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走過了最不堪、最失落的時候,如果沒有你我想我會一直沉淪。現在你為我的天空撐起了一把傘,我也不能讓你獨自承受風雨,最起碼我可以在你為我撐起傘時給你溫暖和家的庇護。”


    姚桃說著,李賢的眼睛早已通紅,姚桃是他唯一流過淚的女人,從今以後他不再為別的女人流淚。


    “今年你還回去過春節嗎?是不是應該考慮帶上我?”姚桃看到感動得隻會流淚的李賢說道


    “要的要的!我也終於愛得所願了肯定要帶你回家的,我們也請一個長假,春節去我家;元宵節去你家好不好?”


    李賢高興的說道,他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撥打了訂票電話。遺憾的是因為凝凍所有的出行方式都買不到票。


    “怎麽會買不到票?怎麽辦?我是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啊,老天就不能幫幫我?”


    李賢嚐試著用各種辦法買票,他甚至想到了票販子,但是現實情況不是一票難求而是所有的客運都暫停了。李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念叨著。


    “不要著急,今年去不成明年還可以去的,或者元宵節去也可以啊!我是你永久的女朋友又不是租的,不需要續費的!


    姚桃說笑道,她笑起來是那樣的燦爛,尤其是拋開所有的心事後就更加的燦爛了。以前姚桃這樣的笑容屬於何之洲,現在終於屬於自己了。李賢心裏說不出的得意,這時他才敢認認真真的和姚桃對視,姚桃看他的眼神裏也有了些曖昧,這樣的感覺讓李賢心跳加速,他大著膽子將姚桃攬在自己的肩頭。姚桃隻是遲疑了一下就靠在了李賢的肩頭,她要慢慢的習慣李賢的肩頭,那裏將是她以後的依靠。”


    “今年春節我一定要帶你回家,即便是沒有客車我就租一輛車開回去,反正我們都會開車。”李賢說


    離何之洲和露淩的婚期越來越近了,這時二零零八年的那場凝凍正是最嚴重的時候,這個城市的公共交通處於半癱瘓的狀態,供水和供電也幾乎完全停止了。


    大家的生活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何之洲開始每天去水井裏挑水,露淩和何媽媽也開始背著衣服去井邊清洗,有時候他們還把要吃的蔬菜也挑到井邊清洗。於是像小時候一樣,水井邊成了人們交流話題的一個場所。隻要何之洲和露淩一起出現在水井邊人們就開始議論他們的婚事,何之洲的幾個表哥更是愛拿這種天氣和他開玩笑道


    “小寶,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騎狗?”(農村的俗諺,小時候騎狗長大娶媳婦的時候就會下雪。)


    “你們沒有騎過?”何之洲回道


    “你肯定騎了不止一次,因為這天是凝凍不是下雪!”表哥說道


    這時候他們往往會遞上一支煙彼此點上,然後笑著聊其他的話題了。看著天氣還是一樣的糟糕露淩也取笑何之洲道


    “都怪你小時候騎狗了,害得我們快結婚了天氣還是一樣的不好。我們為什麽會這樣的倒黴?老實交代,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騎狗?”


    “在農村哪個男孩子不是追貓攆狗長大的?至於這天氣你抱怨也沒用。如果換一個思路去想你就會覺得我們是何其的幸運,有幾個人可以在這晶瑩的世界裏和愛的人牽手?”何之洲對露淩說道


    “是啊,我東哥哥的心態就是好,什麽事你都能心平氣和的去迎合他!”露淩說


    “對於改變不了的事實就隻有去迎合它,因為無法抗爭就隻有改變自己的想法,這樣才能讓自己過得更好!”何之洲說


    “明天我就要回去準備了,還真舍不得你,怎麽辦啊?”露淩突然說道


    “說到這個話題還真有些傷感,我們在一起之後都沒有分開過,最主要的是現在又停電了打不了電話也發不了消息,怎麽辦嘛……”


    何之洲說著把頭埋在露淩的懷裏裝作傷心的樣子,露淩當真了,他撫摸著何之洲的頭眼淚一顆顆的流著。何之洲感受到了露淩流下來的淚,他抬起頭時露淩已經是淚眼婆娑的了。


    “傻瓜,怎麽還哭了,我過幾天就去接你的。是不是埋怨我不能夠駕著七彩祥雲去娶你?可是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紫霞仙子啊,我一直把你放在這裏的。”


    何之洲說著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說道,露淩被他逗笑了,她一邊笑一邊抹著眼角的眼淚。何之洲把她摟在懷裏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又緊緊的抱住她說道


    “明天我送你回去,媽媽替你家準備了一些東西,你一個人也拿不了。”


    “媽媽真好,隻是你明天又要來回的走十幾公裏的路了,辛苦你了!”露淩說


    “不辛苦,相對於接下來每天對你的思念這十幾公裏的路一點都不辛苦!”何之洲說


    這一次回露淩家露淩也背上了一個包,何媽媽在批發市場買了一些露淩家那裏需要準備的東西,這些東西分成了兩個包和兩個袋子裝著。何之洲和露淩各自背著一個包,他還拎起了兩個袋子,他們走在那條田埂路上,這一刻他們像極了才從異鄉歸來的打工仔。


    “袋子我拎一個吧,你兩隻手忙著而我兩隻手閑著,這樣不好!”


    露淩說著就要從何之洲的手裏拿過一個袋子,何之洲沒有給她,他說道


    “不能讓你拿,媽媽知道了會罵我的,我要聽媽媽的話!”何之洲邊說邊笑起來


    “媽媽重要還是老婆重要?我都要嫁給你了你還聽媽媽的!”露淩嘟著嘴說道


    “都重要!現在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所以我要聽媽媽的,舉行婚禮以後我就聽老婆的。”何之洲說道


    “不行,你現在必須聽我的!”


    露淩霸道的說道,然後從何之洲的手裏搶了一個袋子拎著。露淩“搶”到的袋子是何之洲故意讓她搶到的所以不重,何之洲便讓她拎著。他們走了一會,何之洲背上的包比上一次的包重了許多,他走起路來也小心了很多,因為連續的凝凍和走的人不多田埂路也不好走了。


    這條路是露淩小時候經常走的路,所以她不覺得不好走;他的包和袋子都比何之洲的輕走起來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負擔。何之洲專注於腳下的路和露淩的話也少了一些。


    “東哥哥,今天的景色和那天都是一樣的,怎麽今天就不感慨了呢?”露淩嘻嘻笑著說道


    “既然都是一樣的景色那就沒有必要再去感慨了,感慨多了就是“作”,或者就是神經病。”何之洲說道


    “高見啊,我還以為你今天又有什麽樣的感慨,不過說的蠻有道理的,我東哥哥的見解就是不一樣!”


    露淩故作深沉的說道,然後對何之洲豎起了大拇哥


    “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拍馬屁?對我拍馬屁有用嗎?”何之洲板著臉說道


    “有用的,現在不拍好你的馬屁將來你升任了“何經理”再拍就來不及了!”露淩說完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這樣去露淩家的路也好走了許多。


    到了露淩家時間還早,她就在爐火上燒了水把母親的衣物全都搜出來洗幹淨,這樣母親在這些天裏就能穿得幹幹淨淨的了。何之洲也沒有閑著,他和蕭林還有蕭乾先把屋裏的揚塵打掃了一遍,然後又把家裏的桌椅板凳全都搬到院子裏洗。


    他們在院子裏把從家裏搜出來的雜物堆在一起,然後點了一把火。趁著燃燒著的火何之洲和兄弟倆把洗幹淨了的桌椅板凳都烘幹了,等雜物燃盡除去灰燼,重新打掃了的小院竟也整潔了許多。


    忙完這些時間已經不早了,露淩催促著何之洲該回去了。何之洲舍不得走總是找事做著,磨蹭到四點左右露淩給他炒了一碗蛋炒飯端給他說道


    “吃了飯就走吧,要不然你說給我家幹活連飯都沒有吃的。”露淩開玩笑道


    “能不能明天走?我想在這裏多待一個晚上”何之洲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又不是上門女婿,哪有結婚前姑爺不回家的?別鬧了,現在去正好可以在鎮裏坐最後一班車。”露淩說道,最初的強勢到最後成了柔情。


    何之洲走的時候露淩把他送到了屋後的小路,在石頭砌成的牆角拐角處何之洲吻了一下露淩說道


    “我走了,回去吧!注意身體!”


    “你也是,路上小心些,到家了給我發信息!”


    從拐角處何之洲往田野裏的田埂路走去;露淩沿著石板路往自己家的小院走去。拐角處是分離的最好地方,因為拐角處無需回頭,因為回頭也看不到想看見的人。


    何之洲和露淩各自回家都各自忙著,何之洲要把辦酒席的水準備好,因為冰凍凍壞了自來水管他隻有去井裏挑水,把家裏的蓄水池挑滿他花了一兩天的時間;露淩回家的第二天就去了彈棉花的鋪子把自己的嫁妝準備好,然後就是跟著堂哥去市場采買婚宴需要的食材。還好露淩的堂兄弟很多,他們看到身材嬌小的露淩都舍不得讓她拿東西,即便是這樣,每天的忙碌也很累。


    不過到了晚上約定好的時間何之洲和露淩都如滿血複活一樣的興奮,因為愛著的人的信息是他們忙碌一天後的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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