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也不是,就是周轉,年底前,定然還上。”


    “姑娘既然有難言之隱,嵇某多嘴了,說借多少,我這就給你辦?”


    “十萬兩!”


    正轉身要去櫃麵的嵇掌櫃,聽到十萬兩的數額,嚇得差點沒站穩,艱難的轉過身子,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說多少?”


    “十萬兩!”


    “姑娘,莫要開玩笑,逗嵇某玩笑嘛?”


    “嵇掌櫃看我這風塵仆仆像開玩笑嘛?”


    “真要十萬兩?!”


    風璃點點頭!


    嵇顯山為難的開口:“風姑娘,不是我猶豫,十萬兩實在不是小數目。這是有抵押的。你說要借五千兩一萬兩都沒問題,我老嵇做擔保,抵押都不用。這十萬兩,就是少東家在這,怕也得拿他令牌抵押,才能......”


    風璃聽嵇顯山這麽一說,好像自己借的的確很多。但是嵇顯山說抵押令牌,她眉毛一挑,順手摸出早就準備好的令牌。蘇銘給她的白玉令。自從知道這玩意貴重,一直都想還給人家,這剛好是個契機。


    嵇顯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嘴巴微張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震驚的狀態之中。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風璃那出人意料的舉動,她竟然在嵇顯山話還未說完之時,就迅速地將一塊蘇家白玉令牌取了出來,並輕輕地放置在了麵前的桌子上,然後用手緩緩地,將其推向嵇顯山所在的方向。那塊白玉令牌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上麵精美的紋路清晰可見,顯然不是凡品。此時,它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桌麵上,宛如一件稀世珍寶等待著你去辨認。


    這,這,這還真是我們蘇家白玉令!


    瞧掌櫃的說的,蘇銘難不成會送我塊假的令牌嗎?


    那不能,少東家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斷不會用假物糊弄姑娘。心裏也再次忐忑,這位風姑娘的在少東家心裏,斷不是一個銀樓首飾設計大師這麽簡單。白玉令現,如同東家親臨,這得是什麽關係,才能讓少主把白玉令贈予她啊!


    嵇顯山拿起令牌,再次端詳,最後咬牙說道,行,嵇某豁出去了,給姑娘當這個保舉人。現在就給您辦理借項票號!嵇顯山心裏跟明鏡似得,白玉令出,便擔上所有風險,即使這十萬兩收不回,自己也不會受到太大牽連。


    其實十萬兩風璃拿得出,但是財不外露,她還是懂得的。她如果歘一下,拿十萬兩出來,那當今皇上怎麽想?所以,代借舍臉麵,總比被官家猜忌要好吧!


    風璃順利拿到匯通錢莊的票號,當然,她也不能讓嵇掌櫃為難,親自以皇家郡主名號,寫下來借據,讓嵇掌櫃滿臉虛汗,滿心恐慌得到了一個穩穩的秤砣,壓製了內心的忐忑。


    風璃拿到銀票也未做停留,城裏的事情都安頓好了,用不著再去告別一次,帶上清泉,又一陣風似得離開了,去往郊外皇家工業園。


    清泉已經習慣風璃,離譜的操作。當風璃坐到院落喝茶時,他便通知了孟司珍,宴統管,呂主事和工部的洪卓爾。他們四人心思沉重,聚到一起,一同前往風璃的小院。


    互相寒暄,小談幾句,都覺得,十萬兩不可能。那個錢莊有這麽大魄力,敢一下子借十萬兩銀子?別說不可能借,小的錢莊,都不一定有十萬兩現銀。四人邁步進了小院,眼神裝作無意的四周打量一圈。心裏都了然了,看吧,就說不可能。倘若真的借來,十萬兩,得堆一院子都是箱子。


    “吭吭!四位都來了?”


    “見過郡主!”


    “嗬嗬,無需客氣,呂主事可把之前,寫的見證文書帶來了?”


    呂宗偉一聽,趕忙從懷裏掏出那張簽著他們幾位,借銀見證人的文書。


    “帶來了,帶來了,下官有個習慣,但凡白日的文件都隨身攜帶,但晚間統一整理入檔,這樣才不會有所疑惑。”


    風璃一聽,推了推眼前紅色漆木匣子。


    “好了,見證文書給我,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文書!我可說好了,隻借到年底,到時候我找皇上要賬,你們可得給我作證。”


    四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目光直射漆木紅匣子,似乎要刺穿匣子,看到裏麵的情況。


    都別瞪眼了。十萬兩銀票,可不是一張兩張,你們四人一起清點一下。一定要清點仔細,出了這個院子,少一張我都不認賬的。


    呂宗偉還是不敢相信,緊張的攥緊拳頭,然後鬆開,再攥緊再鬆開,最後深呼一口氣,上前去顫抖的打開漆木盒子,厚厚厚厚的一疊銀票整齊的碼在漆木匣子了。拿出一張,仔細查驗,不由自主的回頭對另外三人說道:“是真的,蘇氏通票,全國都可以用。”


    “哈哈,我沒誇大事實吧,趕緊清點,完了之後,呂宗偉給我寫份收據,要蓋你們戶部的公章。見證人依然給落款處簽字。這可是十萬兩,我一個小小,小小村姑,雖然回來了,但是也從未見過這麽大筆錢財,清點完拿走,不然我激動的心髒受不了。”


    風璃一邊說,一邊做著心痛的動作,唬的大家一愣一愣的。但是牽扯到銀錢不是小事,呂宗偉一遝一遝分給他們大家,共同清點十萬兩銀票。十萬兩啊,莫說其他三位,就是戶部呂宗偉都沒見過這麽多。


    他是玉龍國新帝登基之後,重新選拔的新鮮血液。前朝輝煌時期他沒有經曆過,反正他入職至今,國庫就一直緊張,戶部要撥付的銀子多如牛毛,但收入的銀子卻杯水車薪。


    四人也很有義氣的簽字作為公證人。甚至孟司珍和宴統領回宮,還特意把這事情跟皇上匯報了。按說他們倆個新提拔的小管事,根本夠不上跟皇上匯報。無奈這是豐盈國庫的希望,他們倆每日都從宮裏出去,晚間再返回宮裏,主要就是為了匯報情況。今天這十萬兩銀,可是大動作,孟司珍匯報的很詳細,和為何要借這十萬兩銀葉說的很清楚。


    趙礪昌聽了,內心也是觸動。是啊,既然要賺銀子,要讓玉龍國擺脫貧苦,那得有投入啊!其實他早就想到銀錢不足的問題,隻是眼下他也無法,就想著等泗水山送來的金礦,到監造司運作之後,再提。沒想到福安這丫頭,還真是玉龍國的福星,想著折中的法子,就把運作資金給解決了。還以個人名義借貸,不影響皇家名譽,實乃國之之福啊!


    “嗯!給郡主帶個話,年底戶部一定會湊足十萬兩,償還借款,讓她不要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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