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完實戰問題，那麽清剿殘餘喪屍，自然就不是問題了。
接下來要討論的，自然是惡臭幾公裏，以及堆在河溝，飄在湖裏的喪屍屍體了。
華夏國對死者是尊重的，不僅僅是道德上，還有衛生問題。
俗話說：大戰之後，常有瘟疫！
屍體，是衍生微生物，病菌的溫床。
大戰之後，大量屍體來不及處理，或者根本就沒打算處理，就會造成病菌大量繁殖，傳染病滋生，最終爆發瘟疫。
現在是二月的最後幾天，天氣還很冷，或許感覺不到什麽。
然而，如果放任不管，再過半個月，白天的氣溫將會達到接近十度，甚至更高！
那時候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而且喪屍本身就長時間不洗澡，一個多月身上的惡臭，腐爛本身就已經到了一個極其誇張的地步。
不說瘟疫，就是每時每刻鼻尖傳來的血腥和腐爛的味道，就已經讓人快瘋了。
更何況，不少喪屍還飄在湖裏。
想想自己喝的水裏，泡著一大堆的喪屍……
那豈不是自己天天在喝屍水？
一時間，會議室的氣氛有點安靜，大家都有嘔吐的衝動。
為了打破詭異的安靜，劉鎮長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我們與一些專業人員討論過，要馬上把喪屍屍體打撈起來，集中處理。
一方麵防止大量屍體流入湖中，汙染水源，引發瘟疫！
另一方麵，也是惡臭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們的生活，威脅所有人的健康，需要盡快解決。
同時，路邊的喪屍屍體，也要盡快清理，避免滋生更多細菌，造成細菌的不可控病變，感染活人，引發危機。
目前找不到大批量的生石灰，隻能采用焚燒的方法……”
劉鎮長像是早有準備，準備了長長的稿子，後麵已經在扯什麽為老百姓，為國家雲雲。
這貨簡直把這裏，當作災變前的年終工作總結了。
張戈眯著眼睛，睡意正濃。
張營長對此並不關心，甘泉湖並不是他心中的長期據點。
不僅僅是劉鎮長等人著實帶不動，還因為這裏有致命缺陷。
不產糧食！
這裏又來了一千多人，算上本來就有八百多，加起來有一千八百多人的營地，糧食全靠十幾卡車的存貨。
接近一百五十噸貨物，除去醃菜罐頭，火腿等非主食，能算作主食的隻有大米，共計一百二十噸。
數量看起來多，卻經不起消耗。
這不是和平年代，一頓飯搭配豐盛的菜肴，二兩三兩米飯就行了，甚至減肥可以不吃主食。
這是末日！
熱量基本隻能靠米飯供應，餓兩頓的話，人直接就虛了。
尤其是昨天把食用油全灑了，早飯一頓就把丸子幹光了，臘肉也少了好多。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偶爾能向摳門的旅部，薅一下羊毛，去湖裏釣幾條魚，估計醃菜罐頭都是稀缺貨。
光吃米飯，想維持一個成年人去挖河溝，搬運屍體，劃船撈屍，蓋房子等幹重體力活兒，那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飯量將暴漲，一頓飯就能懟一斤，會慢慢成為常態！
最多兩個月，甘泉湖就會陷入糧食危機。
對於不產糧食的甘泉湖，隻能是少數人住這裏搞漁業，大部分人還是需要去能搞到糧食的地方！
比如說……
糧食基地！
那裏才是張戈的理想之地。
當然，這麽好的地方，張戈是不打算與劉鎮長這些人分享的，自然不會主動透露這個最終目標。
隻要吳雨竹幫忙找到小路，打通去工業園區的路。
那麽，張戈就算是冒天大的風險，哪怕打光所有的彈藥，付出傷亡過半的代價，也要殺進糧食基地。
基地連著長江，是天然的屏障，附近人口稀少，安全性上麵，不會比甘泉湖差太多，能產糧食，產量還賊高，完全可以自產自足。
而且基地不僅能生產糧食，本身應該也有大量的糧食積壓，沒有運出去。
以基地萬畝為單位的廣闊麵積，糧食年產量必然是萬噸級。
這麽大的糧食基地，庫存裏麵沒有運走的糧食，哪怕隻是總產量的零頭的零頭，恐怕也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
尤其是那個大型養殖場的飼料，可是寶貝！
精飼料富含豐富的蛋白質，隻從蛋白質的角度看，比大米的營養價值高不少。
雖然口感不好，也可能會有工業添加劑，對身體不知道會有什麽影響。
但是人都快餓死了，哪裏顧得上那些亂七八糟的。
隻要不給小朋友們吃，大人偶爾用來補充一下蛋白質，絕對比長期隻吃大米飯，餓得麵黃肌瘦的強。
在動物家禽全都跑光的當下，任何補充蛋白質的途徑，都不能放過。
哪怕是豬飼料，也得咬牙吃！
心中已經無所謂甘泉湖，所以張戈壓根兒不關心這個話題，全程打瞌睡。
張戈不關心，其他人把心都操碎了。
他們恨不得馬上就組織清理工作，鼻尖的臭味，讓人幾乎無法正常呼吸，還有一把瘟疫之刃懸在頭頂，讓所有人都積極討論對策。
良久，一個五百人的收屍隊被敲定，總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張戈也從昏昏欲睡中醒來，開始了第三個議題。
怎麽建設甘泉湖？
張戈的確對甘泉湖不怎麽上心，隻把這裏當臨時住所。
但是！
張營長關心這裏的湖產，這裏的魚、蝦、蟹，乃至各種河蚌，螺螄……
隻要是能吃的，尤其是能補充蛋白質的東西，張戈都很關心。
所以，劉鎮長提出的，怎麽在周圍建圍牆擋風，要搭建多少房子，河溝還要怎麽挖，橋梁該建多寬……
張戈是一個字沒參與討論，全程都是：“嗯”，“哦”，“啊”，“哈”，“好”，“……”
對於劉鎮長著重介紹的，要在這裏，蓋一百棟房子用來住，多餘的地方，建學校，醫院，訓練場等等，張戈也是興致缺缺。
他不懂建設，建多少房子，他又不長住，關心個屁。
不過，張戈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劉鎮長或許指揮打喪屍，是豬一樣的隊友，迷一樣的選手，領導能力捉急。
但是，這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至少搞建設，造房子方麵，還是可圈可點的。
他知道小鎮哪裏能搞到大量磚石。
在附近的一個村子裏有私營的磚廠，規模不大，十幾個人，算上十幾戶村民，就算全部變成了喪屍，也很容易清理。
他也知道哪裏有大量的水泥存儲，可以“借來”用一用。
他還知道哪裏可以搞到大量的鋼筋，完全不用進入縣城，隻在縣城的周邊。
人才啊！
張戈這時候才發現，這貨平時肯定沒少吃差額。
走公賬是不可能找私營，尤其是不可能在這種三無的小作坊買材料的。
因為開不出發票，就報銷不了！
他不相信劉鎮長是那種，會拿自己的錢，給公家幹活的熱心老幹部。
隻有一種可能：這貨拿著公款，在正規渠道要到了發票，又用低價在這些三無的私營作坊買的材料！
這種操作，張營長以前在實體企業也見到有人玩過。
據說差價很高，能賺不少。
搞錢方麵，劉鎮長也是個人才！
不過，張戈依舊沒有動劉鎮長的想法。
原因很簡單 ：現在需要這種人。
至於以後，是否要卸磨殺驢，兔死狗烹，就要看劉鎮長到底是隻會搞錢，搞小動作，還是真在建設方麵有點水平了。
要是真的可以把這裏搞得有聲有色，證明他是個不可或缺的人才。
那麽一些小毛病，隻要不影響大多數人，張戈懶得跟他計較。
反正張營長走後，丟幾百個貪生怕死的人，在這裏讓劉鎮長剝削一下，過一過官癮，讓他們互相傷害，又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思進取，貪生怕死，遇上了醉心權鬥，謀取私利……
簡直是絕配啊！
很快，楊濤的無人機回來了。
無人機的偵察視頻顯示，劉鎮長說的，的確沒問題。
一時間，會議室內大為振奮：“大量的材料，唾手可得。”
末日下，能在湖心島這種安全不需要擔心的地方，搭建一所自己的房子，能抗寒抗風，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尤其是，在聽說還有學校，醫院等公共建築之後，連王梅和杜衝都積極參與討論。
在這些人討論最關鍵的時候，張戈咳嗽起來，然後打斷了所有人的美夢：“這些可以放一放！
當務之急，是組織一支捕魚隊伍。
搜集的丸子和蔬菜，今天早上已經消耗光了，還能用黃組長他們帶來的醃菜先頂一頂。
但是臘肉臘魚也快沒了，問題就很大了。
沒有蛋白質來源，我們還能熬一熬。
但是，小孩子不能熬。
他們正在長身體，需要更多的營養，以及新鮮的蔬菜。
這些要想辦法解決！”
小孩子？
扯淡，小孩子能吃多少？
張營長是想構建一個打撈湖產的隊伍，將來給獨立營提供蛋白質來源。
湖產，才是張戈關注的！
隻要甘泉湖營地，能建立一支專業的捕魚隊伍，哪怕他以後走了，去了基地，也可以與這裏建立聯係，用大米換魚蝦！
那麽，蛋白質就不愁了。
再搞到一批種子，在基地種一種蔬菜……
以後張營長就能活得像黃老爺一樣，每天來一頓鹹菜滾豆腐，過上‘皇帝老子不及吾’的末日頂級生活！
對於張戈的話，杜衝異常上心。
劉村的小孩子天天往湖邊跑，每天都能收獲幾條魚，被村民做成了魚湯，分給了所有小孩子。
運氣好的時候，釣到了大草魚，每個小孩子還能分一大塊魚肉。
然而，他帶的那些高中生，別說連一口魚湯都分不到，米飯也隻有七分飽！
同樣是需要營養的年紀，就因為五六歲的差別，將他們分成了兩個極端的待遇。
杜衝心裏是不舒服的，卻也無可奈何。
總不能跟一群小孩子搶魚湯吧！
現在，張戈提出捕魚隊，自然讓杜衝眼前一亮。
每天隻能搞到三五條魚，自然不好意思跟小朋友搶。
如果能大批量的捕魚，那就沒什麽不好意思了。
反正甘泉湖這麽大，養一兩千人吃魚肯定是沒問題的。
劉鎮長更是連連點頭：“甘泉湖水產豐富，每年光是銷往沿海的花鰱，就有二十萬斤，其他的草魚，黑魚，鯰魚，青魚更多，是我們縣除了三子湖水庫，最大的魚類供應來源之一！”
隨著劉鎮長的講述，養魚，捕魚，撈蟹，摸河蚌……統統都是他的專長，都不在話下。
劉鎮長就是靠經營甘泉湖起家，後來拉到漁業大公司過來合作，當上鎮長的！
他一個人在沒有提前寫稿子的情況下，直接設計好了一套甘泉湖水產品的養殖捕撈體係，別人根本插不上手。
半個多小時，劉鎮長從什麽時候吃蝦，什麽時候捕蟹，什麽時候魚類產仔禁漁，什麽時候可以捕撈，哪種魚營養價值最高，哪種魚產量最高……
眾人聽他一個人說，說的所有人頻頻點頭。
到最後，所有人一致決定：你行，你上！
於是，劉鎮長兼任甘泉湖漁業管理主任。
劉鎮長笑著應下了，要說在場的，誰對甘泉湖最熟悉？
當然是他自己！
這可是j縣的明星工程，百萬漕工衣食所係，哪怕升上去了很多年，他也一直有做功課。
每年縣裏都要派代表，來這裏督察，不準備充分，怎麽進步呢？
基本上小鎮的一半的經濟，就養在甘泉湖裏麵，要是出了一點問題，隨時都會被摘烏紗。
還有撥款方麵，隻要沾上‘甘泉湖’三個字，那個撥款速度，比其他方麵的撥款要快幾倍，幾乎是秒批複。
尤其是，這些年為了發展旅遊，劉鎮長多次以治理環境為借口，為小鎮搞了不少資金發展經濟。
算得上是沾了甘泉湖的光，劉鎮長這些年的名聲還不錯。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杜衝等教師和學生，以及一群工商販子，被劉鎮長帶進溝裏，一番沒有操作的操作，死了一半人，都沒有人找他的麻煩。
他這些年的功勞，大家還是認的！
接下來要討論的，自然是惡臭幾公裏，以及堆在河溝，飄在湖裏的喪屍屍體了。
華夏國對死者是尊重的，不僅僅是道德上，還有衛生問題。
俗話說：大戰之後，常有瘟疫！
屍體，是衍生微生物，病菌的溫床。
大戰之後，大量屍體來不及處理，或者根本就沒打算處理，就會造成病菌大量繁殖，傳染病滋生，最終爆發瘟疫。
現在是二月的最後幾天，天氣還很冷，或許感覺不到什麽。
然而，如果放任不管，再過半個月，白天的氣溫將會達到接近十度，甚至更高！
那時候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而且喪屍本身就長時間不洗澡，一個多月身上的惡臭，腐爛本身就已經到了一個極其誇張的地步。
不說瘟疫，就是每時每刻鼻尖傳來的血腥和腐爛的味道，就已經讓人快瘋了。
更何況，不少喪屍還飄在湖裏。
想想自己喝的水裏，泡著一大堆的喪屍……
那豈不是自己天天在喝屍水？
一時間，會議室的氣氛有點安靜，大家都有嘔吐的衝動。
為了打破詭異的安靜，劉鎮長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我們與一些專業人員討論過，要馬上把喪屍屍體打撈起來，集中處理。
一方麵防止大量屍體流入湖中，汙染水源，引發瘟疫！
另一方麵，也是惡臭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們的生活，威脅所有人的健康，需要盡快解決。
同時，路邊的喪屍屍體，也要盡快清理，避免滋生更多細菌，造成細菌的不可控病變，感染活人，引發危機。
目前找不到大批量的生石灰，隻能采用焚燒的方法……”
劉鎮長像是早有準備，準備了長長的稿子，後麵已經在扯什麽為老百姓，為國家雲雲。
這貨簡直把這裏，當作災變前的年終工作總結了。
張戈眯著眼睛，睡意正濃。
張營長對此並不關心，甘泉湖並不是他心中的長期據點。
不僅僅是劉鎮長等人著實帶不動，還因為這裏有致命缺陷。
不產糧食！
這裏又來了一千多人，算上本來就有八百多，加起來有一千八百多人的營地，糧食全靠十幾卡車的存貨。
接近一百五十噸貨物，除去醃菜罐頭，火腿等非主食，能算作主食的隻有大米，共計一百二十噸。
數量看起來多，卻經不起消耗。
這不是和平年代，一頓飯搭配豐盛的菜肴，二兩三兩米飯就行了，甚至減肥可以不吃主食。
這是末日！
熱量基本隻能靠米飯供應，餓兩頓的話，人直接就虛了。
尤其是昨天把食用油全灑了，早飯一頓就把丸子幹光了，臘肉也少了好多。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偶爾能向摳門的旅部，薅一下羊毛，去湖裏釣幾條魚，估計醃菜罐頭都是稀缺貨。
光吃米飯，想維持一個成年人去挖河溝，搬運屍體，劃船撈屍，蓋房子等幹重體力活兒，那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飯量將暴漲，一頓飯就能懟一斤，會慢慢成為常態！
最多兩個月，甘泉湖就會陷入糧食危機。
對於不產糧食的甘泉湖，隻能是少數人住這裏搞漁業，大部分人還是需要去能搞到糧食的地方！
比如說……
糧食基地！
那裏才是張戈的理想之地。
當然，這麽好的地方，張戈是不打算與劉鎮長這些人分享的，自然不會主動透露這個最終目標。
隻要吳雨竹幫忙找到小路，打通去工業園區的路。
那麽，張戈就算是冒天大的風險，哪怕打光所有的彈藥，付出傷亡過半的代價，也要殺進糧食基地。
基地連著長江，是天然的屏障，附近人口稀少，安全性上麵，不會比甘泉湖差太多，能產糧食，產量還賊高，完全可以自產自足。
而且基地不僅能生產糧食，本身應該也有大量的糧食積壓，沒有運出去。
以基地萬畝為單位的廣闊麵積，糧食年產量必然是萬噸級。
這麽大的糧食基地，庫存裏麵沒有運走的糧食，哪怕隻是總產量的零頭的零頭，恐怕也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
尤其是那個大型養殖場的飼料，可是寶貝！
精飼料富含豐富的蛋白質，隻從蛋白質的角度看，比大米的營養價值高不少。
雖然口感不好，也可能會有工業添加劑，對身體不知道會有什麽影響。
但是人都快餓死了，哪裏顧得上那些亂七八糟的。
隻要不給小朋友們吃，大人偶爾用來補充一下蛋白質，絕對比長期隻吃大米飯，餓得麵黃肌瘦的強。
在動物家禽全都跑光的當下，任何補充蛋白質的途徑，都不能放過。
哪怕是豬飼料，也得咬牙吃！
心中已經無所謂甘泉湖，所以張戈壓根兒不關心這個話題，全程打瞌睡。
張戈不關心，其他人把心都操碎了。
他們恨不得馬上就組織清理工作，鼻尖的臭味，讓人幾乎無法正常呼吸，還有一把瘟疫之刃懸在頭頂，讓所有人都積極討論對策。
良久，一個五百人的收屍隊被敲定，總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張戈也從昏昏欲睡中醒來，開始了第三個議題。
怎麽建設甘泉湖？
張戈的確對甘泉湖不怎麽上心，隻把這裏當臨時住所。
但是！
張營長關心這裏的湖產，這裏的魚、蝦、蟹，乃至各種河蚌，螺螄……
隻要是能吃的，尤其是能補充蛋白質的東西，張戈都很關心。
所以，劉鎮長提出的，怎麽在周圍建圍牆擋風，要搭建多少房子，河溝還要怎麽挖，橋梁該建多寬……
張戈是一個字沒參與討論，全程都是：“嗯”，“哦”，“啊”，“哈”，“好”，“……”
對於劉鎮長著重介紹的，要在這裏，蓋一百棟房子用來住，多餘的地方，建學校，醫院，訓練場等等，張戈也是興致缺缺。
他不懂建設，建多少房子，他又不長住，關心個屁。
不過，張戈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劉鎮長或許指揮打喪屍，是豬一樣的隊友，迷一樣的選手，領導能力捉急。
但是，這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至少搞建設，造房子方麵，還是可圈可點的。
他知道小鎮哪裏能搞到大量磚石。
在附近的一個村子裏有私營的磚廠，規模不大，十幾個人，算上十幾戶村民，就算全部變成了喪屍，也很容易清理。
他也知道哪裏有大量的水泥存儲，可以“借來”用一用。
他還知道哪裏可以搞到大量的鋼筋，完全不用進入縣城，隻在縣城的周邊。
人才啊！
張戈這時候才發現，這貨平時肯定沒少吃差額。
走公賬是不可能找私營，尤其是不可能在這種三無的小作坊買材料的。
因為開不出發票，就報銷不了！
他不相信劉鎮長是那種，會拿自己的錢，給公家幹活的熱心老幹部。
隻有一種可能：這貨拿著公款，在正規渠道要到了發票，又用低價在這些三無的私營作坊買的材料！
這種操作，張營長以前在實體企業也見到有人玩過。
據說差價很高，能賺不少。
搞錢方麵，劉鎮長也是個人才！
不過，張戈依舊沒有動劉鎮長的想法。
原因很簡單 ：現在需要這種人。
至於以後，是否要卸磨殺驢，兔死狗烹，就要看劉鎮長到底是隻會搞錢，搞小動作，還是真在建設方麵有點水平了。
要是真的可以把這裏搞得有聲有色，證明他是個不可或缺的人才。
那麽一些小毛病，隻要不影響大多數人，張戈懶得跟他計較。
反正張營長走後，丟幾百個貪生怕死的人，在這裏讓劉鎮長剝削一下，過一過官癮，讓他們互相傷害，又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思進取，貪生怕死，遇上了醉心權鬥，謀取私利……
簡直是絕配啊！
很快，楊濤的無人機回來了。
無人機的偵察視頻顯示，劉鎮長說的，的確沒問題。
一時間，會議室內大為振奮：“大量的材料，唾手可得。”
末日下，能在湖心島這種安全不需要擔心的地方，搭建一所自己的房子，能抗寒抗風，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尤其是，在聽說還有學校，醫院等公共建築之後，連王梅和杜衝都積極參與討論。
在這些人討論最關鍵的時候，張戈咳嗽起來，然後打斷了所有人的美夢：“這些可以放一放！
當務之急，是組織一支捕魚隊伍。
搜集的丸子和蔬菜，今天早上已經消耗光了，還能用黃組長他們帶來的醃菜先頂一頂。
但是臘肉臘魚也快沒了，問題就很大了。
沒有蛋白質來源，我們還能熬一熬。
但是，小孩子不能熬。
他們正在長身體，需要更多的營養，以及新鮮的蔬菜。
這些要想辦法解決！”
小孩子？
扯淡，小孩子能吃多少？
張營長是想構建一個打撈湖產的隊伍，將來給獨立營提供蛋白質來源。
湖產，才是張戈關注的！
隻要甘泉湖營地，能建立一支專業的捕魚隊伍，哪怕他以後走了，去了基地，也可以與這裏建立聯係，用大米換魚蝦！
那麽，蛋白質就不愁了。
再搞到一批種子，在基地種一種蔬菜……
以後張營長就能活得像黃老爺一樣，每天來一頓鹹菜滾豆腐，過上‘皇帝老子不及吾’的末日頂級生活！
對於張戈的話，杜衝異常上心。
劉村的小孩子天天往湖邊跑，每天都能收獲幾條魚，被村民做成了魚湯，分給了所有小孩子。
運氣好的時候，釣到了大草魚，每個小孩子還能分一大塊魚肉。
然而，他帶的那些高中生，別說連一口魚湯都分不到，米飯也隻有七分飽！
同樣是需要營養的年紀，就因為五六歲的差別，將他們分成了兩個極端的待遇。
杜衝心裏是不舒服的，卻也無可奈何。
總不能跟一群小孩子搶魚湯吧！
現在，張戈提出捕魚隊，自然讓杜衝眼前一亮。
每天隻能搞到三五條魚，自然不好意思跟小朋友搶。
如果能大批量的捕魚，那就沒什麽不好意思了。
反正甘泉湖這麽大，養一兩千人吃魚肯定是沒問題的。
劉鎮長更是連連點頭：“甘泉湖水產豐富，每年光是銷往沿海的花鰱，就有二十萬斤，其他的草魚，黑魚，鯰魚，青魚更多，是我們縣除了三子湖水庫，最大的魚類供應來源之一！”
隨著劉鎮長的講述，養魚，捕魚，撈蟹，摸河蚌……統統都是他的專長，都不在話下。
劉鎮長就是靠經營甘泉湖起家，後來拉到漁業大公司過來合作，當上鎮長的！
他一個人在沒有提前寫稿子的情況下，直接設計好了一套甘泉湖水產品的養殖捕撈體係，別人根本插不上手。
半個多小時，劉鎮長從什麽時候吃蝦，什麽時候捕蟹，什麽時候魚類產仔禁漁，什麽時候可以捕撈，哪種魚營養價值最高，哪種魚產量最高……
眾人聽他一個人說，說的所有人頻頻點頭。
到最後，所有人一致決定：你行，你上！
於是，劉鎮長兼任甘泉湖漁業管理主任。
劉鎮長笑著應下了，要說在場的，誰對甘泉湖最熟悉？
當然是他自己！
這可是j縣的明星工程，百萬漕工衣食所係，哪怕升上去了很多年，他也一直有做功課。
每年縣裏都要派代表，來這裏督察，不準備充分，怎麽進步呢？
基本上小鎮的一半的經濟，就養在甘泉湖裏麵，要是出了一點問題，隨時都會被摘烏紗。
還有撥款方麵，隻要沾上‘甘泉湖’三個字，那個撥款速度，比其他方麵的撥款要快幾倍，幾乎是秒批複。
尤其是，這些年為了發展旅遊，劉鎮長多次以治理環境為借口，為小鎮搞了不少資金發展經濟。
算得上是沾了甘泉湖的光，劉鎮長這些年的名聲還不錯。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杜衝等教師和學生，以及一群工商販子，被劉鎮長帶進溝裏，一番沒有操作的操作，死了一半人，都沒有人找他的麻煩。
他這些年的功勞，大家還是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