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樓。


    和李承乾說話的那位女子,正是如意樓老板娘,俗稱老鴇。


    嗯......李承乾看著妙曼身姿的老鴇,嘖嘖搖頭,沒想到電視劇都是騙人的,老鴇哪有那麽老。


    看看人家這身段,看看人家這腰肢。


    恐怕還未生過孩子吧?


    不然......咳咳,李承乾突然覺得自己想歪了,今日來可是參加詩詞會的。


    老鴇牽著李承乾的小手,心裏滿意至極,邊帶著李承乾去樓上的包間,邊說道:“小郎君,奴家叫白柳,是這如意樓掌櫃的,今日這兒詩詞會,待會兒可能會很忙。”


    “但奴家答應小郎君,這頓酒奴家請了,那肯定說話算數。”


    “哦對了,奴家對小郎君送的詩很喜歡,不知這首詩的名字叫什麽啊?”


    李承乾本來漫無目的跟在白柳身邊,聽見提問,他也隨口說了聲:“清平調。”


    “清平調......清平調......好名字。”白柳嘴裏嘀咕了兩句,非常滿意這個名字,打算把這首詩到時候掛在大廳,給人觀賞。


    似乎想到了什麽,白柳半躬著身子道:“今晚有很多的大人物,小郎君要是有意可以再做兩首詩,到時被那些大人物看上,小郎君未來可前途不可限量啊。”


    嗬。


    李承乾心中冷笑。


    身為太子的他,今天就是如意樓最大的人物,整個大唐還有誰敢跟他李承乾比家世背景?


    比身份地位?


    嗯......還真有......七世紀最強生物那位,還有大唐帝國創立者,額......還有千古一後長孫氏。


    李承乾暗自掰著手指算,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個老四。


    有些悲哀。


    很快,白柳就帶著李承乾到了二樓的一處包間,在如意樓俗稱雅間。


    一扇橫拉的門,上麵糊了些紙,畫了一些李承乾不認識的花。


    走進雅間,聞到了裏麵有一股熏香的味道,清淡好聞,讓人心曠神怡。


    “小郎君,要給你準備一壺酒嗎?”白柳疑惑的問了一句。


    唐人好酒,看李承乾這個年紀的孩子,恐怕早就在家裏偷偷喝過酒了吧。


    所以白柳有此一問。


    李承乾微微蹙眉,想到了唐朝酒的味道連連搖頭:“給我上點烤羊肉什麽的就行,其它都不需要。”


    “好嘞。”白柳麵帶大姐姐般的微笑,非常開心的就轉身離開了雅間。


    “哎呦喂!”


    隻是白柳剛走出雅間,就撞到了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身上,本來想責怪兩聲。


    可看見人之後,白柳吞咽了一下喉頭:“這位......郎君,您是來找人,還是......”


    “找人。”


    張士貴瞥了眼白柳,心裏焦急根本沒有心思打量麵前老鴇的風姿,隻是知道太子殿下剛才是跟這個老鴇上來的,連忙問道:“剛才跟你一起上來的小郎君呢?”


    聞言,白柳眉頭緊蹙,瞬間警惕起來。


    難道是因為剛才小郎君作詩被此人聽見,欲圖不軌?


    猜測一番,白柳才開口質問道:“請問郎君找小郎君有何事?”


    張士貴麵色略微有些焦急。


    正要發怒的時候,雅間的門立刻被拉開,李承乾的小腦袋伸了出來,可愛的眨巴著眼看向張士貴:“你怎麽來了?不是不來嗎?”


    “太......小郎君可讓某好找,我們趕快回去吧,一會兒家主該著急了。”張士貴露出了欲哭無淚的表情。


    知道百騎司已經通知了陛下。


    腦海中已經能想象到,待會兒千軍萬馬包圍如意樓的畫麵了。


    白柳一見這人竟然對小郎君如此恭敬,恐怕是家仆或者府兵,便也沒有多去追問。


    第一眼看見李承乾的時候,她就猜測是富貴之家,那身衣服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而且是第一次來如意樓,竟然沒有一點畏畏縮縮的表情,肯定富貴的東西見多了,對如意樓這些裝飾並不感到意外。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出門還能帶家仆或者府兵的,一定是長安城勳貴子弟,也隻有勳貴子弟才能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孩子。


    唉!


    白柳暗自歎息一聲,還想著小郎君能看上如意樓的小娘子呢,到時候這些女孩的命運也會轉好。


    可要是勳貴子弟的話......難咯。


    李承乾想要說什麽,看白柳在旁邊,立馬把張士貴拉進了雅間。


    啪!


    門瞬間被拉上,還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嘿嘿。”白柳好笑的看著緊閉的門,猜測小郎君肯定是從家裏跑出來的,想要看看如意樓,才特意來的吧?


    肯定是這樣。


    雅間裏。


    李承乾認真的看了張士貴一眼,隨即跪坐在了桌前:“你來的正好,待會兒詩會開始的時候,孤年紀太小了,就由你的名義作詩,如何?”


    “太子......”張士貴看了眼外麵,生怕有人偷聽,麵上焦急:“家主已經知道小郎君來如意樓的事情了。”


    “什麽?”


    李承乾音調抬高了幾度,小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想了一會兒,他嘴角微微翹起:“沒事,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反正以李世民那麽愛麵子的人,自己九歲的兒子逛青樓,他還能自白於天下?


    要是這麽傻,也坐不上皇帝那個位置了。


    張士貴卻意外了,沒想到把陛下搬出來,太子殿下都不為所動。


    那......還能用誰來勸說太子殿下?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李承乾把剛舉起的水杯又放了下來,歎息道:“張將軍,別擔心,安安心心的陪孤看完這個詩會,回去後孤自然有辦法。”


    辦法?


    什麽辦法?


    張士貴現在都感覺火燒屁股了。


    在這裏是一刻都坐不下去。


    要不是李承乾看張士貴走來走去慌得自己頭暈,一頓威脅,恐怕張士貴能在雅間裏走一晚上。


    很快很大一隻烤羊腿被人端了上來,李承乾還要了一壺白水。


    如意樓的仆人怪異的看了眼李承乾,還以為是自己聽說了。


    來這裏的不喝酒,也不喝茶?


    喝白水?


    什麽奇奇怪怪的。


    不過他終究是個仆人,還是按照李承乾的意思去做了。


    張士貴看李承乾細細的在品味著烤羊腿,喉頭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肚子也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吃啊。”李承乾聽見了聲音,看張士貴一動不動的對著羊腿咽口水,有些無語的說道:“這裏不是太極宮,一條羊腿孤一個九歲的孩子也吃不完,快一起吃。”


    “吃完,好消消食,然後看詩會。”


    “是。”陪著李承乾跑了這麽久,張士貴早就餓了。


    現在太子殿下都下令了,他也不客氣的直接用刀劃拉了一大塊羊腿肉,大口大口的就......炫了起來。


    沒錯,就是‘炫’。


    這字是李承乾看見張士貴的吃樣,聯想到了穿越前的網絡名字,用在此時此刻,甚是契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大隻羊腿基本上被張士貴‘炫’完了,李承乾也就吃了半斤左右,肚子就撐撐的。


    期間白柳來過一次,看兩人吃的這麽開心,也是笑容滿麵,還不忘給李承乾上了一些點心和糕點。


    不過沒坐一會,就陸續有人來叫白柳。


    說是什麽崔家郎君、王家郎君、李家郎君等等一堆的郎君來了。


    白柳聽見這些名字,也是迫不及待的就起身說了聲抱歉,就去迎接了。


    李承乾問道:“哪個什麽崔家、王家、李家是五姓七望嗎?”


    “啊?”張士貴指了指自己,發現周圍沒有別人,李承乾那就是在問自己,隨後如實回答道:“回太子殿下,確實是五姓七望。”


    對於別的可能張士貴不太懂,但五姓七望的名聲實在太大了,他不想懂都不行。


    一年到頭,聽過最多的事情就是關於五姓七望的。


    李承乾微微頷首。


    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騷動,張士貴怕出了什麽事,連忙起身道:“太子殿下,我出去看看出了什麽事。”


    以張士貴的月俸是來不起如意樓這種地方,就連比如意樓低兩個檔次的青樓他都去不起。


    隻能在四五等的青樓轉轉。


    那裏可沒有如意樓這麽大,而且也沒有這麽好的風景,這麽漂亮的姑娘。


    恐怕十年都難得出一首好詩,基本就以錢為主。


    而如意樓,年年能夠出幾首轟動長安的詩詞,以文采為主。


    李承乾喝著白水無聊四處張望,特別是如意樓後麵的湖,晚上燈火通明,連綿數裏才能看見對岸的燈籠。


    時不時還有小船在湖麵上劃動。


    此情此景,李承乾哪怕不是文抄公,感覺都能做出一首詩來,實在是太美了。


    沒到一刻鍾,張士貴就一臉驚恐的跑了回來。


    李承乾看他這個樣子微蹙眉頭:“怎麽了,見鬼了?”


    “太......”張士貴吞咽了一下喉頭,才抿唇說道:“太子殿下,國子監的大儒們到了。”


    “到就到唄,你慌什麽,害怕人家認出你來?他們能來,為什麽你不能來?”李承乾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還不忘看著湖畔旁的一些小娘子。


    雖已經入春,可天氣依舊有些微涼,但這些小娘子似乎感受不到冷一般,穿的薄衫隨風飄逸的樣子。


    哪怕一千年後拿著相機拍也是絕美的風景。


    張士貴看李承乾根本不在意,可他在意啊。


    因為他在人群裏看見了......陛下和那些大臣們。


    第一個想法就是,陛下帶著大臣們親自來抓李承乾了,他張士貴的仕途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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