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上就發了麵的,發麵餅子吃起來鬆軟些,夏荷平常操持家務,空閑不多,做的多是死麵餅。


    又燒了一鍋野菜雞蛋湯,以防吃餅子幹巴。倆人在家吃完飯,把食物打包就去了田裏。


    鍾家的田不算很遠,兩人走到田地時,大哥正扶著犁把翻地,鍾懷玉在前麵牽著牛,大嫂在後麵給翻過的地撒雞羊混合草木灰的肥料。


    別的田裏有的不想花錢租黃牛,便人工拿著鐵鍁一鏟一鏟的刨著翻土,也有像鍾家一樣牽著牛埋頭苦作的,隻是每個人臉上沒有疲憊,都寫滿了希望,播了種子,就等著秋收了,播下的可是救命的希望。


    對於靠土地吃飯的村民來說,田裏這些辛苦根本不算什麽大事。


    “大哥,大嫂,懷玉吃飯了。”江一楠手卷成喇叭喊道。


    前麵三人回頭應了一聲,鍾懷玉把牛牽到路邊吃草休息。


    “你這孩子,身體還沒好利索,做什麽飯,一會兒你大嫂就回家做了。”鍾懷民關心的道。


    “就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愛護自己身體,落了病根怎麽辦阿。”夏荷對著不聽話的弟媳也無奈。


    “大嫂,我已經沒事了,就是有些虛,做個飯累不著,再說還有木木幫忙呢,木木可能幹了。”江一楠心中溫暖,笑著解釋。


    “哎呦,我們木木也長大了。”


    夏荷看著江一楠臉色恢複了不少,應該是無礙了,心中放鬆下來,對於兒子的幫忙也沒當真,一個三歲多點的孩子能幫什麽忙。


    三人吃了午飯又投身到田地裏。


    江一楠牽著木木又去割了羊和兔子的口糧才回家。


    看著木木小臉上有些疲憊,便拿出一顆水果糖,塞他嘴裏。


    本來有些蔫巴的蘿卜頭,立刻來精神了。


    “阿嬸,這是什麽糖?甜甜的,還有桃子味兒”


    木木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臉驚奇,他還沒吃過這樣的糖球,與爹爹買給他的都不一樣。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阿嬸在鎮上買的。”


    江一楠想了想還是少透露一點兒另一個世界的事吧。


    小孩子單純,但若有心人聽到拿去做文章,也會有麻煩。


    “真好吃。”木木精神來了,便又找點點玩去了。


    江一楠感慨,小孩精力真好。


    第二日,鍾家要播種春麥子和玉米了,這邊屬於多平原的地帶,又四季分明,適合種麥子,一年兩季麥子,春麥和秋麥。


    在這個荒年時代,可入口的糧食是田裏種的主要作物,至於大豆,玉米,高粱,則是在田地充足的情況下的輔助作物。


    家裏產的小麥也可以磨麵摻雜糧做窩頭餅子吃,也可以去鎮上換更多的粗糙雜糧。每個鎮種植的重點不同,都可以互換。


    江一楠和木木也跟著下了地,幫忙丟種子就行,丟種子不用花費多少力氣,一家五口在春雨落下前順利的播種完畢。


    感受著貴如油的春雨,一家人都很高興,鍾懷玉在看書,大哥在屋簷下編竹筐,一片歲月安好。


    閑著無聊,夏荷便說要用豬油炸丸子,這是平常過年才能吃到的,蘿卜丸子和地瓜丸子,江一楠和木木很是興奮。


    她和木木自告奮勇的撐著油紙傘去菜地裏的地窖裏拿蘿卜。


    “喲,這不是弟妹嘛”一道油膩惡心的男子聲音在胡同岔口響起。


    已經離家一段距離的江一楠皺了皺眉,這聲音一聽就不是好東西,拉著有些害怕的木木向前走去。


    “哎……我是村南的鍾家堂哥,咱們同屬鍾家人,見了人怎麽不喊一聲呐。”那油膩少年大步過來斜斜的攔住兩人。


    江一楠抬頭,發髻鬆散,一縷頭發散在耳前,斜挎垮的站著,細長眼,刻薄唇,眼睛透著算計,一副勾欄做派。


    “鍾二堂叔,我阿嬸又沒見過你,不喊你不正常嗎?”木木皺著眉頭,這個鍾二叔平日裏偷雞摸狗正事不幹。


    “嘖,大人講話,小孩子不要插嘴,這雨天路滑的,弟妹要去哪啊?要不要去二哥家坐會兒啊?”油膩男被木木打斷有些不悅,目光又滑向相貌姣好的江一楠臉上。


    嘖嘖,雨中看美人,越看越帶勁。


    看著她光滑細膩的臉,心裏直癢癢,撚了撚手指,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江一楠臉色難看,冷冷道:“鍾二堂哥是在欺負我們一個女子,一個孩子嗎?”


    鍾二狗一愣,她這麽直白的講出來反倒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看見江一楠要走,慌忙的伸手就要拉她。


    轟隆~


    啊~


    啊~


    一男一女的叫聲引得兩邊鄰居探頭,隻見背對著眾人的小姑娘帶著哭腔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拉扯我?還要打我侄子,竟然還冒充我鍾家人。


    我鍾家人個個都是和善寬厚之輩,豈是你這肮髒無恥下流的人能冒充的。


    你看被雷劈了吧,呸,活該。”江一楠說的浩然正氣。


    胡同裏想為地上鍾二狗說兩句的旁支長輩,聽到這話默默的又關門退了回去。


    他也知道二狗的性子,肯定是他挑事在先,可畢竟族親晚輩,總想打兩句場麵話,也不至於鬧得太難看。


    這次……還是算了吧。


    江一楠暗中拽了一下愣住的木木,小聲催促:快哭。


    嗚嗚……阿嬸我好害怕……兩人嗚嗷的哭成一團。


    躺著手臂發麻的鍾二狗,難以置信的看著一大一小倒打一耙,向來都是他用這招欺負別人的份,今天竟然失了手。


    “二狗,你偷雞摸狗也就算了,欺負一個孩子和女人算什麽本事?”


    “就是,就是”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有眼,終於雷劈二狗了。”


    “怎麽不劈死這個龜孫兒,呸。”


    ……


    鍾二狗,心虛的看看天,又看著時不時路過諷刺一句的同村人,臉色臊紅,撿起油紙傘,罵罵咧咧的爬起來轉頭就走。


    這小娘們兒真邪門,剛碰到她胳膊就被雷劈了,啥便宜沒占到還被潑了一身髒水,真晦氣。


    罵完又閃過一絲害怕,看看天空沒有打雷跡象趕緊溜回家去。


    “走,咱們挖蘿卜去。”江一楠見人走了揉揉木木的頭發,牽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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