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虛道長!靜虛道長留步!我們想請靜虛道長做個委托!”


    是同樣聽到了雲南軒和那群富二代討論靜芸、嘲笑白家的羅家人步履匆匆而來。


    羅家今天來的是羅家家主夫妻倆,聽到餘文風的話時,他們對靜芸的能力還保留懷疑,也沒什麽興趣接觸一個道士。


    畢竟羅家在雲都世家豪門中的地位也算是中上遊,可以不招惹別家,也沒有必要去巴結誰家。


    但就是剛剛那群富二代和雲南軒之間的談話,叫羅北堂也想起了自己曾看到過花岩警方發布的表彰通報。


    既然靜芸的能力是被九州官方認證過的,那麽羅北堂的心中升起了一種從前從未想過的可能與希望。


    於是,他就帶著自己的妻子王南萱來找靜芸了。


    還好,靜芸也才下樓梯,尚未離開,一聽羅北堂喚自己,說要聊委托,便立即轉身看向了聲音來處。


    見靜芸停步轉身,生怕靜芸走了的鶴時羨與羅北堂夫婦都鬆了口氣。


    “靜虛道長。”


    羅北堂夫婦對靜芸點頭打招呼,可是留住了靜芸,一時間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靜芸行拱手禮回禮,見羅北堂夫婦這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先自行觀察起了這夫妻倆身上有沒有問題。


    不仔細看也感覺不到,這羅北堂夫婦的身上果然被鬼氣所纏繞,不過……


    “昭昭,這鬼氣很純、很淺啊……還得是本大爺眼裏絕佳,一眼就瞧出來了!”


    朏朏將下巴墊在靜芸的肩上,語調輕快地在靜芸耳邊嘚瑟,同時進行初步分析。


    “看來,就算不是新死的鬼,也會是個好鬼哦昭昭~”


    那便是有執念未了,不肯去轉世輪回的緣故了。


    靜芸對朏朏輕聲相應,為了能和靜芸多待會兒而跟著走下樓梯的鶴時羨看不下去朏朏這樣親近靜芸,抬手將朏朏從靜芸的肩上扒拉開來,獲得了朏朏不耐煩的怒瞪。


    朏朏:煩不煩!我和我家昭昭貼貼,關你什麽事兒啊!


    鶴時羨:你不過是昭昭的師兄弟罷了,貼什麽貼,守著點你師兄弟的分寸。


    鶴時羨與朏朏兩人通過眼神暗自較勁,靜芸沒有受到幹擾,繼續與羅北堂夫婦交談。


    因為所猜想的可能性,對於餘家今天這個日子、現在這個時間來說,可能會有所冒犯,反正以那個鬼的鬼氣,並不會影響到羅北堂夫婦,靜芸便借著夫婦倆的欲言又止,從卡包裏取出了自己的名片遞上。


    “如果還沒有想好怎麽闡述委托內容,可以等想好了再聯係我,我的手機是24小時開機的。”


    “而我今天的委托內容也已經完成,就先回去了。”


    既然靜芸都這麽說了,在世家豪門圈生活的羅北堂夫婦,從下意識的緊張中緩解過來後,知道現在也不是說委托的好時候,自然也不會不下這個台階。


    隻見羅北堂雙手接過了靜芸遞來的名片,連連點頭稱是。


    靜芸行完拱手禮,轉身對還在跟鶴時羨用眼神吵架的朏朏喚道一句“走了”,立即喚回了朏朏的思緒。


    朏朏樂顛顛地應下一聲“好嘞”,而在轉身跟著靜芸走之前,對鶴時羨投去了挑釁的目光。


    誒~我能和昭昭去任何地方,和昭昭時時刻刻在一起,你、不、行!


    當然,男人不能說不行。


    鶴時羨也立即抬腿跟上了靜芸的腳步,美其名曰:“昭昭,這裏地處偏僻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


    能夠開縮地千裏的靜芸想說“不用”,奈何鶴時羨根本不給靜芸拒絕的機會,不等靜芸出聲,便立即跟了句:“順路,我也去看看造型師她們收拾完離開沒。”


    打工人怎麽可能工作完了還留在工位不走呢。


    一切都是某人與靜芸太遲相遇,想方設法想要多靠近靜芸一些的借口罷了。


    而雖然在人間做過了許多委托,卻不了解人間各種工作內容製度的靜芸,也的確無法拒絕鶴時羨提出的這個借口。


    畢竟,一個老板去視察員工工作,順路帶她和朏朏回去,算是好心,也是必須。


    畢竟,沒有她,這位老板就進不了她的房間,視察不了那些員工的工作,而她也不能隨便帶一個普通人開縮地千裏,隻能由鶴時羨送回去。


    於是,靜芸沒有再拒絕,喉底的話拐了個彎,對鶴時羨道了句:“那麽,謝謝。”


    “我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


    能和靜芸繼續待著的鶴時羨根本就壓不住自己勾起的嘴角,但是沒關係,朏朏幫他壓——


    隻見,三人在準備走下那鋪了紅毯的樓梯時,鶴時羨又想去牽靜芸的手,好親近靜芸的同時,扶靜芸下樓梯,結果朏朏“哎呀”一聲,強勢地擠進了兩人中間。


    “忙活一天可累死我了!有勞鶴總扶我一下。”


    哪怕是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朏朏也絕對不讓鶴時羨再能摸到靜芸的一片衣角,扶在鶴時羨手腕上的手攥得死死的,彎起的眉眼嘴角中,根本不包含一絲笑意。


    嘴角被成功壓下的鶴時羨掙脫不開,又當著靜芸的麵,不想流露出自己不好的一麵,隻能即使額頭青筋暴起,也假笑著咬牙切齒一句:“那無憂道長回去後,記得好好休息。”


    “鶴總也是啊!”


    無聲的硝煙再次彌漫開來,靜芸看著兩人眼神之間炸開的火光,萬分確信假如自己不在場,他們兩人怕是能直接打起來,然後打到對方隻能“好好休息”。


    靜芸無奈,但兩人這樣針鋒相對也到底是因她而起,於是靜芸抬手,揉了揉朏朏的頭發,安撫被“兩個男人手拉手”惡心得內心翻騰不止的朏朏。


    打架嘛——隻要有一方不想打,這打起來的可能性就能小一些了。


    而朏朏在靜芸這兒多好哄啊!


    隻要靜芸有哄他的意思,哪怕隨便表示一下,他都能一下子被哄好,立即對靜芸“嘻嘻”笑了起來。


    其實鶴時羨也是的,雖然他的性格的確陰鬱、孤僻、占有欲強、生人勿近。


    但他的本性是柔軟的,隻要他所在意的人願意哄他就可以了,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也是這樣。


    隻是,小時候,他有父母家人哄他,現在,靜芸並不會去哄他。


    因為和他不熟,因為不想和他有一點點情劫開始的可能性。


    所以,因果循環,第一次,此刻的鶴時羨隻能像鶴時眠一樣,自己哄自己,垂眸掩去眸底對朏朏的羨慕與嫉妒,轉移注意力將目光看向階梯下童顏將他的保姆車開來。


    身後的高台上,是雲疏星、吳青黛他們實在是太想知道,鶴時羨跟他們的靜虛道長之間,到底怎麽發展、會發展成什麽樣了,於是默默跟出來,偷看這“兩男爭一女”的場麵。


    隻見哄好了朏朏的靜芸,顧自從童顏幫忙打開了的右邊車門上了車,而朏朏雖然被哄好了,卻還是怕鶴時羨會坐到靜芸身邊,便死死地拽著鶴時羨的手腕,將人從左邊車門拖上了車。


    “這……無憂道長?你們說,靜虛道長最後是會和無憂道長在一起,還是和我們時羨在一起啊?”


    吳青黛的眸中迸發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光芒,而雲疏星當然是無條件支持自家兒子的,立即站隊道:“那當然是和我們時羨在一起咯!”


    “靜虛道長和無憂道長之間要是有一絲的可能,肯定早就在一起了!哪兒還輪得到時羨啊!”


    “所以,最後,靜虛道長肯定是和我們家時羨在一起的!”


    “有道理!”


    閨蜜無條件站閨蜜,吳青黛立即讚同了雲疏星的分析,看得兩人的丈夫對視一眼,一陣滿是寵溺的無奈。


    雖然但是……就怕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靜虛道長身為修道之人,不能談戀愛呢?


    雖然鶴時羨能不能結婚關乎到家族的延續與興衰,但是八卦的興頭過了之後,鶴不群還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分析了一下事情的可能性的。


    到底,靜芸是救了餘思卿和穆知常的,是他們三家的恩人,他們也不能強迫人家不是?


    而且,他們幾個做長輩的都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的,他們也幹不出那種亂點鴛鴦譜,還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事兒啊!


    看著鶴時羨的保姆車向莊園外駛去,隻能是希望鶴時羨能達成所願的三家人也轉身去餐廳吃晚宴了,而心中想著委托的羅北堂夫婦看這滿月宴之後應該沒什麽事兒了,也緊跟著鶴時羨的保姆車駛離了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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