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多少次經曆,睜開眼的墨錚對於眼前扭曲、光怪陸離的畫麵都有種看電視劇的錯覺。


    也許是路程太過遙遠,幾乎跨過大半個縹緲界,所以傳送的過程格外的長。


    長到墨錚覺得手心發燙,度日如年。


    再看看李拂衣那甜度爆表,不值錢的笑臉,深感無力。


    這情香的威力實在是驚人,意誌堅定如男主都被它弄得神魂顛倒的。


    他那幾個武力值各個比他高的師兄們,怕是也要凶多吉少。


    待會一到地方,得先把自己周身給封了才行,要不得出大亂子。


    打定主意之後他馬上閉上了眼睛,等待失重感來臨。


    沒辦法……他暈傳送,中途還好,出發和到達的時候要是睜著眼睛,必定頭暈目眩得厲害。


    不一會兒,堪比跳樓機的失重感猛然來襲。


    等到這感覺消失,耳邊的風聲、水聲、鳥鳴聲……相繼入耳。


    墨錚睜開眼睛,入目的果然是紫辰劍宗的後山,小瀑布旁邊的野花開得絢爛。


    抽了抽手,想要給自己施法,硬是被李拂衣的五指緊握著,沒抽出來。


    “拂衣!鬆手,到了。”小小聲的提醒還閉著眼的李拂衣。


    李拂衣哪裏是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


    他整個傳送過程一直都是睜著眼睛的,到地方才故意閉上的。


    手嘛……自然也是故意的。


    不過師尊都這樣說了,他也隻能順勢睜開眼睛,鬆了手指。


    墨錚的手立馬抽了出去,手指翻飛,快速得掐訣給自己套上數個不同的陣法。


    還怕不夠保險,巴巴地問旁邊的李拂衣:“拂衣,現在可還聞得到情香?”


    李拂衣吸了吸鼻子,搖頭。


    “聞不到了,可是,師尊你要這樣去見師叔師伯?”


    墨錚也很無奈,無奈得很坦蕩,“那也沒辦法,待會問問有什麽法器能阻隔味道的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遠遠的傳來仙劍破空的聲音,數人正在極速禦劍朝他們這邊靠了過來。


    沈長尋一落地,就大步流星得朝著墨錚跑了過來。


    卻在看到他身上重重陣法之後定在了原地,臉上的欣喜也陡然變成了擔憂。


    “掌教師弟,你這是?”


    其他人晚了半步,剛追上來,就聽他問出這麽句話。


    紛紛朝著墨錚身上打量起來。


    隻見兩師徒依舊穿著十五年前,在峰頂分開時穿著的衣服,冬衣都還披在身上。


    風塵仆仆,頗有些摸爬滾打過後的效果。


    墨錚站在原地,咧嘴就是笑。


    他一笑,柳星柔都下意識得扶額,她的掌教師兄這是不知道又闖什麽禍。


    每次墨錚一笑,特別是這種帶點無賴又摻雜著點歉意的笑容,她就已經開始做心理準備了。


    全然是多年的默契,相隔十五年依舊沒有被遺忘,瞬間撿了起來。


    不過隻要他人沒事,爛攤子就爛攤子吧,總歸人回來了就好。


    默默地放下扶額的手,擔憂得看向墨錚。


    “中了蛇毒,毒倒是解了,但是留了點小問題。”邊說邊用小拇指尖尖比劃了一下。


    “百媚生的蛇毒可不是小事!我來切脈看看。”南嶼白伸手就要去探墨錚額手腕,卻被陣法給反彈了回去。


    墨錚下意識伸手想拉住他,反倒把他彈得更遠。


    隻能滿懷歉意的站在原地,等著他自己回來。


    穆錦書一直旁觀,見狀對著墨錚說:“說吧,怎麽回事?”


    墨錚斟酌了一會,還是簡單得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然關於他跟李拂衣發生的那點子事情,他是隻字未提的。


    “……,所以我身上這香味就……,若是被人聞著了容易出亂子。”


    最後巴巴地看向他們:“可有什麽能夠隔絕身上氣味的法器?我如今這樣倒是能解決一時的問題,可不是什麽長久之策。”


    這要求……倒是讓在場的幾個大老爺們都束手無策。


    還好柳星柔錦囊裏搜刮了半天,挖出一串菩提手串來。


    遞給墨錚:“喏,這個是絕塵菩提,可以隔絕自身氣味。原是我在夜市隨手收來玩的,隻是個下品靈器,你試試。”


    墨錚連忙千恩萬謝得接過來,就往手上套,好在菩提手串雖然隻是下品靈器,但是效果還是給力的。


    他終於能夠安心解了自己身上的法陣,跟著大夥挪回天澤峰去。


    南嶼白不但診了脈,還用銀針取了墨錚的幾滴血,細細驗過。


    “毒倒是解了,暫時無礙。”


    歎了口氣,“隻是這百媚生久不曾出世,關於它的記載極少。”


    “我所知的也僅止於喬府主當初給的那些,情潮是否有其他解法,我還需要花些時間再斟酌斟酌。”


    連藥仙府重金求了千年不得的絕世靈藥都給你墨錚遇上,還偏偏被它咬了一口。


    南嶼白等人得知之後都不知道該誇他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


    得虧毒解了,要不他們上哪裏去找解藥去?


    那可是連解法都沒有詳盡記載的東西!


    情潮可以慢慢想辦法,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墨錚聽了他的話到也在意料之中,冰澈仙脈的事情他沒提半個字,隻說自己能夠壓製,他們也便沒有多問。


    倒是南嶼白若有所思得瞥了眼候在一邊寸步不離的李拂衣,“拂衣師侄可要讓診診?你師尊說的那地方古怪,也好求個安心。”


    墨錚一聽,那感情好,拉著李拂衣坐到自己床沿邊,“讓你嶼白師叔診診,為師也好放心。”


    李拂衣拉拉袖子,把右手腕遞出去。


    南嶼白邊診邊說:“脈象強勁有力……仙脈通常,就是仙力耗費的有些多。”


    他剛剛給墨錚檢查的時候,偶然瞥見李拂衣的後脖頸有些疑似指印痕跡,再加上墨錚這情毒……


    他不免要多想。


    若是他掌教師兄意亂情迷之下……已然對李拂衣做了些什麽。


    雖然師徒結道如今在縹緲界極為少見,男子為道侶也是鳳毛麟角。


    但若真是木已成舟,人家李拂衣都委身替他當了解藥。


    這名分的事情,他們這些做師叔師伯的也該上上心。


    免得兩人因為諸多顧忌,不好言說。


    還有情潮的事情在後麵等著,若真隻有結道雙修這一途可解,這人選也就有了。


    好在診脈之後,在李拂衣的體內沒發現什麽墨錚的仙力遺留。


    “回去好好休整兩日,也就無礙了。”


    南嶼白收回了搭脈的手指,低垂的眼皮遮擋了眼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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