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死了……”


    因感冒在家的我,突然聽到這個噩耗。


    我難以置信的,沒有握住手中的杯子,茶杯在地上碎成各個形狀。


    我和哥哥出生在陶藝名家,哥哥從小就展露驚人的才智,將父親的技藝全部學會,更是在13歲那年陶藝比賽裏就斬獲了全國第一,從此名揚天下。


    我手裏的可愛型小熊杯子,就是哥哥做得。


    ……


    “弟弟,等我回來帶禮物給你哦。”


    走之前,哥哥是這麽笑著對我說得,但回來後他變成了一具屍體。


    一場車禍無情奪走了他的生命。


    而葬禮上,我的名字不再是直井文人,變成了直井健人。


    看著跟我一模一樣的遺像,我忍不住流下眼淚,拚命的用手去擦拭眼角。


    我不能哭,我現在是個大人了。


    “不準大哭,平常訪問我們家的客人都要來。


    還有新聞記者,大家都要來。


    你要認真一點,不要被他們發現了。”昨天,父親是這麽嚴肅告訴我的。


    今天發生車禍去世的不是哥哥,而是我。


    之所以這麽做,隻因為要守護陶藝名家的聲譽,這些年哥哥的成果,不僅讓我們衣食無憂,更是讓整個家族長臉麵。


    大家已經習慣了,被拜訪者吹捧,也習慣了哥哥每一次發表作品,引來各大企業的投資。


    一旦失去這些榮譽,直井家族會徹底垮台,重新變成三流陶藝家。


    不單單是父親、祖母祖父、舅父舅母,家族所有的人都不會接受這個事實。


    哥哥去世的一個禮拜,我開始跟著父親,學習陶藝了。


    然而成果很不理想,每天我都在父親的嗬斥聲度過。


    沒有一件成品,能讓父親滿意。


    相比哥哥,我在陶藝方麵,笨拙的不能再笨拙了。


    小時候我就和哥哥就一起學習陶藝。


    每次我完成不了,被父親處罰時,哥哥就會站出來幫我求情。


    “文人不擅長這個,就讓他出去玩吧。


    父親,讓我完成他的那份工作。”


    “健人,你太維護你弟弟了,他可是我們陶家的一份子。


    學不會陶藝,豈不讓人恥笑?”


    “沒關係的,父親。


    隻要我足夠優秀,就能讓家族發揚光大。


    什麽都交給我就好。”


    “唉,那從今天開始,你可要接受嚴格的訓練了。”


    “沒問題!”


    在這一刻,我感覺哥哥是那麽光芒耀眼,他為我遮風擋雨。


    我不需要每天早上7:00不到,起來學習陶藝了。


    我可以睡懶覺,睡到9、10點也沒有人管我。


    我能去外麵放風箏,也能去遊戲廳,我還有許多小夥伴跟他們一起玩。


    釣魚,放氣球,爬山。


    每天我都玩的很晚回來。


    回來以後,哥哥依舊在努力練習,他滿臉都是泥土,手上也是土,停下來休息的時候。


    我就會把在外麵玩得開心的事情講給他聽。


    “哥哥,你也偶爾出來玩吧,爸爸應該會同意的。”


    “不行哦,弟弟,我不能出去玩。”


    “為什麽?偶爾休息一天也是可以的吧。”


    “不行就是不行,陶藝懈怠一天,技術都會退步的。


    我打算成為霓區第一陶藝家,不加倍努力的話,可是不行的。”


    我忍不住問:“那萬一要生病了怎麽辦?”


    哥哥微笑著說。


    “生病的話吃藥,努力撐著完成今天的任務,才可以休息養病。


    即便是生病也不能停止練習。”


    “這也太辛苦了……”


    “不辛苦,怎麽能成為第一呢?


    弟弟你去玩吧,像今天這樣,把開心的事情講給我聽就好。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好像外出玩了一遍。


    不用出去玩了。”


    我信以為真,每天開開心心的去玩。


    時代變化真的很快,街機廳很快就落伍了,網吧席卷了整個霓區。


    包括我們日常用的手機也不再是翻蓋,變成了觸屏。


    原本隻有貪吃蛇,俄羅斯方塊等遊戲。現在多了各種各樣的遊戲。


    我講這些事的時候,哥哥已經可以邊做陶罐,還能回答我的問題。


    “誒,可以招兵買馬,開疆擴土嗎。”


    “對,可以建造自己的基地,然後擴大人口。


    我在網吧跟好幾個人對戰都贏了。”


    哥哥對遊戲的理解似乎還停在我們小時候玩的超級馬裏奧,那是父親,因為哥哥表現優秀,唯一破例一次買得。


    可即便是那個遊戲機也已經落灰,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玩過遊戲了。


    哥哥停下做陶罐的手,摸了摸我的頭:“文人,說不定你可以成為一位優秀的遊戲職業選手。”


    “做不到的啦,雖然可以打敗網吧的那些人,可聯機一遇到真正厲害的人,我就會被打的落花流水。


    我隻是喜歡玩遊戲而已。”


    “是嘛,如果打不贏的話,就停下來休息。


    隻要開心就好。”


    “嗯。”


    哥哥的努力,很快得到了成果。


    12歲的他,就頻繁露麵電視台。


    大家對他的陶藝作品讚歎不已。


    記者采訪的時候把話筒遞到他嘴邊。


    “真是不可思議,您做的工藝品,都栩栩如生,仿佛有生命一般。


    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可以把這個秘密分享給大家嗎?”


    每當這個時候哥哥都會微笑的回答:“工藝上的技術,這一點固然重要。


    可更多,我是帶著感情去做這些陶藝,我認為要賦予這些沒有生命的物品擁有生命力。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熱愛它們。


    這一點要多謝我的弟弟。”


    “您的弟弟好像是叫直井文人,難道他也是還沒有出山的,陶藝大家?他比你還厲害?”記者激動的遞話筒。


    “不,我的弟弟對陶藝一竅不通。”


    “誒?”


    “但是他很喜歡我的作品,他日常用的茶杯、牙杯,吃飯的碗,都是我親手做的。


    他的想法很奇特,有時候會讓我做特別小的一個茶壺。”


    哥哥對記者比劃了一個動作,“他說過家家的時候,和女孩子在一起,當爸爸的時候用得上。”


    頓時鏡頭裏不少人都笑了起來,感覺非常有趣。


    “我的弟弟想法就是這麽的特殊,他會讓我在茶杯上雕刻各種各樣的花。


    那是他在野外玩耍的時候見過的花。


    他每天都在外麵玩,他每天都會把新奇的事分享給我聽。


    在他的眼裏,這個世界非常有趣,任何未探索的領域都很新奇。


    我覺得他未來可能會成為一名導遊,又或者是一位冒險家。


    這樣,他每次外出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告訴我這個世界又發生什麽新奇的事情。


    把拍下來的照片,記錄下來的文字分享給我聽,講述他一路上遇到的事情。


    我會從中獲取靈感,然後創作出更優秀的陶藝工藝品出來。”


    “你的意思是,你的弟弟是你的眼睛。


    代替你探索這個世界,獲取資料,從而激發你的靈感。”


    哥哥:“就是這麽一回事,我認為陶藝工藝品,自身的打磨,每天努力練習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也離不開,去感悟生活。


    畢竟陶藝一開始目地,是為了成為人們的生活用品,不僅僅是用來觀賞的。


    又好看又能使用的陶藝,這才是我認為活著的工藝品。”


    記者微笑道:“真是非常全新的理論,感謝您的分享。


    希望我們下次再見。”


    那時候,我還沒聽懂哥哥的意思,畢竟我隻知道貪玩。


    如今哥哥走了,我每天被父親盯著,一天到晚做著陶藝品。


    被重擔壓的喘不過氣,我才明白,哥哥他其實是羨慕我的。


    哥哥他也很想要出去玩,他也想跟小夥伴一起去踢球。


    也想在夏天的時候捕捉螢火蟲,冬天的時候在雪地裏堆雪人。


    可是身為長子,身為家族的繼承者,已經成為了家族的頂梁柱。


    哥哥他沒有一時一刻能停下來休息,他必須做的更好。


    哥哥為了我,哥哥為了這個家,他拚盡全力。


    曾經他就是我頭頂上的一把巨傘,如今這把傘沒了。


    我需要自己撐起一把傘,我不能讓他失望。


    “哥哥,我不再是小孩子了。


    不再躲在你的羽翼下無憂無慮。


    我會像你一樣,成為霓區第一陶藝家。


    我繼承了你的名字,也要繼承你的榮耀。


    從今天開始努力吧!”


    每天早上醒來,我都會馬不停蹄的趕緊洗漱吃飯。


    隨後拿起工具,開始製作。


    春夏秋冬,過去了整整三年。


    這三年裏我再也沒有碰過一次遊戲機,我也沒有去外麵玩。


    童年的玩耍似乎遠去,即便聽著吵鬧的蟬鳴聲我也不會想拿網去捕捉它們了。


    我變得成熟了,從最初一竅不通,現在也能在陶藝展覽會上獲得獎項。


    盡管那是最低的一個名次,同時也給哥哥丟臉了。


    畢竟當時我是以哥哥的名義,聲稱受了精神創傷,去深山裏修行。


    結果回來,像是傷仲永一樣,落得最後一個名次。


    父親很不滿意,但我卻激動的流下淚水。


    因為這是我三年努力的成果,就這樣繼續努力下去,直到有一天恢複哥哥的榮耀吧。


    我天真的這樣認為,回到家以後,我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


    但是怎麽都睡不著,於是我推開木門,來到院子裏乘涼。


    聽到遠處的吵鬧聲,我知道父親一定是在喝酒。


    自從哥哥走了以後,每一次他心情不好就會喝酒。


    今天大概率是因為我的表現太差,他很難受。


    我悄悄地走了過去。


    “你說要是當時死的那個孩子不是健人,是文人。


    那該多好……”


    父親粗獷的聲音傳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早人,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呢?糊塗。”一直來我家,知道內幕的熟客怒喝道。


    “嗬,你以為健人是隨便會外出的孩子嗎?


    還不是因為想去衝繩給文人買生日禮物?!


    文人老早就叫嚷,想去海邊玩,我一直沒同意。


    哪想到健人一直記在心裏,趁大會獲獎這段空閑時間,說想去外出休閑一下,我答應了。


    我就不該答應他的,是我的錯。


    不是文人的錯……是我的錯才對,都怪我啊。


    我怎麽能說出那種話呢,文人這幾年也很努力啊,可為什麽就不行呢。


    哈哈,都是一個種,怪我都怪我。


    一定是小時候,錯過了最佳學習時間。


    文人懶散,健人幫他求情。


    如果我硬下心腸,讓他們兩個都努力學習陶藝。


    不管是誰走了,剩下一個都能繼承家族。


    怪我,從頭到尾都怪我啊!”


    “少喝一點吧,早人。”


    父親給自己甩巴掌,自責又難過的聲音,讓我不由淚流滿麵。


    ……


    我失魂落魄離開庭院,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來到了陵墓。


    哥哥的墓碑就在不遠處。


    ……


    每年清明節我也會來這裏,掃墓放花,祈禱。


    “哥哥,請把你的力量借給我。”


    每次跪在地上磕頭,我都會這樣祈願。


    但沒有一次靈驗。


    為什麽?哥哥你也討厭我嗎?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


    既然如此,為什麽讓我這樣無能為力。


    我看著墓碑上,印了刻著的直井文人四個大字。


    我一瞬間恍惚……


    是啊,原來如此。


    死的人是我,一開始死的人就是我,不是哥哥。


    哥哥他……一直站在這裏,他一直活著。


    我的人生毫無意義,直井文人不被任何人需要。


    是啊,大家都在想,如果死的人是文人就好了。


    哥哥活在這個世界上,才是最有意義的啊。


    ……


    哈哈!我情不自禁流下了淚水。


    我引起陵墓管理員的注意,最後被趕了出去。


    回到家以後,第二天父親就重病不起來。


    原因是喝多了酒引起的血管破裂。


    他本身就有高血壓,如今四肢癱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隻能由我來照顧,畢竟祖母他們已經不在了。


    不知道是誰傳出的謠言,大家都認定我是文人,不是曾經那個天之驕子健人,於是很多大企業都已經從工坊撤資。


    現在別說要維持工坊,連日常吃飯都是頭疼的事情。


    我沒有能力,賺不到錢。


    我的陶藝品,賣不出去。


    這可不行,我是健人,不是文人。


    我到處走訪曾經的熟客,去推銷陶藝品,都被拒絕了。


    我甚至找到曾經采訪哥哥的記者,我拜托他買下一兩件陶罐,給父親湊齊醫藥費。


    對方重重歎了一口氣,從錢包裏取出一疊錢遞給我:“文人,你找點其它事情工作吧,別再做陶藝了,你不適合。”


    我血液一下子就上湧到了大腦:“我不是文人,我不是,我是健人啊。


    你采訪過我的,我不是文人!我不是那個愚蠢的弟弟,仔細看我的眼睛。


    看我真摯的眼睛,這像是騙人的眼睛嗎?”


    我揪著對方的衣領大聲怒吼,最後被趕了出去。


    我跌倒在地上:“哈哈,連你也不相信,我是哥哥。


    憑什麽!就因為我的陶藝退步了嗎!


    你們這些傻.叉,我不要你的錢。


    你們這些勢利眼!”


    我把對方給的錢幣通通甩了回去,離開了這裏。


    為了吃飯,我在一家超市打零工,當然這根本湊不起醫藥費。


    於是我把哥哥得來的獎狀,那些優秀的榮譽證書,通通賣掉了。很可笑吧?


    明明直井健人就在這裏,他們不認我這個人,隻認曾今的證書。


    哈哈哈哈!!


    家裏病床,我給父親喂粥,結束後我起身準備返回工作室,繼續做陶藝。


    這是每天雷打不動的事情。


    父親無奈的聲音傳來:“文人,算了吧。


    別做了,早點休息,明天你還要去超市工作。


    做陶藝,沒有意義了。”


    我走到門前,他似乎被我的眼神嚇到了,整個人哆嗦了起來。


    “我不是文人,爸爸。


    你糊塗了,我是健人。


    我要成為霓區的第一陶藝家,你忘了嗎?”


    “好……健人……好孩子去忙吧。”


    “嗯,好好休息爸爸。”


    我關上了門,沒有鏡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臉上表情是什麽樣子。


    但一定很可怕吧。


    哈哈,事到如今還叫我文人做什麽?


    愚蠢的弟弟,早就已經死了。


    我是健人,我是健人,我是哥哥。


    我不是文人,不是文人。


    弟弟已經死了。


    我在心裏不斷的重複這句話,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重複這句話。


    甚至我還要親自去陵墓,不再祈求,而是嘲笑。


    “弟弟,哥哥沒用。


    陶藝技術退步,連自己都養不活了。


    如果你還在的話,會嫌棄哥哥嗎?


    你不會的,對吧,文人……”


    我撫摸著墓碑上的四個字,溫柔的微笑。


    父親不久後離世,醫生說他遭受了嚴重驚嚇。


    問我有沒有頭緒。


    我搖頭,表示每天都在很認真的照顧他,他應該很開心才對。


    才怪,我每天晚上都會用指甲撓著地板。


    有時候指甲撓得掀翻過來,痛的鮮血淋淋。


    我還是不斷的念叨的那幾句話。


    我是直井健人,我不是文人那個廢物弟弟。


    恐怕就是因為這樣的聲音,導致他整晚睡不著覺吧。


    父親的葬禮很簡短,沒有什麽人來。


    大家都默認我是長子的身份,給父親送別。


    工坊也賣掉了,我拿著僅剩的錢,居無定所的流浪。


    我的背包裏,都是陶藝工具,每到一個地方,我就會擺攤做一些簡單陶罐,陶瓶。


    借此謀生。


    每當別人問起我的名字,或是被路過jc檢查身份證的時候,我都會回答,直井健人。


    有的人已經不記得了,但有的人還記得。


    “就是十幾年前那個出道即天才的,天才陶藝少年?”


    “啊,就是我。”


    “後來不是揭露了嗎?去世的就是他本人,是被他的弟弟頂替了。


    你就是他弟弟?”


    “那些新聞是假的,我就是本人。”


    “這怎麽可能。”


    不管對方相不相信,我帶著工具離開了原地。


    我要繼續努力,直到大家都承認我為止。


    冬天,飄落著雪花,我在一處公園歇腳。


    身上很冷,卻很想睡覺。


    我靠在長椅上靜靜的睡著了。


    ——


    ——


    死後的世界?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不管了,直井健人繼續努力加油。


    我依舊做著陶藝工藝品,但很快一群奇怪的家夥出現了。


    那些有靈魂的人類,跟一個叫做天使女孩進行鬥爭。


    雙方誰也不服誰,開始了戰鬥。


    他們像我一樣使用黏土,不過他們把土做成了槍械,做成了武器。


    原來如此,這個世界還能把土這麽利用起來。


    我看著手裏的黏土,心思活躍起來。


    將其做成了一個鍾表,簡單來說,我發現這個東西可以用來催眠。


    即便是在死後的世界,我依然有生前嚴重的失眠症,這可不行。


    有了鍾表,我總算每晚可以安靜入睡了。


    睡得好,有精力,才能幹活。


    我繼續埋頭做著陶藝,每天依舊重複的對自己說,你是哥哥,你是直井健人,你不是文人。


    嗯?鍾表忽然動了,我開始研究。


    之後我對npc也進行了測試,我發現自己有催眠的能力。


    大概是前世一直對自己念叨,我是哥哥,這樣不斷重複的訓練下產生的能力。


    我放下了陶藝,開始訓練催眠術。


    如果有一天能夠練成的話,對自己釋放催眠,我就能徹底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樣再也不會痛苦了。


    時間一年又一年過去了。


    那些奇怪的人類組成了戰線,隊長叫做由理。


    最近在和天使鬥爭中,她們犧牲了一位隊員。


    那個消失的女人,好像叫岩澤雅美?


    聽說生前失去了發聲能力,因為悲慘的家庭關係。


    “真是可憐的悲慘人生,其實不需要演唱會,我也能幫你解脫。”


    沒錯,我的催眠能力,已經能構造虛幻夢境了。


    岩澤在我這裏,我會直接讓她做個好夢。


    做一個實現音樂夢想的夢,她一樣幸福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啊,就用這些人類訓練我的超能力吧。


    就跟遊戲打怪一樣,普通npc催眠,已經給我漲不了經驗了。


    必須把這些有靈魂的人類超度,讓他們感受到安詳或者實現夢想離開這個世界。


    這樣我的催眠才能到達最高等級,然後我再讓自己做個夢,離開這個破爛的世界。


    嗬,連死了還不放過我,垃圾的世界。


    話說回來,有靈魂的人類都是戰線成員,我不好動手。


    這些人之所以反抗天使,就是因為不想,無緣無故離開這個世界。


    恐怕我一旦使用催眠術,這些家夥就會用槍對準我吧。


    我可不是天使,一旦身體中彈就會嗝屁,三分鍾才能複活,太慢了。


    不行,得想一個好辦法。


    機會終於來了。


    這些愚蠢的人類利用考試,調包天使的成績單。


    天使成績直接變成零,所有老師都把她叫到辦公室訓斥。


    在全校集合的時候,校方更是直接撤了天使,學生會長的職責,我作為副會長自然普升。


    哼哼,這下很好辦了。


    我偽裝成普通npc學生,想辦法把天使關押進打造好的密室。


    除了天使,我不怕任何人。


    我的催眠能夠對npc使用,我有很多幫手。


    不過保險起見,先利用學生會長的權利。


    把這些搗蛋鬼全部關押在密室,然後一個個分解,成為我的養料。


    天使撤職,這些戰線成員平日裏吊兒郎當習慣了。


    他們肯定會違反校園紀律。


    和我猜測的一樣,這些人在課堂吃飯的吃飯,打麻將的打麻將,睡覺就睡覺。


    嚴重違反校規,於是我派出npc把這些人通通抓起來。


    我像審視是犯人一樣,一個個審查過去。


    嗯,就從這個由理開始吧,她作為戰線的隊長精神力是最強的。


    作為領袖,她肯定要有不屈的意誌才能統領這些人。


    也就是說我把她超度升天,我的能力會進一步強化。


    這很美妙啊!


    我獲得了更強的超能力,她也得到了幸福,安詳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不過這個家夥嘴很硬,對於她生前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提。


    “那就沒辦法了,既然你不配合我,我也不尊重你了。”


    “你要做什麽?”由理警惕盯著我。


    “不做什麽,隻是讓你做一個美好的夢。”


    “美好的夢?”她一臉不信。


    我笑著說:“岩澤還記得不?她實現夢想消失了。


    我也會讓你這樣做一個美夢的。


    我的催眠能力很厲害。”


    “你,你給我住手!我才不要做這種夢!”一向鎮定的死亡戰線隊長,這個時候居然很慌張。


    “安靜下來,你會平靜的離開這個世界。”


    “給我住手!我不要你來催眠我,我的人生不能這麽輕易結束。”


    “這可由不得你了。”


    我拿起鍾表,但卻被一個後踢摔倒在地上。


    這個家夥的繩子什麽時候解開的?


    不光是由理,其他戰線的成員也出現了變故。


    嗬嗬,都是故意被我抓到的嗎,繩子暗中已經解開了。


    “好吧,就陪你們玩一場遊戲吧。


    反正隻要天使不在這裏,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一陣戰鬥過後,所有人倒在血泊中。


    我自然不會殺死他們,畢竟殺死了,過了三分鍾就複活,傷口也會恢複。


    到時候還得打一架。


    “你,這個家夥,掙紮什麽呢。”我揪住了由理的頭發,她因為痛處尖叫了兩聲。


    我歎息道:“乖乖做美夢,給我離開這個世界。”


    正當我要發動催眠術的時候,一道光影來到我身邊,將我的鍾表給打在地上。


    “天使?”我站了起來,看向已經逃出密室的銀發女孩,以及跟在她身後,跟她非常親密的人。


    音無。


    自從這個人出現,死亡戰線跟天使的戰鬥發生了巨大變化。


    這個人是個未知數。


    反正我搞不懂為什麽天使會聽他的話。


    我嗬斥道:“你們違反了校園紀律,不再反省室待著,跑來操場做什麽?”


    音無:“這句話是我說才對,你想對我們的隊長做什麽?


    你那個催眠術到底想怎樣?”


    “啊咧啊咧,你們已經通過電話交流了,那就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麽。


    我要讓她安詳的離開這個世界。


    岩澤雅美,你們都記得這個人。她實現自己的夢想,離開了這個世界。


    你們還想待在這裏嗎?你們不覺得痛苦嗎?


    我可是一個好人,我幫你們解決痛苦。”


    “混蛋!”音無衝到我身邊,我們倆一起摔在地上。


    “不要用那種偽造的記憶讓由理消失!


    我們所經曆的人生是真實的,是沒有任何虛假的人生。


    大家都拚命的活著,死命才銘刻下來記憶。


    無論這些人生怎麽悲慘,那也是我們所經曆的人生?。


    正是因為經曆過這樣的人生,我們才是我們。


    難道你不是你嗎?直井健人,你的人生也是真實的啊。


    你憑什麽擅自決定!?”


    我哈哈大笑起來:“憑什麽?憑我現在是神!”


    “神?你是神才有鬼了!”


    “我就是神。


    我要改寫你們的命運啊,我要讓你們的人生不再痛苦。


    算了,你們這些凡人是理解不了神的。


    就讓我超度你們吧。”


    我說完,釋放了一個有史以來我最強的一個念力。


    說實話,這個叫音無的男人,讓我生氣了。


    我的人生就是虛假的,文人是不存在的。


    你根本什麽都不懂,沒有經曆過我的人生。


    根本不知道那有多痛苦。


    中了催眠的音無,倒在地上痛苦掙紮。


    躺在地上的隊長由理驚恐看著我:“你對他做了什麽?”


    就連天使也拿著利刃對準我的喉嚨。


    我眼睛都不眨:“立華奏,天使你叫這個名字,對吧?


    你現在很不合規定哦,居然為了一個人類,威脅另外一個人類?”


    “解除你的催眠。”立華奏淡淡道,利刃離我的喉嚨又近了一分,我能感覺到鮮血流淌下來。


    “沒用的,我的催眠一旦發動就沒有人可以解除。


    更何況是我最強一個催眠術。”


    攙扶音無的由理,忽然驚喜道:“立華,不用擔心。


    音無他還沒有生前記憶。


    這個直井,無論讓他做什麽夢,他也不會離開這個世界的。”


    立華奏聽了這個話,不,是天使。


    她立刻放下了利刃,俯下身抱住,正在痛苦掙紮的音無。


    我放聲大笑:“哈哈,他沒有生前記憶又怎麽樣?


    我讓他做的夢,是我生前的記憶夢。


    哈哈哈哈!”


    “什麽?”由理跑過來揪住我的衣領。


    “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大笑後:“不是說了嗎?我讓他做了,關於我生前記憶的夢。


    我讓音無變成了我,去經曆一遍我的人生。


    體會一下我的人生痛苦。”


    “你這個家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由理給了我一巴掌。


    “音無不是很厲害嗎?他不是說不要隨意改變你們的人生嗎?


    那他有本事從我的人生中脫離出來。


    從我那個痛苦的人生中恢複過來。


    我就承認他。


    但很可惜,他是做不到的。”


    我看著地上,像蟲子一樣蠕動的男人。


    不斷的嘲諷。


    “我的人生,比你們痛苦多了,你們這些凡人,根本就不會理解。


    什麽……什麽……”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叫做音無的家夥,他居然睜開了眼睛。


    “沒事吧?音無?”


    “音無?”


    天使和隊長去攙扶對方,他擺了擺手。


    “做了一個好長的夢,一個很悲傷的夢。


    對吧,文人。”


    “不可能,你怎麽會知道我的真實名字?”我摔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板不斷的往後退,直到退到角落。


    “不是你讓我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嗎?


    我從你的悲慘人生中脫離出來了。”


    我用力搖頭:“不可能,那個夢是死循環。


    你是不可能逃出來的。”


    音無:“但我就是逃出來了,不然也不會知道你的真實名字。”


    “你到底怎麽做到的?”


    我一輩子都被貼上了哥哥的標簽,一輩子想要成為哥哥,卻還是失敗了。


    音無:“我什麽也沒做,我隻是做好了一個弟弟。


    當好一個直井文人。”


    “哈?”


    音無:“我沒有向你的父親妥協,我沒有選擇成為第二個直井健人。


    我獨自背上行李去全世界旅行,像你哥哥說的那樣成為了一名冒險家。


    準確來說是攝影師,我將途中見過的所有美麗風景都拍攝下來。


    我總能找到最精美的角度,拍出好的照片。”


    音無接著說道:“你哥哥也說過,你對美麗的事物有很強烈的感觸。


    你天生就喜歡出去玩。


    所以你在野.外拍照方麵很有天賦。


    特別是有一次我拍攝到了一組雪豹在大雪紛飛時候的照片。


    特別的美麗,還登上了世界級時尚雜誌的頭條。”


    “怎麽會,難道一直以來都是我錯了?”我抱住了頭。


    音無拿起我的手放在他頭上:“既然你可以催眠我,想必你有辦法取回這些記憶,不相信的話你自己看一看吧。”


    ……


    我取回了那部分的記憶。


    和音無說得一樣,他確實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攝影師。


    那組雪豹的照片也很美。


    我呢喃道:“原來如此,原來破解我人生的方式如此簡單。


    果然,我這樣的人,無法得到救贖……”


    就在我這麽說著,對方用力的抱住了我。


    “跟那些根本沒有關係,正因為你有這樣的經曆,你才是你啊。


    文人!”


    “什麽?”我睜開了雙眼,這個家夥到底在說什麽?


    “你已經很努力了,你一直在努力追上你哥哥的步伐。


    我認可這樣努力的你,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別說大話了,你不明白。”


    音無:“我當然明白了,體驗過一次你的人生,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懂你的人。


    你一直想要父親對你的認可對吧。”


    ……我全身仿佛被閃電劈過。


    音無:“你的父親是一個相當古板的人,他從小也被祖父區別對待,是三個孩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不管他怎麽努力,始終卻沒有得到祖父的認可。


    最後你的父親,也變成了這種人。


    他從來不會誇獎人,他隻會說做得還不夠努力,還要繼續加油。


    即使取得了更高成就,他也會告訴你別驕傲,你還要繼續挑戰巔峰。


    而你一直想要得到父親的認可,你想要父親誇獎你,說你也很棒。


    可是從小到大你都沒有什麽才能,你貪玩遊戲,成績也一般,反而是哥哥成為了陶藝大師。


    你想要成為你哥哥,作為弟弟自己就這麽死去。


    可這是不對的。


    你的哥哥,一直在保護著你啊。


    你是他心中最驕傲的人。


    你忘了嗎?他說因為你,因為你,他才會那麽努力學習陶藝!


    你哥哥也很想跟你一起出去玩。


    你哥哥也很羨慕你自由自在的童年,但他必須承擔身為長子的責任,所以他選擇了陶藝孤獨人生。


    你哥哥健人,最後臨終的禮物,你沒有拿到手,對吧?”


    音無:“那個時候,你父親去世了,記者到你家的時候,你也是半瘋狀態。


    聽好了,你哥哥給你禮物是支錄音筆。


    裏麵說。


    我愛你,文人。


    文人要好好作為文人活下去,好好活著。”


    ……


    我的眼淚像決堤的河流噴湧而出。


    原來哥哥,他一直一直都希望,我以自己的身份活著。


    不要去羨慕他的人生,因為我是我自己。


    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哥哥……”我撲通跪在地上,拚命擦拭著眼角。


    “喊我做什麽呢?弟弟。”音無向我伸出手,“經曆過你的人生,我最了解你,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不要去升級你的催眠術了,不要用虛假的人生,欺騙自己。


    現在就讓我當你的哥哥,認可你好嗎。


    你是最棒的,你已經很努力了。


    一路上以來辛苦了,文人。


    好好的休息吧。”


    ……


    我流著淚,看著對方伸出來的雙手,緊緊握了上去。


    我——重新有了哥哥,我被人認可了。


    即便是這樣的我,即便是被所有人否定。


    大家都認為,我應該死去,而哥哥應該活著。


    這樣的我,也能得到認可。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我的人生是有意義的,那痛苦的人生,就是為了重新遇見我最愛的人。


    音無和記憶中那溫柔的哥哥重疊在了一起,“文人,今天出去也要好好玩哦,不要摔跤。”


    “嗯,我出去了哥哥。”


    那場景浮現在了眼前。


    “哥哥……”


    我這麽喊了出來。


    撲在音無身上大哭了起來。


    ——


    “姐姐!”


    看到陽乃流淌下來了淚水,雪乃知道時機到了,徑直抱了上去。


    原本還強撐著,想要裝作沒什麽事的陽乃,此刻淚腺也是徹底崩塌。


    “太狡猾了,你真是太狡猾了。”陽乃摟著自己妹妹,眼淚順著眼角不停流淌而下。


    “你先看完了書,知道全部的劇情。


    如今這麽一喊,我不就竹筒倒豆子,全把心裏話說出來給你聽了嗎。


    算了,我這輩子欠你的……


    小雪聽好了,我隻說一遍……”


    夜晚八點整,原本塵封一個世紀,這對傲嬌姐妹,也終於是彼此敞開心扉。


    第一次交流這麽徹底,從小到大,兩人也試圖交流過幾次。


    但每次都會被意外給打斷,或者是交流的不夠徹底。


    有時候因為陽乃自己的事,有時因為雪乃的青春期逆反心理,有時是媽媽插手。


    總之,兩個人真的從來,從來沒有像這樣彼此,完全把內心交底。


    這一次的交流,也讓兩人產生了共同合作的念頭。


    她們是一體的,沒必要分兵作戰。


    犧牲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對的。


    陽乃想幫雪乃快速成長起來,她很嚴厲的指出雪乃一開始建立所謂侍奉部,就是在過家家遊戲,這種閱曆壓根沒什麽幫助。


    妹妹真正想要幫到自己的忙,就要完全褪掉這種稚氣。


    雪乃也很心平氣和接受姐姐的批評。


    ……


    時間來到了十一點。


    這邊的薑夔沒有碼字,也沒有看書,而是踱步來回走動。


    平常“趾高氣昂”的穹妹,此刻溫聲細語道:“歐尼醬,真的要等到陽乃姐回電話,才睡嗎。


    萬一她明天才打呢。”


    薑夔停下來:“她要打今天就打,不會拖到明天白天。”


    他心裏十分清楚,直井文人這對雙胞胎的故事,有太多和兩姐妹相似的地方了。


    不管是陽乃的提線木偶人生,還是雪乃渴求追逐姐姐的腳步。


    在故事裏,鐵一般的相似。


    如果自己的文字,真能打動人心,沒有理由陽乃不給自己回信。


    哪怕她的心髒是鋼鐵做得,她也一定會回,因為她深愛自己的妹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穹妹已經洗漱完畢,洗白白躺床上了。


    可手機依舊沒有回信。


    “歐尼醬……”


    “再等等,你先睡吧。”


    “不,我要等歐尼醬一起。”


    “你呀,也是不聽話的小文人。”


    “哼哼,歐尼醬,也是個不聽話的大健人。”


    ……


    薑夔不想吐槽,自己的天使妹妹去哪了。


    就在此時手機終於響起了鈴聲。


    薑夔立刻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後,接通了電話。


    “好久不見,陽乃姐。”


    “聽你的口氣,好像已經知道我要打過來了。”


    薑夔:“畢竟我寫的故事就是對著你們倆抄的嘛。


    隻不過改成了另外一個版本。”


    “嗬嗬,真不知道你給我妹妹灌了什麽迷魂湯。


    什麽事情都跟你講了。


    好了,我也不是找你興師問罪的。


    相反,我是來感謝你的。”


    “你們倆和好了?”薑夔知道雪乃拿著書,主動上門找陽乃。


    “嗯,她已經睡了。


    跟我通氣後,整個人都輕鬆許多,直接睡我床上。


    要知道,她好久沒來過我房間了,她也不喜歡睡家裏。”


    “那你說話盡量小聲。”


    “嗬嗬,你個渣男,該說你溫柔體貼還是說你好.色呢。


    放心吧,我現在在陽台。


    說再大聲她也聽不到的。


    倒是,你家那個妹妹你不要吵醒她。”


    “她壓根睡不著。”薑夔瞥了一眼穹妹,“在聽我們說話呢。”


    “是嘛,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總之感謝你。


    不是你創作的這本書,我從來沒有想過雪乃會主動跟我道歉。


    我也不會主動跟她說我內心真實的想法。


    因為我覺得跟她說了也沒用,她不理解,也幫不到我的忙。”


    薑夔咳嗽一聲:“那陽乃姐,我算是拯救你了嗎?”


    電話那一頭陽乃稍微愣了下:“你這家夥,還真是揪著當初的那一點不放呢。”


    “沒辦法,陽乃姐當時說我不行,寫得是邪.書。


    我這不是想爭口氣嗎。”


    “嗬……”那邊停了下,“我跟你道歉。”


    “不,陽乃姐不用道歉,你隻要說一句認可我的話就好。”


    “嗯?”


    “不會真以為我隻在寫你兩姐妹的故事吧?


    直井文人,也是我啊。


    一直失敗的我,撲街一百零六本書的我。


    我最想要就是別人的認可。


    大家喜歡我的書,被我的書所感動。


    如果這本書也能感動你,我覺得現階段的目標我都完成了。”


    陽乃:“在你眼中我就是這麽厲害的boss嗎?”


    “沒錯,你的眼光很高,如果能得到你的承認。


    不,我一定要得到你的承認。


    如果不行,那就下次繼續拯救。”


    過了許久,沒有任何聲音響起。


    要不是用耳朵使勁貼著聽筒,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薑夔甚至懷疑陽乃掛斷了電話。


    “弟弟,我親愛的弟弟。


    現在就讓我當你的姐姐。


    你是最棒的,你已經很努力了。


    一路上以來辛苦了,小夔。”


    她說得這段話……是自己寫得《天使心跳》原文……


    “嗯,姐姐,晚安。”薑夔也忍不住擦拭眼角。


    隻是有些濕潤,還沒到哭的地步。


    被認可了,他前世今生,一直追尋就是這個。


    這邊陽乃也是輕聲的笑:“晚安,弟弟。


    不哭,不哭。


    姐姐等著你的天使心跳大結局。


    等著你繼續來幫姐姐的忙。


    過去姐姐太凶了,對你也不好,見諒見諒。


    早點休息。”


    ……


    這次陽乃掛斷了電話。


    薑夔回過身,發現穹妹鼓著腮幫變成了河豚。


    “歐尼醬,你怎麽認了陽乃姐,做哦捏桑!!”


    麵對妹妹的拍打,薑夔無奈道:“隻是一個稱呼而已,她又不會住我們家。


    而且她隻是姐姐,又不是妹妹。”


    “姐姐也不行,歐尼醬太過分了,以後家裏都是女孩子了。”吃醋的穹妹比英梨梨難哄多了。


    在薑夔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再叫第二個人姐姐。


    穹妹才放過了他。


    啊,我可愛天真無邪的一抹多到哪裏去了。


    薑夔正想抱怨著,穹妹一個彎腰躺在他腿上,眨著可愛的小眼睛:“哦呀斯密。”


    好吧,我的一抹多還是非常可愛的。


    薑夔馬上打自己的臉。


    “嗯,哦呀斯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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