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又對閻君道:“還望閻君多多照顧他二人,不要讓眾鬼卒為難他們。”


    閻君道:“當然不會,程天乃木德星君下界曆劫,雖然失敗,需要重新投胎,本王會關照他二人,這一段時間就讓他們兩個在一起,龍君請放心,隻管回去幫助渭水人,等事情解決了,本王一定會讓他們二人托生到一個好人家的。


    龍君聽了,放下心來,出了地府回到渭水,決定先到劉府看一看,這個劉瑞劉老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惡人,搖身一變,變化成一個富商模樣,找人打聽劉瑞的府邸,一個農夫告訴龍君,劉瑞家在城中心的青城客棧對過,龍君又變化成一隻麻雀,在街上飛行一陣,在城中找到了青城客棧,往對過一看,有一處大宅院,門樓上有牌匾,上寫劉府,知道定是劉瑞家,便飛了進去。


    院中好幾排房子,果然是有錢人家,隻見主屋大廳中聚集了好多人,正中座位上,坐著一個六十左右的人,正在拍桌子訓斥地上跪著的一名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主位旁邊坐著四個中年婦人,一個比一個年齡小,兩廂站立許多丫鬟奴仆,都躬身聽著,龍君一見,知道為首的人定是劉瑞,便落在房簷上聽這些人說些什麽。


    那麽龍君所落的府邸到底是不是劉瑞的府邸呢,正是,這劉瑞召集全府家人奴仆又是為何呢?原來,劉瑞晚間到密室,不見了柳慧娘,便將丫鬟叫到麵前盤問,丫鬟說柳姑娘被小姐放走了,劉瑞很生氣,但因為是晚間,沒有找女兒問,第二天將劉天喜叫到跟前,問道:“天喜,你為何將柳慧娘放走?”


    天喜道:“爹爹,你不是說不娶柳慧娘的嗎?為何又將人搶來藏在密室中。”


    劉瑞道:“既然你知道為父搶來柳慧娘,為父也不瞞你,為父娶了四房妻妾,除了你娘生下你這麽一個獨生女兒,其他三個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咱們劉家,沒有男丁,偌大的家業,將來誰來繼承,你一個女兒家,出嫁了就是外人,為父怎麽辦,隻有再娶一房,若能生下個男孩兒,劉家也不算絕後,為父看中柳慧娘,好不容易將她搶到手,你卻給放跑了,你這不是不孝嗎,你可真是氣死我了。”


    天喜道:“爹爹還知道生氣,人家柳慧娘要是同意嫁給你,女兒什麽也不說,可人家不同意,你卻將她強搶過來,爹可知道,柳慧娘的未婚夫程天,已含恨死在牢中,女兒甚至懷疑程天的死和爹爹脫不了幹係,是不是爹爹花錢買通縣令孫科害死了程天,那柳慧娘既然不同意,爹爹就該放了人家,卻將她折磨的不成樣子,爹爹這樣做,有損陰德,劉家怎麽會有後人?”


    劉瑞聽了女兒天喜的一番話,不但不反思,反而暴跳如雷,怒道:“你,你,你反了天不成,還教訓起為父來了,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都是你娘把你寵壞了,我,我打你個不孝之女。”


    舉手要打,可是手舉到一半還是放下了,心中明白,自己確實害死了程天,柳慧娘也差點活不成,所以舉起的手又放下了,道:“你,你真的要氣死我。”


    劉天喜道:“爹啊,女兒把柳慧娘放了,是不想讓爹爹再造殺孽,以免遭到上天報應。”


    正說著,劉瑞的四個妻妾也進來了,紛紛埋怨劉瑞不該瞞著她們搶來柳慧娘,幸虧天喜將人放了。


    劉瑞見所有人都反對自己再納妾,隻好忍著怒火,道:“去,去,去,你們都滾,不娶就不娶,可你們誰為我生兒子了,滾,你們都滾。”


    眾人氣的都紛紛離去,扔下劉瑞一人生悶氣,事隔一日,沒想到柳慧娘也自殺身亡。


    劉家在渭水,也算是大戶,家有良田千畝,奴仆上百,自從禾苗出土後,兩個月滴雨未下,田裏的禾苗也快幹枯了,劉瑞自是也很著急。


    且說劉府有個洗衣服的老婦人,乃是縣衙牢頭張三仁的老伴兒,這老婦人在劉府專門給小姐劉天喜洗衣服,和劉天喜關係處的很好,平時就是愛嘮叨,但人心眼非常好,兩個月未降雨,張牢頭回家也會自言自語說報應,上天報應來了,老婦人問他整日的瞎說,什麽報應不報應的,這張牢頭忍不住便將牢中程天臨死前說的話對老伴兒講了,這老婦人聽了,驚道:“程天的死,果然是劉家花錢買通縣令孫科所為,程天死的冤枉,老天爺不給渭水人降雨,真是報應啊!”


    張三仁道:“老伴兒啊,我是忍不住才告訴你的,你可不能出去亂說,讓縣太爺和劉家的人知道,我們就沒好日子過了。”


    老婦人道:“我怎麽敢出去亂說。”


    事隔幾日,老婦人到劉府為劉小姐洗衣服,劉天喜也一臉愁容,老婦人忍不住問道:“小姐因何發愁?”


    劉天喜道:“兩個月未下雨,我家的莊稼快旱死了,我爹說如果今年絕收,劉家損失很大,窮苦人得餓死多少人,我爹著急,我也很犯愁啊,老天爺不知怎麽了,兩個月都不降雨。”


    這老婦人忘了老伴兒的囑咐,隨口道:“小姐,你可知道老天爺為什麽不下雨嗎,今年一年都不會降雨了。”


    劉天喜驚道:“婆婆,你說什麽,一年都不降雨,你怎麽會這麽說?”


    老婦人道:“小姐可知道,兩個月前有個叫程天的公子死在牢中,後來他的未婚妻柳慧娘也自殺身亡?”


    劉天喜道:“知道,這和老天爺不下雨有什麽關係呢?”


    老婦人道:“怎麽沒關係,這程公子臨死前大喊冤枉,老天對他不公,上天若有眼,一年不給渭水河畔降雨,報應縣太爺孫科和害死他的人,現在老天爺果然不下雨,程公子的話言中了,一年不下雨,日後可怎麽辦啊!”


    劉天喜聽完,更加驚訝,道:“真的如此嗎,婆婆怎麽知道的,你聽誰說的。”


    老婦人道:“老婆子的老伴兒是縣衙牢頭,親眼目睹,這還有假。”說完突然醒悟,小姐對自己再好,她也是劉瑞的女兒啊,遂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道:“呀,瞧我這張嘴,怎麽把這事給說出來了,小姐,可別跟任何人說此事,特別是老爺,否則老奴一家可沒有活路啊!”


    劉天喜聽完,已然明白,程天之死,一定和老父劉瑞有關,那時自己猜測,現在肯定,道:“婆婆放心吧,我定然不會說出你的。”


    又過了一日,劉天喜見父親還是愁眉不展,問道:“爹爹是不是還為禾苗幹枯,老天不降雨的事發愁?”


    劉瑞道:“可不是怎麽的,再有十日八日不降雨,禾苗會死掉大半,又澆不上水,這可怎麽辦啊!”


    劉天喜道:“爹爹可知道老天爺為什麽單單不給渭水城降雨?”


    劉瑞道:“這爹怎麽知道。”


    劉天喜道:“這都是你和孫科合謀害死程天程公子,和她的未婚妻柳慧娘有關,上天降罪所致。”


    劉瑞聽了驚道:“這是誰說的,程天死在牢中,乃是病死,和為父有什麽關係,那柳慧娘被你放走,也是自殺的,又怎麽和為父扯的上關係,老天爺不下雨,和這件事又有什麽關係。”


    劉天喜道:“爹爹心知肚明,若不是爹爹花錢買通縣令孫科,害死程天,程天臨死前叫冤,高呼老天若有眼,一年不為渭水降雨,報應孫科和爹爹,如今兩個月不降雨,就是上天開眼,真的降罪渭水,所有人都受爹爹和孫科牽連,當初女兒和娘都曾勸爹爹不要娶柳慧娘,爹爹不信,如今報應在眼前,老天不降雨,發愁又有什麽用。”


    劉瑞道:“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劉天喜道:“爹爹不用問是誰說的,是不是真的花錢害死了程天?”


    劉瑞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當初爹爹隻是一心娶柳慧娘,不想程天搗亂,才出此下策,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這件事情可不能出去亂說,如果傳到外邊可是對爹爹不利,千萬不要讓外人知曉。”


    次日,劉瑞言稱有事宣布,將全府的人都召集在大廳,道:“如今兩個月有餘沒下雨,劉府的田地若無收成,你們這些下人,誰都不好過,不知誰在府中造謠生事,言說老天不下雨,是那個姓程的叫程天的公子死在牢中,求老天不降雨,報應渭水人的,是誰說的站出來,給我解釋清楚,老夫也不罰他。”


    天喜聽了,知道父親一定是要嚴加懲罰說此事之人,遂上前道:“爹爹,這件事女兒聽外人說起,和咱們府上的人無關,爹爹何必追問。”


    劉瑞把桌子一拍,道:“沒你的事,你給我退到一邊待著。”


    又對眾人說道:“誰說的給我站出來。”


    張三仁的老伴兒在下麵早嚇得直哆嗦,暗看小姐。


    劉天喜怕王婆婆出來招認,定會受到爹爹懲罰,忙跪倒在地,道:“爹爹,你就不要再逼問家人了,女兒和爹爹說此事,隻是為了讓爹爹早日醒悟,不要再做惹出民怨的事了。”


    劉瑞道:“沒你什麽事,爹就是不能容忍下人們亂嚼舌根。”


    龍君變化成麻雀在房簷上聽的真切,明白是怎麽回事,見這個劉瑞果然不是好東西,還要懲罰說實話的人,遂模仿程天的口音,道:“劉瑞,你害我性命,花銀子買通狗官孫科,用麻袋壓死了我,還我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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