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藤峰宅的藤峰早月被弘一叫到了書房。


    “兄長大人,我現在很疑惑。”弘一雙手抱胸的坐在電腦任務欄上,“你在逃避什麽?”


    “啊?”


    “你在逃避那個組織boss的消息。每次我提到的時候,你都會回避過去。為什麽?”


    “……我不知道。”藤峰早月迷茫的看著弘一。


    “之前我隻是覺得你可能是害怕你說的那個鬼王,但今天琴酒的描述讓我反應過來了。”


    “……”


    “哥,你確實是長生種,但你真的覺得善照是你養的小狗嗎?”


    “我沒養他。”藤峰早月反駁道。


    “……你沒反駁狗的部分。”


    “不,這是媽媽說的,男人和狗是一樣的。”藤峰早月再次反駁。


    弘一抬手捂住臉:“所以在你看來,滿足善照的願望,和滿足狗狗想要個玩具的願望沒有區別,善照喜歡黏著你,也和從小看到大的狗狗向你撒嬌沒有區別。”


    藤峰早月雙手抱胸,坐在椅子上微微後靠。


    他可沒承認過。


    “哥,這樣看來,你的心智根本沒有成長過。”弘一雙手依然捂著臉,語氣無奈。


    “但我是哥哥。”


    “你其實比新一的心理問題嚴重多了,你不去接觸那個boss的原因本質是因為你害怕看到一個和你一樣的非人。你害怕的是自己。”


    “……”


    “早月,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慢慢變化成這樣的,雖然你這樣的心理狀態站在長生種的角度來看非常好。你不會隨便因為親近的人離開而崩潰,也不會恐懼寂寞和孤獨,你這樣的心理狀態應該是獨自一人生活太久造成的習慣性冷漠。”


    藤峰早月確實獨立生活太久了,教導繼國岩勝一天隻幾個小時,剩下的其他時間不需要吃飯,不和人交流,隻是睡眠;同樣在另一次穿越從安政大獄一直到新選組都快解散,他有十多年的時間根本不怎麽和人有交流劍術以外的對話。


    十多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修改一個人的全部習慣和思維。後麵回歸的生活已經更像是一種慣性,就像河流的流淌,隻是因為河道在這裏。


    但藤峰早月覺得自己有個地方還是要糾正下:“弘一,你沒叫我哥哥了。”


    “早月哥哥,我不會評判你給自己劃定的生存邏輯規則,因為這確實是對你來說最好的選擇。但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同伴。”弘一收回手說道。


    “你有嗎?”


    “我沒有,所以我知道你會需要的,就像太郎丸和丸太郎。”


    藤峰早月發現了問題:“你感到孤獨了。”


    “是的。”弘一兩手手指交叉托起下巴,“人工智能按說一年可以完成人類五年的生長,按照日曆來說,我應該才半歲不到,但奇怪的是,我的心智已經將近十五歲。”


    “嗯,複雜的青春期。”藤峰早月感歎道。


    “我曾經懷疑是你為了不失去現在的朋友親人,從而禁錮了時間。”


    “你想多了。”


    “是的,我發現你不會在乎這些,現在的朋友親人,隻是你道德上給自己的韁繩。但失去韁繩並不會讓你太過痛苦,隻會些許迷茫。所以你不會對時間做多餘的控製。”


    “我是說,你想多了,我沒那麽大能力。”藤峰早月忍不住糾正,“而且我失去他們其實會很痛苦。”


    他覺得這兩個家夥都把自己看得過於冷漠了,自己性子明明還不錯啊。


    “和你聊分析心理學沒有意義,因為不會改變你對自己的看法,也不會改變你對世界的看法。”


    “我以為是你想聊。”藤峰早月無奈道。


    “哦,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看來你知道那位大人發生了什麽?但琴酒和朗姆都不知道。你不是有個50米限製嗎?”藤峰早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在琴酒見你的那艘船屋裏,有一個女仆,是組織boss的保姆。”弘一攤手說道,“看來那位大人除了琴酒還找了另一個保險,確保自己看到的真實。”


    “聽你的意思,那位大人和我不一樣……”


    “對你來說,他和其他貓狗區別不大。”


    藤峰早月心緩緩跳動,似乎鬆了口氣,又似乎茫然若失,最近吃下的血液營養終於有了歸屬,又一顆心髒在內腔成型的同時,新的血鬼術根據他的需要同樣成型了。


    .


    保時捷356a裏的琴酒看著手機,確認了地點。


    下車後走到了代代木公園的深處,正是夜晚時分,琴酒按了下頭上的帽子,星巴克咖啡店的燈光把他前方的影子照得狹長。


    穿過重重樹林,到了一條林蔭小道的拐彎處,藤峰早月穿著黑色和服,坐在路燈下的木頭長椅上正看著手機。


    “你竟然有我的號碼?”琴酒走到藤峰早月身邊,坐了下來,“我上次約你出來是用了隱藏號碼的。”


    “因為我有會這些的朋友。”藤峰早月收起手機,“而且我以為你會找借口避開我,在沒休養好前。”


    “不,在休養好前見你才是最安全的,你對食物的自我養護挺寬容。”琴酒往後靠了靠,“昨天有什麽事兒沒說完嗎?”


    “昨天我確實不知道拿你怎麽辦。”


    “今天有想法了?”琴酒抬起手臂,搭在了藤峰早月身後的長椅靠背上。


    藤峰早月麵相出現了細微變化,紅色瞳孔變大,露出詭異微笑,身後出現了兩條手臂,其中一隻的手上抓著一圈細長的鎖鏈,另一隻手抓著一個琉璃瓶。


    琴酒心髒狂跳,麵色蒼白,看著那多出的兩手上抓著的鎖鏈伸長,一下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克製住了自己本能想逃跑的衝動。


    “這是什麽?”


    “不空罥索。”藤峰早月詭異的微笑著,“在你想要說出不該說的話時,它會收緊。”


    “勒死我嗎?”琴酒收回搭在藤峰早月身後的手,摸了摸脖子,手指穿過了那鎖鏈的幻影。


    “不,會讓你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想寫字打字同理。”藤峰早月收起笑容的同時,身後手臂也消失了,“你猜得對,我舍不得你輕易死了。”


    “那個笑容,不空絹索……茨木童子……”琴酒手指再次摸過脖子,鎖鏈的幻影已經不見,“原來你早就提醒過我。”大腦裏線索飛快串聯,大樓頂端那晚的劍道服,車站儲物櫃前大碼的毛絨熊外套,以及櫻花樹下少女發端的琴屋筷子。


    藤峰早月站起身,沒理琴酒說的話,直接離開了。


    “茨木童子幻化女子迷惑渡邊綱……從來沒有兩個神侍。”琴酒放下摸脖子的手,看著手腕上的傷痕正飛快愈合,消失不見,“不空絹索觀音嗎?真麻煩啊,被反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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