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飛在一旁打著配合,“餘帥,你應該知道殺人案件的嚴重性吧?那指不準都是要判死刑的,你還年輕,走岔了路後悔都來不及!”


    “既然你現在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那就應該積極配合調查,早日洗脫殺人嫌疑,你說是不是?”


    餘帥握著手腕,神情有些鬆動。


    葛飛接著勸說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一個銷售能力相當不錯的房產中介,前途一片大好啊。有車有房,父母很快就要退休,他們現在就盼著你能結婚生子呢……”


    “跟他廢話那麽多幹嘛?”潘子開始唱白臉,惡狠狠地說道:“直接帶他去采集比對一下dna,如果睛液是他的,那他大概率就是殺人凶手!”


    “不、不是我!人真的不是我殺的啊!”


    餘帥聽說要采集比對dna有些激動地想要站起身,卻被一旁的兩位刑警及時製止。


    兩位年輕的刑警十分有力地按住餘帥一左一右兩個肩膀,這陌生的觸碰讓餘帥更加惶惑不安,心理防線瞬間被擊潰!


    “兩位警察同誌,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我隻是和她發生了關係,這是她同意的……我真的沒有強迫她!更沒有殺她啊!”


    潘子用拳頭敲了敲桌麵,“你說人不是你殺的?那你好好把事情從頭到尾交代一遍!”


    “好!我說、我說!”


    餘帥將聚餐時楊可心與蘇棠黎的爭執簡單敘述了一遍,“我當時見她恨透了蘇棠黎,便動了一些心思……我拿手機,p了一張蘇棠黎的假照片給楊可心看。”


    “什麽照片?”


    “就是……和男人在一起的那種照片。”


    潘子與葛飛對視了一眼。


    這小子要糟!


    葛飛頭疼地揉了揉腦門,最終還是敲打鍵盤將這句話完整地記錄了下來。


    潘子不動聲色,接著厲聲說道:“接著說下去。”


    “楊可心為了拿到這張照片,就陪我喝了很多酒,然後她就醉了……”餘帥說到這裏小心的瞧了一眼潘子,“再然後……我就和她發生了那種關係。”


    潘子不耐地“嘖”了一聲,“把時間、地點、過程具體說一下,不要試圖蒙混過關!”


    “你們聚會的地方是個有名氣的飯店,不是街邊的小餐館!裏麵最不缺的就是監控!”


    餘帥渾身一震,立刻坦白道:“警察同誌,具體什麽時間我是真的忘了啊!但是,我記得那會兒聚會肯定還沒結束!”


    “楊可心中途喝多了想吐,於是我就趁著沒人注意,帶著她去了洗手間……誰知道那洗手間半天也不來人,我……我那會兒真的是酒精上腦昏了頭了!”


    “我一時衝動,就問楊可心想不想要照片,然後我就提出了那種要求……我也不知道她能真的答應啊!我隻是跟她發生了關係,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人!”


    他急於洗刷自己的殺人嫌疑,有些語無倫次。


    但是大概的過程,潘子和葛飛都聽明白了。


    潘子眯了眯眼,喝了口白開水潤潤嗓子,“我們這邊有專業的痕檢人員,楊可心是自願還是被迫,亦或是她已經醉到不省人事,這些都是能查出來的。”


    “我真的沒有強迫她!”餘帥再一次強調,“警察同誌,我的手機裏有證據!”


    “什麽證據?”


    “我害怕她事後發現照片是假的,會直接報警,於是我就錄音了……她真的親口答應了啊!我真的沒有說謊!我沒有殺人!”


    潘子對一旁的單麵鏡子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就有警察將餘帥的手機送了進來。


    錄音上顯示的時間是昨晚的20:13。


    打開錄音,裏麵的確是餘帥和一個女人的聲音。


    [楊可心,我知道你討厭蘇棠黎,我聽班長說她現在混的很好。怎麽樣,想要我手裏的照片嗎?這張照片可以讓她萬劫不複~]


    [我酒也陪你喝了……你、究竟怎麽樣,嗝、怎麽樣才肯給我?]


    [嗐,同學聚會不就那麽回事嗎?你一個女人,我一個人男人,你覺得怎麽樣呢?]


    [我有、嗝、我有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那你今晚參加什麽聚會?班長說了,今晚都是確定單身的人來參加的。]


    [我是,是為了蘇棠黎來的。]


    [既然你有男朋友,那這事就算了吧。都是男人,給人戴綠帽天打雷劈!]


    [你有病!快點,他不會知道的……]


    [別別別,你那男朋友要是知道了肯定饒不了我!我可不敢擔這個風險!]


    [他就是個沒種的慫貨!窩囊廢!嗝、就、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再說了,我們抓緊時間,他是不會知道的……]


    錄音到這裏戛然而止。


    潘子覺得葛飛先前說的沒有錯,這些人全是油子!


    這個餘帥真是賊的可以,從錄音的內容來看他確實沒有違背女性意誌,係楊可心自願與他發生的關係。


    從這點上說來,確實不能構成強殲罪。


    他們這些做警察的也隻能從公序良俗、道德方麵譴責他,但是說到違法?


    還真是沒有!


    知道對方確實沒犯法,潘子的神情緩和了些許,“關於楊可心的男朋友,你還知道多少?”


    “這種時候,我哪還能問她男朋友的事啊……”餘帥尷尬地搓了搓手,“我要是早知道她有男朋友,根本不會招惹她!常言道,綠人者人恒綠之,我可不想未來也戴綠帽子……”


    “那睛液又是怎麽回事?你既然知道了人家有男朋友,怎麽還這麽大膽?”


    “警察同誌,我冤枉啊!我當然知道這不能留,可是楊可心那會兒在興頭上,怎麽都不讓我離開……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所以隻能——”


    “行了行了!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會去調查核實,我們絕對不會隨意冤枉無辜的人!”葛飛見餘帥越扯越遠,立刻製止。


    他耐著性子接著問道:“你再好好想想,楊可心還跟你說過些什麽?”


    “特殊的也好,普通的也罷,事無巨細都跟我們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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