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討論完畢,計劃擬定。


    開始挑選武器!


    廖文兵還是那副生猛的樣子,單手將輸液支架扛在肩上,看起來酷酷的,力量感爆棚。


    沒了打死人的負罪感,政府允許擊斃變異者,瞬間讓他沒了壓力,越看手上的支架越順眼。


    男人,都想有一件趁手的兵器,有人喜歡劍,有人喜歡刀。廖文兵曾經也幻想過傳說中的神器,支架就很接近夢想中的青龍偃月刀,揮舞起來賊帶感。


    張戈其實很想模仿,但他知道那玩意兒很重,搬著走幾百米還行,拿著打架不現實,他這樣的弱雞不可能揮舞得動。


    最後,張戈在廁所找了個拖把,覺得這個比較輕,比劃起來還挺順手的。


    王梅沒帶武器,隻是帶了幾個袋子,用來裝食物。


    邱文傑也沒帶東西,反正他帶了也沒用,他的戰鬥力跟趙曉菲比,堪稱臥龍鳳雛,難分雌雄。


    隻因為他去過周婷婷家,是負責帶路,所以要跟著走!


    走出門外,地上一串鮮紅的血腳印,以及對麵遠處黑乎乎的高山,看起來特別壓抑。


    這一瞬間,張戈真的差點退縮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退縮。


    現在這個情況,外麵不知道還有多少變異者,要想堅持到救援趕來,就需要緊抱王梅和廖文兵的大腿。


    否則,以他這種渣渣級別的戰鬥力,能否不被咬死的活下來,完全取決於變異者能否發現他,發現即等死!


    至於像電影中一樣跑酷躲避追殺,或者像玩遊戲一樣刀刀爆頭……


    想想就行了,以他十年坐辦公室,從未鍛煉的體能和力量,大概還不如那些退休練晨跑的老爺爺。


    這是殘酷的現實,他就是個渣渣!


    這一點,他這個職場摸爬滾打了十年的老油子,已經比其他人更早的看清了現實!


    要想在救援來之前,在眼前這個隊伍有足夠的分量,不至於成為累贅,不處於一個可有可無的尷尬地位,想要落難有人營救的話,就要體現足夠的能力,讓隊伍需要你!


    所以,不能退,一步都不能退!


    在微微泛白的微弱光線下,顫顫巍巍的跟在王梅後麵,寂靜無聲的農村小道,顯得格外陰森。


    家禽和貓、狗跑掉之後,整個村子沒有一點聲音,氛圍可比鬼片那種蛙鳥蟬鳴的古宅可怕多了!


    提心吊膽的跟著走了半天,越走越害怕,農村建築分布很隨意,衛生室附近建築較為密集,有不少人氣,看上去還好點。


    往裏的周婷婷幾家,可就間隔上百米,中間隔了好幾塊田地,甚至還有個池塘!


    有些老房子都坍塌長草了,更是增加了荒涼感。


    大約七八百米的距離之後,幾人到達周婷婷家院子前。


    張戈因為這幫人步伐過快,要頻頻小跑才能跟上節奏,使得長期缺乏鍛煉的他,微微有些氣喘,額頭隱隱有汗水。


    蹲下來緩一口氣,張戈暗下決心:“回去一定要加強鍛煉了,遇到變異者,總不能打不過,還跑不過吧!”


    “芳芳……芳!”


    張戈瞪了邱文傑一眼,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別喊了,發消息,別驚動裏麵的變異者!”


    邱文傑訕訕的笑了,被斥責了也不惱怒。


    眼看已經到了周婷婷家樓下,他沒想太多的喊了出來,就想告訴對方,他來了,來英雄救美了!


    直到張戈低聲斥責,才想起來裏麵有變異者。


    王梅沒有說話,她不擅長指揮。


    廖文兵更加沒說話,他更不擅長動腦筋。


    三人一起看向張戈,意思很明顯:你這麽厲害,你行你上啊!


    張戈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眼前緊閉的防盜鐵門,戰戰兢兢的,躡手躡腳的走近,然後用拖把捅了鐵門兩下,鐵門沒有動靜。


    又讓廖文兵用支架使勁的捅了幾下,防盜門紋絲不動。


    張戈無語了,小聲對其他人說道:“現在確認門是從裏麵被反鎖的,以這種防盜門的質量,除非找到開鎖匠,基本沒有暴力破門的可能性。”


    農村可不是很多人以為的避世聖地,反而是小偷的聖地。家家戶戶防盜門和防盜窗,逐漸成為標配,就是因為盜賊猖獗。


    這些小偷也不偷貴重的金銀和大量錢財,那樣會驚動警察,搞不好要進局子。


    某些村裏的二痞子,專偷雞鴨,稻麥,臘肉,鹹魚等東西,價值不大,抓住了也沒法治罪。不抓的話,相當於白養一個人,對收入不高的農村老人來說,簡直是一坨甩不掉的鼻涕,隔三差五的來打牙祭,相當惡心人。


    這種防盜門很受農村人喜愛,再養一條狗,晚上有人靠近,一時半會兒也偷不走東西,就被發現了。小偷很煩這種組合,所以現在農村小偷流行麻醉槍殺狗了!


    張戈家也是這種門,自然知道不太可能破門而入。


    眉頭皺了起來,思索了幾秒鍾,張戈對邱文傑說:“讓周婷婷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向窗外照射,先確定她們家二樓三個窗戶,她在哪一間!


    然後,問問她,她爸現在在哪,她的母親在哪被咬的,家裏還有沒有別人!”


    邱文傑照做,很快房子的二樓有微弱的亮光照了出來,眾人也知道了中間那個窗戶,對應的是周婷婷的位置。


    沒過多久,燈光關閉,周婷婷的消息回複了:她姐姐出嫁外省了,弟弟當兵去了,家裏沒其他人了。


    她的母親是在客廳被咬的,樓下時不時傳出撞擊東西的響動,估計她爸應該還在客廳的樓梯口徘徊。


    張戈看了一眼周婷婷的房間,農村樓層偏高,估算了一下,大概三米多高,算上窗戶高度,可能有四米。


    他感覺不算太高,於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讓周婷婷拿床單,被單,結一個簡單的繩子,從窗戶慢慢爬下來吧。


    她家的防盜門很防盜,質量好的有點過分。


    我們沒有入室盜竊方麵的經驗,除非她敢直麵她那變異的老爹,然後下樓開門,否則就隻能等官方救援了。”


    邱文傑苦笑,要是周婷婷敢直麵變異的老爹,還用得著他來英雄救美嗎?


    至於讓一個女孩子,利用床單等物品結繩子,爬下樓……


    大概隻有導演才這麽拍!


    真實情況是:床單繩子結不結實先不說,力氣足不足夠攀爬也不考慮,就是手與繩子的摩擦發燙和疼痛,足夠讓人沒爬幾下就撒手摔下來了。


    邱文傑曾經看過網上消防員演示過,連久經訓練的消防員不帶專業手套,爬下二樓後,都疼得甩手。


    最後消防員得出結論:極其不推薦用繩子下樓,太危險了,除非火勢猛烈,沒得選了。


    現在讓周婷婷一個女孩,挑戰消防員都覺得高難度的活兒,怎麽看都是強人所難……


    聽了邱文傑的說明,張戈也沉默了。


    沒招了!


    最後,沉默了足足半分鍾,王梅出聲了:“就這麽辦吧,我先順著床繩爬上去,再把人慢慢放下來”。


    說做就做,王梅讓周婷婷用床單結成了繩子,一頭綁在床腳,用櫃子頂住。


    確認繩子牢固之後,她用矯捷的身手順著繩子爬了上去。


    隨著床單被繃緊,王梅一點點的往上爬,床單更是一副隨時完蛋的晃悠模樣,看得張戈是心驚膽顫。


    他很清楚自己是做不到的!


    此時,張戈不由得大罵那些無良導演:騙子,都特麽的是騙子!


    所有床單逃生都是胡扯,有幾個人能有一姐這種退役軍人的身手?


    正在張戈大罵導演的時候,上麵傳出王梅的聲音:“下麵的,接住!”


    聲音落下,周婷婷被王梅拿繩子係著腰身,慢慢吊了下來。


    然而!


    悲劇發生了!


    “嘶啦!”


    床單就是床單,永遠當不了繩子。


    隨著一聲嘶啦聲,也不知道是產品質量太差,還是周婷婷太重,又或者周婷婷綁床單的方式不對,反正床單從中間被撕裂。


    好在,周婷婷已經被吊下來了大半,加上邱文傑幾乎沒起到作用的攙扶,最後有驚無險,隻是膝蓋受了點傷,走路一瘸一拐。


    可問題來了!


    上麵還有一個,王梅自己怎麽下來呢?


    不得不說,軍人,哪怕是退伍的軍人,隻要保持相應的體能,攀爬方麵都不輸給消防員。


    在張戈滿臉驚訝中,王梅順著半截床繩,半吊在空中,離地麵還有兩米以上的時候,一躍而下……


    然後,她的身形在地麵翻滾了好幾圈,卸去下墜的衝擊力。


    最後,起身瀟灑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跟沒事兒人一樣。


    張戈對此,隻吐出兩個字: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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