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提醒得對,看我這腦子!”


    何之洲說著忙把眼睛移開,卻從眼睛的餘光裏看到錢露露劍一樣的目光跟隨過來,於是他的心被這目光刺痛了。這一切都被謝小雨看在眼裏,何之洲和錢露露的情感糾葛她最清楚,此刻她生怕露淩會察覺到他們曖昧的關係,於是站到錢露露旁邊假意幫著腔道:


    “是啊老板,我們家老王可是家裏的頂梁柱,虧待我可以虧待我們家老王可不行!”


    她說完眾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錢露露盡管心裏委屈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好,我們吃烤魚去!有沒有不同的意見?”笑過之後何之洲問道


    “烤魚就想打發我們了?我還要去k歌!”錢露露嘟起嘴不滿足的說道,她知道何之洲不喜歡熱鬧,但她心裏的委屈還沒有褪去便想為難一下何之洲。


    “好啊!好久沒有k歌了我也想去,大家認識這麽久了還沒有一起唱過歌呢!”


    露淩對錢露露的提議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說著她就坐到了錢露露和謝小雨的中間,於是三個女人便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這時錢露露卻沒有了提議時的“熱情”,見到露淩的興致盎然她便後悔起來,因為她知道露淩的病是不能過分興奮的,萬一露淩興奮過頭發病了她便成了罪魁禍首!於是求助的瞥了一眼何之洲。


    “行啊,正好人多熱鬧,吃了烤魚我們就k歌去!”何之洲略微思考一下說道。


    “那還等什麽?我知道有一家烤魚店很不錯的,去晚了要等好久。”露淩又說道,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於是大家都起身走了出去,關上店門露淩坐上何之洲摩托車的後座便不停的催促著,表哥坐上錢露露的車大家就出發了。到了露淩說的烤魚店真的如她說的那樣,才不到六點就已經座無虛席了,看到不起眼的角落裏還空著一張桌子露淩拉著錢露露和謝小雨就跑了過去,生怕慢一步就會被別人搶先占去。


    點了兩條魚和一件啤酒大家都圍坐著聊起天來。坐下沒一會,嗜白酒如命的表哥起身往酒櫃走去,然後拎回了三瓶小瓶裝的二鍋頭,給王偉民和楊光的麵前各自放了一瓶擰開自己的先抿了一口。王偉民謝過之後也擰開蓋子喝了起來,楊光則笑著推脫說不怎麽會喝酒,把酒又遞到了表哥的麵前。這時錢露露拿起表哥麵前的酒看了看,看著看著她不滿的說了句


    “剛哥是看不起人呢還是真的大男子主義?好像隻有你們男人會喝酒一樣,難道我們女人就不配喝酒?”


    “罪過、罪過!我真沒想過你們,小謝也喝白酒的吧?”


    表哥嗬嗬一笑接受了錢露露的責問,謝小雨則笑著擺了擺手。錢露露看了謝小雨一眼又接著揶揄道:


    “小雨姐是淑女不像我,剛哥,你不覺得你一點誠意都沒有嗎?”


    “哦?我要怎樣才算是有誠意?”表哥問道


    “把酒買過來就是誠意啊,要不要我陪你去?”錢露露不依不饒的回道


    “好啊,你陪我去!買什麽酒你說了算;即便是茅台我也買,就算是我對你們的賠罪了!”


    表哥仍舊笑著說道,於是在大家的笑聲中和錢露露又去了酒櫃的那裏。錢露露對表哥的“刁難“心思細膩的謝小雨是知道她真正用意的,兩人去了酒櫃後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何之洲。而何之洲又何嚐不知道?於是相視著都無奈一笑。


    再一次從酒櫃回來表哥拎的是一瓶大瓶的二鍋頭,這不是錢露露要借酒消愁的最好應證是什麽?謝小雨不由得替何之洲犯起愁來。正好露淩去廚房看魚烤得怎麽樣,借著這個機會謝小雨發了一條信息給何之洲。聽到信息提示音何之洲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隻見屏幕上的文字是:


    “你就這麽喜歡玩火或者走鋼絲嗎?今天這火看起來不好收場哦!”


    讀完信息何之洲合上了手機,看了一眼謝小雨便苦澀的笑了笑。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苦澀,何之洲給王偉民和楊光還有表哥都發了煙,他自己也點上一支。點上煙的一瞬間他的淚還是流了下來,至於是不是被煙熏著的或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烤魚端上來了,已經跟表哥和王偉民喝了一瓶啤酒的錢露露表現得異常興奮,她拿來杯子擰開大瓶二鍋頭的蓋子就倒起了酒,然後先遞一杯在何之洲的手裏自己也端起一杯說道:


    “哥哥,“何太太麵包坊”開起來了,這一杯我提前祝你生意興隆日進鬥金!”


    看著滿滿的一杯酒何之洲有些犯難,他知道錢露露祝福之外的意思,在錢露露近乎逼視的眼神裏他還是把酒端起來說道:


    “露露,“何太太麵包坊”能夠開起來你的貢獻最大,做哥哥的應該先敬你!”說完作勢就要喝杯子裏的酒,錢露露卻阻止道:


    “慢著,這是兩回事不能用一杯酒就混淆了!敬我可以,但要把這杯喝了再說!”


    端著酒的何之洲猶豫了一下,心裏對錢露露的愧意還是讓他仰起脖子把酒喝了下去。很少喝白酒的他想一口喝光杯子裏的酒,但咽下一口胃裏的灼燒感就讓他不得不停了下來。錢露露喝光杯子裏的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她挑釁的看了一眼對麵的何之洲,可見到滿臉通紅的何之洲的一刹那心還是軟了下來,往他的杯子裏又添了些酒說道


    “不為難你了,那一口我也當作是一杯,這一杯我幹了你隨意!”說完又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酒。


    “哎!我們女人是水做的不是酒做的,別隻顧喝酒了,先吃點東西吧!”


    錢露露準備再給自己倒上酒瓶卻被謝小雨拿了過去,露淩也往她的碗裏拈了一塊烤魚並關心著說道


    “是啊,酒喝多了不行,我爸就是酒喝多了得胃出血走的!”


    就像何之洲對錢露露一樣,錢露露對露淩也有著深深的愧意,畢竟她覬覦她的幸福已久,直到現在她還不甘心從何之洲的世界退出。


    “謝謝嫂子,你們的店開起來是哥哥創業的起點,這個店之所以叫做“何太太麵包坊”是哥哥對你愛的最好體現。所以我希望你們幸福更希望“何太太麵包坊”做大做強!”錢露露看著露淩和何之洲由衷的說道


    “謝謝,有你們的祝福我們一定會把日子過好也會把“何太太麵包坊”經營好的。”


    露淩說著端起杯子裏的飲料和錢露露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後一臉幸福的喝下了。喝了一瓶啤酒和幾杯白酒的錢露露此刻進入了微醺的狀態,她迷離的眉眼和紅撲撲的臉讓人看了又憐又愛。尤其是她旁邊的楊光更是移不開眼了,連何之洲端起酒來敬他都渾然不知。


    “楊光,哥哥敬你酒呢!”


    錢露露碰了碰他的胳膊提醒道,楊光這才尷尬一笑端著酒站起來“哦”了一聲。


    “小楊,特別感謝你對“何太太麵包坊”的支持,這一杯我先幹為敬!”何之洲說完一口喝了杯子裏的啤酒。


    “我們是各取所需說感謝就見外了,要說感謝該感謝的應該是我,如果沒有你們我還沒有這麽多和露露相處的時間呢。”楊光說完也喝了杯子裏的酒。


    楊光的話讓何之洲不由得看了一眼錢露露,隻見錢露露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睛突然也不再迷離了。從她的表現來看感覺不到她是幸福的,相反好像還有些不甘。可楊光並沒有感覺到錢露露情緒的變化,坐下時他還湊到錢露露耳邊輕聲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醉了呢,酒不是這樣喝的!”


    對於楊光有些親密的舉動錢露露不自然的往一旁挪了挪,借著身體的挪動她又把杯子倒滿了,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用又迷離了的眼神對著王偉民和表哥挑釁的說道


    “開玩笑,這點酒就能把我喝醉了?你們不知道我們女人天生就有三斤的酒量嗎?王哥、剛哥,來!我們接著喝!”話畢一仰脖杯子裏的酒又入了喉


    或許是情緒的變化亦或許是酒喝猛了,才放下杯子的錢露露胃裏就難受起來,然後搖晃著跑到路邊就是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見狀何之洲條件反射的就要跟過去,這一切都在謝小雨的意料之中,何之洲準備起身時她從桌子底下踢了何之洲一腳。


    楊光緊隨錢露露跑了出去,看到痛苦嘔吐著的錢露露他心痛極了,打開拿來的水遞到錢露露手裏就輕拍起了她的後背。


    “你女孩子的矜持呢?酒怎麽能這樣喝?你的胃不打算要了?那可是五十多度的二鍋頭!”


    楊光一邊拍著錢露露的後背一邊心痛的說道,錢露露則眼裏噙著淚一言不發的蹲在那裏,過了一會才說了一聲:


    “你回去陪他們我沒事的,我吹吹風就好了!”


    “可是……”


    楊光不放心的說道,他才說出了“可是”謝小雨拿著一包紙巾也跟了過來,她打斷楊光的話說道


    “小楊回去吧,你們男人手勁大別把露露給我拍壞了!我來吧!”


    楊光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他不放心的看著眼裏有著淚光的錢露露。於是謝小雨隻好開著玩笑道


    “回去吧!我認識露露三年多了你還不放心?怕我把露露賣了?”


    楊光這才笑了笑戀戀不舍的回到桌子邊。他一走錢露露的淚就落了下來,接著抱著謝小雨就嚶嚶的抽泣起來。


    “我的妹妹怎麽也鴨子死了嘴巴硬?連老人們說的女人天生就有三兩酒都說成了三斤還說沒醉?醉就醉吧,怎麽還哭哭啼啼的了?”


    謝小雨取笑著抽出紙巾給她擦起了眼淚,說完錢露露先是帶著淚“咯咯咯”的笑了一下,然後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小雨姐,我好難過!放手我不甘心不放手又是尷尬的小三!你說我該怎麽辦?”錢露露哽咽起來小聲的說道


    “像我一樣找個人嫁了!我有王偉民你身邊現在不是也有一個楊光嗎?你們好不容易才正常的關係千萬不能一錯再錯。愛不一定是得到是要他幸福,那一個人是他的羈絆是他命中的劫數,你和他如果還糾纏不清他的負罪感隻會更深。放下他吧!那其實也是放過你自己……”謝小雨說完淚也同樣模糊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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