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兼和景廉也聽明白了.人家這是要埋鍋造飯,而且是專門為他們。另起的鍋灶,不用景隸招呼,就往河邊走。搬幾塊石頭而已,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在,這活還能讓兩位嬌滴滴小丫頭去做嗎?!


    玖音和拾花看他們都很自覺,頗感欣慰。也麻利的在火堆旁,又收拾一塊地方,準備架大鍋。


    景兼輕鬆的,搬了一塊大石頭過來。拾花趕忙指了一下,示意放在這個地方。景兼放下石頭說了一句:“景兼,我叫景兼!”然後往景律那裏走去。


    拾花和玖音愣了一下,心道,我們沒問你們叫啥啊?


    景廉也搬了一塊石頭,拾花趕忙再次指了一下位置,景廉也按照拾花指的地方放下石頭。剛剛他聽見景廉介紹了,自己也說了一句:“景廉,我叫景廉。”


    拾花和玖音莫名的看向景隸。


    景隸跟在後頭,放下最後一塊石頭,然後看看剛剛兩位兄弟,搖頭失笑道:“他們跟你們還不熟悉,有點木訥。昏迷那位兄弟叫景律。”


    拾花和玖音這下哭笑不得了。景隸他們熟悉不假,剛剛幫忙兩兄弟介紹自己,但沒想到景隸這個熟人,會替昏迷那位也介紹一下。這就是自家小姐常說的,直男性子嗎?


    玖音一邊把火堆上小鍋往下端,一邊笑著說:“沒事,感覺你們都挺好。”


    “玖音姑娘,小心燙,我來幫你端吧。”


    要說景隸還挺有眼力見的,知道她們要把,小鍋裏的雞湯轉移到大鍋裏。就趕緊上前幫忙。


    風璃抱了一包掛麵,笑著走過來:“景隸,不錯哦,知道憐香惜玉啊!”


    本來舉手之勞,被風璃一調侃,景隸瞬間臉紅了。


    風璃見鄭玄軻走了回來,就把掛麵遞給拾花:“多燒些雞湯,等會給他們煮雞湯麵好好補一補,一個個大小夥子,都瘦的像麻杆一樣。”


    景隸聽了,低頭看看自己,他哪裏瘦了?回京幾個月,他們分明是養胖了好不好,就是膚色還沒變回來。


    風璃不理景隸如何想,往鄭玄軻的方向迎過去,老遠就伸個小爪子,笑嘻嘻的打招呼。


    “嗨,大胡子!”


    鄭玄軻看著風璃背著朝陽向自己走來,遠遠的光韻籠罩著嬌小的人兒,如同清晨的精靈一般,心情莫名的放鬆下來。


    “郡主,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風璃已經走到鄭玄軻身旁了,仰著小臉微笑的說道:“還說我們呢,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這話問的鄭玄軻一時不好回答。


    風璃以為他們執行任務,不好說,就轉移話題道:“你們趕時間嗎?剛剛老遠就看你們馬蹄疾馳一般。”


    “沒,不趕路,剛剛那麽快是因為,想盡快找藥材給景律解毒。”


    “哦,那我們是偶遇嘍了!”


    鄭玄軻看著風璃一邊采野花,一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閑聊。


    “嗯,應該是偶遇。”鄭玄軻心道,我總不能說,是來泗水山剿匪的吧。本來是挺趕的,原因是因為怕眼前采花的小姑娘,再次遇到危險。現在人就在眼前,如果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他這將軍也不當了。


    風璃回頭看了一眼鄭玄軻,皺眉道:“你比上次沉鬱了一些?是遇上什麽事情了嗎?”


    鄭玄軻沒想到,風璃這麽敏感。的確,他現在很迷茫,急於找到自己的方向,但是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說。就跟著風璃身邊,一起采花。


    風璃手裏已經放不下了,回身就把花塞進鄭玄軻懷裏。


    “你太高了,彎腰采花不得勁,幫我拿著就行。”


    早晨朝露洗禮的野花都很漂亮,不多時鄭玄軻已經是滿懷鮮花了。


    風璃看了看周圍,發現一塊大石頭,就拉著鄭玄軻衣袖,往石頭那裏走去。


    “說說吧?有啥解不開的結?”


    風璃自顧坐下,把手裏的野花挑挑揀揀。又把鄭玄軻抱的野花也挑挑撿撿。


    鄭玄軻發現風璃把野花,按照顏色不同,分一堆一堆,也跟著一起整理。


    “我十六歲跟隨世伯去北境曆練!”


    風璃抬頭看了一眼鄭玄軻,見他又想說了,就示意他繼續。自己則把整理好的花拿起來,開始編花環。


    “我說的世伯,就是平西王,是你父王。這些年,跟世伯在一起的時間,比跟我爹在一起的時間都多。”


    風璃沒說什麽,繼續編自己的花環。


    “世伯以前不是每年都會京述職的。北境情況複雜,隨時都要備戰。我跟了世伯去大營曆練之後,就明白,北境戰士有多苦。我很少回來,因為我想世伯能每年回京一趟,這樣柔姨也能有個盼頭。以前我爹很長時間不回來,我娘總是唉聲歎氣,那時候我不懂。後來你走失之後,我娘經常帶我去平西王府看望柔姨。我娘說,柔姨比她還苦,如果你父王能經常回去就好了。”


    “所以,你後來在軍營就很少回去?為了讓我爹能多回去看看我娘?”


    “也有這個原因,但不全是。”


    “有這個原因就夠了,說明你比我孝順!謝謝你!這六百兩還給你!”


    風璃放下花環,掏出六百兩遞給鄭玄軻。這操作弄懵了眼前的大胡子。因為滿臉大胡子,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風璃把銀票塞到鄭玄軻手裏,蹙眉道:“這該死的胡子要留到什麽時候?都看不清你的表情。”


    “不是,郡主.......”


    風璃斜了一眼鄭玄軻,繼續編花環。


    “說重點吧,我不認為,我爹是造成你憂鬱的症結。”


    “嗯,郡主說的對!”


    “忘記我叫什麽名字了?”


    鄭玄軻尷尬了一下,接著說:“知道!風璃說的對!”


    風璃聽了,抽抽嘴角,示意他繼續。


    “算時間,我在北境一待就是八年。每天都是精神緊繃,隨時準備,上馬殺敵........”


    “哦,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八年的習慣,一朝閑下來,便覺得無所適從?皇上不是給你封了將軍嗎?將軍應該不清閑吧?”


    說話間,風璃的第一個花環編好了,往頭上一扣,抬著小臉望著鄭玄軻:“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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