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們去你關押孩子的那個密室!”


    警員押解著黃粱,本以為這麽容易就抓獲了的暗黑勢力大boss,會很配合地帶他們去打開通往那個密室的入口,卻不料他裝傻充愣,十分嘴硬。


    “什麽密室啊?那些孩子我早就叫手下帶走賣掉了!”


    “不承認?人家都看到了!還是說你忘了,需要我們給你用一套‘大記憶恢複術’啊?!”


    說著,警員就摩拳擦掌了起來,但黃粱梗著脖子,就是不說。


    “賣掉了就是賣掉了!你們打我、逼我、誘導我,也都是賣掉了!”


    聽著黃粱的話,警員真的手癢了,而靜芸走到了黃粱那擺滿了黃金的牆邊,抬手隨意地拿下了一個黃金擺件。


    “真的嗎?真的被你賣掉了嗎?賣掉了,也有一個買家地址吧。”


    說著,靜芸的指尖便燃起了一小團火苗,迫不及待地向靜芸另一隻手上拿著的黃金擺件跳躍著,十分可愛。


    “我拿你的金子和你換信息,一個一條,換嗎?”


    黃粱本以為穿著道袍的靜芸隻是一個會變魔術的演員,直到他嘴硬怎麽都不說後,親眼看見靜芸手上的那一小團火苗瞬間吞噬了他的金子,且一點黃金融化後的液體都沒留下,他才知道靜芸真的是個道法高深的修行者。


    眼見著靜芸就要對下一個黃金擺件下手了,黃粱終於知道急了,話語裏都帶上了哭腔。


    “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說!別碰我的金子!”


    看黃粱願意招了,靜芸便停了手,但指尖的火苗還是沒有熄滅,就放在離黃金擺件一厘米的地方,有隨時繼續燃燒的可能。


    黃粱欲哭無淚,走到了自己辦公桌後掛著“西金堂”三個字的牆麵前。


    “西金堂三個字分別代表‘123’,把字摘下後,按順序按動被字遮住的按鈕就能打開密室了。”


    “密碼是:#。”


    警員聞言就開始行動,但靜芸聽著這個密碼,怎麽都覺得不對勁,直到警員打算按密碼了才靈光一閃,緊急喊“停”。


    “我來吧。”


    雖然警員不明白靜芸為什麽要親自按密碼,但這次案子的線索的確是靜芸提供的,說不定靜芸知道更多的東西,警員便給靜芸讓了位置。


    所有的目光就這樣集中在靜芸一人的身上,隻見她抬手,快速按下了“#”這個密碼。


    “???”


    正當有警員想問靜芸是不是按錯了密碼時,隻聽“哢嚓”一聲,有鎖被打開了,緊接著,黃粱的辦公桌連帶著它下麵的瓷磚,開始“哢哢哢”地往辦公室門的方向緩緩移動了起來,露出了下麵漆黑的地道。


    瓷磚間的縫隙正好被桌角蓋住,露出的部分即使不被人擋住,看著也隻是普通的瓷磚縫隙而已,的確是個隱蔽暗道。


    “走!”


    為保萬全,警員推了麵露苦澀不肯動的黃粱一把,押著黃粱走進了暗道。


    警員們排著隊陸續進入,靜芸和朏朏依然被警員們保護在中間,靜芸的身邊,也依然是那個女警員。


    對於靜芸的操作,女警員實在是好奇極了,便不禁輕聲對靜芸問道:“道長,請問你是怎麽知道,他給的密碼是錯誤的啊?”


    靜芸也不瞞著警方,如實相告。


    “這就涉及到玄學範疇了,總的來說,就是他給的密碼,是五行八卦相反的數字,如果如此輸入,就會使原本正確的陣法扭轉。”


    “像這個西金堂,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布置,都是與五行八卦的西北乾卦金位所對應的。”


    “其中,西北對應著數字7,乾卦對應著數字1,金位對應著數字6和7,所以,正確的密碼應該是:7167。”


    “而輸入密碼的按鈕隻有‘123’,那麽按照統一的加減法來算,密碼就是:。”


    “鑒於他給的錯誤翻轉密碼隻有六位數,那麽正確的密碼就是去掉最後的數字‘7’,隻留下前麵的‘716’,也就是:。”


    女警員並不懂什麽玄學,所以聽得有些雲裏霧裏的,但是,她抓住了一個關鍵的句子。


    “道長,什麽叫‘輸入錯誤的密碼,會使原本正確的陣法扭轉’啊?陣法……是什麽陣法?要是扭轉了,會有什麽後果啊?”


    對於這個陣法麽……


    “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些事情也不能對你們透露太多,但與這宗案件有關,我可以透露的,就是這其中極大的一種可能,這所扭轉的陣法,是那抽取孩童們的生魂,將其變成蟋蟀的法陣。”


    “畫陣者,將法陣與通道連接,如果通道的開啟密碼以特定的密碼錯誤,那麽陣法就會隨之扭轉,變成蟋蟀的生魂將會永遠變成蟋蟀,再也無法回到肉身之中,孩子們會變成祭品,將永遠無法醒來。”


    靜芸將死亡說得很委婉,卻還是將女警員說得遍體生寒。


    “道長,恕我一問,你們玄門……竟然有這樣惡毒的術法嗎?”


    雖然這話有一棒子打死所有的嫌疑,但靜芸並沒有因此感到不適。


    畢竟現在這個社會,對玄門的關注已不如古時候多了,而玄門的人,也的確不如從前那般純粹了。


    靜芸語氣平靜,繼續為女警員解答:“警官,你們既然每個人都配槍,那麽,就一定熟悉火藥吧?其實玄門術法使用的善惡用途,就與火藥一樣。”


    “當火藥落在善良者的手中時,它會變成美麗的煙花,帶給人們快樂。”


    “但當火藥落在邪惡者的手中時,它就會變成冰冷的武器,帶給人們死亡。”


    “這世間,每一樣存在的事物都是中性的,它們的善惡,都取決於使用者。”


    女警員恍然大悟:“道長說得對!”


    “那麽,道長,你能破解這個惡毒的法陣嗎?還有,這個法陣,怎麽就……能把人的生魂變成蟋蟀呢?畫陣者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啊?”


    對於玄門的事情,靜芸真的不想和玄門外的人多說,可偏偏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刑事案件,她身在紅塵,也不得不說。


    於是,靜芸斟酌片刻,還是開了口。


    “這個法陣的由來,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的古時候了……”


    古時候的人們雖然並沒有現代社會的智能設備,但在閑暇時,他們自會找到可以玩樂的東西。


    那時候,安於享樂的皇城裏流行起了一種新的玩意兒,叫“鬥蟋蟀”,也就是兩方人以挑起自己手中蟋蟀的鬥性,代自己戰勝彼此為賭。


    為博彩頭,他們許以彼此錢財乃至權位,於是,為了前程也好,為了錢財也罷,他們都需要掌握強壯的蟋蟀來獲得最終的勝利。


    可是,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隻是一片草地裏,也會有一隻更甚一隻的蟋蟀。


    於是,為了確保自己手中的蟋蟀是最強大、最鬥無不勝的,皇城裏的人開始向民間征收蟋蟀,更以高價錢權誘惑。


    官吏們為了巴結上司博取前程,這下子,每年都不僅征收賦稅,還征收起了蟋蟀,就和逾期不交稅款一樣,交不上符合要求的蟋蟀的人也要受到重罰。


    很快,地裏的蟋蟀都快被抓滅絕了,最底層的老百姓們也快被欺壓得沒活路了,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代表老百姓向官府供上了一隻極其強壯,可謂是鬥無不勝的蟋蟀,隻求一切荒唐事能夠到此為止。


    可是,不論什麽時候都有頑皮的孩子,而再強大的蟋蟀與人比起來也是很脆弱的。


    那隻本應該被上供到皇城的蟋蟀,被那知府的小兒子學著大人鬥蟋蟀時給失手弄死了。


    眼看著上供時間將至,蟋蟀卻沒了,古時候欺君罔上可是滅九族的重罪,知府氣得都要打死自己這原本最寵愛的小兒子了。


    但這小兒子並非不知感恩,他願以一己之身換取九族性命,就此投井。


    或是上天垂憐,不忍這樣一個雖然調皮卻也懂事的孩子因無道的上位者而死去,這個小兒子並未因此死亡,而是生魂化作了一隻蟋蟀,與被他無意弄死的那隻一樣,鬥無不勝,拯救了九族與百姓。


    但事情並未因此結束。


    皇城裏的人,一舉一動都會引得民間效仿,更被貴族人家引以為潮流,所以,“鬥蟋蟀”這個玩意兒又在民間流傳開來,為了贏,更有高價收蟋蟀的事情出現。


    貴族人家想收蟋蟀卻收不到,可不如皇城的人想收收不到的結果嚴重,畢竟,一個隻是有錢沒地方花,一個就是不高興直接砍頭區別。


    於是,為了掙這一份錢,民間還專門有了這賣蟋蟀的黑市,更有走入了邪途的修行者,在聽說了知府小兒子生魂化蟋蟀,且鬥無不勝的事情後,憑借著自身修為,將魔爪伸向了那些無權無勢的無辜孩童。


    他們生生抽取孩童那還未被汙染,至純至淨的靈魂,施以特定的咒術,將生魂強行化形為不死不滅的蟋蟀。


    當然,他們也留了後手,並沒有銷毀那些沒了生魂陷入沉睡的孩童肉身。


    就和一些為了錢財而綁架他人的綁架者一樣,如果那些孩童的家人想要自己的孩子回來,那麽隻要給夠畫陣者想要的東西,畫陣者自然能破除陣法,召回被迫變為蟋蟀的生魂,喚醒孩童。


    “後來,雖有上位者廢除了‘鬥蟋蟀’的這個陋習,但是,已經出現了的東西,再想將它徹底抹去是不可能的。”


    “所以,或許為了錢權,或許為了生魂中的力量,依然會有走入了邪道的修行者使用這種邪術。”


    “畢竟,不論是錢權,還是生魂的力量,都是世間或為生活、或為修煉的,不可多得的資源。”


    女警認真地聽著靜芸講的話,但最終還是聽得似懂非懂,隻能分辨出——這黃粱畫這個陣法,將孩童變為蟋蟀,就和古時候的那些人一樣,都是為了錢!


    太可惡了……太惡毒了!


    就為了錢,居然能這樣喪盡天良地去拐賣兒童、抽取生魂!


    女警員拳頭都癢了,恨不得不顧一切,先去把那黃粱給痛扁一頓。


    不過,她到底代表公理與正義的人民警察,不能濫用私刑,而這向下走後又向上走的暗道,也總算是在黃粱的指路下走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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