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成連忙別過臉,然後麵部瘋狂抽搐。


    薑肆怕是被綿綿姐附身了吧,戲這麽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幹什麽勾當呢。


    這是多怕狗大將。


    幹咳幾聲,壓下發笑的衝動,斐成把頭轉過來,看見薑肆還低著頭對著狗大將絮絮叨叨。


    這幅畫麵……


    嘖,真“舔狗”啊。


    二人與一狗一起往宿舍樓走去。


    雪花如柳絮般輕盈,紛然飄落,落在幾人身上,又很快被風吹走。


    一路上,薑肆遇到了很多回來的新人,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


    醫務室那邊人滿為患,執筆人都忙不過來。


    薑肆開門,然後往門邊一站,絲滑地伸出左手,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


    斐成立馬配合地站到另一邊伸出右手,與薑肆一起作為迎賓人員各守一邊。


    見二人如此有禮貌,狗大將輕輕甩了下尾巴,仰著頭優雅地邁出狗爪。


    “熱烈歡迎狗大將蒞臨我們寢室!”


    熱烈的掌聲忽地響起。


    “薑肆,行了吧,我手都拍疼了。”


    斐成踱步到薑肆的身邊輕聲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配合起了薑肆。


    聞言,薑肆讚賞地看了眼斐成,快速點了下頭。


    他的手也拍疼了,這下狗大將該滿意了吧,總之不在他們床上拉屎就行。


    薑肆想著,輕輕拍了下斐成的胳膊,走進去的時候衝他眨了下眼睛。


    真有眼力見,這可比韓君屹強多了,斐成未來一定成大器。


    薑肆跑到狗大將的旁邊給它喂了根火腿腸,隻留斐成在門口無語地回憶他那個眼神。


    他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一人一狗的互動。


    打發走狗大將後,薑肆與斐成簡單地收拾下後就去後山過招去了。


    隻是薑肆的手傷還沒好,醫務室那邊執筆人忙到差點虛脫,他實在是排不上。


    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又來了幾位有治愈能力的執筆人,薑肆手上的刀傷這時候才好。


    傍晚吃飯的時候,又是像往常一樣,他們和武鶴眠與韓君屹兩人坐在一起。


    韓君屹左眼烏青,腫成了一條縫,但好在身上其他地方沒有傷口。


    “老韓,你沒去醫務室把這個眼睛……”


    薑肆說著,試探性地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韓君屹點頭,但又很快搖頭,他把餐盤放在桌子上,幾人注意到他的右手關節處都有擦傷。


    “不用了,就當給自己長記性,反正不影響我握刀,再攢幾天的傷,到時候找執筆人一起解決。”


    武鶴眠打量了一圈周圍的新人,隨即撩起自己的袖子,握著筷子,明明很餓,但他卻沒著急用餐。


    他忽地歎了口氣,表情很悵然。


    “薑肆,斐成,看見你們兩個沒事我可就放心了,咱們這批新人回來的時候都被餘者襲擊了,有三個……回不來了。”


    武鶴眠語氣唏噓,臉上有些難過,筷子頭戳在包子上。


    三個活生生的年輕人,在成為屋裏人不久就魂歸故裏,沒有犧牲在與詭的戰鬥中,而是死在了人的手裏。


    薑肆夾菜的手一頓,他垂眸停頓兩秒,而後將筷子放在了餐盤上。


    “三個……你們怎麽知道,秦總教他們都沒說。”


    “是我爺爺告訴我的,他也是屋裏人,來時的路上他打電話告訴我說三個新人遇害,還有二十多個人受重傷。”


    韓君屹正襟危坐,身板挺直,微微低頭,獨自進行著默哀。


    跳出時間的人最後都會變成星星,此後,長眠,常念。


    等他結束默哀再抬頭時,發現大家都神情肅穆地坐在那裏。


    看到這一幕,薑肆不禁想起裝著自己大哥的那個木盒子,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這麽地被送回孤兒院,送到薑媽媽手裏。


    一時間,整個餐桌上都彌漫著沉重氣息,連武鶴眠都難得地沉默不語,說不出什麽話來活躍氣氛。


    “節哀的不應該是我們,而是那群害人的瘋子。”


    一道清冽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尾調被拖長,像是臘月的寒風。


    幾人聞聲望去,忽見白南涔緩步而來,額前的碎發有些淩亂。


    她端著餐盤,挺直地坐到薑肆等人的身邊,一旁自然跟著白北淮。


    薑肆回神,絲毫不意外白南涔說出的話。


    “走好自己的路,邁好自己的步,別想些沒用的東西,看你們這副窩囊的樣子,悲情的背景音樂都低調。”


    她說著,視線從幾人臉上一一掃過,在看到韓君屹像調色板的臉時多停了兩秒。


    這家夥好歹是個拿刀的,怎麽還能被人打中眼睛?


    正在白南涔腹誹之際,韓君屹突然衝她冷不丁地淺笑一下,隻不過配上他那張臉,笑得很難看。


    “大小姐,我臉上的傷沒事。”


    他以為白南涔是在擔心他臉上的傷,在白南涔冷淡地別開視線後又關切地指了指她的臉。


    “大小姐,你的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眾人的目光都擔憂地落在白南涔的身上,她白淨的臉上有一道四厘米左右的傷口,嘴角有些許青紫。


    沒有看起來狼狽,這些傷反而顯得她英氣了許多。


    白北淮的臉上沒有傷痕,可能他的靈寶是一把弓的緣故,所以在遠處攻擊。


    白南涔的表情淡然中夾著幾分凝重,而後朱唇輕啟,不以為意地開口。


    “是餘者的27號,返回基地的路上遇到了他的襲擊。”


    聞言,薑肆心中大駭,臉色瞬間變了。


    襲擊自己與斐成的那個都是排不上號的,這27號親自來,可還得了。


    上次自己能逃脫,是因為27號忌憚附近的秦為嚴他們,再加上性子急被自己拖延了時間,那這次……


    “27號可是夏階仲段,你們除了臉別處沒受傷吧?”


    薑肆著急地插嘴,畢竟上一次27號隻能使用遁地這個能力的時候,薑肆他們三個人出手都隻是勉強傷到他。


    這次他體內的第二隻詭應當能正常使用。


    白南涔搖頭,高高豎起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隨風晃動,她看著眾人火熱的目光耐心地解釋:


    “我們原本就在上京,這27號又一直藏在地裏,攻擊我們的次數很少,沒一會尹防風隊長他們就趕來了,這27號便又遁地逃了。”


    說著,她頓了頓,眼皮微斂,眼底泛著幽光。


    “不過這27號體內應該有兩隻詭,這次的襲擊他也隻表現出兩種能力,一個是遁地,另一個是讓控製人的行動。”


    “這兩個能力配合著使用倒是個難對付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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