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明了以後何之洲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想錢露露在這樣的關係中能夠從她的追求者中找到可以陪伴終生的伴侶。但是錢露露一直拒絕追求,這讓何之洲感到深深的不安。


    終於,送露淩去托管中心是一個契機。以後關於露淩的煩惱會少很多,所以自己就可以和錢露露疏遠。這樣雖然有些過河拆橋的感覺但是對於錢露露是公平的,她可以回歸屬於自己的生活。


    何之洲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的跟兒子相處,每當思想神遊回頭看到眼前的兒子他便會欣然一笑,現在這個可愛的小家夥就是自己的希望……


    夜很深了何之洲仍舊沒有一點睡意,他拿過手機想要刷刷朋友圈卻看到了錢露露發過來的信息


    “你還好嗎?”


    “兒子有沒有想媽媽?”


    “你一個人可以帶好孩子嗎?”


    “為什麽不回消息?”


    信息發過來已經好久了,最後一條是一個小時前發的。以他對錢露露的了解見他沒有回信息現在應該是在來這裏的路上。何之洲趕緊給她回了信息


    “我很好的,謝謝!”


    然後把陪兒子吃肯德基和在遊樂場玩的視頻發過去。然後接著回信息


    “兒子累了,我也累了睡了所以沒有看到你的信息!”


    錢露露過來一會才回信息,剛才應該是在開車。


    “你能夠睡著嗎?還是在逃避?”


    “能!我感覺到很累,真的想好好的睡一覺!你也很累的,早點休息!”


    隨後他給錢露露發了一個晚安的表情,接著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這一夜錢露露同樣也難以入眠,何之洲最起碼還有兒子在身邊而她隻有孤孤單單的自己。她知道何之洲的用心,自己這些年對於何之洲的愛對何之洲來說何嚐不是一種煎熬。但是愛一個人是會上癮的。就像抽煙,任何人都知道吸煙有害健康又有多少人能夠抵抗煙草的誘惑呢?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第三者!這樣的時候她也想抽身出來,但是每當露淩病發的時候她都像未卜先知一樣的有感應。她知道這時候是何之洲最痛苦、最脆弱的時候。雖然經曆多了,但每一次看到何之洲傷心欲絕的樣子錢露露都覺得那也是自己的痛苦。慢慢的對他的關心變成了更加難以割舍的愛,慢慢的她確定自己離不開何之洲了。


    錢露露想,和何之洲疏遠一些也好,這樣他就會感到自己對他的重要。確實如此,越是想要淡忘一個人,他在記憶裏越是清晰。何之洲就是這樣的。


    自從把手機關機了他都沒有開過機,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每一天他送兒子去幼兒園後都會去父母那裏坐一會。然後漫無目的的閑逛,走累了就停下來找個地方坐下,一直坐到兒子放學才去接他。


    他每天從父母那裏出來坐地鐵到市區,然後沿著一條老舊的街道往前走,那裏有一座天主教堂。何之洲想這樣聖潔的地方一定能夠滌淨自己的愁苦。每當有陽光從教堂的屋頂照耀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像是新生、像是一粒種子遇到了陽光雨露一樣的新生。


    何之洲並沒有宗教信仰,他覺得對兩個女人和兒子有著深深愧疚的自己是沒有資格信仰宗教的,因為他覺得那樣是對信仰的褻瀆。他隻是喜歡這裏的安靜和聖潔。


    他也喜歡教堂這裏的下雨天,這裏他可以靜靜的聽雨落在屋頂然後從屋簷落在石板地麵上的滴答聲,這種聲音可以讓記憶帶他回到被認為是傻子的童年。這有些喧鬧的雨聲剛剛好,帶來的記憶都是童年的歡愉,沒有長大後的愁苦……


    除了教堂他每隔一兩天都會去托管中心,盡管看不到露淩,他覺得在這裏他們的心是在一起的。想要放下談何容易。


    何之洲用這種方式不去想錢露露的好。同樣沒有錢露露的消息他感覺自己就像隨風飄揚的蒲公英,不知道自己的將來會是怎樣。但是又不得不離開,因為用錢露露的幸福為代價換取自己的幸福他做不到……


    這些日子裏白天還好,每當夜晚兒子睡了以後何之洲都難以入眠。鏡子裏的自己更加頹廢,人也瘦了好多。


    等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一切都有適應的時候,就像傷口最終會愈合一樣!他時常忍著心疼安慰自己。


    錢露露是一個外表柔弱內心強大的女孩,沒有何之洲的消息的日子裏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每天的忙碌讓她回到家倒頭就睡,所以也不會有時間自尋煩惱!她像陀螺一樣的連軸轉,把每一天的工作安排得緊緊的,有時候一起床她就想著先見什麽樣的客戶,給自己應該見的客戶擬好清單接著就是打電話預約……


    這樣早的約見客戶讓有些客戶很惱火,但是她那嬰兒肥的臉和精致的五官還有優雅的氣質都讓客戶們不忍心發作大多數都簽了單。所以在業績上很是突出。


    就是休息天她都不敢休息,她把各種必須的應酬都安排在休息天。如果沒有應酬可以安排,便約上三五好友通宵的泡吧,隻有這樣她才能強迫自己不去想何之洲


    錢露露的強迫症終於讓她付出了代價,在一次酒局中她的胃疼得難受。那種撕裂的疼和對何之洲的思念,讓她卸下了堅強的麵具放肆的大哭起來。她覺得自己裝不下去了,自己這麽辛苦的想要忘記卻做不到……


    錢露露顫抖著撥打何之洲的電話,電話裏仍舊是關機的提示音。那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和優雅像潑婦一樣的哭鬧著。朋友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錢露露,但是都感覺到了她的內心深處的痛。他們想把錢露露送醫院,於是把她攙扶著走到酒店門口打車。


    這時候正好有一輛空載的出租車停在門口,朋友們幫錢露露打開了後排的車門。出租車司機往後排看了一眼就挪不開眼了,四目相對時錢露露也不再哭鬧了。她竟然笑了,滿臉淚水的笑著。原來出租車司機竟然是何之洲!這個城市太小了,有時候想躲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看到是錢露露何之洲離開了駕駛座,跑到後排抱著疼得靠在座椅上的錢露露關切的說


    “你怎麽了?怎麽成這個樣子?”


    說話間眼淚也流了出來。錢露露沒有回答,隻是靠在他的肩膀上像孩子一樣委屈的哭著。


    她的朋友們感覺到了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卻又確定不了到底是什麽關係。本來就大錢露露差不多十歲的何之洲這些日子頹廢得不修邊幅,整個人看起來又要比實際年齡大了許多。


    “你是?”


    錢露露的一個朋友問道。


    “我是她哥!她怎麽了?”


    何之洲問道,而這時候錢露露借著酒勁緊緊的摟著何之洲。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摟著他,這樣依偎著何之洲的錢露露感覺胃也不是很疼了。


    被錢露露抱著的何之洲不敢動了,想推開她但是看到她痛苦的樣子也不忍心、不推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費了。錢露露感覺到何之洲像木頭一樣的身體,她有些想笑。緩了緩對朋友們說


    “你們回去吧!他是我男朋友!”


    說完臉上一片緋紅。


    “你瞎說什麽?這麽多人……”


    何之洲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突然嘴就被錢露露用手捂住了。她有些得意的輕聲說道


    “不許否認!他們都說我是單身狗!給我一點麵子!”


    說完她輕聲的呻吟起來同時鬆開了抱著何之洲的手痛苦的說道


    “送我去醫院,我胃痛!”


    錢露露痛得蜷縮在後麵,精致的臉也煞白得有些嚇人。何之洲啟動了出租車往最近的醫院飛奔而去 ,他邊開車邊安慰著錢露露道:


    “你堅持一下,馬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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