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對他的包容卻是我噩夢的開始,後來我終於明白了一個對自己都舍得動刀子的人對別人隻會更狠。當然他對我沒有動刀子,卻動了拳頭!”


    “你不知道他隱藏得有多深,開心的時候把我當寶貝一樣的對待;不開心的時候我就成了他發泄的對象。每次發泄完後他都會捶胸頓足的向我懺悔!他的懺悔讓我一次次的原諒了他,每一次我都想著這是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每一次都是最後一次!”


    “他每次懺悔後都會對我好些,隻是這樣的好是慢慢積累他的暴虐,等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又會把這些暴虐毫不保留的用在我的身上,這些我都忍受了。”


    “直到幾個月前,我的生理期遲遲不來我以為又懷孕了。這時我想到了結婚也期盼起了婚姻,我想如果有了家和小孩他會改變的,因為我自欺欺人的認為他的本質並不壞。”


    “這天晚上我跟他說:我們結婚吧!聽到我說結婚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瞪著我說道,你沒事吧,怎麽想到了結婚?我說:可能有事了,我的生理期都遲到了好幾天還沒來,應該是懷孕了。我說著滿臉憧憬的看著他,希望他會給我一個擁抱,然後說:好,我們結婚!”


    “他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冷峻,冷峻得讓我慢慢的感到了股股寒氣襲來。過了好一會他才說:你怎麽回事?怎麽又懷孕了,我們現在拿什麽結婚?你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想著結婚,難道以後還要靠我來養你?”


    “你聽聽他說的這些話,這是一個男人該說的話嗎?他養我怎麽了?在婚姻裏誰的能力強一些就應該扶持弱一些的那個,要不然要婚姻做什麽?原來他從未想過要和我結婚,原來他和我的這兩年隻是在遊戲人生,我隻是他遊戲裏的一件裝備而已!”


    “我強忍著眼裏的淚看著他,這一刻我才看清了真實的他。我說:我跟了你兩年,為你打了兩個孩子,難道你還要讓我再打一次?你的心腸怎麽會這樣的狠?你還是不是人啊?”


    “我的話才說完他就給了我一巴掌,他說:是我跟了你兩年好不好?這兩年都是我在養著你,還為你的兩次懷孕買了單。要不是看到你對我好的份上我早就和你分手了!”


    “他的意思是我耗費了他兩年的時光!的確,算起來是我先追他的。可是兩年啊,兩年的時間哪怕是養一條狗它都是知道感恩的!是什麽樣的人才會這樣的絕情?……”


    謝小雨說到這裏就說不下去了,她再次靠在何之洲的肩頭痛哭起來。


    “是啊,兩年的時間即便是石頭也會被捂熱的,的確是你錯了,錯就錯在你遇人不淑!不過還好,通過這件事你看清了他,所以盡管耗費了兩年,從這份感情裏抽身出來也還來得及!”說到這裏何之洲緩了緩接著說道


    “那一次你真的又懷孕了?”


    “沒有,隻是生理期推遲了。”


    謝小雨擦幹眼淚說道,何之洲的話沒有轉移她的傷心,她擦幹了的淚又流了出來,她說道


    “兩年啊,這應該是我生命裏最美好的兩年,可我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我不甘心啊。”


    “兩年也才七百多天,用七百多天就看清了一個人你是幸運的,最起碼你可以重新開始,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你以後會對感情更加的慎重。而我,隻會在這泥沼中越陷越深……”何之洲說


    謝小雨仰著頭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才把眼淚逼回眼眶裏,她雙手捂著臉才再一次擦幹了眼淚,然後對何之洲說道


    “所以我說相對於你的痛我的這些痛就算不上是痛了,你想過以後怎麽辦沒有?”


    “以後?我沒有想過!我現在的每一天都是在撐,哪天撐不下去了我或許會一走了之;或許我連一走了之的機會都沒有就跟著她一起進到醫院去了!”


    何之洲苦笑著說道,這時他平靜了許多,這個結果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


    “你可以選擇的,畢竟這個病是一輩子的事,難道你的這一輩子就這樣了?”謝小雨說


    “這時候我有些羨慕你曾經的那個他了,如果我是他就不會這樣的痛苦!可是我和露淩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快五年了,這是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啊。在這些日子裏我們已經把彼此刻在了記憶裏,我們的生活中除了彼此什麽都沒有了,你說我還能不能選擇?”何之洲說


    “可以的,你隻是不想也不知道怎樣走出這份感情,等時間長了這份感情淡了你一定可以走出來的。”謝小雨說道


    “是啊,我也相信有一天我能從這份感情裏走出來,隻是走出這份感情的時候也是我走進墳墓的時候!”何之洲說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你是難得重感情的人,我希望你能盡快走出你的這片泥沼,如果你需要我會隨時拉你一把!”


    謝小雨看了看何之洲說道,他的臉是冷峻的也是無奈的。


    “謝謝你,但是不需要!因為你徘徊在我的世界就會陷進去,我不希望我的泥沼也成為你的泥沼!”


    何之洲謝絕了謝小雨的暗示,他的泥沼隻能是他和露淩的泥沼,何之洲不希望任何與他和露淩無關的人陷進去。就在這時何之洲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露淩的電話就緊張起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換了個輕鬆愉快的語氣接聽了電話


    “淩淩,有事嗎?”何之洲說


    “東哥哥,你今天又加班嗎?怎麽還不回來!”露淩在電話那頭問道


    “今天不用加班,李賢幫我把電動車托運過來了,我現在去取,一會就回來了。”何之洲說


    “那好,好久沒有騎車了你要小心一點。電動車回來了哪天我們去我家看看,出院到現在我都沒有回去過,要過年了我想去看看我媽!”露淩說


    “好啊,是該去看看了,我回來再說吧!”


    何之洲說完就掛了電話,這時他如釋重負般的呼出了一口氣,


    “你好累啊,就像是在演戲一樣,你在你老婆麵前和在我們麵前就是兩個不同的人!”謝小雨感慨道


    “是啊,不僅僅是在你們麵前和在她麵前不一樣;就算是和在我爸媽麵前也不一樣。在她麵前我不能有任何的情緒,不能不開心,哪怕是心裏有再多的苦都不能表現出來;在我爸媽麵前我會收起一些偽裝,但為了不讓老人擔心我的麵具還是不能完全卸下來,還是要演戲。有時候無法演了我會躲起來逃避他們的視線,其實我現在和你聊天也是在躲著他們……”何之洲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那你在什麽時候才是真實的自己?”


    謝小雨說道,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通過何之洲的話她看到了他流著血的傷口。


    “現在就是真實的我!現在這個敏感、多疑、神經質的我才是最真實的我!這樣的我離成為神經病隻有一步之遙,你還敢接近嗎?”


    何之洲轉過頭看了看謝小雨,他平靜的說道


    “不是敢不敢的事,是你把自己包裹起來讓人無法接近!你這樣做對你的傷口沒有好處,相反被包裹著的傷口還會因為見不到陽光而感染化膿!”謝小雨有些激動的說道


    “我的傷口已經感染了、化膿了,所以我不希望別人也被感染!傻瓜,怎麽又哭了?”


    何之洲說道,他微笑著擦去了謝小雨的眼淚。


    何之洲到家天已經黑了,這時露淩正跟何媽媽一起收拾賣剩下的菜,看到何之洲騎著電動車進了小院她忙上去坐在後座上。


    “是不是好久沒有感受了?我帶你在院子裏溜達幾圈吧!”何之洲說


    “好啊,還是老公了解我!”露淩小聲的說道


    於是何之洲載著露淩在不大的院子裏轉了幾圈,露淩在後座上發出一聲聲的歡笑,這久違了的歡笑讓何媽媽的臉上也泛起了絲絲笑容。


    “天都黑了還在外麵瘋,要吃飯了!”


    何媽媽說道,她的話像是責備,語氣和笑容裏卻是掩飾不住的欣慰。


    兩個人進到屋裏跟何媽媽一起收拾菜,這時何媽媽說


    “你們先上去炒菜吧,這裏我一個人弄就可以了。”


    到了樓上的廚房,何之洲和露淩都係上了圍裙,何之洲撿著菜露淩則在菜板上切著菜,這久違的一幕讓他們都想起了在義烏的日子。現在電動車托運回來了,在露淩看來仿佛又回到了在義烏的日子,她感覺籠罩在他們頭上的烏雲在一點點的散去。可是在何之洲看來,電動車托運回來就是和在義烏那些日子的徹底終結,那些曾經的美好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曾經的露淩……


    兩個不同心思的人都看了一下對方,在目光交匯的一瞬間他們都笑了。露淩的笑是仿佛回到舊時光的幸福;而何之洲的笑則是苦笑、是屈服於命運無奈的笑。


    “今天你跟媽賣菜去了?媽什麽時候去拿的菜?”何之洲問道


    “是媽自己種的菜,我和媽都去賣了幾天的菜了。”露淩說


    “這麽快?這菜才種下去沒多久就能賣了?”


    何之洲疑惑的說道,他雖然在農村長大卻沒有親自種過莊稼


    “這菜長得很快的,你啊,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農民呢!”


    露淩裝作嫌棄的說,她想了想又說道


    “你哪天休息啊,我們去我家看看吧,我想家了。”


    “好,後天吧,明天我跟店裏說說,然後再買些東西帶過去!”何之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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