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帝輕笑∶“朕的弱弱常年霸占尚學各項第一,詩詞驚豔,書法也算精通,哪裏才疏學淺?都是些有眼無珠的。”


    藍青梧小聲道∶“不過是她們先入為主罷了。不過嬪妾也沒那麽厲害。”


    神武帝又道∶“明日還是讓聶無雙好好看看。”


    藍青梧聽著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眼神隱含憂慮∶“小時候嬪妾和家中姐妹一同生病,她們總是三四天就好,而嬪妾總是得七八天甚至時間更長,有一天,父親招待一位好友,那個好友帶著一個大師,那大師見到嬪妾就說嬪妾不是此方中人,最好不要得重病,此方中藥不治彼方中人,父親當時就生氣了。”


    神武帝聽得心仿佛要跳出來,有種難言的恐慌和憤怒,“妖言惑眾!”


    藍青梧點點頭∶“父親是武將,自然不信,也道他是信口雌黃,又說既生成藍家女,藍家自會護佑嬪妾,嬪妾自此後也很少生病。”直到十四歲那年,她險些病重不治,藥石罔醫,父親甚至偷偷去尋找那個大師,卻一無所獲。


    神武帝擁緊她∶“以後朕護佑你。”


    “好……陛下會怪嬪妾與她們格格不入嗎?”


    神武帝親吻她眉心∶“傻瓜,她們於朕而言,十幾個還是幾十個又有什麽區別?朕不需要你與她們一樣!”他輕吻她唇瓣,又想到她還在生病,便忍耐住。


    到了白日,神武帝下朝後來到鎖梧宮,同時宣了趙無病趙院首和聶無雙,昨夜的話到底在他心中留下了陰影。師徒二人輪流把完脈,又商量出藥方來,便去準備了。


    神武帝坐到床榻邊上,一眼看到玉枕下露出的黃色穗子,他伸手拿出來,卻隻見是一枚精致的香囊,香囊黃藍相間,上麵的桃花徐徐開放。


    藍青梧有一瞬間呆住,神武帝問道∶“給朕的?”


    藍青梧隻有點頭,神武帝看她一眼,在自己腰間比劃,一隻素手伸來把香囊握在手心,“陛下,這樣式色澤都舊了,現在佩戴不合時宜……”


    藍青梧又輕輕道∶“都好幾年了,已經晚了……”正如晚了幾年的珊瑚手串,這香囊也晚了好幾年。


    神武帝緊緊擁住她,伸手拿過香囊聲音低沉∶“不晚。”


    他感覺到懷中女子在他懷中無聲哭泣,不由無奈道∶“弱弱,你到底要朕如何待你?你到底要朕如何做?”


    藍青梧隻搖頭,是自己的靈魂孤獨的落在這個皇朝,如此格格不入,如果我們少時不曾相遇,我隻是懿貴人,你隻是皇帝,那該多好。


    神武帝回到乾政殿,沉思一番,對李祥道∶“你去把如萍召來,文華殿定是還發生了別的事。”


    李祥應是,結果又聽天子道∶“算了,朕已經把如萍給了她了……這樣,你私下去找如萍。”


    李祥領命而去。如萍簡直躲著李祥走了,“李公公,您問的我都說了啊,奴婢正忙著趕回去呢,您也快回去當差吧。”


    李祥回道∶“如萍姑娘,你這樣可不地道啊,對姑娘你,本公公可是從來知無不言的,你可不能這樣,還有那日在文華宮門口,你也不說提醒本公公一下。”


    如萍來勁了∶“李公公,那用得著奴婢提醒嗎?那文華宮那位主,眼睛一向長在天上,我們主子去小晏,能有什麽好事?她也隻有見到陛下眼睛才會落地。”


    李祥忙問∶“那到底是什麽事?”又肅容道∶“如萍姑娘,如今你主子不好,本公公主子就難伺候,難道你就一直看著你家主子反反複複的病?!”


    如萍呆怔住,好半晌才道∶“其實這緣由還是在陛下身上。”


    她壓低聲音∶“相信公公你也看出來了,陛下和我家主子情分不同。”


    李祥點頭,能看不出來嗎?這陛下對懿貴人是以妻禮相待的,陛下玉枕下好幾年的珊瑚手串戴在誰的手腕,他的眼睛可也沒瞎。


    如萍低聲道∶“主子在小晏上,錢貴人把在座的小主是如何伺候陛下的,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李公公你自己想想,兩位蘇貴人和那一夜封了五位美人的小主,是如何伺候陛下的?這不是把刀子插在了主子的心裏?主子這是心病!”


    李祥驚訝皺眉∶“這……可這怎麽和陛下回稟?”難道說,陛下,是您自己的風流惹的禍?


    “還有,陛下現在也不是獨寵一人……怎麽就?”


    如萍搖搖頭∶“原來在自己宮中,眼不見心不煩,和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能一樣嗎?說到底,我家主子對陛下的情分不同,不可能和其他嬪妃一樣。”


    李祥似懂非懂點頭∶“那我到底怎麽回話?”


    如萍轉身就走∶“這是公公的事,還有主子不讓和陛下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祥苦著臉回去。為什麽要讓他這個公公攤上這種差事?


    回到乾政殿,李祥對上天子的目光頭皮發麻,他斟酌回道∶“陛下,如萍又給奴才描述了一遍在文華宮的事,實在是沒什麽特殊的事了……就是,錢貴人在席上話多了一些,幾位小主湊到一塊兒,就是議論怎麽服侍好陛下……那兩位蘇貴人,五位美人……”


    神武帝恍然過來,原來是這樣,自己身為皇帝,雖那時荒唐了一些,可也覺得沒什麽,但是弱弱不一樣,她的想法從來和其它女子不同,更是看中彼此的忠誠,若是因此種下心結……


    他猛然輕喝道∶“多嘴多舌!”


    李祥連連點頭∶“是是是,是奴才多嘴多舌,奴才給您沏茶去。”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神武帝冷冷的看著他跑出去的背影。


    文華宮中,文貴人躺在床上,她麵色蒼白無力,問彩霞∶“陛下可知道我不適?為何還不來探望我?”


    彩霞欲言又止∶“小主,聽說陛下下朝後去了鎖梧宮,懿貴人好像生病了,連趙首院都去了。”


    文貴人一下子怒極∶“她這是故意的,趙首院?她也配?她一個粗鄙無知的武將之女!陛下,你為何這樣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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