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懷孕了?你和她也敢要孩子?更何況她現在還吃著藥呢!”


    看完信息錢露露把手機還給何之洲驚恐的問道。何之洲看著她驚恐的表情呆了一會,她似乎對這種病有更深入的了解。


    “沒有!對淩淩的病你似乎了解得比我多,你能告訴我這種病的遺傳幾率有多大嗎?”何之洲回道


    “隻要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病有遺傳的可能,讀書的時候我選修過藥學自然知道得比你多,這種病遺傳的幾率大概是百分之二十左右!”錢露露回道


    “你的答案我還容易接受一些,我以為的幾率是百分之五十以上呢!”


    何之洲說著點起一支煙,抽了一口他看著錢露露的眼睛又問道:


    “討教你一個問題,作為女人有沒有小孩真的那麽重要嗎?”


    “我們是女人,女人的天性是母性,生兒育女就是母性的使然!那麽你是怎樣想的呢?小孩在你心裏是什麽樣的地位?”錢露露也問道


    “我或許就不應該做人吧!”何之洲吐出一口煙霧笑了笑說道


    “我不喜歡小孩,所以要小孩我是抗拒的!因為我理想中的孩子是你這樣的女孩。可命運好像很喜歡捉弄我,他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讓我如願?”


    “你占我便宜!”


    何之洲說完錢露露就笑起來說道,她的聲音大了些旁人的眼睛便轉向了他們這裏,於是她把聲音壓低了些接著說道


    “你就這點本事嗎?你本可以占我更多的便宜為什麽就占這點小便宜?畢竟我是想過成為你女人的人啊!”錢露露說完看著他的眼睛笑了笑


    聽到錢露露這樣的話何之洲心裏一陣刺痛,類似的話她有兩年沒有提及了,難道自己的話給了她什麽樣的暗示?


    “如果必須要小孩且可以選擇的話我想要一個乖巧的女兒,這還是淩淩生病前我對小孩的想法。現在我更是連想都不敢想了,因為我對生活品質還是有一定要求的。淩淩已經是我生活中最大的不確定了,我不希望孩子的出現會加重這種不確定,更怕孩子也是新的不確定因素。”何之洲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你的這些想法跟嫂子說過嗎?她同意嗎?”錢露露問道


    “從她發給我的信息你覺得她會同意嗎?我更不知道怎樣和她溝通。你說過作為女人要小孩是母性的使然,現在她的這種使然更甚,隻是還在服藥她也隻能是想想罷了。”何之洲無奈的說道


    “她不知道要小孩有遺傳的風險嗎?告訴她利害關係讓她兩害取其輕,或許她會取舍呢?”錢露露說道


    “和她在一起這麽多年我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她應該不知道這種病有遺傳的風險。另外我也不敢告訴她,你知道她是敏感的也是自卑的,告訴她隻怕會加重她的心理負擔從而讓她的病複發,這些都讓我細思極恐啊!”何之洲說著眼神黯淡了下來。


    “那你打算怎麽辦?”錢露露問道


    “既然你學過藥學我也想知道她的藥到底能不能停?倒不是因為孩子的事,隻是怕藥吃的時間長了會影響她的身體,畢竟這些藥都是有激素的。前年我們有一次去複查,醫生倒是說過如果狀態穩定再吃兩年左右就可以停藥了。”何之洲說道


    “你也知道這種病沒有痊愈的可能所以停藥是不現實的,當然這也不絕對,一切按醫生說的辦吧!”錢露露安慰道


    “我是既希望她停藥又怕她停藥,不停藥擔心藥物影響她的身體;可停藥了又不得不麵對孩子的事!”何之洲歎了一口氣說道


    “伯伯和阿姨在這個問題上是什麽立場?你或許應該先說服他們。”錢露露問道


    “上一輩人都有延續香火的思想,你覺得他們會同意我的想法嗎?我跟我媽說過我的擔心,她老人家卻說我的想法太多了,她說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應該可以避免遺傳的。”何之洲苦笑著說道


    這時候錢露露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和何之洲都倒上然後端了一杯遞到他的手裏


    “阿姨說的沒錯,你的想法的確太多了。既然孩子的問題暫時無解就不用去想了,嫂子現在不是還沒停藥嗎。”


    “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有些問題並不是不去想就不會存在的。”


    何之洲搖著杯子裏的紅酒說道,他把杯子湊到唇邊時突然想起了什麽,這時錢露露已經喝完了杯子裏的酒。


    “聽說馬上就要醉駕入刑了,你喝我就不喝了,一會還要開車呢。”何之洲想起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醉駕入刑便說道。


    “這點酒不會醉的你放心吧,更何況是聽說還沒有實行呢!”錢露露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我還是不喝了,一會還要上班呢。畢竟我跟你不一樣,你是你們公司的少東家而我隻是外企的打工仔。”看到錢露露有些想借酒消愁的意思何之洲調侃道


    “你這個打工仔比我這個所謂的少東家強多了,你供職的是世界五百強企業而我爸的公司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錢露露噗嗤一笑回道,接著一杯酒又入了喉。


    錢露露準備再倒一杯卻發現酒瓶已經在何之洲的手裏了,她便盯盯的看著何之洲。


    “隻顧著說我的破事也說說你昨天相親的事吧,你之前說對方不讓你討厭說明你們還是有發展可能的,我這樣理解沒錯吧?”迎著錢露露的眼睛何之洲說道


    “你希望我嫁人的願望也這樣迫切嗎?我單身好好的怎麽就礙著你們了?沒錯,對方的確不讓我討厭!既然你們都見不得我單身我就將就點把自己嫁出去好了!”


    錢露露仍舊看著何之洲說道,然後端起他麵前的酒又一口喝了下去。


    人生不濟時麻繩專挑細處斷;人生得意有的都是錦上添花。因為現任租客不是房東認可的房東就直接讓她清空門店走人,隻是責成那個叫張明的把押金和剩餘的房租都退回給了她。張明肯定是不願意的,但房東提出不同意就起訴他私自轉讓門店的法律責任,就這樣何之洲省下了一筆轉讓費。


    正式簽合同要一次性交一年的租金和兩萬塊錢的保證金,這樣“何太太麵包坊”才可以開始店麵的裝修。拆遷還沒開始何之洲的卡上隻有不到五萬塊錢,所以房租和保證金都是錢露露先借給他的。在銀行取了錢錢露露有些歉意的說道:


    “一年的房租加兩萬塊錢的保證金是九萬二,我直接給你十萬吧!你卡裏的錢做個簡單的店麵裝修應該夠了,我能幫你的隻有這些了!”


    “這些我都感激不盡了,有個小富婆妹妹就是好!”何之洲開著玩笑道


    “少耍嘴皮子了,接下來你要考慮的是設備和原材料還有包材的問題,這些你打算怎麽解決?”錢露露笑了笑問道。


    “這些我隻能找桃子和李賢幫忙了,正好公司安排我和小雨還有小舒過幾天去上海培訓,到時候我去一趟他們那裏。”何之洲說道


    “你還有時間去培訓啊?裝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不是應該先辭職嗎?”錢露露問道


    “合同不是還沒生效嗎?”何之洲拍了拍背包裏的錢說道


    “我們去培訓也就是一兩天的事,培訓的機會很難得的怎麽能浪費掉,再說拆遷還沒有開始我要保證我的生活來源啊。裝修的事一會我聯係我的一個表哥,找自己人裝修應該能省一些。”


    何之洲一邊說一邊緊緊的抱著裝錢的背包,他這樣像極了帶著一年辛苦錢從異鄉歸家的打工仔。


    “你這麽緊張幹嘛?車裏就隻有我們倆你還擔心被我搶劫啊!”看到他這個樣子錢露露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活了快三十二年我還是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十萬塊錢的份量呢!”何之洲也笑起來說道


    “是啊,簽了合同接下來都是花錢的地方,可惜我隻有這麽一點私房錢幫不了你太多。”笑過之後錢露露又有些自責的說道


    “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好不好?做人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何之洲感激的說道


    “你的語文老師還在不在?哪天你幫我約約他,我想知道他是怎麽教你的!”錢露露故作嚴肅的說道


    “我這句話好像表達錯了意思,不過這跟語文老師沒關係,要怪就隻能怪我學藝不精。”何之洲想了好久才知道錢露露的意思。


    “知道是自己的錯就好,我要是你的語文老師肯定會被氣得吐血!”錢露露調侃著說道。


    說笑間車子到了房東的樓下,何之洲背著包往樓道走去錢露露卻叫住了他,隻見她從後備箱拎出幾盒保健品跟了上來。


    “拿著!人家給你省了幾萬塊錢,空著手你好意思去嗎?”錢露露把保健品遞到他手裏說道


    “我真沒想到這些,幸好你跟我來了!”何之洲心頭一暖說道。


    “你少了人情世故的經驗,這是做生意的硬傷你知道嗎?以後這種場合多讓嫂子跟著,女人在這方麵想得要比你們細致很多!”錢露露接著說道,


    進到狹窄的樓道錢露露又挽起了何之洲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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