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去哪兒了?怎麽回來這麽晚?”高青峰放下手中的賬本,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帶著一絲詢問。


    “我……我今日去了晚香閣。”高牧深吸一口氣,決定向父親坦白。


    “晚香閣?”高青峰眉頭微皺,“你去那裏做什麽?”


    “爹,我今日已經拜葉東家為師,以後會在晚香閣學藝。”高牧鼓起勇氣,說出了口。


    “什麽?!”高青峰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你……你說你拜了葉晚晴為師?”


    “是,爹,我已經和葉東家簽了契約。”高牧說著,從懷中掏出那份白日簽下的契約,遞給高青峰。


    高青峰接過契約,仔細地看了起來,臉色陰晴不定。片刻之後,他將契約拍在桌上,沉聲問道:“你為何要這麽做?你可知,你這樣做,意味著什麽?”


    高牧迎著父親的目光,堅定地說道:“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喜歡廚藝,我想成為像葉東家那樣的名廚!”


    高青峰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他沉默了片刻,問道:“那葉晚晴,她可有藏私?她真的願意將真本事教給你?”


    “爹,葉東家她……”高牧剛想開口解釋,卻被高青峰接下來的話打斷。


    “還有,晚香閣的那些調料配方,你可曾探聽到一些?”高青峰目光灼灼地看著高牧,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爹,葉東家她毫無保留,傾囊相授,今日教授了許多實用技巧,”高牧語氣誠懇,眼中閃爍著對葉晚晴的敬佩,“我相信假以時日,一定能學到真本事。”


    “至於那些調料配方……”高牧猶豫片刻,垂下眼簾,“爹,契約上寫明,學藝期間,不得將所學用於他處,更不得私自外傳,否則將會……”


    “將會如何?”高青峰追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將會被逐出師門,並賠償巨額違約金。”高牧深吸一口氣,迎上父親的目光,“爹,我既然已經答應了葉東家,就一定會信守承諾。”


    “你……”高青峰氣結,指著高牧的手指微微顫抖,“你真是糊塗!你可知,為父經營夢井坊多年,卻一直被晚香閣壓一頭,為的就是他們的那些獨門配方!如今你既有機會習得,為何還要這般迂腐?!”


    “爹,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不能做背信棄義之事。”高牧語氣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你……”高青峰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拍桌子,“逆子!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我辛辛苦苦培養你長大,就是為了讓你去幫襯外人嗎?!”


    “爹,我沒有……”高牧還想解釋,卻被高青峰憤怒的眼神逼退,“我……我先回房了。”


    高牧轉身離開書房,留下高青峰一人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他看著桌上那份契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高牧回到房間,卻毫無睡意,他腦海中不斷回響著父親的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父親一心想要振興夢井坊,但卻不明白自己為何不願將所學告訴他。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高牧抬頭望去,隻見母親秋氏端著一盞茶走了進來。


    “牧兒,還沒睡呢?”秋氏將茶盞放在桌上,走到高牧身邊坐下,語氣溫柔地問道,“怎麽了?看你心事重重的。”


    高牧看著母親慈祥的麵容,心中一暖,將書房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秋氏…


    秋氏聽完,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撫摸著高牧的頭發,語重心長地說道:“牧兒,你做得對。人無信不立,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高牧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可是,娘,爹他……”


    “你爹他也是為了夢井坊好,隻是他性子急躁了些,你別往心裏去。”秋氏溫柔地打斷高牧的話,“你放心,娘會好好勸勸他的。”


    高牧點了點頭,心中稍感安慰。他知道,母親一直是父親和自己之間的潤滑劑,有她在,很多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秋氏替高牧掖了掖被角,起身端起茶盞,“娘也回房了。”


    高牧目送著母親離開,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父親那邊不會輕易罷休,而自己,也必須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信守承諾,又能幫助夢井坊走出困境。


    第二天一早,高牧早早地來到了晚香閣,開始了他一天的學徒生涯。


    盛夏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廚房,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香料混合的奇特味道。葉晚晴仔細地將手中的辣椒切成細絲,轉頭看向一旁正在練習刀工的高牧,少年的臉上滿是汗水,卻絲毫沒有影響他認真的神情。


    “東家,你看我切得怎麽樣?”高牧將切好的土豆絲展示給葉晚晴看,這些土豆絲粗細均勻,可見是下了苦功的。


    “嗯,有進步。”葉晚晴點點頭,眼中卻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這段時間以來,高牧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無論是刀工還是對火候的掌握,都日漸嫻熟。但他似乎在清淡菜肴的製作上始終欠缺了些許靈氣,做出來的菜品雖然中規中矩,卻總少了葉晚晴想要的那一份“驚豔”。


    “是不是我哪裏做得還不夠好?”高牧敏銳地察覺到葉晚晴的神情變化,有些忐忑地問道。


    葉晚晴沉吟片刻,問道:“高牧,你有沒有想過,你更擅長哪一類菜品的製作?”


    高牧愣了一下,仔細回想這段時間自己練習的成果,似乎那些口味濃鬱、香辣鮮香的菜品更容易被他掌握精髓。


    “東家,我是不是……更擅長做那些味道重一些的菜?”高牧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葉晚晴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她將切好的辣椒絲放入一旁準備好的魚香肉絲中,翻炒幾下,一股濃鬱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不必強求一致。你既然在重口味菜肴上更有天賦,那就應該在這方麵多下功夫。”


    高牧聞言,眼中頓時亮了起來,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開始更加專注地練習那些香辣菜肴的製作,從最初的笨拙模仿,到逐漸加入自己的理解和創意,每一道菜品都傾注了他全部的熱情和心血。


    然而,即使高牧在香辣菜肴的製作上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但他與葉晚晴之間,似乎始終隔著一層薄薄的紗,難以逾越。


    “還是差了點什麽……”葉晚晴嚐了一口高牧做的麻辣小龍蝦,眉頭微微皺起。


    “是辣椒放多了嗎?還是火候沒掌握好?”高牧緊張地問道。


    葉晚晴搖搖頭,卻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不對。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東家,我們來給你送好吃的了!”


    葉晚晴聞聲轉頭,隻見臨哥兒手裏提著一個籃子,身後跟著幾個孩子,每個孩子的手裏都拿著一些野果,笑嘻嘻地跑進來……


    “晚晴姐,你看,這是我們今天上山摘的,可甜了!”臨哥兒說著,將籃子遞到葉晚晴麵前,幾個孩子也紛紛獻寶似的將手中的野果遞給她。


    籃子裏裝著滿滿當當的山楂、野葡萄、桑葚,顏色鮮豔欲滴,帶著山野間特有的清新氣息。葉晚晴看著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笑臉,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你們啊,就知道貪嘴,也不怕山上遇到蛇蟲鼠蟻?”


    “不怕不怕,臨哥兒保護我們呢!”一個孩子說著,抱住臨哥兒的胳膊,臨哥兒也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


    葉晚晴看著他們嬉笑打鬧,目光落在了籃子裏的山楂上,心中一動,“臨哥兒,今年的山楂好像比往年熟得早一些?”


    “是啊,前幾天上山就看到不少了,估計再過幾天就能大麵積成熟了。”臨哥兒回答道。


    葉晚晴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村長,讓他提前安排人手,等山楂完全成熟了就組織大家上山采摘。”


    臨哥兒應了一聲,帶著孩子們離開了。葉晚晴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轉頭看向廚房裏忙碌的高牧,“高牧,你去把曲夫人請過來,我有事要和她商量。”


    不一會兒,濤哥兒便匆匆趕來,“東家,您找我?”


    “嗯,坐吧。”葉晚晴指了指身旁的凳子,“我剛聽臨哥兒說,今年的山楂成熟得比往年早,我記得庫房裏還有一些去年儲存的山楂,你等會兒去清點一下,看看還能釀多少果酒。”


    “是,東家。”濤哥兒應道。


    “另外,你再算一下,如果按照去年的產量,今年我們需要收購多少斤山楂才能滿足酒坊的需求。”葉晚晴補充道。


    濤哥兒思索片刻,“東家,您是擔心山楂產量不足嗎?要不要我去附近的村子打聽一下,看看他們那裏的山楂收成如何?”


    “暫時不用,先等等看吧。”葉晚晴望著窗外,目光深邃,“如果今年山楂產量真的不足,我們就要想想其他辦法了。”


    傍晚時分,濤哥兒將清點和計算的結果報給了葉晚晴,“東家,庫房裏還有去年儲存的山楂五百斤,按照去年的產量,今年我們需要收購新鮮山楂至少三千斤才能滿足酒坊的需求。”


    葉晚晴點點頭,“我知道了,你明天一早去趟城裏,將這個消息告訴曲夫人,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濤哥兒領命而去,葉晚晴獨自一人站在窗前,看著夜幕降臨,心中思緒萬千。山楂的收成關係著酒坊的產量,也關係著晚香閣的生意,她必須提前做好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


    然而,葉晚晴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大穀村的兩戶人家裏,一場關於葡萄酒的秘密計劃正在悄然醞釀……


    “你說,咱們真的能釀出和晚香閣一樣的葡萄酒嗎?”


    昏暗的油燈下,兩張臉龐湊在一起,壓低的竊竊私語聲中透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和一絲不安。


    “放心吧,我可是看了好幾回,那釀酒的步驟我都記在心裏了!隻要咱們按照那個法子來,保管也能釀出一樣的酒!”說話的人名叫王雲,平日裏在葉晚晴家幫工,負責清洗酒坊的工具,一來二去,竟偷摸著記下了不少釀酒的步驟。


    “可是,那葡萄酒的方子……”另一個婦人羅氏有些猶豫,她家男人是負責給酒坊送貨的,也曾聽聞過這葡萄酒的方子是葉晚晴的獨家秘方,旁人輕易學不來的。


    “怕什麽!這釀酒又不是什麽難事,隻要咱們掌握了方法,用一樣的材料,自然就能釀出一樣的酒!”王婆子一臉的不以為然,在她看來,這葡萄酒之所以能賣得好,不過是占了葉晚晴那獨家秘方的名頭罷了。


    羅氏被王婆子說動了心,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偷偷摸摸地“借鑒”葉晚晴的方子,自己在家釀酒。


    接下來的幾天,王婆子和羅氏各自忙碌起來,按照記憶中的步驟,一步一步地進行著她們的“釀酒大計”。起初,看著酒壇中逐漸發酵的葡萄,她們欣喜不已,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在向她們招手。


    然而,現實很快給了她們當頭一棒。半個月後,當她們滿懷期待地打開酒壇,一股酸敗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原本期待的酒香卻蕩然無存。


    “怎麽會這樣?”羅氏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渾濁不堪的液體,這和她們從葉晚晴酒坊裏聞到的葡萄酒的香甜醇厚相去甚遠。


    王婆子也是一臉的失望和疑惑,她不甘心地又嚐試了幾次,結果卻都以失敗告終。最後,兩人隻得灰心地承認,這葡萄酒的釀造,遠沒有她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到了曲夫人的耳中。她得知後,臉色鐵青,當即決定殺一儆百。在第二天的清晨,曲夫人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了辭退王婆子和羅氏的消息。


    “我不管你們是誰,也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但凡是偷學釀酒方法的,一律辭退,永不錄用!”曲夫人的聲音在院子裏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眾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曲夫人。王婆子和羅氏臉色蒼白地站在人群中,她們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偷偷摸摸做的事情竟然會被發現,而且還因此丟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憑什麽辭退我們!我們又沒偷沒搶的!”王婆子梗著脖子,滿臉的不服氣,“誰不知道那葡萄酒的方子是東家的,我們不過是想自己試試,怎麽就成了偷學了?”


    “就是!我們隻是在家裏自己釀酒,又沒把你們的方子泄露出去,更沒賣給別人,你們憑什麽不讓我們幹活!”羅氏也跟著叫囂起來。


    曲夫人冷笑一聲,眼神淩厲地掃過兩人,“自己試試?你們拿什麽試試?用的可是從酒坊拿的葡萄和糖!自己家試試用得著偷偷摸摸,還不敢讓人知道嗎?”


    王婆子和羅氏頓時語塞,她們自知理虧,卻又不甘心就這樣被辭退,還想再爭辯幾句。


    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這王婆子和羅氏也真是的,東家待咱們不薄,她們竟還偷摸著學人家的方子,活該被辭退!”


    “可不是嘛,這葡萄酒的方子可是東家的獨門秘方,要是人人都像她們這樣偷學,那東家還怎麽做生意?”


    也有人對王婆子和羅氏的做法表示理解,“話也不能這麽說,誰不想多賺點錢啊,她們不過是眼紅東家賺得多,想自己也試試罷了。”


    “就是,這釀葡萄酒看著也不難,說不定她們還真能釀出來呢!”


    聽到這些議論,王婆子和羅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更加理直氣壯地叫嚷起來。


    曲夫人眉頭緊鎖,她知道,這兩人隻是個例,真正讓她擔憂的是那些暗中窺伺的人。葡萄酒的利潤豐厚,難免會有人動歪心思。


    她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可能也動過心思,覺得這葡萄酒的方子沒什麽了不起,自己也能釀出來。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想要賺錢,就憑自己的本事,別動歪心思!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大多數人還是心存敬畏,不敢輕易挑戰曲夫人的權威。他們也知道,跟著葉晚晴幹活,雖然辛苦,但工錢給的及時,偶爾還能學到一些手藝,比以前的日子強多了。


    然而,也有一些人心有不甘,他們看著王婆子和羅氏,眼神閃爍,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王婆子和張氏被辭退的事,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激起陣陣漣漪。


    幾日後,葉晚晴照例來到酒坊查看賬目,曲夫人將最近的情況匯報了一番,末了,壓低了聲音,說道:“葉娘子,那王婆子和羅氏,自從被辭退後,便真的在家裏釀起了葡萄酒。”


    葉晚晴放下手中的賬冊,眉頭微蹙:“哦?她們還真釀起來了?”


    曲夫人點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我打聽過了,她們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葡萄和糖,關起門來日夜搗鼓,還放出話來,說是要做出比咱們更好的葡萄酒,到時候要讓咱們好看!”


    葉晚晴聽罷,不禁冷笑一聲:“不自量力!這葡萄酒的方子是我精心研製出來的,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模仿的?她們就等著賠個底朝天吧!”


    曲夫人卻沒那麽樂觀,她歎了口氣,說道:“話雖如此,可難保不會有人被她們蠱惑,也跟著效仿。這釀酒看著簡單,可其中的門道卻不少,若是火候掌握不好,釀出來的酒就會發酸變質。到時候,她們要是打著咱們的旗號出去招搖撞騙,敗壞的可是咱們的招牌啊!”


    葉晚晴明白曲夫人的擔憂,她也知道,這葡萄酒的方子雖然是她獨創的,但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難保不會被人偷學了去。


    “夫人說得有理,是我疏忽了。”葉晚晴沉吟片刻,說道,“看來,咱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傍晚時分,幾個被王婆子煽動過的釀酒工,偷偷摸摸地聚在了一起,他們一邊喝著劣質的燒酒,一邊打聽著王婆子釀酒的進展。


    “哎,你們說,那王婆子真的能釀出葡萄酒嗎?”


    “誰知道呢,不過,我看她那日信心滿滿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有兩把刷子。”


    “要是她真的釀出來了,那咱們要不要……”


    “噓!小聲點!這事兒可不能亂說!咱們先看看再說,要是她真的成功了,到時候……”


    說話的人,用手比劃了一個“錢”的手勢,眼中滿是貪婪的光芒。


    夜深了,葉晚晴的房間裏還亮著燭光。曲夫人坐在桌邊,眉頭緊鎖,顯然還在為那些偷師學藝的工人發愁。


    “晚晴,你說說,咱們該怎麽辦?總不能真的由著他們去敗壞咱們的招牌吧?”


    葉晚晴放下手中的賬本,輕笑著安慰道:“夫人不必憂心,我已有對策。”


    她走到桌邊,提起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幾行字,遞給曲夫人:“您看看,這樣可行?”


    曲夫人接過一看,隻見上麵寫著“秘方有價,加盟共贏”八個大字。她細細品味了一番,臉上逐漸露出了然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咱們公開招募加盟商,將釀酒的技術傳授給他們,並收取一定的費用?”


    葉晚晴點點頭:“正是如此。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光明正大。咱們可以製定嚴格的加盟條件,保證葡萄酒的品質,同時也能借此擴大生產規模,將生意做得更大。”


    曲夫人不禁拍手叫好:“妙啊!這樣一來,那些想偷師的人,就隻能望洋興歎了!而且,咱們還能賺取更多的利潤,真是一舉兩得!”


    商議好了對策,曲夫人心中大定,便起身準備告辭。臨走前,她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對葉晚晴說道:“對了,過幾日王鏢頭要帶隊去京城,你有什麽東西要捎帶的嗎?”


    葉晚晴沉吟片刻,說道:“我正想麻煩夫人此事。勞煩您幫我帶幾壇新釀的葡萄酒,送到京城永安侯府上,就說是送給葉家二房品嚐的。”


    曲夫人滿口答應下來:“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幾日後,王泰身著勁裝,腰佩長刀,身後跟著一支訓練有素的鏢隊,浩浩蕩蕩地從邊城出發了。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千裏之外的京城。而他所護送的,正是葉晚晴精心釀製的葡萄酒。


    “駕!”


    隨著王泰一聲令下,鏢隊揚起漫天塵土,朝著西方疾馳而去,隻留下長長的車轍,蜿蜒伸向遠方……


    王泰一路謹慎護送,途徑高山險阻,渡過幾條湍急的河流,終於在半月後抵達繁華的京城。他長舒一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吩咐手下人將鏢車趕往永安侯府。


    永安侯府二房,葉晚晴的母親範氏正與兒子葉皓閑聊,忽聞管家來報,說是葉晚晴從邊城托人送來幾壇好酒。範氏想起這個自幼便聰慧懂事的女兒,臉上不禁露出慈愛的笑容。


    “快,快把東西抬進來!”範氏一邊吩咐著丫鬟,一邊親自走到院子裏迎接。


    王泰走進院子,抱拳行禮:“夫人,小的受故人所托,將這幾壇美酒送來給您,還請您清點。”


    範氏笑著接過王泰遞來的信封,說道:“辛苦你了,一路舟車勞頓,快進屋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王泰婉言謝絕後便告辭離去,範氏回到房間,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信紙上,葉晚晴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她細細讀著信中內容,時而眉梢輕揚,時而嘴角含笑,仿佛能透過這薄薄的紙張,感受到女兒在千裏之外的思念和牽掛。


    “娘,是什麽好東西呀?”葉皓好奇地湊過來,看著母親手中的信,問道,“是姐姐來信了嗎?她說什麽了?”


    範氏放下信紙,拿起其中一壇酒,輕輕撫摸著壇身上“葡萄酒”三個字,眼角泛起一絲淚光。她搖搖頭,笑著對兒子說道:“你姐姐真是越來越能幹了,她在信上說,這是她親手釀造的葡萄酒,味道醇厚香甜,希望我們能夠喜歡。”


    “葡萄酒?”葉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我聽說這葡萄酒可是稀罕物,隻有西域那邊才有,姐姐是怎麽做到的?”


    範氏神秘一笑:“你姐姐呀,本事大著呢!等過幾日你嚐過就知道了。”說罷,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眸閃了閃,吩咐丫鬟道,“來,把這幾壇酒給我送到老爺書房去……”範氏吩咐丫鬟將其中一壇包裝最為精致的葡萄酒送往葉輕舟的書房。葉輕舟是當朝吏部尚書,位高權重,平日裏最是喜愛品嚐各種美酒佳釀。果不其然,當他聽聞是女兒從邊城寄來的葡萄酒時,濃密的胡須微微顫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期待。他迫不及待地打開酒壇,一股馥鬱的酒香頓時彌漫了整個書房,帶著一絲異域風情的香甜,令人聞之欲醉。


    “好酒!”葉輕舟輕抿一口,讚歎道,“這酒入口綿柔,回味悠長,帶著一股獨特的果香,實屬難得佳釀啊!”他細細品味著,仿佛在感受著這酒中蘊藏的獨特韻味。


    “老爺喜歡就好。”範氏笑著說道,“晚晴這孩子自小便心靈手巧,沒想到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下,還能釀出如此美酒,真是難為她了。”


    “是啊,”葉輕舟點點頭,感歎道,“這孩子真是不容易。”


    幾日後,府中上下都知曉二夫人收到了流放女兒從邊城寄來的珍貴葡萄酒,隻是這酒隻有老爺和幾位少爺品嚐過,其他人連見都沒見過。


    三房的李氏最先沉不住氣,她本就心胸狹窄,妒忌心強,如今見二房得了好東西,自己卻一無所獲,心裏便憤憤不平。她便旁敲側擊地向範氏打聽,言語間滿是酸溜溜的羨慕。


    而正院的當家主母王氏,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什麽,但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卻沒少在範氏麵前陰陽怪氣,話裏話外都透著不滿和嫉妒。


    範氏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卻隻是淡淡一笑置之。她將剩下的幾壇葡萄酒小心地收好,隻字不提。夜深人靜時,她看著手中葉晚晴的來信,目光閃爍,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與此同時,葉皓也對這葡萄酒充滿了好奇。她偷偷嚐了一口,便被那獨特的香味和口感所傾倒。他纏著母親想知道更多關於姐姐的事情,尤其想知道她為何會釀造葡萄酒。範氏隻是含糊其辭,不願多說,這讓葉皓更加好奇。


    一日,葉晚珍得知王泰即將啟程返回邊城,心中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他偷偷找到了王泰,將一封信和一個精致的荷包塞到他手中,低聲說道:“王大哥,能否幫我把這封信和這個荷包帶給我姐姐,拜托了!”


    王泰看著手中的信,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後,將信和荷包又推了回去,語氣堅決地說道:“葉小姐,恕在下難以從命。我此次返回邊城,身負重任,實在不便攜帶與公務無關之物,還請見諒。”王泰拱手拒絕,態度堅決。


    葉晚珍咬著嘴唇,眼眶微紅,心中焦急萬分。她知道王泰為人正直,斷不會答應這種“走私”信件的請求。可是,她已經答應了母親,一定要想辦法將信送到表姐手中,這可是關係到三房未來的大事啊!


    無奈之下,葉晚珍隻能將此事告知了母親李氏。李氏聽聞後,氣得破口大罵:“這個王泰,真是個榆木腦袋!不過是個粗鄙的鏢師,竟敢如此不把我永安侯府放在眼裏!”


    一旁的葉晚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母親慎言,王泰是二娘的人,我們還是不要輕易得罪……”


    李氏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怕什麽?你二娘再得勢,也不過是個婦道人家。這事,還得讓你父親出麵才行!”


    於是,李氏便找到了三房葉輕雲,將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並哭訴道:“老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如今晚晴身處邊城,我們做親人的,連封信都送不到,這叫什麽事啊!”


    葉輕雲平日裏最是疼愛這個嬌滴滴的李氏,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心中不忍,便滿口答應下來。他當即寫了一封信,蓋上自己的私印,然後命人快馬加鞭送往邊城,交給了與自己交好的一個商人,托他轉交給葉晚晴。


    與此同時,遠在邊城的顧鄭氏也收到了一封來自京城的信件。信封上沒有署名,隻有永安侯府的印記。顧鄭氏心中警鈴大作,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信封,遲遲沒有打開。


    “母親,可是京城來信了?”葉晚晴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羊奶走了進來,見顧鄭氏神色有異,關切地問道。


    顧鄭氏搖搖頭,將信封遞了過去:“是給你的。”


    葉晚晴接過信封,疑惑地看了看上麵的印記,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她正要拆開,卻被顧鄭氏按住了手。


    “等等,”顧鄭氏目光深沉,“先別急著打開,等霆兒回來再說。”


    葉晚晴看著母親凝重的表情,心中疑惑更甚,但還是乖乖地將信放到了桌上。顧鄭氏說的對,這封信來得蹊蹺,還是等顧雲霆回來再做定奪。


    幾日後,王泰風塵仆仆地回來了。他此行收獲頗豐,第一批葡萄酒在京城一經推出便銷售一空,達官貴人們都對這來自邊城的佳釀讚不絕口。王泰帶回了大筆的銀票,還有曲夫人親筆寫給葉晚晴的信,以及一些京城的新奇玩意兒。


    葉晚晴接過信,迫不及待地打開,信中曲夫人詳細地描述了葡萄酒在京城的盛況,字裏行間都透著喜悅和感激。葉晚晴讀著信,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來,我們的葡萄酒在京城很受歡迎啊。”顧雲霆在一旁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驕傲。


    “是啊,”葉晚晴點點頭,“多虧了王鏢頭不辭辛苦地運送。”


    王泰憨厚地笑了笑:“葉小姐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閑聊過後,葉晚晴將那封來自永安侯府的信遞給了顧雲霆:“相公,這是前幾日送來的,你看看吧。”


    顧雲霆接過信,眉頭微微一皺。他認得這信封上的印記,那是永安侯府的私印。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打開了信封。


    信是三房葉輕雲寫的,內容洋洋灑灑,大致是表達了對葉晚晴關心,詢問她在邊城過得好不好,還說如果遇到什麽困難,可以寫信告訴他,他會盡力幫忙。信的最後,葉輕雲還隱晦地提到了葉晚晴的婚事,希望她能早日回到京城。


    顧雲霆看完信,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他知道,葉輕雲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關心的是葉晚晴背後的利益。


    “夫君,這信……”葉晚晴見顧雲霆臉色不對,小心翼翼地問道。


    “無事,”顧雲霆將信遞給葉晚晴,“你自己看看吧。”


    葉晚晴接過信,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心中頓時明白了葉輕雲的意圖。她冷笑一聲,將信扔到桌上:“他們還真是打的好算盤!”


    “你打算怎麽辦?”顧雲霆問道。


    “還能怎麽辦?”葉晚晴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王泰在一旁聽著,心中暗暗佩服葉晚晴的膽識。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葉小姐,曲夫人托我帶話,說下一批葡萄酒已經準備好了,讓我……”


    “不急,”葉晚晴打斷了他,“下一批貨,我們不走京城了……”


    王泰一頭霧水,不解地問道:“不走京城,那去哪兒?”葉晚晴笑了笑,目光望向遠方:“去其他的州城,京城達官貴人多,咱們這葡萄酒啊,也該讓其他地方的人嚐嚐鮮。”


    王泰雖然不明白葉晚晴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但他向來敬佩葉晚晴的聰慧,便不再多問,隻說道:“一切聽葉小姐安排,我這就回去準備準備,過幾日便可出發。”


    葉晚晴點點頭,王泰便起身告辭了。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婦人氣勢洶洶地衝進了院子,徑直衝到葉晚晴麵前,一把扯住她的衣領,尖聲叫罵道:“你這黑心肝的,你賣的到底是什麽毒酒,害得我家男人上吐下瀉,差點丟了性命!”


    葉晚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待看清來人是誰後,才想起這婦人姓趙,是城西一家小酒館老板娘,平日裏為人尖酸刻薄,愛占小便宜。


    趙氏見葉晚晴不說話,以為她心虛,罵得更加難聽:“你個喪了良心的東西,賺昧心錢,也不怕遭報應!今日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去官府告你!”


    這時,曲夫人聞聲趕來,見此情形,立刻明白了幾分。她一把將趙氏推開,冷聲說道:“趙老板娘,說話要講證據,你說我釀的酒有問題,可有什麽憑證?”


    趙氏見曲夫人來了,氣勢頓時弱了幾分,但仍舊嘴硬道:“我男人喝了你釀的葡萄酒就病倒了,這還能有假?”


    “你男人喝的是我釀的葡萄酒?”曲夫人冷笑一聲,“我釀的葡萄酒是什麽滋味,我自己心裏清楚,你那三腳貓的仿製品,也配叫葡萄酒?”


    原來,這趙氏見葡萄酒生意紅火,便動了歪心思,偷偷地躲在酒坊外偷學釀酒方法。她自以為學得幾分精髓,便開始私自釀造葡萄酒,低價出售,沒想到釀出來的酒味道古怪,還吃出了人命。


    趙氏被曲夫人一語道破,頓時麵紅耳赤,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曲夫人也不再與她廢話,吩咐下人道:“來人,將這瘋婦給我綁了,送去官府,讓大人好好審問審問!”


    趙氏一聽要送官府,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拚命掙紮起來,嘴裏哭喊著求饒。然而,曲夫人絲毫不為之所動,幾個下人上前,將她五花大綁,拖出了院子。


    葉晚晴看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這趙氏固然可恨,但究其根本,還是因為貪婪蒙蔽了雙眼。


    這時,曲夫人走到葉晚晴身邊,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遞給她:“晚晴,這是賣葡萄酒的七千兩銀子,你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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