的全部說一遍!”


    華鐸臉一僵,訕訕道“別唄?待會兒她一生氣,我又得哄老久了”


    “晚了!”花菜哼了一聲,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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