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為你感到慶幸呢還是惋惜?或許慶幸多一點吧!如你所說錢露露是無辜的,她本就不該出現在你的生活裏,這個選擇雖然痛苦卻是你最容易接受的。”


    謝小雨要了一瓶啤酒,打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何之洲倒上。端起杯子喝了啤酒,空洞的看著外麵的街道的何之洲說道


    “人生就是不斷選擇的過程,怎麽選都會有遺憾,這次也一樣,但我相信我的選擇是對的。”


    “貴陽這個城市太小,你怎樣才能消失在錢露露的視線裏?”謝小雨問道


    “就像人們常說的裝睡的人叫不醒一樣,隻要不想見麵總有辦法避免見麵的,我打算找一份不用拋頭露麵的工作。”何之洲說道


    “那來跟我混吧!我們這裏不用拋頭露麵而且整天都戴著帽子和口罩,錢露露即便是遇到也認不出的。”謝小雨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可以,你們這裏還缺人嗎?”何之洲認真的說道


    “我們這裏隨時都要人的,你是認真的嗎?”謝小雨問道


    “當然是認真的,養家是我現在最迫切的,畢竟淩淩一個月的藥費也是一筆開支,吃了飯你帶我去遞一份簡曆吧。”何之洲笑了笑說道。


    說話間《一生所愛》的旋律響起,何之洲拿出手機,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你好,哪位?”何之洲接通電話問道


    “我是張婷,你現在跟露露在一起嗎?”電話是張婷打過來的,她問道。


    “沒有!”何之洲回道


    “那就好,你現在在哪裏?我找你有事。”張婷說道


    “我現在有事要辦,你說一個地點和時間我下午過去找你。”何之洲說


    “那下午三點吧,西湖路上的維多利亞咖啡廳,到了打這個號碼!”張婷說道


    掛了電話何之洲預感到了張婷約自己的原因,她開口就問錢露露有沒有在說明了跟錢露露有關。看來她看出了自己跟錢露露走得太近,是要自己知道分寸或者遠離錢露露吧。


    “是誰的電話?怎麽還走神了?”謝小雨打斷何之洲的神遊問道


    “錢露露表姐的電話,看來一會要應付她的質問了。”何之洲說道,然後又是苦澀的一笑。


    “她表姐知道你們的事了?一會你要怎麽應付?”謝小雨眉頭一簇問道,


    “我跟錢露露去她老家也去了她表姐家,她表姐應該是知道了。她不外乎就是要讓我離開錢露露唄,這正是我要做的自然也好應付。”何之洲說道


    “你說她表姐會不會掏出一張卡霸氣十足的扔在你麵前,然後說:“這裏有一百萬,你立刻馬上離開我表妹!”謝小雨的眼睛滴溜一轉,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笑起來說道。


    “我也希望有這種可能!如果被你說中了我分你一半!”


    何之洲嗬嗬一笑說道,話畢謝小雨的笑更放肆了,於是兩人笑在一起,都神經質的把眼淚笑了出來。


    “不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你準備要寶寶了,看得出婚姻給了你很大的幸福。這是我樂於看到的,很高興你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歸屬!”笑過之後何之洲抹了笑出來的眼淚說道


    “你覺得這是我想要的嗎?我想要的是那個從我這裏逃離現在又要從別人那裏逃離的家夥,王偉民隻是我退而求其次的無奈選擇!”


    謝小雨突然看著何之洲的眼睛說道,她的眼裏還有一些不甘。何之洲語塞了,他看向謝小雨的眼裏有愧疚、也有無助。


    “嚇到你了是吧?放心!我經曆過背叛是不會選擇背叛的!”


    謝小雨在何之洲困惑的眼神中突然又笑起來說道,給自己和何之洲都倒上啤酒,喝了自己麵前的她接著說道。


    “我雖然還有一些不甘心但已經釋然了,你啊!誰進了你的生活都是錯。原本以為錢露露年輕漂亮家裏又有錢,你的選擇會是她。如果那樣我可能會恨你,可你還是選擇了你的妻子,跟錢露露相比我是比不上的,她那麽好的條件你都沒有選擇更何況我?所以我釋然了!”


    “這段時間和她的糾葛已經是對她的傷害了,如果我選擇她無疑是毀了她的人生!當時和你也是一樣,我給不了你們想要的幸福就隻能離開,對你是,對她也是。”


    何之洲說完喝了一口啤酒,兩人似乎都沒有胃口,菜端上桌子以後都隻是喝著啤酒。謝小雨給何之洲拈了一片肉說道


    “吃飯了,菜都涼了!”


    “王偉民對你好嗎?”何之洲扒了幾口飯問道


    “他對我很好,這個盲盒我應該是選對了。”謝小雨笑了笑接著說道


    “最起碼現在來看是選對了,我對這份婚姻原本就沒什麽期待,結婚隻是人生這個節點上該做的事罷了,所以他對我哪怕是好一點都是我意外的驚喜。”


    “你是通透了,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我和淩淩何嚐不是這樣?她正常的每一天都是我的驚喜。”何之洲感慨起來說道。


    “好了,我剛才在微信裏跟hr的同事聊了你的事,她說讓我帶你直接去麵試,我們走吧!”


    何之洲還在感慨時謝小雨起身說道,隨後去收銀台付錢,何之洲也跟過去搶著付,謝小雨把他攔在一邊說道:


    “我付吧,算我請你!”


    “還是我來吧,畢竟我是男人!”何之洲說著擠到前麵掏出錢包。


    “別逞能了,你什麽財務狀況我還不知道?在我麵前就不要顧及所謂的麵子了。”


    謝小雨說道,何之洲沒有收回拿出的錢仍舊堅持買單,謝小雨急了,她說:


    “這樣有意思嗎?你來的主要目的是找我借錢,既然你堅持買單就是不缺錢的,那我就不借給你了。”


    何之洲無奈隻好把手縮了回來,在謝小雨買單時他自嘲的說了句:


    “所謂人窮誌短,我算是體會到了!”


    準時到了張婷說的咖啡廳,坐下後張婷勉強朝他一笑,服務員也適時跟過來遞上一份單子問道:


    “先生需要點些什麽?”


    “一份提拉米蘇一份原味咖啡,謝謝!”何之洲說道


    服務員退下後何之洲看到張婷麵前打開的手提電腦,她還時不時在鍵盤上敲幾下似乎很忙的樣子。點的咖啡和甜品上來了,何之洲如以往一樣拚命的往咖啡裏加著糖,攪勻後端起喝了一小口。


    “加這麽多糖咖啡的口感還有嗎?”


    張婷嘴角一動輕蔑的說道,她從骨子裏是看不上何之洲的,當初讓錢露露和他交流也隻是想從他那裏分享一些資源罷了。當從姑姑那裏知道錢露露把他帶回家,張婷心裏對他的蔑視就更深了。


    “約我出來不會隻是聊天的吧?有事就直接說,我們都很忙的!”何之洲放下杯子,雙手相扣的托著下巴冷冷一笑說道。


    張婷收斂了裝出來的笑,眉頭一簇合上電腦,背靠座椅翹起了二郎腿看了看何之洲。


    “看來你是知道我找你的原因了,你怎麽這樣的渣?有家有室的還招惹露露幹嘛?”張婷氣憤的說道。


    何之洲心裏有愧,於是裝出來的淡定被張婷壓了下去,他默不作聲的淺嚐著咖啡。


    “你三十歲了吧?按年齡我是不是還應該叫你一聲哥?露露才多大啊?她小不懂事,可你比她甚至比我都大難道還不懂事嗎?你如果單身也就罷了,可你是有家的啊!你讓露露以後怎麽辦?”


    何之洲愧疚的沉默讓張婷怒火中燒,她壓低了聲音憤怒的說道,眼淚不自覺的也掉了下來。


    “我一直都把露露當作妹妹看待,和她在一起我努力的去做好一個大哥哥。可露露卻模糊了這個界線,當我發現她並沒有單純的把我當成哥哥時已經追悔莫及了!”何之洲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露露招惹你了?作為男人這樣是很不負責任的你知不知道?好像錯都在露露身上一樣!”張婷越發強勢的說道


    “露露沒有錯!錯就錯在我不該和她有交集,對不起!”何之洲仍舊低著頭小聲的說道,他的聲音像是在懺悔。


    “你和露露發展到哪一步了?請你如實回答我!盡管這是我們害怕知道但也不得不知道的,我希望你不要隱藏!”


    張婷穩了穩情緒問道,這話讓何之洲一怔,他一時竟不知道張婷的意圖,於是懵懂的問了句:


    “什麽到哪一步?”


    “我們都是結婚了的人,我的意思還要明說嗎?你裝糊塗還是以為我傻?”張婷杏眼一瞪說道。


    這時何之洲才悟到張婷的意思,臉一紅說道:


    “沒有到那一步,我還不至於像你想的那樣無恥!”


    “不至於?哼哼!”張婷冷笑著說道


    “你就是一個十足的渣男!剛才你的回答我是不相信的,因為你的眼神一直在躲閃!如果你跟露露之間是清白的你躲閃什麽?如果你們沒有發生什麽露露家裏怎麽會有你的東西?”


    何之洲愕然,張婷可以不相信自己,但她對自己的懷疑更是對錢露露的侮辱,那可是她的表妹啊!


    “張婷,知不知道你懷疑我的同時也是對露露的傷害!和露露之間沒有處理好我們的關係是我的錯。但她是你表妹啊,在你心裏她就是那種不自重的女孩嗎?”何之洲生氣起來質問道。


    張婷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當,她不敢直視何之洲的眼睛了,頭也羞愧的低了些。


    “露露家裏有我的什麽東西?我怎麽不知道?”何之洲緩了緩語氣問道。


    “她把你的照片做成了抱枕放在床頭,臥室裏也全都是你們照片的擺件,這些一看不就讓人以為你們住在一起了嗎?”張婷說


    何之洲沉默了,他的頭又低了下去,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提拉米蘇。這有些略苦的食品為什麽叫做甜品?是糖勿入了可可主宰的糕點還是可可入侵了本屬於糖主宰的甜品?入侵?是的,是入侵!就像錢露露和他。錢露露本應是快樂的前途美好的,就像是隻有糖主宰的糕點,甚至會是甜得發膩的。而他何之洲,就是入侵了她的可可,於是她生活中的苦澀都是他給的……


    一份提拉米蘇吃完又喝了幾口咖啡,沒有攪拌的咖啡裏糖或許已經沉澱了,於是入喉的每一口都是咖啡的本味,雖有些清香卻是苦的。這就像何之洲原本的生活,錢露露的進入讓他的生活有了甜味,可自己的苦卻入侵了她。


    “你默不作聲是承認自己渣男的身份了?這樣好嗎?你設身處地的為露露和你老婆考慮過沒有?她們怎麽辦?露露和她都是無辜的,你良心何安?”見何之洲一直沉默張婷說道


    “渣男?”何之洲苦笑著說道


    “渣男的定義是家裏有錢有能力招蜂引蝶的男人,而我的家幾乎一貧如洗!所以做渣男我都不配,你抬舉我了!”


    何之洲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個檔案袋放在桌子上,張婷正疑惑時他把檔案袋推了過去。


    “我不會再糾纏露露了,給她帶來的痛苦我深感慚愧。這裏是我整理出來的潛在客戶資料,合適的時候幫我交給她,我們就此別過吧!”


    說完何之洲微微一笑,然後起身買了單走出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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