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你還沒說你們什麽時候去三亞呢,我好安排時間。”


    錢媽媽說道,那些年他們闖南走北也去過三亞,隻是那時候他們都在打拚沒有閑暇感受那裏的風光,仔細想來這也是一種遺憾。更主要的是她擔心女兒,女兒對這個男人動了心,在外麵他們接觸的機會多了難免會越了雷池。


    “我和何之洲都不去了,以後再說吧。”錢露露回道。


    “這麽好的機會怎麽不去了呢?”錢媽媽追問道


    “公司讓我們組一個新團隊,如果去了會耽誤很多的時間,所以就不去了。”錢露露說道


    “哦,這麽說我女兒要升職了?媽媽真為你高興!”錢媽媽欣喜的說道


    “是何之洲升職了,我是他的助手,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我也是升職了的。”錢露露甜蜜的看著何之洲說道。


    “嗯,小何不錯,有能力在什麽地方都有發展的機會,趁著年輕加油幹。”


    錢爸爸拍了拍何之洲的肩膀說道,他好像看到了曾經奮鬥的自己。


    “其實我是想讓露露去的,我在這裏準備前期工作就行了,可露露說她也要留下。”何之洲說道


    “我也要證明我的能力嘛,如果我去回來你都完成了前期工作我豈不是坐享其成了?那樣一點參與感都沒有。”錢露露仍舊看著何之洲說道。


    吃完飯幫著收拾了餐廳和廚房,何之洲拎著裝鵝蛋的筐就要走,錢露露不舍的把他送到了樓下。


    “我走了,你回去等著上政治課吧!”


    走到停電動車的地方何之洲拉開錢露露挽著自己的手笑著調侃道。


    “好,騎車注意安全!”


    錢露露也笑著說道,看著何之洲出了小區她才回到電梯間。


    果然被何之洲說中了,錢露露回到家 就看到媽媽一臉嚴肅起來,爸爸倒還好,可也比平常嚴肅了許多。錢露露裝作沒有看到徑直去了廚房,她把何之洲拿來的鵝蛋留下兩個其餘的都裝在一個袋子裏拎了出來。


    “何之洲拿來的鵝蛋我留了兩個,這些你們拿去吧,他說這東西追風很好的。”把袋子放在茶幾上錢露露說道


    “露露,你就要趕我們走了?”錢媽媽有些不快的說道。


    “媽,你怎麽這樣說?我是怕一會忘記了。”錢露露說著坐在了爸爸的一邊,然後拿起遙控器調到了一檔綜藝節目的頻道。


    “說說這個何之洲吧,你們到哪一步了?”何媽媽問道


    “媽,你覺得我們到哪一步了?你這是要審問我了?”想到何之洲臨走前說的話錢露露笑起來問道


    “你說審問就是審問吧,爸爸媽媽有權利和義務知道你的感情生活。”錢媽媽說道


    “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我和他高於朋友但還不是戀人。你們看到的也是這樣吧?我知道你們相信自己的眼睛。”錢露露說


    “我們看到的是你在倒貼,他好像不情願的樣子。女兒啊,他應該差不多三十歲了吧?人也長得一般,你圖他什麽啊?”何媽媽說道


    “我圖的是安心!”錢露露說著停了一下,看了看父親她又說道


    “你和我爸倒是般配,但當年不是怕我爸變心你也不會把我和哥哥留在老家做留守兒童。我不想走你以前的路,所以就隻好找一個一般的了。”錢露露的話像是玩笑也是真的。


    “我和你爸不般配你們兄妹倆的長相怎麽會這樣的突出?這是基因決定了的。”錢媽媽得意的說道


    “小何其實也還是可以的,長相雖然不是很出眾但能力還是有的,隻是我感覺到他心事很重的樣子。”錢爸爸說道


    “他的經曆有些複雜,他家以前開了一個工廠但經營不善倒閉了,現在一家人都生活在困頓中。他又是一個責任心和自尊心都很強的人,有這樣的家境心事重也不難理解。”錢露露說道


    “自尊到了極致就是自卑,他在你麵前是不是也這樣的?你和他是認真的嗎?”錢爸爸問道


    “是的,他在我麵前也是這樣的,我也是認真的!”錢露露說道


    “可他畢竟大了你這麽多啊!你甘心嗎?”錢媽媽說道


    “他也大不了我多少啊,男人大女人幾歲都是正常的嘛,剛才你們也看到了,他對我很好的。”錢露露幸福的說道。


    “我們隻感覺到了他對你的客氣並沒有感覺到他對你有多好,倒是你對他很好!這樣值得嗎?”錢媽媽心痛的說道


    “他對我的好你們是感覺不到的,感情沒有什麽值得和不值得的,我的心告訴我他值得我珍惜!”錢露露篤定的說道


    “媽媽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在正確的路上遇到正確的人,千萬不要誤入歧途!”錢媽媽見說什麽也改變不了女兒的決定便說道。


    母親的這句話讓錢露露想起何之洲聽到時的窘迫,她有些生氣的說道


    “對了,媽,這些話為什麽要在他麵前說呢?既然現在還要說那時候說了有什麽意義?你是故意讓他下不來台嗎?他很敏感的!”


    “我這句話說錯了嗎?我是為你著想啊!我就是要讓他聽到才說的。”錢媽媽也動了怒氣的說道。


    “為我著想?為的是你的自以為是吧?媽,我還是當時的那句話,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價值觀和是非觀,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錢露露針鋒相對的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站在各自的立場你們都沒錯。”


    眼看母女倆劍拔弩張起來錢爸爸製止道,錢露露還是看著電視錢媽媽卻咕噥了一句


    “你就知道和稀泥!”也看起了電視。


    何爸爸有些哭笑不得,在女兒和妻子之間他隻能充當滅火隊員。可即便是和稀泥也是需要智慧的,為此他也經常頭疼。


    “小何這人也不是太差,但爸爸希望你多用些時間去了解他。切記,千萬不要輕易把自己交出去,那是女孩子最後的驕傲。”錢爸爸用心良苦的說道。


    第二天是路考的日子,錢露露下樓時何之洲一如既往的等在那裏了,進到車裏他拿出買的報紙看了起來。


    “小雨姐昨晚打電話給我了,她們八號結婚讓我去做伴娘。”發動了車子錢露露說道


    “不錯啊,你去了就是最美的伴娘,不過你要低調些,千萬別搶了她的風頭!”何之洲笑了笑說道


    “可她沒有提到讓你做伴郎的事啊,她不會把你忘記了吧,沒道理啊!”錢露露撓撓頭說道,然後開動了車子


    “你啊,是iq欠費了還是被你媽媽上政治課上傻了?結婚了的人是不能做伴郎的!瞧你一副傻白甜可愛的樣子!”何之洲放下報紙取笑道。


    “你是在損我還是誇我?我承認在你麵前我的腦子是有些不夠用,但白和甜也誇張了吧?”


    錢露露很享受何之洲的恭維,她咯咯咯的笑著說道。笑過之後想起昨天媽媽在餐桌上的話,何之洲不傻肯定知道媽媽要表達的意思,她又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啊,昨天我媽媽的話過份了,我替她給你道歉。”


    “不過份啊,阿姨也沒有說錯,如果我是她也會這樣說的,甚至還不會像她這樣含蓄。”


    何之洲平靜的說道,想起她們母女倆針鋒相對時何爸爸左右為難的樣子他忍不住笑起來又接著說道


    “不過你們母女倆互稱冤家還真有這麽一回事,這樣就可憐叔叔了,他在你們母女倆中間充當的是滅火隊員還是和稀泥的?”


    “我爸很多時候都是充當和稀泥的,他這樣做往往是給我媽一個台階,如果我媽還不順著台階下他是會偏向我的!”錢露露幸福的說道。


    “你爸爸真好,他很會尊重你媽媽和你;我爸爸就不一樣了,在家裏他就是獨裁者!”何之洲感慨起來說道。


    “我爸媽很相愛的,都這個年紀了有時候還膩膩歪歪的,他們對彼此的感情比對我和哥哥的感情還好,有時候我想我和哥哥的存在是不是他們的意外?”錢露露突然有些傷感的說道,說完她苦澀的笑了一下


    “怎麽會?他們對你都很好啊,我想他們對你哥哥也會是這樣的!你是不是想多了?”何之洲有些不理解的說道。


    “你應該看出我爸年輕時很帥吧?他們本來的安排是我爸出去賺錢我媽在家帶我們。可我爸才出去沒多久我媽就忍不住相思之苦,她把我們扔給外婆就趕過去了。從那之後他們一年才回來一次有時候一兩年都不回來,於是我們的整個童年都是在寄人籬下。”錢露露說著說著眼睛就濕潤了,講述把她帶回那些生活中隻有外婆的日子。


    “所以你對你爸要更熱情一些?可你媽媽對你也是包容的啊!如果我敢用你昨天的語氣跟我爸說話,今天我的臉恐怕都是腫的了。你啊,應該知足了。”何之洲說道,他對錢露露無論是家庭條件和家庭成員之間的關係都是羨慕的。


    “人啊,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羨慕我現在的一切,我羨慕你小時候有父母的陪伴,可小時候缺失的陪伴是物質和現在的包容無法彌補的啊。”


    錢露露感慨的說道,她的臉上掛了一副與她年齡不符的深沉。停了一會她又換回正常的表情,瞟了一眼何之洲她突然笑起來接著說道


    “如果要怪就隻能怪我爸太帥了,你或許不能理解我把他的帥當成了我們缺失的陪伴的原罪!所以將來我要嫁給一個不是很帥的男人,最起碼這樣的男人是安全的不會被其他女人惦記,這樣我就不用像我媽媽一樣患得患失的了!”


    何之洲從她剛才的那一瞥知道了她的小心思,眼睛轉了幾下裝傻充愣道


    “這個想法不錯,小雨的婚禮肯定有那麽幾個伴郎,挑很帥的或許有些難但你降低了要求應該不難,你也應該有男朋友了。”


    “好,托你吉言,我看看在小雨姐的婚禮上能不能脫單!”


    錢露露負氣的說道,她的鼻翼抽動一下幾滴淚就滑下了臉龐。


    路考的路段在百花湖旁,快要收割的稻子在秋風中散發著陣陣稻香。這勾起了錢露露的童心,她倒幹了瓶子裏的水拉著何之洲跑到田坎上抓起了螞蚱。何之洲在她的感染下也童心泛濫,兩人一會竟抓了一瓶子的螞蚱。


    和一起學車的學員匯合在一家農家樂的院子裏,錢露露拿出那瓶螞蚱時院子裏散養的雞就圍了上來。打開瓶蓋裏麵的螞蚱紛紛逃了出來,卻被等著的雞一口一個的團滅了。


    看著雞群大快朵頤錢露露很有成就感,她忘了何之洲給她的不開心挽著他的胳膊享受著自己的成就。看著看著她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好像是想起了什麽。


    “小時候外婆養了很多雞,都是我抓螞蚱喂的。吃了螞蚱的雞下蛋很多的,外婆經常一邊撿雞蛋一邊笑嗬嗬的對我說,這些雞蛋賣的錢啊,我都給我的露露留著將來給你置辦嫁妝……”錢露露笑著說道,說完她的眼睛濕潤了。


    “我想外婆了!”她拿出紙巾擦了淚抽了抽鼻子又說道。


    “想就去唄,自己有車什麽時候去都方便嘛。”何之洲說。


    說話間何淼也來了,她是和小新月一起打車來的,小新月見到錢露露便奔過來撲在她的懷裏,於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就嘰嘰喳喳起來。


    院子裏還有幾隻螞蚱四處逃著,雞群不放過這些美餐,它們把圍剿的範圍擴大到了曬著太陽的大黃狗那裏。受得侵犯的狗發出“嗚嗚”的低吠,雞不顧狗的警告冒著險繼續圍剿螞蚱,於是院子裏便是一陣雞鳴狗吠。


    小新月先是被這雞鳴狗吠嚇了一跳,她把頭更深的埋在錢露露的懷裏。雞吃到了螞蚱也回到自己的地盤,於是剛才還針鋒相對著的兩個物種又相安無事起來。


    “阿姨,狗剛才為什麽攆這些雞?”安靜下來後新月問錢露露道


    “這些雞追著螞蚱吃跑到狗那裏打擾了狗睡覺,所以狗就攆雞了。”錢露露撫摸著新月柔順的頭發說道。


    “雞很喜歡吃螞蚱嗎?哪裏有螞蚱?”新月好奇的問道


    “是的,雞很喜歡吃螞蚱,稻田裏就有很多螞蚱。”錢露露指著路邊的稻田說道


    “那阿姨,我們去抓螞蚱好不好?”新月說


    “好啊,剛才這些螞蚱就是我和舅舅抓的,我帶你去!”


    “去吧!我知道你露露阿姨在才帶你來的,正好我們可以放心的考試了。”


    何淼說道,於是一大一小兩個人手拉著手就蹦蹦跳跳的往稻田去了


    “你看像不像兩個小孩?”看著在稻田裏抓螞蚱的錢露露和新月何淼笑起來說道。


    “是啊,她就是一個大孩子。”何之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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