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真好,我饞辣子雞都饞了好久,沒想到一回家就能吃上了。”


    露淩雖然吃了一碗牛肉粉,看到何媽媽做的辣子雞胃口還是一樣的好,她邊吃邊說道


    “我昨天接到你們的電話就開始準備了,天冷了吃辣子雞火鍋既方便又好吃。淩淩多吃點,怎麽又瘦了呢?”


    何媽媽說著往露淩的碗裏不停的夾著雞肉,何之洲則在鍋裏找雞皮和蔬菜吃,他不愛吃雞肉卻愛吃雞皮,露淩知道他的喜好便把自己碗裏的雞皮都給了何之洲。何媽媽看到這裏幸福的笑笑,她衝著露淩說道


    “他都胖成這個樣子了,你還給他夾菜?不要管他,你多吃點!”


    聽到何媽媽的話露淩忍不住笑了起來,何之洲裝作生氣的對露淩說道


    “我都說了讓你平時多吃點你總是不聽,結果剩下的我都吃了,現在好了,連自己的媽都嫌棄了。”


    何之洲邊說邊作無辜狀,這時露淩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對何媽媽說道


    “阿姨,他不是很胖的,隻是衣服穿得多了些”


    然後她又對何之洲說道:


    “阿姨是跟你說笑呢,再說了隻要我不嫌棄你就行了。”


    露淩的話讓何之洲有些感動也覺得有些好笑,但是看到她眼裏的認真何之洲對她的感動多於好笑,他衝媽媽笑了笑然後對露淩說道


    “我知道,媽媽再嫌棄我難道還能不要我了?隻要你不嫌棄我就行了!”何之洲說著故意往嘴裏塞了一條雞腿。


    暖烘烘的屋子裏熱氣騰騰的火鍋冒著的熱氣遇到了外麵的冷空氣便在玻璃上結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何之洲坐在窗戶旁邊,他用手擦了一下玻璃便看到了窗外的山上全是掛滿了冰淩的樹枝和野草。


    “媽,這裏是哪天降溫的?”何之洲問道,


    “兩三天前,降溫的前一天還是大晴天呢,到了下午就開始刮風,晚上就冷得讓人受不了了,第二天高一些的地方就凝凍了,然後就是這個樣子了。”


    何媽媽說著,她感慨於這年天氣變化的突然。


    “怎麽跟義烏那邊一樣,那邊降溫的前一天也是一個不錯的冬日暖陽,今年降溫是不是早了點?”何之洲說道


    “如果一直凝凍就煩死人了,要是下一場大雪那該多好啊!好幾年沒有見到過下大雪了”露淩說道


    說起下雪何媽媽也有些期待,這個城市有好幾年沒有下過一場像模像樣的雪了,偶爾的一兩次隻是下了些雪米兒,這些雪米兒隻是鋪了薄薄的一層就化了。相比以前能夠把樹和竹子壓斷的大雪,這樣的“雪”隻是相當於下了一場雨,隻是讓路上更泥濘而已。


    “是啊,下一場大雪多好,瑞雪兆豐年啊!”何媽媽說道


    “如果下雪了我們就去拍雪景的婚紗好不好,那一定很美很動人的”何之洲對露淩說道


    “下雪天拍婚紗?冷死了,不去不去!”


    露淩聽到何之洲的這個想法條件反射的一哆嗦,她連連擺手的說道


    “隻有你想得出來這個餿主意!下雪天拍婚紗的確是美麗動人,是鼻涕都被凍出來的美麗凍人吧!”何媽媽斜了兒子一眼說道。


    這時何之洲才覺得自己想法是那麽的好笑,於是他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那倒也是哈,拍下來且不成了兩個鼻涕蟲,是我想得天真了”


    何之洲說完露淩和何媽媽都笑了起來,這時何媽媽又說道


    “婚紗是要拍的,等天氣好些了就去拍。結婚是你們一輩子的事,一定要留下些美好的紀念,我的淩淩到時候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其他的都可以省,婚紗是必須要拍的!”


    吃了飯何媽媽興衝衝的把何之洲和露淩引到了他們的新房,新房早已準備好了,隻剩下電器和寢具還沒有準備。露淩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家終於成為了現實,她的心裏一陣感動,不知不覺間眼淚濕潤了眼睛。


    “謝謝您,這就是我心裏夢寐以求的家,有了家我便有了永遠的歸宿。”露淩對何媽媽說道


    “傻孩子,你沒有嫌棄我們家的敗落就是我們最高興的,寢具和電器按風俗是你家那裏陪嫁的,過幾天你回去的時候我給你錢,你回家按你的喜歡自己置辦吧。”何媽媽說


    “媽,不用了,我們有錢的,我們自己置辦吧!”何之洲說道。


    何之洲和露淩回來後一直在家等著天氣的好轉,可是等來的卻是天氣越來越冷,此刻二零零八年初的那場大凝凍已經開始蔓延了。


    何之洲從新聞報道上知道了這場凝凍已經波及了大半個中國,凝凍讓大多數的輸電線結了厚厚的冰,有些電線不堪重負的紛紛斷了,一時間大範圍的停電和鐵路停運擾亂了春運的步伐。火車站裏滯留的人們經受著寒冷和思鄉的煎熬,更有一些火車因為停電停在了荒郊野嶺的鐵路線上讓人揪心不已。


    琴琴和江戈本來是要回來的,看到這樣的情形他們隻好留在了義烏,留在義烏的他們也飽受著停電和寒冷的煎熬。沒有電大家都重新用上了蜂窩煤爐和蠟燭,江戈他們租的房子是一個套間裏麵又隔出兩個單間的那種自建房,自從停電以後他和琴琴每天都生活在煙霧繚繞中。還好屋子是用石棉板分隔開的所以空氣流動很好,也沒有火災的隱患,可是這樣的屋子比一般的屋子更冷,他們除了每天買菜出去走走大多數時間都窩在被子裏。


    這天閑得無聊的琴琴給露淩打了電話,這時露淩正同何之洲的一家人坐在火爐旁磕著瓜子聊天。


    “姐,你們還回來嗎?”露淩問道


    “可能回不來了,我們這裏都停電好幾天了,火車站裏人山人海的都走不了。家裏現在怎麽樣了?”琴琴問道


    “一樣的,家裏也停電了,我連手機都不敢開,剛才我是打電話回家正準備關機你的電話就來了,要不然就接不到了。我們回來天氣一直都不好,我連家都還沒有回呢!”露淩說道


    “這樣的啊?今年的天氣是怎麽了。現在離你們結婚的時間已經不早了,你還沒有回去準備啊?”琴琴問道


    “這些天去我家的公交車都停了,明天我準備和何之洲從鎮裏走路回去,不能再等了。對了,你們現在在幹嘛呢?”露淩說道


    “我們現在已經冬眠了!”這時琴琴身旁的江戈嘻嘻的笑著說道。


    “冬眠了,什麽意思?”露淩問道


    “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最主要的是沒有電隻能燒蜂窩煤,但是這樣的味道又很重,所以隻好躺在被子裏了。”江戈說道


    “這樣也好,你平時那樣的辛苦難得有時間好好休息。”露淩說道


    “最初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才幾天我就覺得背都睡疼了。我們沒有那個福氣啊。”江戈說道


    “你這還是自由的,想想我們女人坐月子一坐就是一個月,你就當做是體驗一下坐月子的感覺吧!”露淩笑著說道


    何之洲聽到是江戈的聲音也和他聊了幾句,最後江戈說道


    “還是家裏好,可以坐在火爐旁和家人聊聊天,嗑嗑瓜子。”


    “你們這樣也好啊,天天都是二人世界嘛!”何之洲取笑道


    第二天一早,何之洲和露淩就去了露淩家,因為天冷路滑公交車隻能到露淩家所在的鎮裏。這裏離她家還有七八公裏的路程。何之洲的背上背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裏麵全是他們要帶回家的水果和糕點。


    何之洲走在結了冰的路上,他的手有些冷便把手揣在了兜裏,因為路滑他走起路來左右晃動著手臂,晃動的手臂也帶動了他的身體左右晃動著。這樣的何之洲像極了一隻肥胖的鴨子,露淩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笑完了她脫下自己的手套讓何之洲戴上。


    “不行,我把手揣在兜裏就好。”何之洲說道


    “你想不想知道你把手揣在兜裏走路的樣子有多滑稽,笑死我了都。”


    露淩一邊說一邊把在何之洲後麵偷偷拍的視頻給他看,看完何之洲也禁不住笑起來。


    “要麽把手套戴上;要麽把包讓我背。”露淩給了何之洲兩個選擇


    “沒有第三個選擇了?”何之洲說道


    “沒有!”露淩說道


    何之洲隻好戴上露淩的手套,露淩的手套何之洲戴起來太小不適合,於是他便有了正當的理由把手套還給了露淩。露淩想要接過何之洲背上的包,何之洲說什麽都不給,露淩有些慚愧的說道


    “包你背著,手還凍著,而我卻空著手。這樣好像我是廢人一樣了。”


    “瞎說,我是男人就應該多承擔一點。不過要是有一條近路就好了!”何之洲說道


    “近路倒是有一條,隻不過是田埂路不好走。”


    “這種天氣什麽路都不好走,也許田埂路走起來會更好些,怎麽走?”何之洲問道,


    “好吧!”


    露淩說著指著不遠處的一條小路說道,於是他們就往那條小路走去。如何之洲所說,小路走起來的確要好走得多,盡管小路上結滿了冰淩但是路麵是鬆軟的,一腳踩上去也形成了一個腳印自然就不會腳底打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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