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哦,顛——死——我——了。”


    薑肆幾人現在就宛若不倒翁,身子隨著車的顛簸而左右搖晃,時不時地還會屁股離開座椅。


    斐成坐在副駕駛上緊緊地抓住右上方的扶手,然後看著白南涔著急忙慌的手不斷地糾正她的錯誤。


    “穩住穩住,大小姐別慌。”


    斐成剛交代完這麽一句話,忽地感覺身體不受控製,緊接著整個人被甩的貼在車門上。


    他雙手死死地扣在上方的扶手處,眼中是止不住的恐慌。


    白南涔這種家庭情況會沒學過開車?


    哦,也對,人家這種家庭外出都有專人接送。


    正想著,斐成眼看又要迎接一個大轉彎,心裏一緊,急忙戒備起來。


    幸虧這段路很偏僻,起碼不會撞到別人。


    薑肆則不怕死地探出腦袋仔細地觀摩,畢竟他的開車技術和白南涔不相上下,甚至還比不上她。


    “呼,終於到了。”


    白南涔踩下刹車,整個人因為慣性向前衝去,坐穩後,她抹了下額頭終於鬆了一口氣。


    座位上的韓君屹則感覺胃裏翻江倒海,他立馬推開車門,彎腰扶牆。


    “嘔——”


    “老韓,沒事吧。”


    薑肆擔憂地扶著韓君屹的胳膊,幾巴掌落在他的背上。


    當初刨垃圾的時候都沒見他吐過。


    “沒事,我有點暈車,吐完就好了。”


    韓君屹起身,伸了下胳膊放鬆身體,然後衝一直關注著這邊的白南涔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此詭名叫啼蛇,夏階孟段,外形似蛇,身材狹長。”


    “三足,前二後一,且長有三角,中間短,左右長,通體綠色,長約43米,具體能力不知,祝順利。”


    薑肆五人在得到執筆人的指示後立馬行動,分頭尋找這隻詭。


    此處雜樹叢生,樹影重重,有些樹粗得兩個人都抱不住。


    地上鋪著厚厚的樹葉以及蘚類植物,走在上麵像踩著厚厚的地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早上才下過雨,此地潮濕蒸鬱,顯得格外壓抑。


    周圍都是高大樹木,偏偏這詭也是綠色的,天然的掩護。


    薑肆茫然四顧,眉宇緊鎖起來擰成個川字,喚出小劍劍仔細觀察每一棵樹,看他們是否有晃動。


    這詭體型很長,按理來講不好藏。


    “哇——哇——”


    突然,幾聲小孩的哭聲響徹了整片林子,鳥兒被驚起,化作黑點,成群結隊地逃離這個地方。


    它們翅膀閃動的聲音聽得令人心慌。


    薑肆立刻停下腳步,辨別哭聲的來源。


    這種偏僻的地方怎麽會有小孩的哭聲?


    “怕是詭,小心前進尋找哭聲的來源。”


    薑肆用千裏音向另外幾人傳話,握著劍往哭聲的源頭走去。


    一陣涼風吹來,薑肆打了個噴嚏,把衣領往上提了提。


    滿山青翠的葉片在風中翻滾跳動,獵獵作響,枝葉間飄散著春的芳香與潮濕的氣味。


    “嗖嗖。”


    寂靜中傳來一陣詭譎的聲響,似是動物經過植被的聲音。


    薑肆心裏一緊,立刻將劍橫在身前,警惕地打量著周圍墨青色的綠蔭,林濤呼嘯,此起彼伏。


    他放緩了呼吸,強忍住汗毛倒豎的感覺。


    不知為何,他胸口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緊張感,他總覺得這詭就在他的身邊。


    樹葉狂舞,入耳是嘈雜的枝葉摩擦聲。


    “沙沙——”


    薑肆瞳孔驟然緊縮,他迅速向後轉去,順勢將劍揮出。


    入目是被掀起的枯枝落葉,黃色與土色鋪天蓋地而來,像是為後方更危險的東西蓄勢。


    “我找到啼蛇了。”


    薑肆話音剛落,便發現一張充滿尖牙的巨嘴正對著自己的腦袋,他甚至能看清衪牙齒間的血絲。


    衪躲避及時,僅被這劍氣斬掉左邊的角。


    鹿角似的東西落地,平滑的傷口處緩緩滲出一些紅白相間的不明物質。


    此時的衪頭部的三個角組合起來看就像是網絡信號,一個比一個大。


    被薑肆的舉動惹惱,啼蛇的尾部像波濤一樣來回挪動著,在地上留下長長的拖拽痕跡。


    衪嘴巴張開衝薑肆怒吼一聲,腥臭的風吹得薑肆臉有些變形。


    啼蛇的鱗甲閃爍著冷酷的光芒,令人膽寒。


    忽地,衪毫無征兆地俯身下衝,巨口張開對住薑肆,腥黏的口水隨之滴落。


    薑肆一陣惡寒,急忙閃身躲開。


    啼蛇頭部落地的瞬間,掀起一陣塵土,地裏的小蟲受此驚擾四處逃竄。


    這時薑肆才看清楚,這啼蛇的身形竟是水滴狀,頭大尾小,配上三條足部,不倫不類異常奇怪。


    薑肆正在想辦法之際,忽見啼蛇的尾部衝自己掃來,沿途的樹木都被劈斷,他心裏一驚,就近爬上一棵樹。


    “轟隆——”


    長長的尾巴像鞭子一樣砸在這棵樹上,在樹即將倒塌之際,薑肆突然鬆開手,躍到啼蛇的身上。


    鐵甲般的鱗片冒有寒氣,入手冰涼。


    啼蛇有所察覺,抬頭仰天一嘯,隨即吐著長長的信子猛地轉彎,直奔自己的尾部而來。


    衪的三隻腳倒騰得很快,莫名有種滑稽的感覺。


    黑紅色的蛇信子有手臂那麽粗,令人心驚膽戰。


    “謔,個頭不小啊。”


    麵對這龐然大物,薑肆穩定心神,趁著啼蛇疾速前進的間隙,身體重心上移,迅速奔跑想到達衪的頭部。


    腳下的長蛇身軀不斷的滾動,鱗片有岩石的觸感。


    薑肆向前跑的同時,這詭不知道怎麽想的,忽然調轉了方向,開始和薑肆比賽跑。


    一個不穩,薑肆差點摔倒,還好及時地扣住了啼蛇身上的鱗片。


    呼嘯的風從薑肆耳邊吹過,冷風直往他衣服裏鑽。


    薑肆勉強維持著身形,瞄準時機跳起抓著樹枝,再借助樹枝蕩下,落在啼蛇的身上再度向前跑去。


    此情此景,他不由得想到高中物理課上學的相對運動。


    啼蛇在跑,自己在他背上跑。


    明明隻有40米的距離,距離不長,但受此折騰也不容易。


    尤其還要想辦法在衪來回挪動的身軀上保持平衡。


    可人怎麽能跑得過這麽大的蛇呢?


    薑肆咬牙,為避免再次摔倒,一舉爬上最近的一棵樹,他連連喘著氣,腦中不斷地思索著對策。


    餘光發現了趕來的武鶴眠,但他沒有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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