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芸!靜虛、道長……”


    和虞如煙一樣,整場認親儀式下來都沒露過麵的白蒼靈,此刻竟追出了白家老宅,喚著靜芸的名字,最後又改了稱呼。


    他雖然沒有去參加前院的“認親宴”,不想承認他和靜芸之間連最後名義上的兄妹關係都不再有,但靜芸用了靈力,聲音可謂入耳入心,叫隻要是在白家別墅裏的人,哪怕是一隻螞蟻,都無法不聽到。


    靜、虛、道、長……


    本來是他最親、最親的妹妹,卻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跑到靜芸身前攔住她去路的白蒼靈落寞垂眸,並將手中握著的《股權轉讓協議書》遞上。


    “這是爺爺……就是白太老爺,給你的……你收下吧!”


    靜芸和白蒼靈的關係斷得最為徹底,也不想再和同為修行者,肯定聽到了她剛剛所說的所有話的白蒼靈再重複。


    被朏朏握著手的靜芸反而獲得了主動權,淡聲道了句“借過”,便拉著朏朏從白蒼靈的身邊徑直走過。


    靜芸拒人以千裏之外,白蒼靈也不敢再去攔靜芸的路,隻敢緊跟在靜芸身後,努力說服靜芸把股份收下。


    “我知道,我知道你剛剛就說過,對於白家一切,從無覬覦之心,但是,這不是……”


    白蒼靈想說“這不是白家的”,但這的確是白家的,於是微頓,選擇跳過。


    “這是本就屬於你的!你收下吧!”


    這句話,他也不算是撒謊犯口業。


    畢竟,他們白家家主一脈的孩子,在十八歲成人禮那天就可以獲得家族裏的相應股份,一般都是百分之五,而他們的股份來源,都是由老家主和家主轉讓,而老家主手中的股份,最終也隻是比家主少百分之十而已。


    後續如果家主更替,家主要集中股權,那麽就可以用相應的資金去買,這也是對從嫡係變成旁支的親人們的補償。


    本來,白雪青也是有股份的,但她在十八歲成人禮那天突然昏倒進醫院了,而他們也在那天知道了白雪青不是他們的血親,所以後來直到今天,他們也沒有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轉讓給她。


    而今天,白蒼靈手中拿的《股權轉讓協議書》中,也有他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因為他愧疚,他幾乎夜夜都能夢見自己是如何愧對靜芸,最終害死靜芸的場景,所以,他想將自己的所能,去補償靜芸。


    哪怕,其實靜芸什麽都不缺。


    “靜虛道長——”


    白蒼靈一直跟在靜芸和朏朏身後,為了讓靜芸把股權收下而滔滔不絕,終於引得朏朏不耐煩地“嘖”出了聲。


    “昭昭,我能動手嘛?”


    反正白蒼靈也是修行之人,靈力是能對著他使用的。


    朏朏將視線投向靜芸,用心靈感應與靜芸說話,靜芸反手握住朏朏那本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以示安撫。


    “這樣的小事情,哪兒用得著勞煩我們的朏大爺啊。”


    用心靈感應對朏朏說完,靜芸便突然對白蒼靈出了手,一張用墨筆寫成的藍色符咒“啪”地貼在了白蒼靈的頸脖上,金光一閃,便隱去了。


    被貼了符紙的白蒼靈懵了一瞬,等反應過來想繼續說話時,卻發現自己雖然能夠張嘴,卻怎麽也出不了聲了。


    “你很煩人,安靜點吧。”


    雖然靜芸並沒有定白蒼靈的身,但那樣淡漠的眼瞥過白蒼靈,便引得白蒼靈好似雙足灌鉛,心痛得再也無法向前邁出一步了。


    靜芸……討厭極了他……


    因為見過靜芸是如何對待朏朏的,那樣縱容、寵溺、千依百順,所以,被靜芸這樣冷漠對待,強烈的反差,引得白蒼靈更覺落寞。


    他們是兄妹啊!雖然……已經不再是了……


    終於,白蒼靈所抬起,想要向靜芸遞去《股權轉讓協議書》的手,重重地垂落了。


    世界再次恢複了安靜,朏朏的心情也再次由陰轉晴。


    而靜芸跟著朏朏離開前,對於白蒼靈不再跟隨的舉動稍感滿意,最後落下了一句:“符紙之中我隻注入了一點靈力,若你過去的二十多年沒有虛度,半個小時也夠你解開了。”


    即使再怎麽不喜歡白家人,靜芸也沒有下死手,畢竟修行者之間對弈,講究個點到為止。


    ……


    擺脫了白蒼靈的糾纏後不久,朏朏便拉著靜芸到了鳳來樓,剛享用完一頓大餐出門,兩人又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黑色保姆車。


    朏朏翻了個白眼,但並不像是麵對白家人時那樣厭惡。


    畢竟白家人是眼盲心瞎,在不停地傷害靜芸,即使靜芸並沒有被傷到,也無法忽略他們做的蠢事,


    而不論鶴時眠還是鶴時羨,他們都是因為喜歡靜芸,所以一直在對靜芸好。


    雖然這嚴重挑釁到了占有欲極強的朏大爺,但三個人都是一條心,朏朏並不會因此去厭惡兩個和自己有著同樣心思的人,畢竟沒有人會討厭自己本身。


    當然,即使不討厭,也不影響占有欲極強的朏大爺跟兩人各種較勁。


    “喲,鶴總,挺閑啊!吃完了飯不工作,過來接姑娘~”


    鶴時羨倒也配合著朏朏所說的話,抬手合上了剛剛在車上等靜芸吃晚飯出來時,用來處理公務的筆記本。


    “既然無憂道長也這麽說了,那,昭昭,我送你回restquiet吧。”


    “無憂道長不想被接,那……自己走回去?還是需要我這邊幫忙打個車?”


    笑話!朏大爺怎麽可能接受自家寶貝昭昭和別的男人單獨相處。


    而且,那個“別的男人”,還是她家昭昭命中注定的情劫。


    隻聽朏朏輕笑一聲,表示不屑。


    “你別太自戀好不好!我家昭昭會撇下我跟你走?大白天的睡什麽覺啊!”


    “昭昭,我們走!”


    靜芸本就是想拒絕鶴時羨的,但聽到鶴時羨稱幻化為女人形態的朏朏為“無憂道長”,便知道在他們那奇奇怪怪的“比賽”裏,朏朏又輸了,於是,為了給朏朏一點贏麵,就沒有開口。


    現在,看著朏朏抱緊了自己的胳膊,對自己說“走”,靜芸便笑著點了點頭。


    贏了的朏朏,用炫耀的驕傲目光瞥了一眼坐在車裏的鶴時羨,笑嘻嘻地挽著靜芸的胳膊就要走,而鶴時羨又怎麽舍得就這麽與靜芸分開呢。


    他可是先送父母回家,然後按照靜芸所縱容的朏朏,平日的飲食偏好,推理出靜芸今天會在鳳來樓吃午餐,再緊趕慢趕到鳳來樓外等著的。


    他所求其實也不多,隻想和靜芸待一會兒而已。


    於是,見靜芸不肯上車的鶴時羨主動下了車。


    “那,昭昭,我們一起走回restquiet吧。”


    鶴時羨手長腿長,身材標準,一張臉也是完美遺傳了父母的所有優點,好看得無可挑剔,且還是九州演藝史上最年輕、坐擁眾多粉絲群體的影帝。


    現在,他在聚集了最多狗仔和粉絲的雲都境內,毫無遮擋地一出現,就引起了鳳來樓附近的粉絲一陣驚呼。


    “啊啊啊——是鶴時眠!!!”


    “哪兒呢哪兒呢哪兒……啊啊啊啊啊——老公!!!”


    “鶴時眠!老公——小麵包——老公!!!啊啊啊啊啊——”


    ……


    一聽有這麽多女生喊鶴時羨“老公”,朏朏立即對鶴時羨這位靜芸的“情劫男主角”陰陽怪氣起來,也搖頭晃腦賤兮兮地喚了一句:“喲喲喲~老公~”


    反正他現在是女人體,隻是他單方麵惡心鶴時羨而已,朏朏將這一聲“老公”喚得毫無負擔,還因為看到鶴時羨皺起了眉頭,而高興地揚起了笑容。


    誒嘿~他又贏了!


    朏朏覺得鶴時羨此刻一定很後悔看穿了他的真身,畢竟換位思考,如果他被一個男人喊“老公”,也會惡心得想揍對方一頓的。


    不過,雖然換位思考了,朏朏也不會設身處地為鶴時羨著想的,誰叫——他們是競爭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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