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楠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孩子是三歲嘛?


    江一楠愣神兒間隙,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冰塊音:“多少錢?我來給。”


    “十三文”


    “哇,謝謝小叔”木木抱著那隻軟乎乎的小狗崽甜甜的道,還拉起一旁的江一楠小聲催促:“阿嬸,快謝謝小叔。”


    江一楠:“啊?”


    她謝什麽


    “謝謝小叔給咱們買了小狗呀!”木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解釋。


    江一楠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又聽小家夥說:“他替咱付了錢,你不用花自己的私房錢了。”


    提到錢江一楠立馬反應過來,連忙道謝。


    “你倆這麽大聲的蛐蛐我,我聽得見。”鍾懷玉看著鬼鬼祟祟的兩人,沒好氣道,到底和誰是血親啊。


    江一楠:“……”


    木木:“……”


    夏荷想著今天丈夫回來,便割了點豬肉,又買了點油鹽。


    夏荷看見小心抱著狗崽子的兒子也沒說什麽掃興的話。


    鍾懷玉準備去買些紙張,四人剛到筆墨鋪子,便與兩人險些相撞。


    “哎,怎麽走路的……鍾兄?”


    “鍾大哥!”


    江一楠看著對麵的少年少女,看穿著應該是有錢人家,衣服看不出什麽料子,但江一楠肯定不是棉布,款式精致有型。


    少年比鍾懷玉矮一些,長相也中規中矩,不出挑也不醜,少女模樣與少年有些相像,隻是眉眼精致兩分,小家碧玉那掛的,眼神看著鍾懷玉的時候多了幾分情愫。


    嗯,男主的迷妹+1


    “李勇,李姑娘”鍾懷玉作揖道。


    “你們是……”少年看著鍾懷玉身後的幾人。


    “這是我大嫂,這是我侄兒,這是我……妻子。”鍾懷玉一一介紹。


    “大嫂這是我同窗和他妹妹。”


    江一楠正想著要不要去別的地方等著,讓他們聊一會兒時,那李勇眼力勁十足的開口:“咱們去前麵茶攤喝口茶歇會兒吧,我還是第一次見鍾兄的家人,請你們喝口粗茶水,還請諸位別嫌棄。”


    一行人又轉向茶攤,江一楠看著自家隊伍因為兩人的加入又長了點。心中腹誹:得,貪吃蛇又吃兩個球。


    江一楠喝著茶葉水,手偷摸的伸向哼唧唧的狗崽子身上,這個時候的毛又貼膚又光滑,身體又肉乎乎,軟乎乎的,手感極好。


    “案子可有線索了?”鍾懷玉問。


    “今天早上得到一點兒信兒,趕過去時就斷了,剛巧回來時想去買本書就遇見你。”李勇回答


    “最近可有我爹娘的線索?”


    李勇搖搖頭:“老樣子,沒有什麽新線索,鍾兄放心,一有新線索我會托人給你捎信兒的。”


    ……


    江一楠感覺有一道目光粘著自己,嗯……準確的說在瞪自己……抬頭看時又找不到人,不用找都知道是誰。


    唉,男主這該死的魅力。


    李有琴看著旁邊那個女子,粗布麻衣,不太合身,人收拾的倒是幹淨利落,皮膚白淨的不像村婦,臉蛋秀美,水潤潤的眸子很是吸引人。


    她的目光很少放在自己夫君身上,眼裏也沒有半分情義,倒是看那狗崽子時眼睛亮晶晶的。


    她不懂鍾大哥這麽優秀的男子怎麽就還沒一隻狗崽子吸引人了?呸,不是,她憑什麽不喜歡鍾大哥,不喜歡幹嘛成親了。


    幾人喝完茶,站起身準備分開,突然傳來桌椅倒塌的響聲,還有嘈雜的大喊大叫聲。


    333:“主人你擋刀的機會來了。”


    江一楠看著那黑衣人手裏的一柄彎刀,她瘋狂拒絕,那麽寬,那麽厚,會疼死人的啊。


    “我不要……我不要……333有沒有什麽屏蔽痛感的東西啊?啊啊啊啊啊……呃”


    江一楠眼睜睜的看著那刀突然就掉了個頭向自己身後的鍾懷玉捅來。


    自己想躲可偏偏無處可躲,就努力左右搖擺身體,希望靠自己的靈活走位能躲過一劫,刀尖無限接近的時候,江一楠好死不死的揺到了刀尖前麵。


    “我#%*¥&!(美妙的加密語言)”


    333暗中慶幸這些‘優美的話’因為主人說太多次早就拉黑了。


    腹部的痛讓江一楠眼睛一翻,昏死過去。


    昏死前聽見333說,她在這個世界死不了,讓她放心。


    “我放心你¥$%*+#!疼死了啊啊啊啊!”


    阿楠!!


    阿嬸!!


    ……


    “我去追凶手,妹妹快去衙門找爹帶人過來抓凶手,鍾兄,快抱著她去前麵的醫館,大嫂幫忙捂著傷口減少流血。”


    李勇到底是見過世麵的,在如此混亂的場景下很快整理好了思路,妥善安排起來。


    一切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鍾懷玉看著刀尖過來時,伸手想拉前麵的人,結果晚了幾秒,等反應過來,她已經臉色慘白倒在自己懷裏,暈死前看上去像罵罵咧咧,很不服的樣子。


    鍾懷玉手腳發抖的抱起江一楠,他雖然心理二十多歲,可沒見過這真刀真槍真血的陣仗啊。


    明明幾十步的距離,鍾懷玉覺得比他的一生都要漫長,越走步子越虛浮,他都要感受不到雙腿的存在了。


    明明受傷的是她,他卻心髒傳來被抓緊的鈍痛,一下一下的讓人呼吸困難。


    額頭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砸在懷中女子的衣衫上,眼中也不知何時蓄了淚水混合著汗水顆顆滴落。


    鍾懷玉覺得難受,很難受,看著大嫂手指縫裏不斷冒出的血,他更覺得整個人像溺水了一樣壓抑痛苦。


    終於到了醫館門前,小藥童見狀去裏麵喊人,不大會兒衝出來兩個健壯的嬸子,利索的接過懷中的人,抬到內室去。


    不一會兒,一位山羊胡的老者拿著藥箱急匆匆跟去了內室,身後幾位醫童也有序的進進出出。


    衝洗傷口的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看得人心裏發虛。


    鍾懷玉就地癱坐在醫館門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旁邊夏荷顫抖的握著沾了血的雙手,癱坐在門口的藤椅上,她想安慰一下情況糟糕的小叔和神情呆呆發抖著的兒子,可牙齒打顫,嗓子堵得厲害,怎麽也發不出聲兒,身體冰冷的厲害,顫顫的摟過兒子,眼淚撲簌簌的落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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