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夠胖的,怎麽才一個多月就胖了這麽多?”嬸嬸問道


    “她吃的都是有激素的藥,吃了這種藥後吃什麽都香,而且餓得還快!”何之洲說


    “那麽她還胡言亂語沒有?”何之洲的哥哥問道


    “這倒沒有了,就是動作很慢,眼睛好像睜不開的樣子,而且像娃娃一樣的粘人。”何之洲說道


    “醫生給她的治療應該是給她的重塑,既然是重塑最開始肯定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出現了問題醫生也會針對這些慢慢改正的,過一些時間會好的!”哥哥見何之洲的情緒不佳便安慰他道


    “一個多月了,這段時間裏每一天都是煎熬,不知道還要過多久這樣的日子!”何之洲有些煩躁的說道


    “那就想辦法充實一下自己嘛,把注意力從她的病上移開,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時間長了你怎麽辦?”哥哥也憂慮的說道


    “我已經想辦法轉移注意力了,這段時間我看了很多書,甚至關於這種病的一些知識我都在手機上搜索來看了。”何之洲說


    “然後呢?越看心裏越沒底?越看越覺得苦難深重?兄弟啊,你這不是轉移注意力是給自己挖了一個更深的坑!你的這個方法不對啊!”哥哥歎息著說道


    “你也了解過這種病?”何之洲問道


    “你的事也是我們家的事,我肯定要去了解的,要不然我怎麽會說你給自己挖了一個更深的坑呢!”哥哥說


    “那我該怎麽辦?”何之洲問哥哥道


    “她現在能不能照顧自己?我說的是簡單的吃喝拉撒?”哥哥說


    “這倒是沒有問題,病房裏有一個她家那裏的阿姨,這人很好,有事我都讓她幫我看著一下的!”何之洲說


    “既然這樣你是不是該考慮上班了?你一直耗在醫院也不是辦法啊。”哥哥說道


    何之洲沒有回答,他沉思了一會,然後掏出煙遞給了叔叔和父親。哥哥不抽煙他就沒有給,他自己也點上一支抽了起來。過了一會,哥哥怕他誤會自己的意思又說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上班了每天可以和她適當的分開。這樣你的注意力就會分散些;也不會時時刻刻的糾纏著她的病情和以後會怎麽樣;這樣你也不會時時刻刻繃得緊緊的,上班了也是對你的解脫!”


    “上班?義烏那邊我怎麽辦?我還要回義烏的!”何之洲說


    “你還想著回義烏?那裏有什麽好?如果你們一直在貴陽淩淩根本不可能得這種病!”


    這時何媽媽和何之洲的嫂子洗好了碗,她們走到客廳時正好聽到何之洲說還要回義烏,何媽媽便生氣的說道


    “在這裏我能做什麽?這裏的老板給了你一份工作就需要對他感恩戴德,一個個小老板沒有幾個錢還覺得高高在上的。在那裏老板對我們最起碼是尊重的,而且我好不容易做到了經理,就這樣放棄了我不甘心!”何之洲說道


    “是啊,你好不容易做到了經理證明你已經曆練出來了,既然曆練出來了在這裏也能找到合適的工作。這裏的老板也並非都是你說的那樣,我還不是在一個公司做了這麽多年,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我們老板是你說的那種老板我也不可能做這麽久,慢慢找吧,會找到合適的。”這時嫂子也說道


    “你想想你回得了義烏嗎?淩淩生了這種病可不可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即便是能夠恢複到以前的樣子,回去她還能在以前的地方上班嗎?淩淩本來想法就多,生了這種病的人想法更多,你忙著上班有時間隨時了解她的想法嗎?然後讓她憋在心裏又胡思亂想?這樣不是讓她又發病嗎?在這裏媽給你看著,她有什麽想法都會給我說的,我也好隨時知道她的想法!”


    大家的話讓何之洲冷靜了下來,回義烏是他心裏的一個結,其實在露淩才生病時他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和露淩一樣,她恢複不了以前的樣子何之洲也無法恢複之前的狀態,去了不能勝任工作也隻是屍位素餐;去姚桃那裏更不可能,因為他和姚桃的關係在很多人看來都有些曖昧更何況露淩!


    何之洲隻是不甘心,因為從頭開始說起來很輕鬆做起來卻很難,更何況他放棄的是自己辛辛苦苦的打拚……


    “小寶,還是不去了,好好的在這裏找一份工作,這樣有什麽事我們大家都能夠幫到你。像這次淩淩生病了你媽媽風塵仆仆的趕過去,我們也跟著提心吊膽的,這不還鬧出了驚動警察的笑話嗎?況且總有一天你們還是要回來的,既然這樣就像你說的從頭開始吧!”叔叔也說道


    何媽媽見何之洲沉默了就知道他理智的接受了,她知道兒子隻是有些心結還解不開便又說道


    “我可是再也不想風塵仆仆的跑過這麽遠了,我去的路上大家擔心你不是也擔心嗎?媽老了,跑不動了也不想折騰了!”


    “媽,你才五十多歲怎麽說老呢!我知道怎麽做了的。”許久何之洲才說道


    第二天一早何之洲就往醫院去了,他到了市區轉車的時候看到了一家在義烏也有的連鎖麵包坊正在招聘。於是他拿出手機打了上麵的電話應聘,對方聽說他有工作經驗讓他直接去公司麵試。


    何之洲到了約定的地址,他看到的不是麵包坊而是一個運動品牌代理商的辦公室。


    “何先生,您是想要應聘什麽職位?”對方接待他的前台小姐問道


    “我應該沒有搞錯吧?我應聘的是麵包坊的職位而不是服裝店的!”何之洲疑惑的說道


    “您沒有搞錯,我們都是一個老板,主營的是服裝,麵包坊才開始幾個月。”前台說道


    “我應聘烘培師!”


    何之洲說著就在前台遞過來的表格上填了起來,他進到辦公室時就對這裏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隻是初略的填寫了這幾年的工作經曆而沒有提到他任職督導和策劃的事。在何之洲心裏他隻是想在這裏過渡一下,因為他知道這個品牌對加盟商的財力要求很高,而這個公司的財力他看不出有多麽的雄厚。


    “何先生,我們這一期明天上午九點開始培訓,我們的作息時間嚴格按照勞動法來執行,至於薪資待遇要等培訓定級以後再定,沒有意見的話您明天早上九點到工廠參加培訓。”前台說道


    何之洲離開應聘的公司就去到公交車站等去醫院的公交車,等車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個座機打過來的。


    “喂?哪位?”何之洲問道


    “你是蕭露淩的家屬吧,我是精神科!”


    對方問道,何之洲聽出了是露淩的管床醫生,這讓他一下子緊張起來便忙答道


    “是的我是!醫生,我老婆怎麽了?”


    “你去了哪裏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蕭露淩今天早上見你沒有回來很不配合治療,在病房裏又哭又鬧的。你現在趕快過來,要不然我們就要把她約束起來了。”醫生有些著急也有些生氣的說道,說完就掛了電話


    “好,我這就過來!”


    何之洲掛了電話,他來不及等公交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醫院趕。


    原來露淩一覺起來發現身邊沒有何之洲,她最初以為何之洲上洗手間了就到洗手間門口等,她等了好久仍舊沒有等到何之洲便在門口


    “東哥哥!東哥哥!”


    的叫了起來,喊了幾聲沒有回應,她又直接叫了何之洲的名字,還是沒有回應。


    露淩有些慌了,慢慢的她開始煩躁起來,然後就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找著何之洲,最後她回到自己的病房問了李阿姨。


    “小何他不是回家去了嗎?你怎麽忘記了?”李阿姨說


    這時露淩才想起何之洲昨天下午回去洗衣服了,她的情緒這才平靜了些。


    “阿姨,現在幾點了?”露淩問李阿姨道


    “還早,才八點多一點,你餓了嗎?”李阿姨問道


    “有一點。”露淩答道


    “我給你帶一份過來吧!”李阿姨說道就出去買早餐。


    吃過早餐後醫生過來查房,然後就是準備給病人輸液。這時已經九點過了何之洲還是沒有回來,露淩就走到鐵門那裏坐在椅子上等著何之洲。護士站的護士看到露淩坐在那裏就對她說道


    “蕭露淩,你在這裏坐著幹什麽?快回病房準備輸液了。”


    “我等我老公,他回來了我再回病房。”露淩說


    “你老公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房間,回去吧!你在這裏坐著其他的病人也會來這裏,這樣我們就沒法工作了。”護士說道


    露淩沒有理會護士的話,她仍舊坐在那裏等著何之洲。這時輸液的護士到了露淩的病床前沒有看到人就喊著她的名字。


    “蕭露淩!蕭露淩哪裏去了?”


    “在這裏的!”護士站的護士應道。


    “快回病房吧!該輸液了”護士又對露淩說道。


    “我不去,我老公不在我怎麽知道你們給我用了什麽藥?”露淩說道


    “你怎麽不聽話呢?這幾天都好好的怎麽今天就不聽話了。你還想不想出院回家的?”


    護士用完了她的忍耐,她不耐煩的對露淩說道。這時兩個膀大腰圓的護士聞聲從辦公室裏走出來,她們一人一邊的架著露淩就往病房走去。


    “我要等我老公回來!你們要做什麽?殺人了!嗚嗚嗚!”


    露淩哭喊著、掙紮著卻奈何不了兩個膀大腰圓的護士。她的哭喊激起了病人們的不安,病房裏一下子鬧騰了起來。護士們安撫了好久都才安慰好其他病人,卻沒有安撫好露淩。


    露淩的哭鬧讓護士們徹底的失去了耐心,於是便通知到了她的管床醫生,這才有了醫生給何之洲的電話。因為雖然醫院有在病人不配合治療的情況下可以使用約束的手段,但是還是要告知家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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