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白靜芸一個初出茅廬的道士她懂什麽治病救人啊!您可別讓她害了暮律!”


    剛下班,抽空來看一眼自己雙胞胎弟弟就要繼續上班的白素律,在拿起手機看到白雪青私發給他,說他們母親找了靜芸來醫治白暮律後,立刻火急火燎地從門診樓跑到了住院部。


    不過,他好像還是來晚了,一切都好像已經結束了,在一片寂靜裏,隻有白雪青在哭,哭得他心一緊。


    難道暮律他……


    “雪青!暮律怎麽了?!”


    突然被cue,白雪青在江秋月的懷中微顫,隨即帶著哭腔,哽咽道:“四哥、四哥他……他……嚶嚶嚶……他……”


    白雪青這麽一哭,不知道的就以為白暮律是死了,聽得白素律腳下一個踉蹌。


    是,他是醫生,早已看淡了生死,但是,白暮律不一樣,白暮律是他的雙胞胎弟弟,他怎麽可能對於白暮律的死無動於衷呢!


    下一秒,不論遇到什麽事兒都笑意盈盈,冷靜自持的白暮律,失態地撲倒在了白暮律的身上。


    “暮律!暮律你醒醒!你醒醒!”


    白暮律麻藥勁兒剛過,還是渾身沒有力氣,現在被白素律這麽一晃,更加暈得睜不開眼了,看得白素律真以為他死了,怒瞪起了淡定坐在窗邊,給朏朏撕糖紙的靜芸。


    “白靜芸!殺人償命,我不會放過你的!”


    知道白暮律已經醒了的靜芸聞聽此言,並不著急揭露白暮律被他晃暈的真相,反而問道一句:“是嗎?那傷人的人,你打算怎麽辦?”


    “自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果眼神能夠化為實質,靜芸怕是早已被白素律看得千刀萬剮了。


    不過靜芸倒是一如尋常時的白素律,麵不改色,隻看笑話一樣,抬眸看向了白素律。


    “他早已經醒了,隻是麻藥勁剛過,你這樣晃他,不把他再次晃暈過去才怪呢。”


    白素律聞言一尬,直到身下傳來白暮律因被晃得頭疼而發出的呻吟聲,尷尬得更厲害的白素律才將注意力再次放到白暮律身上。


    “暮律,沒事兒了吧?能感覺到身上哪裏疼嗎?”


    “沒……沒哪裏疼,就頭暈得厲害……”


    白素律聞言,尷尬地咳了一聲,直起身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打了麻藥是這樣的,過會兒就好了。”


    “哦……”


    白暮律對自己這,年紀輕輕就當了副主任醫生的三哥的專業程度,沒有絲毫質疑,而且麻藥勁兒剛過,他的腦子也還混混沌沌的,許多事都很模糊,整個人懵懵懂懂的。


    “我怎麽會打麻藥啊……我不是早就把智齒給拔了麽……”


    沒有人回答他,但白暮律自己緩了一會兒後,頭暈緩解了許多,腦子也清醒了,引得他想起了自己為什麽會打麻藥。


    “我的腿!我的腿!”


    白暮律一下就從床上彈了起來,眼眶瞬間就紅透了,緊盯著被自己握著的大腿。


    “我的腿……三哥,我的腿還好嗎?我還能再走上舞台嗎?!”


    白暮律絕望破碎的眼眸中,透露出微微期盼的光,但白素律並不知道白暮律的腿有沒有被醫治好,隻記得自己進門時白雪青哭得厲害。


    既然白暮律沒死,那麽就是……


    以為白暮律下半輩子都隻能坐在輪椅上的白素律也紅了眼眶,但嘴角勾起,想像從前一樣對一切都泰然處之,好給白暮律一點一切問題都不大的安撫。


    “當然。”


    要是白暮律沒看到白素律紅了的眼眶,他就信了。


    驀然,心態徹底崩塌,白暮律正要絕望哀嚎,就聽到了朏朏的驚呼。


    “誒誒誒誒誒——倒了倒了倒了——”


    白暮律轉頭看去,隻見不知何時靠在牆上的鐵板折疊床向自己倒來,眼看著就要砸到頭了,反應敏捷的白暮律一個翻滾旋轉,就站在了地上。


    “鐺”的一聲,鐵板折疊床狠狠地砸在了病床上,白暮律後怕地舒了一口氣,始作俑者朏朏大笑鼓掌。


    “我家靜虛果然妙手回春!醫生都斷言這位白家四少下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靜虛卻叫他站了起來,還站得這樣利索!”


    白暮律一聽是靜芸救的自己,不禁微愣,但他還記著靜芸一回家就把自己撂倒兩次,而且不肯去自己演唱會的事情,一時間拉不下臉來。


    低垂了頭,引得白暮律的目光再次落回病床上的鐵板折疊床,他想到了轉移話題的好方法。


    “你!你剛剛想拿這張床砸我!你故意的!”


    白暮律怒瞪朏朏,朏朏卻毫不在意地攤了攤手,看向白暮律的眸中都是帶著揶揄的無辜。


    “沒見識!隻是本大爺日常鍛煉,不小心手滑了而已!不像某些弱雞,躲得快,卻擋不住啊——”


    “你!”


    白暮律醒後,病房內鬧騰更甚,靜芸嫌棄得很,站起了身。


    “既然白四少已醒來,也健康如初,那我們就走了。”


    “不過,且不說‘親兄弟,明算賬’,我們也到底是斷絕了兄妹親緣的,既然是我救了白四少的命,那麽看診費、醫藥費也記得轉到我的賬上。”


    “三千萬。少一分,白四少的腿可就要回到醫治之前了。”


    “三千萬!”


    對於這個數字,其實對白家而言並不算什麽,更何況區區三千萬,就讓白暮律重新利用自己的腿站了起來,而且和從前一樣靈活,完全可以說是物超所值。


    但對於早已把白家的一切資產看做是自己所有物的白雪青來說,這簡直就是在搶,便立即發出了尖銳爆鳴聲。


    不過,尖叫完了的白雪青也立即意識到屋裏還有白家人,便無縫銜接上了對靜芸不近人情的叫價,難以置信的模樣。


    “妹妹,雖然……你的確是救了四哥,也的確可以和家裏要錢,但是、但是你一下就叫價三千萬,是不是太過了呢……”


    “你、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就和家裏說呀!爸爸媽媽和哥哥們,都願意幫你擺平的!用不著這樣……”


    “沒關係的,你說就是!是欠了高利貸,還是賭輸了什麽……你說吧!”


    白雪青不愧是白雪青,時刻不忘給靜芸扣屎盆子。


    對於此,除了不想插手靜芸所做一切事的白蒼靈、還沒反應過來真是靜芸救了白暮律的白素律,和還不知道事情發展走向的白暮律外,隻有江秋月再一次信了白雪青的話。


    隻見江秋月看向靜芸的眸中帶上了絲絲的擔憂和濃濃的失望,失望靜芸去借高利貸、賭錢,失望靜芸做壞事於是對家裏獅子大開口。


    而朏朏突然嗤笑一聲,隻因化為人形的他,終於有機會幫靜芸懟白家人了。


    心緒如牆頭草般左右兩邊倒的江秋月他不稀得說,反正那江秋月遲早會後悔,他的“嘴炮”就對著白雪青一個人突突。


    “不識貨的東西!你以為我家靜虛是什麽人?借高利貸?賭錢?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自己做過的肮髒行為按在我家靜虛頭上!”


    “我告訴你們!我家靜虛,不僅是道法高深的修行之人,更是正規的道醫!所掌握的醫術、所種的草藥,可謂能夠醫死人、肉白骨!”


    “多少人想約我家靜虛治病都約不到呢,收你們三千萬,都是少的了!”


    “而且——”


    朏朏蔑視地垂眸看著跌坐在地的白雪青,抬手摟住了靜芸的肩。


    “如果某些人不想某些事情在今晚被公之於眾,那這三千萬,就別走白家的公賬,在日落之前,把錢打到我家靜虛的賬戶上!”


    說著,朏朏就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張名片大小的卡紙,上頭寫著一次性的轉賬卡號,將夾著卡紙的食指和中指一揚,便穩穩將紙片飛到了白雪青跟前。


    白雪青知道朏朏說的是她無意引得舞台設施出問題,導致白暮律險些殘廢的事情,因為去撿卡紙而微微低垂下的腦袋上,表情是死死地咬著下唇。


    三千萬……三千萬……三千萬!


    哪怕是買個沒什麽用的東西,隻要是用在她自己的身上,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偏偏是要把這三千萬給她最討厭的靜芸,這和剜她的肉有什麽區別!


    而給了轉賬卡號後就打算叫朏朏走了的靜芸正打算開口,卻突然感覺到醫院裏又有了一股妖氣從頭頂傳來,猛然微皺了眉頭,喉底的話語也改了口。


    “無憂,追本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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