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範信早早地起床,將昨天做好的準備工作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一切準備就緒後,他便將烤肉架搬到了茶攤門口,開始生火烤肉。炭火熊熊燃燒,炙烤著肥瘦相間的肉串,發出滋滋的聲響,一股誘人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爹,我來幫你吧!”範箐興衝衝地跑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幾串剛串好的蔬菜串。


    天色微亮,晨霧還未散去,京城某處鎮上的街道已經開始熱鬧起來。小商販們推著板車,挑著擔子,陸陸續續來到街上擺攤,準備迎接新一天的生意。


    “滋啦——”炭火舔舐著鐵架上的肉串,肥瘦相間的羊肉滋滋冒油,散發出一陣陣誘人的香氣。範信熟練地翻動著肉串,確保每一麵都烤得金黃酥脆。


    這是範信的茶攤第一次賣烤肉串,空氣中彌漫的香味,與往日茶香截然不同,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目光。


    “範老哥,你這烤的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香?”隔壁賣豆腐腦的劉嬸好奇地探過頭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哎喲,這香味可真夠勾人的,我這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這是烤肉串,我新學的吃食,六文錢一串。”範信笑著答道,手中的動作不停,“劉嬸要不要來一串嚐嚐鮮?”


    “六文錢一串?這可不便宜啊!”劉嬸有些驚訝,要知道,一碗豆腐腦才賣兩文錢,“你這肉串裏是加了什麽金貴東西不成?”


    “這肉串用的可是上好的羊肉,加上我家秘製的醬料,那味道絕對是物超所值!”範信自信滿滿地說道,他對自己烤肉串的味道很有信心,畢竟這可是得到了葉晚晴的真傳。


    “範老哥,給我來一串嚐嚐!”還沒等劉嬸回話,旁邊賣包子的大壯已經忍不住掏錢買了一串。他接過烤肉串,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頓時,一股鮮香麻辣的味道在口腔中炸裂開來,羊肉外焦裏嫩,肥而不膩,配上香辣的醬料,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好吃!太好吃了!”大壯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範老哥,再來兩串!”


    “喲,這不是王老爺嗎?您今天想吃點什麽?”範信看到一位熟客走近,連忙熱情地招呼道。


    王老爺是茶攤的常客,每天早上都要來喝上一壺茶,吃上幾塊點心。他被烤肉串的香味吸引,停下腳步,好奇地問道:“範老板,你這今天怎麽還賣上烤肉了?”


    “王老爺,這是我新學的吃食,您要不要嚐嚐?”範信說著,遞上一串烤好的肉串。


    王老爺接過肉串,仔細端詳了一番,隻見肉串烤得金黃油亮,撒上孜然、辣椒等香料,香氣撲鼻,讓人垂涎欲滴。他輕咬一口,外焦裏嫩的羊肉混合著香辣的醬料,在口中交織出美妙的滋味,讓他忍不住連連點頭。


    “嗯,味道確實不錯!多少錢一串?”王老爺讚歎道。


    “六文錢一串。”範信答道。


    王老爺聽罷,微微皺眉,這價格確實有些貴了,但他實在抵擋不住這誘人的香味,於是說道:“也罷,給我來……”“也罷,給我來兩串吧。”王老爺最終還是抵擋不住烤肉的誘惑,決定嚐嚐鮮。


    “好嘞!王老爺您稍等,馬上就好!”範信麻利地又烤了兩串肉串,遞給王老爺,“您嚐嚐,要是覺得好吃,下次再來。”


    王老爺接過肉串,剛想掏錢,範信卻擺擺手說道:“王老爺,今天您是第二個買肉串的客人,我請您喝一碗茶水。”


    “哦?還有這等好事?”王老爺有些驚訝,隨即笑著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應該的,應該的。”範信說著,轉身盛了一碗茶水,遞給王老爺,“您慢用。”


    “這肉串聞著香,吃起來味道怎麽樣?”隔壁賣雜貨的李嬸也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李嬸,您要不要也來一串嚐嚐?保證您吃了還想吃!”範信熱情地招呼道。


    “多少錢一串啊?”李嬸問道。


    “六文錢一串。”範信答道,“不過今天買肉串送茶水,您要是覺得貴,可以和別人拚著買一串嚐嚐。”


    “六文錢一串確實是不便宜,不過看這肉串烤得油汪汪的,確實挺誘人……”李嬸有些猶豫,她轉頭看到王老爺正吃得津津有味,便問道,“王老爺,這肉串好吃嗎?”


    王老爺吃得正香,聽到李嬸的問話,連忙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好吃!範老板這烤肉串外焦裏嫩,香辣可口,實在是太美味了!”


    李嬸聽了,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對範信說道:“那……那我也來一串吧!”


    “好嘞!”範信應了一聲,開始給李嬸烤肉串。


    這時,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年輕婦人走了過來,她身後跟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烤肉串,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娘,我想要吃那個……”小男孩指著烤肉串,奶聲奶氣地說道。


    年輕婦人正是賣魚張武的妻子鄧氏,她低頭看了看兒子渴望的眼神,又看了看價格,輕輕地歎了口氣:“乖,咱們不吃,那個太貴了,等回家娘給你做饃饃吃。”


    “可是……”小男孩還想再說什麽,卻被龐氏拉住了。


    “媳婦,你怎麽來了?”張武看到鄧氏,連忙迎了上去。


    “我來給你送點東西。”龐氏說著,將手裏提著的籃子遞給範信,“這是我剛蒸好的饅頭,你餓了就吃。”


    “哎,辛苦你了。”張武接過籃子,看到鄧氏身後的兒子,便問道,“對了,咱們兒子叫什麽名字來著?”


    鄧氏白了張武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呀,連自己兒子的名字都忘了?他叫張寶兒!”


    “對對對,張寶兒,你看我,這記性……”張武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從籃子裏拿出一個饅頭,遞給兒子,“寶兒,餓了吧?先吃個饅頭墊墊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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