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看著狼吞虎咽的蘇辭,坐在他對麵的林悅溪忍不住笑出了聲。


    “今天做的飯好吃嗎?”


    “臥槽今天你這菜做的太勾八好吃了臥槽,你這紅燒茄子和清燉排骨太好吃了吧?!再給我打兩碗飯!”


    “唉?這麽好吃的嗎?吃慢點…等下要不要一起睡午覺?”


    “還用說嗎?求你了讓我抱著你睡午覺吧!”


    “唔……”


    麵對突然主動起來的蘇辭,林悅溪這種純情女孩實在難以招架,不過她還是很樂意聽到這種話的,盡管她也明白為什麽蘇辭會無事獻殷勤。


    虛假的情話總比不說好。


    吃過飯,蘇辭主動提出想要幫林悅溪洗碗,不過沒有同意,因為要洗碗就得去廚房,去廚房就得把手上的鎖鏈取下。


    但蘇辭對此還是很有信心,他不指望說一兩句好話就讓林悅溪把他手上的束縛取下,有些事還是得慢慢來,現在林悅溪的精神狀態相較於之前已經好很多了。


    至少不會動不動想帶他去死。


    照這樣下去,“活下去”會是件難事?而且拋去林悅溪瘋狂的性格以及妹妹濾鏡後,跟她同居也不是一件壞事。


    會做飯,會給你洗衣服,會好好照顧你,除了有時候會想殺了你外,就沒有其他缺點了。


    這就是被包養的感覺嗎?班不用上,學校不用去,日常起居還有人照顧,讓他覺得有些不現實感。


    蘇辭躺在林悅溪的小床上,如是想道。


    “不睡覺是在等我嗎?”


    林悅溪擦幹了手上的水,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與蘇辭麵對麵躺著,緊緊牽住他的手。


    “感覺現在就像是夢一樣…我們上次像這樣睡在一張床上已經是多久前的事了?”她感歎似的問道。


    “好像是我們上初中之後吧?”


    “好幸福……”


    蘇辭本以為林悅溪會說些情話或幹些親密的事,誰知道她說完這句話後便沉默不語了。


    麵前少女的呼吸逐漸平穩,緩緩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他捏了捏林悅溪的手,她的手小小的,暖暖的,像是沒有骨頭般柔軟,握起來跟摸到了一片雲一樣。


    但就是這隻看起來柔弱的手可以提起刀,奪去他的生命。


    蘇辭其實到現在都不相信林悅溪是這樣的人,不可能有人可以隱藏自己的性格十幾年,肯定是某一個時間點上發生了什麽事,才會導致她現在變得這麽極端。


    不知怎的,蘇辭突然想起昨天林悅溪吵架時說的那句“你小時候也喜歡沾花惹草”。


    可他跟林悅溪從小在一起長大,除了小時候的一次意外火災導致他在醫院躺了幾個月之外,蘇辭童年的所有時間都是與她一同度過的,何來沾花惹草這一說呢?


    可能是吃飽了撐的吧,現在蘇辭想做的不隻是活下去,而是在與林悅溪的相處中逐漸發掘出她性情大變的真相,最後治愈她,讓她不要再變成這副模樣。


    是聖母心嗎?


    蘇辭不清楚,他輕輕撫過林悅溪的臉龐,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心情複雜。


    可能因為這是他的“妹妹”吧?


    ……


    “你今天晚上要吃啥?別裝死,說話!”


    林悅溪不滿地揉搓著蘇辭的臉頰,時不時還輕輕打幾巴掌。


    “別搞…讓我再睡會兒……”


    “現在都下午五點了你還睡?!”


    “昨晚沒睡好啊…”


    “沒睡好也起床!不說話我就隨便買點菜做飯了,還有,起床之後記得晾一下陽台的衣服,順便收拾收拾客廳的衛生。”


    說罷,她就直接走出家門買菜去了。


    “好麻煩…明明前幾天還說讓我好好待著,現在就得當苦力了。”


    他被林悅溪囚禁在家已經好幾天了。


    因為選擇不同,導致的結果就不同,這幾天他被林悅溪囚禁在家沒去學校,世界線也肯定會發生一些變動。


    這幾天蘇辭像頭豬一樣,睡了吃,吃了睡(雖然在自己家也差不多)雖說糜爛,但確實很舒服。


    可能是林悅溪做飯健康有營養的緣故,他的氣色紅潤了不少,精神也圓滿起來,就是睡眠質量顯著下降了。


    畢竟這丫頭跟小時候一樣,很喜歡踢被子做小動作,跟她睡在一張床上很容易就被半夜突然的蹬腿踹醒。


    林悅溪也正常了不少,估計她也意識到自己不是那種賢惠妻子的類型,他們又恢複成以前那種歡喜冤家的相處方式,常常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


    不過跟以往不同的是,現在每次吵完架後林悅溪都會主動去找他求和,可能上一秒還在趾高氣揚的跟蘇辭對線,下一秒就開始掉小珍珠主動認錯。


    如此循環往複,蘇辭已經習慣了。


    而在這幾天的相處中林悅溪已經試探了蘇辭好幾次。


    比如把開機的手機放在床頭,自己去洗澡,或者大搖大擺的把手銬鑰匙露出來,然後裝睡,又或是特意加長束縛蘇辭的鎖鏈,讓其距離剛好到客廳的座機。


    這些試探無一例外,都被蘇辭的驚世智慧識破了,他裝成一副看不見的樣子猛猛演戲,不去觸碰那些明顯的雷區。


    因此,他手上鎖鏈的長度被林悅溪一加再加,活動範圍已經擴大到可以在客廳隨意行走了,不過極限距離就是客廳的大門,他最多隻能做到走出大門幾步。


    不過那又怎樣呢?


    蘇辭知道,現在的林悅溪比他還慌。


    請假最多請一個星期,一個學校,無論是蘇辭還是她都一樣,現在不用上學,可以愜意的在家裏躺著,可一周後呢?


    況且林父林母一周內絕對可以回來,她總不可能還把他鎖在家裏,然後大搖大擺地向父母展示吧?


    “老登,我把我青梅竹馬當狗一樣鎖家裏了!”


    蘇辭早就想到了一切,但還是乖乖地迎合林悅溪,等待她的選擇。


    這幾天就順著她的意思走就行了。


    當前最重要的還是明天林悅溪的生日,按照她的尿性,生日絕對會給蘇辭整個大活,如果他接不下來估計就死定了。


    係統的節點隻顯示“盛夏的晚會”,而要求又是活下去,大概隻要活過星期三就可以了吧?


    周三除了林悅溪的生日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白幼薇的醉酒。


    多日的忍耐就是為了讓林悅溪放鬆警惕。


    蘇辭不敢賭世界線的變化可以避免這件事,所以他隻能鋌而走險,計劃在周三的晚上用林悅溪家裏的坐機聯係李誌,讓他去幫白幼薇脫圍。


    哪怕蘇辭可以重生,他也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


    ntr去死口牙!


    就在他計劃明晚發生的事時,大門外卻傳出了一陣哐哐當當的聲響,還有金屬間的摩擦聲,就像是有人在撬鎖一樣。


    蘇辭連忙拖著鎖鏈走過去,透過貓眼看向門外,結果卻空無一人。


    難道是隔壁的聲音?那就不關他事了……


    不對?隔壁不就是他家嗎?


    那撬的不就是他的鎖嗎?


    臥槽?!


    不顧林悅溪的警告,蘇辭直接推開大門,把那隻被鎖鏈纏住的手藏在身後,準備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個兒事。


    多日未出門,不算強烈的陽光還是照的他眼睛疼,適應過後,蘇辭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大夏天,穿著一身長褲長袖,戴著鴨舌帽,黑色口罩的怪人正蹲在他家門口,難以辨別男女,她從身旁的大包中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往鎖孔裏插去,左右搗鼓著。


    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她下意識的站起身退後幾步,想要逃離這裏,可看到來人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一張臉都被黑色的口罩遮得嚴嚴實實的,隻有那雙充滿進攻性的紅色瞳孔死死盯住麵前的蘇辭。


    蘇辭撓撓頭,偷開他家大門還敢瞪他?現在小偷都這麽囂張了嗎?


    “喂?!你在幹啥呢,怎麽在撬…”


    “你怎麽在這?”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讓蘇辭有點不爽。


    “你管我為什麽在這,我還要問你為什麽會在這呢?”


    “這不是你家啊?!”


    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與憤怒,麵前之人雙瞳變得猩紅起來,似乎隨時準備暴起。


    “哈?你撬的鎖就是我家的!需要我證明嗎?踏瑪的撬鎖仔還敢囂張?”


    “為什麽啊?這不是你家!這不是!這絕對不是你家!為什麽你會從她家出來?!”


    還沒等蘇辭回複,那人就像瘋了般吼道。


    “把你的嘴閉上!”


    “現在,告訴我,為什麽?”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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