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薄義不在,沒人“牽繩”的雲·哈·南·士奇·軒,從走廊盡頭向鶴時眠狂奔而來,看著那張開的雙臂,鶴時眠都能想象到那將是怎樣一種窒息的愛。


    於是,在雲南軒對自己飛撲過來時,鶴時眠猛然後撤,令雲南軒撲了個空。


    沒能如願抱住自己的表哥,雲南軒表示很失望,但是餘光發覺的不對勁,令轉頭看去的雲南軒再次眼前一亮。


    “誒!s唔唔唔唔——”


    感覺到首字母不對勁的鶴時眠連忙捂住了雲南軒的嘴巴,裝得十分嚴肅地糾正雲南軒對靜芸的稱呼。


    “叫靜、虛、道、長!”


    “昨天在飛機上和你說的話,你難道都忘了嘛!”


    睡一覺就能把不高興的事兒全忘了的雲南軒,對於鶴時眠昨天在飛機上的警告,的確是忘了,但他不承認,隻能連連搖頭,然後連連點頭。


    見雲南軒表示自己以後一定乖乖聽話,不亂叫人了,鶴時眠才鬆開了捂著他嘴的手,然後紅著耳朵再次看向靜芸,話語中略帶歉意。


    “不好意思靜虛道長,讓你看笑話了……”


    剛被鶴時眠教育過的雲南軒老實了,也重複著鶴時眠的話,跟著向靜芸道歉,隻是末了又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笑得特別不好意思。


    “我吧——從小跟著我表哥屁股後麵長大的,最喜歡我表哥了!所以……嘻嘻……你應該懂的吧?”


    懂——


    她小時候也是跟著師兄、師姐滿山跑的,也最喜歡她的師兄、師姐了,當然,還有師父、冥王叔叔。


    所以,她怎麽會不懂呢。


    一想起自己的師兄弟姐妹和師父、冥王叔叔,靜芸的眸色便溫柔了許多,微微頷首,引得雲南軒反手一拍鶴時眠的胸膛。


    表示:表哥快看!靜虛道長沒怪罪我們呢!


    鶴時眠知道的,靜芸的脾氣很好,隻要不是特別觸犯她底線的事情,願意好好道歉的話,她就會原諒的。


    雲南軒看著鶴時眠過了自己一眼,然後一直滿含羞澀地看著人家靜虛道長,不禁在心中嘟囔。


    就這——就這——就這!就這,靜虛道長還不是我嫂子呢!


    不過,雲南軒也沒拓展思維太久,靜芸便開了口。


    “不是要吃完早餐然後進山去嗎?走吧。”


    鶴時眠知道靜芸是答應一起吃早餐了,連連應聲,拉了一把雲南軒,為靜芸和朏朏讓路。


    四人一起前往一樓餐廳的路上,雲南軒本來是站在鶴時眠身邊走的,但看著鶴時眠因為靜芸不說話,他也不找話題,然後不找話題也不覺得尷尬,哪怕隔著朏朏看著靜芸也笑得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心中產生了許多問題。


    為了得到問題的答案,順便幫自己最愛的表哥一把,雲南軒大著膽子默默落下一步,然後跟在朏朏的身後,捏住了朏朏的衣角,往後一扯。


    “???”


    正在跟鶴時眠暗自較勁的朏朏,因為被迫給鶴時眠讓位而一臉懵逼,同樣發愣的,還有靜芸與鶴時眠。


    雲南軒見三人同時將滿含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不禁尷尬一笑。


    “那什麽……我覺得無聊,想交新朋友!”


    “嗨~小姐姐,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雲南軒本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向朏朏搭話,但是看著朏朏,越看越覺得眼熟。


    “你是那個……那個……”


    白家看戲時匆匆見過的一麵,以及在“無畏傳媒”的熱搜資訊裏看過一眼,令雲南軒想說的話在喉底打架,一時間不知該提哪一個。


    朏朏覺得這是一個在外人麵前證實自己在靜芸心中地位的極佳時刻,再次親親熱熱地挽住了靜芸的胳膊,然後對雲南軒拋媚眼。


    “這還看不出來嗎?我當然是靜虛道長心中,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


    “師姐!”


    在雲南軒聽著朏朏賣關子的話,將眼睛越睜越大的時候,鶴時眠趁機打斷了朏朏的話,使得朏朏這番炫耀變了性質。


    偏偏,鶴時眠最後又強調了一遍:“菲菲道長,是靜虛道長心中最重要的師姐。”


    “哦——”


    雲南軒恍然大悟,“原來是靜虛道長的師姐啊!難怪難怪!”


    說著,雲南軒的腦海中翻滾著靜芸在白家宣布“斷親宴”時,“菲菲”出現在鶴時羨身邊的畫麵,不禁緊握住了因為鶴時眠強行打斷自己話語而要發脾氣的朏朏的手,滿眼鄭重。


    “菲菲道長你放心!我表哥,除了有時候有點陰晴不定像是兩個人,但那隻是他演戲演得太入神了!”


    “我呸!你懂什麽!”


    “他平時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除了工作必要外不近女色,絕對誠實可靠!值得信賴!”


    “得了吧……你趕緊放手啊!不然我撓你啊!”


    “要我是女的,我都想嫁給我表哥了!你啊,就放心把靜虛道長交給我表哥吧!”


    “那你嫁啊!撮合我家昭……師妹幹什麽!放手!放手!放手!”


    “你要是對我表哥還有什麽別的問題不放心,都可以問我啊!我最了解我表哥了!”


    “昭……救命啊——”


    ……


    排解無聊的同時,為了撮合鶴時眠與靜芸,雲南軒對朏朏誇鶴時眠誇得唾沫橫飛,誇著誇著就入了神,無視朏朏的掙紮,直接把人朝餐廳方向拐走了。


    靜芸本來是在等朏朏的,結果現在朏朏走得都比自己快了,便也跟上了上去,引得最終將目光落回靜芸身上,被雲南軒誇得紅了臉的鶴時眠也跟著邁開了腳步。


    而朏朏一直想回頭看那同時也看著他被雲南軒帶著走的靜芸,靜芸見兩人鬥嘴的畫麵,看得覺得有趣,想著兩個活潑的人湊到一起也算有個玩伴,便沒有出言製止,引得鶴時眠也選擇不管。


    待四人吃完早餐,回房拿了行李,他們便與個人攝製組、童顏、薄義碰了頭,分別坐上了三輛車,踏上了進山的路。


    答應了靜芸再也不對普通人動用靈力的朏朏一直被雲南軒纏著,聽雲南軒不知口渴、不知疲倦地激情推銷他討厭的鶴時羨與鶴時眠,還怎麽跑都跑不掉,便使得他從去吃飯到去拿行李的路上都生無可戀的。


    要不是進山的車是固定了位置的,他說不定還得被雲南軒纏一路。


    現在耳邊一落得清淨,因為車內還有普通人在場,不能幻化回原形的朏朏,求安慰地躺倒在了靜芸的腿上,拉著靜芸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可憐兮兮求摸摸。


    “昭昭,你千萬!千萬!千萬!不能跟那鶴時眠、鶴時羨在一起!他表弟實在是太煩了!你要是跟鶴時眠、鶴時羨在一起了,也一定會被那雲南軒煩得七竅生煙的!”


    朏朏用心靈感應與靜芸吐槽著雲南軒,同時,心中又給鶴時羨、鶴時眠打起了負分,靜芸rua著朏朏的臉蛋,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我還以為你會和那雲南軒玩到一起呢,他瞧著挺活潑的。”


    朏朏聞言瞪大了眼睛,“唰”地一下坐起了身,強烈反駁靜芸的這個觀點。


    “怎麽可能啊!那精力、那碎嘴,加起來組合成了一個他!跟個哈士奇似的……本大爺如此高貴、如此優雅!怎麽可能跟他玩兒到一塊兒去啊!”


    “再說了——本大爺隻想和昭昭玩嘛~”


    說著,朏朏便又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主動倒進了靜芸的懷中撒嬌,要靜芸再摸會兒他。


    靜芸看朏朏的元氣真的是被那比他還要活潑好動千百倍的雲南軒給耗光了,有些哭笑不得,又被朏朏撒嬌撒得心軟軟,順著朏朏的心意開始給他順毛。


    雖然靜芸與朏朏一直在用心靈感應交流,坐在前座的司機與攝影師並不知道他們倆談話的內容,但是,偶爾從車內後視鏡裏往後看,看著兩個女生抱抱摸摸,也是有些震驚的。


    本來也沒什麽,女生之間關係好點就好點了,但問題是,前不久那“無畏傳媒”爆出來的事情,就是這靜虛道長是個“雙”,和她這個助理談戀愛,又被鶴影帝橫刀奪愛啊!


    還記得那“無畏傳媒”主張的就是“為大家揭秘所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雖然已經因為造謠而被鶴氏追責、警方懲處了,但是……


    進山之路漫長,坐在前座,生怕自己看到的是真瓜的司機和攝影師,更覺得路途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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