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委屈地指著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樓下的南疆使團,示意孟玨她的嗓子是被南疆人毒啞的。


    好在,這回孟玨終於理解了她的意思。


    “你是說,你的嗓子是被南疆那些人毒啞的?”


    侍女肯定地點頭。


    “南疆用毒果然厲害。”孟玨沉思片刻,將目光轉向桌上剩餘的飯菜。


    這些飯菜還有些餘溫,想來公主殿下應該並沒有走遠才是……


    他看向瑟縮在門口的侍女,厲聲說道:“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點頭搖頭即可,若是被我發現你撒謊欺瞞,下場你應該是知道的!”


    侍女立刻點頭如搗蒜。


    孟玨將自己的佩劍擱在桌上,問了第一個問題,“黑衣人來襲時,你並不在公主殿下的身邊伺候是嗎?”


    侍女點頭,並且做出了一副為難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說,你並不是自願離開房間的,而是被人趕出去的?”


    侍女再次點頭。


    孟玨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幾乎沒動的飯菜。


    他忽地回憶起自己初見昭寧公主時的情形。


    那是一個雪天,他因吃醉了酒在宮中閑逛醒酒,迷迷糊糊間便來到了冷宮。


    他是個將軍,又得蒙聖寵,跟在他身後的太監們勸不住,隻能任由他酒意上頭闖進了冷宮。


    那會兒的昭寧公主隻是個冷宮裏的小丫頭,連名字都沒有上皇家玉牒。


    她梳著漂亮的發髻蹲在牆角,凍的紅彤彤的雙手捧著一個早就幹掉的白饃,仿佛是什麽珍饈美味一般小心翼翼地品嚐。


    她應該是餓怕了,就連白饃掉在地上的碎屑她都要用手拈起吃掉。


    白色的碎屑落在雪地上轉瞬消失,他看了一會兒,也不知她吃的是雪還是碎屑……


    因著這驚為天人的樣貌,和這般淒慘的境地,他動了惻隱之心。


    出宮以後,他便立刻差人打聽她的消息。


    原來,她的母妃是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


    她自出生以來便被一直偷偷養在冷宮,除了冷宮中人,誰都不曾知曉有這麽一位可憐的小公主。


    冷宮中人雖待她不錯,可常年缺衣少食的情況下,她的身體愈發病弱。


    一個幹饃都當寶貝的病弱公主,如今怎麽會剩了這麽多飯菜?


    孟玨痛心地握緊了劍鞘,喃喃自語,“她竟病的這般嚴重了……隻怪我當初偷藏了她的畫像,這才有了今日和親的滔天大禍……”


    “是我對她不住,是我對她不住啊……”


    他穩住心神再次看向侍女,肯定地說道:“所以,是南疆的人趕你離開了房間。”


    “然後呢?你守在門口,有人再次進出嗎?”


    侍女先是點頭,然後搖頭。


    孟玨忽地沒了耐心,不想繼續再跟這個啞巴侍女打啞謎。


    此等不忠心護主的侍女,問了也是白搭!


    他開始仔細的搜查房間,不放過房間裏任何能藏人的角落。


    最終,他走向了房間最裏麵的臥榻。


    床下的空隙狹窄無法藏人,唯一能藏人的酒隻剩下床榻旁邊的樟木衣櫃。


    “公主殿下,您在衣櫃裏嗎?”


    蘇棠黎攥緊了陸星忱的衣服,將自己藏在他的身後。


    這次的親昵靠近,讓源源不斷的生機像是發了洪水一般向她湧來!


    她舒適地將自己貼近他的後背,完全忘記了古代的男女大防。


    健康!她需要健康的身體!


    陸星忱感受著後背的柔軟,忽地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


    她真可愛,哪裏都是軟軟的……


    若是沒有櫃門外這個討厭的人,他一定會更加開心。


    “公主殿下,孟玨失禮了。”


    櫃門外的孟玨雙手抓住了銅製拉環,猛地一拉,立刻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微挑杏眼。


    “怎麽是你?!”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說的就是孟玨和陸星忱。


    陸星忱用身體擋住身後的蘇棠黎,邪笑著嘲諷道:“喲,這不是鼎鼎大名的小孟將軍嗎?怎麽回事?今早吐血那麽多,這麽快就恢複了?”


    借著微弱的燭光,孟玨瞧清了他肆意的姿態。


    他麵露諷笑張開雙臂,舒展地坐在衣櫃中,將這逼仄的衣櫃裝了個滿滿當當。


    若說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那便是他的耳尖有些莫名的紅意。


    耳朵紅什麽?


    還沒等孟玨想明白緣由,陸星忱便接著開口道:“小孟將軍,不斷吐黑血的滋味如何啊?應該是終生難忘吧~”


    “你這個隻會搞偷襲的無名鼠輩!若非是你,昭寧公主怎會被要求和親?!”


    孟玨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將昭寧公主的畫像帶到了戰場。


    交手之間,畫像從胸口滑落,恰好被眼前這個連姓名都不敢留下的鼠輩撿起。


    此後,他不幸中了蠱毒。


    南疆國趁機提出要求,要畫像上的女子和親,否則一切免談!


    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眼前這個可惡的南疆少年!


    若非他將畫像交給南疆國的太子,那南疆太子又怎會指名讓昭寧公主來和親?!


    孟玨越想越氣,可又不敢輕易對這可惡的南疆少年下手。


    南疆的蠱邪性得很,他不想重蹈覆轍。


    陸星忱有些訝異地笑了,“請你搞搞清楚啊小孟將軍!若非公主答應和親,再加上你父親孟大將軍苦苦哀求,解藥又怎會如此輕易的給你?”


    “要我說,你得好好地感謝你父親孟大將軍,一大把年紀,在那麽多人麵前丟人,屬實不易~”


    “你!!!”


    孟玨恨不得上前撕了這南疆少年的嘴臉,好叫他永遠的閉上這張惡毒的嘴巴!


    “你與我交手數次,卻從不肯報上姓名,現如今,你敢報上名來嗎?!”


    “如何不敢?”陸星忱眉毛一挑,將衣袖中的黑色錦囊直接丟向孟玨。


    孟玨本能的接住錦囊,下一刻便栽倒在地。


    “想問我的姓名?抱歉,我跟你不熟。”


    陸星忱拍了拍手,衝著門口的侍女命令道:“喂,躲在門口那個,出去把門帶上,任何人都不要放進來!”


    侍女見孟玨都不是這個南疆少年的對手,立刻識時務地離開房間並將房門牢牢地關上。


    生怕晚一步便落得個淒慘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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