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盆商行開在東市,臨近平康坊。


    正當馬周以為沒人來的時候,他微微歎息,自嘲人脈不夠之事。


    忽然有一群鶯鶯燕燕進來了。


    馬周發愣,看著眼前女人問道:“請問你們是?”


    “哎喲。”來人是如意樓的掌櫃白柳,笑吟吟的用扇子拍了一下馬周的肩膀道:“這位就是馬周郎君了吧?我是如意樓的掌櫃白柳,受人之托過來祝賀馬周郎君的......商行開業。”


    受人之托?


    馬周呆住了。


    如意樓他當然聽過,長安城的銷金窟,進出的都是長安城有名的人物。


    能夠請的動如意樓掌櫃過來,肯定能量不小。


    就在這些青樓女子走進店鋪挑挑揀揀之時,整個東市也沸騰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把如意樓的小娘子們在聚寶盆商行的事情傳了出去,為了一睹如意樓小娘子的風采,聚寶盆商行門口已經圍滿了人。


    馬周實在沒見識過如此陣仗,人還是懵的。


    就在此時,白柳拿起了一張白紙驚訝道:“此紙張多少錢?怎如此的白?”


    旁邊有一個小娘子立馬附和道:“是啊,這紙好像長安城沒見過啊,肯定很貴,要是我們如意樓能用這樣的紙就好了。”


    “白柳姐,要不我們買點吧?”另外一個小娘子跟著說道。


    馬周回過神,連忙帶著笑臉道:“此紙張是......兩文錢一張,如果量大的話,價格還能談。”


    本來他想說來源的,仔細一想似乎這些紙的來源都不能透露,隻能作罷了。


    其實具體的來源馬周也不知道。


    隻是把店鋪整完之後,就有人送貨過來了。


    身為掌櫃的馬周其實也是雲裏霧裏。


    就如旁邊的一些書籍,這些書籍馬周見都沒見過,字體是一樣的,大小也相同。


    唯一能夠想象到的就是太子。


    沒想到太子殿下能夠花費如此之多,弄了印刷術來刊印書籍,最主要的還是物美價廉。


    普通的書籍最少也要幾百文,貴的需要一兩貫。


    而聚寶盆商行賣的這些書籍隻需要一兩百文,價格足足便宜了好幾倍,甚至十幾倍。


    白柳一聽,一張紙才兩文錢,眼珠子都瞪出來了:“當真兩文錢?”


    如意樓也算是用紙比較多的地方。


    每日才子郎君上門,總是要廢不少紙張。


    如果能用這種既便宜又白的紙張,那些才子郎君一定欣喜不已。


    “當真。”馬周也是第一次做生意,被這麽多小娘子盯著,有些臉紅的不好意思了。


    “好。”白柳現在可沒心思調侃馬周,當即就抱起了一遝紙道:“這些我們全要了,稍後馬周郎君讓人去如意樓取錢即可。”


    馬周一愣,等回神的時候發現麵前的一堆白紙都被小娘子們給抱走了。


    正想上去攔的時候,被身後的常何抓住了肩膀。


    “常將軍,為何攔我。”馬周微微蹙眉。


    常何哈哈一笑,說道:“某在此恭喜郎君了,剛才那位真是如意樓的掌櫃,某有幸見過幾次,所以不需要去追。”


    “在長安城做生意,像這樣的情況數不勝數,他們不會差你錢的,稍後去如意樓取便是。”


    “可是......”馬周連如意樓的大門往哪開都不知道啊。


    常何再次神秘一笑,低聲道:“郎君莫急,能開得起聚寶盆這樣的商行,郎君背後之人一定非常有能耐,如有意外,你找他即可。”


    原本馬周是常何府上的幕僚。


    前段時日聽馬周要開商行,常何就非常的意外。


    一個寒門書生哪有什麽錢開商行,背後肯定是有人的,可派人查了半月之久,一點消息都沒有。


    有意無意的詢問馬周,最終隻是支支吾吾的敷衍過去,讓常何眉頭都皺成了川型,生怕馬周被人騙了。


    甚至馬周和神秘人怎麽來往的,常何都查不到。


    剛開始懷疑是五姓七望幾家之中的一家,常何深知五姓七望的為人,認為不可能讓一個外人來掌管鋪子,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查不出來,他也隻能無奈的罷手。


    還想看看今日聚寶盆商行開業,背後之人會不會出現,現在看來是不會出現了。


    倒是如意樓的掌櫃出現,讓常何大吃一驚。


    沒想到背後之人能量如此之大,竟然能夠請的動如意樓的掌櫃。


    要知道除非陛下下死命令,像長孫無忌此等人物要請幾個如意樓的小娘子去府上舞一曲什麽的,可能都要花費巨大,不止是錢財,更多的是人情。


    人家如意樓自己生意都做不完,怎麽可能還跑外麵去舞一曲。


    “常將軍之言,馬周十分感激。”馬周聽常何如此信誓旦旦,轉眼發現有很多人都進鋪子開始挑選紙張了,也就抱歉一笑,開始忙活起來了。


    常何看著忙碌的馬周背影,搖頭失笑一番。


    心中有喜有憂。


    喜的是馬周也算是人才,能夠得到人賞識,甚至連他常何都查不出來的人物,說明背景很強大。


    憂則是,一旦入了商賈之道,功名就便和馬周毫無關係了,而且也不知道背後之人對馬周懷著什麽樣的心思。


    奈何馬周自己不說,常何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啊。


    在東市和平康坊連接的小巷子裏。


    白柳正和一名身穿黑衣的人交涉著。


    “郎君,太子......”白柳左右看了看,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小娘子已經辦妥了,不知......”


    說完,白柳眼神朝黑衣人手中的紙張瞥了眼。


    黑衣人看白柳手中還抱著紙張,冷酷的點了點頭便把手裏那張紙遞給了白柳:“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保密,多給聚寶盆商行宣傳,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是。”白柳欣喜的接過了紙張打開一看,眼前瞬間一亮。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看著此詩,白柳小臉紅撲撲的,人都是飄飄欲仙。


    絕對的好詩詞。


    為了這首好詩花點錢買點紙張不算什麽,最主要.......紙張是真的便宜。


    黑衣人看著白柳扭著腰離開,這才摘下了麵罩,正是紇幹承基。


    一從野外訓練回來,李承乾便讓他照看好馬周的安全。


    剛開始紇幹承基還興致勃勃的,以為是太子殿下的考驗,可跟著數日,天天幹著不是搬就是抬的工作。


    本來紇幹承基期待的軍演,因為李靖的出征和羅藝的謀反而推遲了,現在長安城除了一些守城大將之外,基本都出去打仗了。


    身後有一名猛虎營的人從暗處走出,對著紇幹承基說道:“營長我們這個活到底要幹到什麽時候啊,我們是士兵不是雜役,天天搬搬抬抬的,無趣的很。”


    紇幹承基狠厲的掃了那人一眼:“太子殿下的命令自有他的道理,你囉嗦什麽,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再說了我們猛虎營要是連一個店鋪掌櫃的都保護不好,怎麽有臉去參加軍演。”


    “是,營長。”猛虎營的士兵對著紇幹承基敬了一個現代化軍禮。


    整個猛虎營現在都是以這種形式來表達對上司的尊重,同時跟其它的士兵也是可以用軍禮代表著禮貌。


    就和大唐複雜的拱手姿勢一般,日常問好。


    聚寶盆商行現在隻有紙張和書籍,而李承乾也是讓裴寂在莊子上新弄了幾個作坊。


    至於錢,那肯定是裴寂先出。


    太子殿下也窮啊,家裏沒有餘糧啊。


    裴寂本來是不情不願的,可是等一些東西做出來之後,裴寂整個人都傻了。


    包括整個裴府上下都跟著傻眼了。


    先是搖椅,現在裴府不說到處都是搖椅,反正一個房間肯定有一把搖椅。


    還有就是清香劑。


    李承乾穿越前專門研究過車載香水,那個時候把配料表什麽的都拆開來看,主要是......這玩意兒一瓶能賣好幾百,他不認為值這個錢,所以自己研究了。


    便宜的肯定沒好貨,要用就用最好的原則。


    後來車載香水全部都是李承乾自己所製作。


    給裴寂的也就是這樣的一種香水,放在房間或者書桌旁,比什麽燒香料好多了。


    最主要價格還便宜,味道也是非常的好聞。


    除了椅子和清香劑之外,最炸裂的莫過於提純過的鹽了,顆顆潔白如雪。


    裴寂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不嚐都不知道這是鹽,又白又細。


    和唐朝那種鹽相比,完全不是一種級別的。


    當然提純鹽的配方李承乾並沒有給裴寂,而是在東宮的一處小作坊自己動工。


    一天提純最少都是幾百斤,而且全是毒鹽提純。


    這也是猛虎營回來之後,李承乾才敢做的東西,專門空出一間大殿來做提純,恐怕也隻有這位太子殿下了。


    為了保密性,讓猛虎營圍住大殿,不得有人進出,幾十號內侍在裏麵製作提純鹽。


    而且李承乾答應這些內侍,隻要學會了這套製作流程,未來絕對給他們升官發財,而且不需要禁錮在於皇宮之中。


    這些內侍聽了之後眼珠子都發綠了,各個自告奮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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