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倉的一句話立即便讓清秀的臉耷拉了下來,狠狠的瞪了一眼滿倉,“姐往天就不漂亮?”


    “不,不,姐漂亮,姐漂亮,姐一直都漂亮。姐今天最漂亮。”滿倉立即便慫了,狠狠地拍了下腦袋,自己在說話方麵好像始終都不如圖乃,明明是一句讚美,卻一口說成了貶低。


    但是卻確實覺得今天的清秀珠圓玉潤,氣色飽滿,從皮膚深處透出的血色,讓清秀看上去,更是白皙紅潤。


    “姐,你長高了,你又長高了。”圖乃驚喜地大喊起來。


    他這一喊不打緊,讓清秀也吃了一驚,連忙自我從腳到頭的自我審視起來。


    滿倉雖然說話不行,但並不影響他看呀,先前沒注意,這下一打量,才發現了不同。真的長高了,而且還長了不少,拔了很高一截。


    清秀也發現了不同,原來的褲腿本就短了一截,現在的褲腿已快爬到膝蓋了。這長了好長一截,一夜之間,有長這麽長的麽?


    再一看,滿倉和圖乃也一樣,褲腿爬到了膝蓋。三人都長了好高,跟成人差不多一樣高大了。其實已經完全達到成人的體魄了。


    腿長了,體壯了,就是衣褲變小了,完全成了緊身衣,而且是超級的那種。尤其是清秀,本就是女孩子,這下突然發育,加上衣褲的變小,這下緊凸有致,婀娜的身材盡顯無遺。直看得二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圖乃更是目不轉睛,口水掉出萬丈長。


    清秀水嫩的臉色瞬間紅透,直欲滴水。直追著二人打。


    三人在大岩石上一追而逃。直累得氣喘籲籲,方才罷手。


    “肯定是這鍋湯,我去看看,還有沒有,不能剩下。”圖乃停下後便想起了身體變異肯定是湯的原因,這麽好的東西那必須得吃幹抹淨,滴水不留。


    鍋裏是亂糊糊的一團,看不出什麽,便招呼滿倉來看。


    滿倉來看了一下,用手指拈拈湯水,“已經沒有多少營養了,不過再吃一頓也可以,反正我們走時還要吃飽才走。”


    於是滿倉出手,再取一段蛇肉,扔鍋裏,加上水,一翻熬煮。另外再取一段蛇肉,連皮帶骨,找些樹葉包好,準備帶路上吃的。這時圖乃也不再釣魚了,把需在帶的各種兵器雜物準備好,吃飽喝足後即可動身。


    清秀身體的變化讓她自己有些不知東南西北,有些魂不守舍。突然的變化和成人的體形,讓她不知所措。不時看看自己的形體,既有女人成熟的那種驕傲,又有不知所措的那種羞澀。


    好在三人雖達到成人的體型,但都還是小孩的心性。清秀在這裏不知所措之下,另二人卻似乎忘了,一個忙著煮肉,另一個忙著收拾東西,再沒注意清秀的這些小舉動。


    這次吃幹抹淨後,再把鍋碗收拾好,辨識了一下方向,便再度出發。


    行行複行行,穿過一山又一山,穿過一林又一林。三人在崇山與密林中穿越。


    “哎”突然,圖乃大叫一聲。


    “怎麽了?”清秀二人聽見叫聲,忙問道。


    “我被這樹劃傷了。”圖乃舉起胳膊,一條醒目的血槽,還沽汩的冒著鮮血。


    滿倉這才打量了一下這棵樹,好乖乖,這哪是樹啊,若能橫在地上,那簡直就是一超級刺蝟啊。渾身都是刺,而且是又長又尖,還特硬。不僅如此,每棵刺的根部還長出了若幹刺,按長短大小沿主刺分布四周。更誇張的是,每棵主刺下都有一圈小刺,反向刺向了樹身,深深地紮進樹裏。


    “這是刺包子樹,俗稱渾身刺。”滿倉隻要一見就能認識並分辨各種植物食物的特性。“有毒。”


    “啊。”圖乃聽說有毒,早嚇得麵色發白,嘴巴張得老大。“滿倉哥,救救我。”


    這時圖乃的胳膊已經沿傷口開始紅腫,流出的血也開始發黑。


    清秀一見,趕緊再從身上撕下一根布條,用力緊緊地紮在圖乃的傷口上部,一是止血,二是防止或延緩毒性的蔓延。清秀的衣服再被撕下一幅後,更短了,連肚臍都在外頭了,真成了露臍裝了。不過這時二人一個中毒傷痛,一個心中焦急,倒是沒人欣賞。


    “怎麽辦?”清秀給圖乃紮好後,問滿倉。


    “有毒物橫行之地必有相克之物。可是這種植物之毒,又該用什麽來克製呢?”滿倉沉思了一下,說:“我找找看。”


    “哦,清秀姐,還要將他受毒浸蝕的血擠出來,可以延緩毒性浸蝕。”滿倉走了兩步,想起這件事,便連忙提醒。


    “好,我來吧。你趕快去。”清秀連忙答應。


    就這一會功夫,圖乃已經痛得哇哇大叫起來。


    清秀與圖乃也沒有辦法,隻能坐在原地一邊靜靜的等候,一邊擠出毒血。


    這一番擠壓,圖乃真如殺豬一般,隻怕方圓十裏的各種野怪都被他嚇得落荒而逃。


    終於,滿倉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把青草。


    “這是雲青草,本有微毒,如被誤食,會出現腸胃痙攣。如服食量過大,也會引起敗血之症。”滿倉解釋著雲青草的藥性。


    清秀聽著滿倉的解釋,心裏雖然不懂,但本著對滿倉的信任,也不再言語。


    圖乃聽說又是毒,已經翻起了白眼。手臂上的疼痛已讓他痛不欲生,如再來一遭,那……。唉,想都不敢想。


    滿倉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在上麵將雲青草搗成藥泥。再取了一部分,敷在圖乃的傷口上。


    剛敷上的時候還沒什麽,可一會功夫,便傳來鑽心的疼痛。圖乃立即大叫起來。


    滿倉趕緊將藥泥去掉。這時圖乃手臂上傷口外翻,如兩張人的嘴唇張著,觸目驚心,很是嚇人。而且被纏住以下的手臂已腫脹得厲害。情況有些急了,再找不到方法的話,圖乃就有危險了。輕則喪失一隻手臂,重則有生命之憂。


    當滿倉低頭苦思之際,看見剛才掉在地上藥泥,而藥泥裏麵混合著圖乃手臂上的汙血。這時,汙血流出,浸入了地麵上的泥土之中。而浸入了汙血的泥土當即起了反應,並冒出了細微的血泡。


    滿倉眼睛一亮,原來如此。滿倉連忙拿起地上還合著血水的藥泥,仔細觀察。最後走到那棵帶刺的樹下,俯下身挖出一小塊泥土,再將藥泥中的血水擠出,滴在泥土上。血水一入土,立即起了反應,並冒出大顆大顆的血泡。


    成了,這就是解毒的方法。果然三步之內就有克製之物,但沒有這雲青草,也是白搭。


    滿倉連忙在樹根下挖出一些泥土,再用雲青草藥泥拌合。


    圖乃這時已痛得有氣無力,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奄奄一息的樣子。看著滿倉又來到跟前,心想說行不行啊,別把我搞死了吧。要不還是給我一刀吧,也圖個痛快,也比這痛死的強吧。


    有心不讓滿倉折騰,可這時的自己已疼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看著滿倉在自己手臂上施藥。偏偏這時滿倉還來一句:“忍著點,有點痛。”


    媽呀,還要人活嗎?這不要人命嘛。先前沒說要痛,已經痛得死去活來,這時還說有點痛,這是人話嗎?不痛的已經痛那樣,這有點痛又該是怎樣一個痛法?算了,還是暈死過去算了。


    圖乃聽說人暈過去就不知道痛了,這時要是真暈過去那也就幸福了。可怎麽都暈不過去啊,這人想要暈過去該用什麽方法?要怎樣才能暈過去啊?喲,喲,開始痛了。怎麽辦?怎麽辦?我暈,我暈,我怎麽不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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