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肆,你也就是初始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不適應,逐漸就好了,我們當初都是這樣過來的。”


    鄒綿綿倒了杯冰鎮的果汁放到薑肆手邊,同時出聲安慰他。


    旁邊早就想這麽說的李曉禾點頭,往碗裏夾了一條魚,不以為意地接著鄒綿綿的話說:


    “沒錯,而且培訓基地的訓練強度也是這麽大的,你現在適應了到時候才好受,斐成也是這樣過來的,對吧?”


    被提到名字的斐成點頭,似乎是被喚起一些不好的回憶,臉皺在一起,後怕地打了個寒顫。


    訓練強度可能是一樣的,但李曉禾持續不間斷的訓練模式太折磨人了,還好他還是用刀更有天賦。


    注意到斐成突然傻笑兩聲,李曉禾不解地睨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後看向旁邊一直有話說的霍軍。


    “霍隊,執筆人那邊怎麽說?”


    “跟耒川聯係好了,隻等他們那邊的消息就好。”


    耒川後來確認有一隻名叫黑鬆使者的詭,所以一經確定堰北的執筆人就立刻安排專車送斐成過去。


    但斐成的運氣實在是差,那個黑鬆使者是在高考第三天被檢測到的。


    還沒等耒川分署的握劍人趕去掌控,衪竟跑到了考點準備吃考生筆裏的墨。


    迫於無奈,耒川分署的握劍人隊長隻能將衪遠程射殺。


    也幸虧看到這個家夥的人少,隻是一些做準備工作的老師,所以倒也沒耽誤當地學子的人生大事。


    隻是對於斐成而言,可惜了這次機會。


    李曉禾接過鄒綿綿遞過來的果汁,把它送到斐成的手邊,杏眸彎彎,安撫性地對著沒怎麽聽明白的斐成解釋道:


    “意思就是得先等耒川的握劍人有動作,把危險係數低的詭掌控住,最好能將其驅趕到堰北附近,後續的工作隻需我們來做。”


    斐成點頭,眉頭微皺,眉宇間籠上淡淡的愁緒。


    簡單來說,這次的一頓飯,大家各有各的憂愁。


    而對於沈念而言,他的煩惱,便是他先前艱難維持的戰局,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對於薑肆來說,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重複與枯燥的訓練,他如今徹徹底底地明白斐成當初為什麽會用同情的眼神看自己。


    雖說有玉兔幫忙消除自身的疲憊,但心靈上的摧殘根本就無法治愈。


    薑肆現在一看到李曉禾笑眯眯地看著他,就下意識地胳膊發抖,尤其怕她輕輕地吐出“五千次”三個字。


    重複性的訓練過後,李曉禾便開始教薑肆更多劍招,並且每天的訓練安排得極滿,連他們出任務時也不例外。


    不得不說,李曉禾確實是很負責任的老師,與薑肆過招的時候毫不留情,壓根不會因為他是個新手就讓他。


    搞得每次和李曉禾過完招,薑肆都憋了一肚子氣,但也她注意著,不會下重手。


    而且鄒綿綿帶著玉兔一直在旁邊盯著,時刻給薑肆治療,否則薑肆的身上估計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


    不過最讓薑肆感到絕望的是,李曉禾去做飯的時候都會讓小劍劍盯著薑肆,有一點的偷懶就加練一小時。


    以至於,薑肆現在看見李曉禾就下意識地感覺雙臂一酸,心裏止不住地發怵。


    在他看來,笑吟吟的李曉禾比他高三時老躲在後門偷看的教導主任還要可怕。


    “起勢不夠輕盈,揮劍的動作太慢,力度不夠……”


    李曉禾皺著眉頭指出薑肆出劍時的不足,語氣嚴厲,沒給薑肆留情麵,拿起一旁放著的未開刃的劍,給薑肆示範了一遍正確姿勢。


    薑肆學得很認真,可能真像李曉禾說的他有點劍術方麵的天賦,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能立刻改正,耍個上十遍就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李曉禾看在眼裏,很是滿意,薑肆總是不明白,她明明年紀也不大,可偏偏愛裝老成。


    或許真的像沈念偷偷吐槽過的那樣,李曉禾好為人母,一看到比她小的生物就忍不住散發母愛光輝。


    看著薑肆流暢的步法與出劍時的手部動作,李曉禾眼尾下垂,纖長的睫毛遮擋了眼中的滿意。


    這小子底子不錯,學東西很快,現在出招看起來還行,果然得加練。


    李曉禾很惜才,她看到薑肆在劍上有些天賦便想著多教他一些,所以總是找借口讓薑肆多練幾個小時,自己在一旁指點。


    “曉禾姑娘,執筆人來了,猛男公子偷偷讓我來喊你。”


    小三彩突然出現,抱著李曉禾的手臂。


    聞言,李曉禾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過思索之色,她將小三彩放到手上持於胸前,大步流星地往樓上走。


    “薑肆,你休息會兒。”


    聽到李曉禾的話,薑肆當即將舉著的小劍劍放在身側,跟在李曉禾身後一起往上走。


    看著李曉禾急匆匆的背影,薑肆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總感覺不是什麽好事。


    “小三彩,執筆人為什麽來你知道嗎?”


    “嗯……猛男公子說是為了來把霍隊送回來的。”


    聽到小三彩的話,李曉禾的眉頭猛地擠在一起,腳下動作更快,沒一會兒便衝到了庭院裏。


    果然看到桂花樹旁停著一輛外形低調的商務車,車身覆蓋著深邃的黑色漆麵,低調而不失格調。


    斐成站在執筆人身前,二人正小聲地談論著什麽。


    沈念幾人都站在外麵,連帶著執筆人一起,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看到李曉禾嚴峻的表情,鄒綿綿小跑地來到她身邊,揪著裙擺,麵露尷尬之色。


    經過鄒綿綿的敘述,李曉禾這才知道前幾天霍軍什麽所謂的開會都是假的,實際上還是為了斐成操心。


    上次耒川的機會沒有後霍軍急得要死,一改往日的沉穩跑到堰北的執筆人基地去了,一天到晚地盯著人家與其他分署的執筆人聯係。


    李曉禾聽到這裏,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明明隻是站在那裏,但周身卻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緊繃感。


    薑肆聽到鄒綿綿說的話,隻覺得難以置信,他快速地偷瞄了一眼板著一張臉不知道在看什麽的霍軍。


    隻覺得這和自己的認知有點出入。


    所以前幾天,霍軍是一本正經地扯了個謊,然後去找執筆人撒潑打滾去了?


    天爺嘞,額滴個乖乖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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